第5章

    5.

    沈砚之沈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谋害了林清禾女士，请你配合我们去警察局里做调查。

    现场乱成一团，警察给沈砚之铐上手铐，推着他进了警车。

    从听到警察说完话，沈砚之一直都在神游天外，整个人愣愣的，随便警察摆弄。

    沈先生，请你告诉我，11月3日那天你在做什么！

    直到警察厉声询问，才让他清醒过来。

    不可能！不可能！

    林清禾不可能会死！

    男人突然发狂，像只绝望的野兽。

    你们把林清禾喊出来，把她喊出来！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决定带他去看看我的尸首。

    你进来吧。

    沈砚之缓缓靠近，看着那个人形的白布，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他混了这么多年，就算敌人把刀抵在脖子上，他都没害怕过。

    但此刻，他竟有些腿软。

    手指颤抖地将白布掀起一角，尸骸的脸有些肿胀，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我。

    将白布全部掀开，男人看到心口的那一道疤痕，彻底瘫软倒地。

    那是我两年前为他挡刀留下的，那一刀就离心脏两毫米。

    我昏迷了七天七夜，沈砚之到处求神拜佛，祈求我能平安。

    我醒过来的时候，从来没哭过的沈砚之，嚎得跟个傻狗一样。

    说我要是再不醒过来，他就准备去砸寺庙了。

    现在沈砚之也跟当时一样，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外面的男警察有些无语，小声跟搭档说：

    当时我给他打电话来认尸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再不回来，连伺候人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倒是变成深情种了，早干嘛去了！

    女警察听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渣男！

    ......

    深夜，沈砚之才离开警局，叶蓁蓁看他出来后，立刻扑进他怀里。

    你真的吓死我了，林清禾死了就死了，怎么还把你牵扯进去。

    男人此刻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警察说的那句：

    她三个月前就确诊子宫癌晚期，你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他不会去推她挡那一刀。

    叶蓁蓁看着一脸颓丧的男人，咬了咬唇。

    砚之，我们回家吧，你也累了一天。

    沈砚之回到家时，看着黑黢黢的房间，下意识喊了一句：

    清禾，你怎么......

    灯光照亮，空荡荡的沙发上没有那个瘦弱的身影。

    沈砚之蹙眉，不顾叶蓁蓁的呼喊，急切地跑到二楼，挨个查看房间。

    东西呢她的东西呢

    他向着叶蓁蓁嘶吼。

    女人脸色惨白，深吸一口气，委屈说道：

    我早就丢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无措，在我住院的时候，他和叶蓁蓁在家里到处鬼混，事后叶蓁蓁说：

    我想搬进来，砚之，我们分开这么久也该好好在一起了。

    于是第二天，为了给叶蓁蓁腾出空间，我的东西全都被扔掉了。

    沈砚之颓然地坐在楼梯口，目光被台阶上残留的血块一刺，想起当时我看向他麻木的眼神。

    他双手捂脸，崩溃地轻声喃喃：

    原来那个时候，她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