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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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三年前吗公公突然抓住儿子的手，手指磨过他手腕的旧疤，

    你左手骨折，晓慧每天凌晨五点起来熬骨头汤然后去厂里上班，就怕你落下病根。

    记忆突然翻涌。

    赵天麟望着自己微微变形的指节，想起那个雪夜，我睫毛上结着霜花，抱着文件在病房批改到天亮。

    消毒水味里，我煮的粥香比林晚晚送的香水味更让人安心。

    九年前你求婚时，连戒指都是赊的。

    公公的声音突然哽咽，

    可她什么都没说，把嫁妆钱全投进了厂子。

    她心里有你，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赵天麟垂下眼，颤抖着手。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他忽视的一切如今都在这账本上一条条提醒着他。

    这厂子我付出了这么多，绝不舍得一把火将它烧掉。

    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这个厂付出了这么多，是他一直忽略了。

    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来气，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如今终于重见天日。

    我知道了爸，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是我对不起晓慧。

    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手铐碰撞的脆响，两个警察押着林晚晚走来。

    林晚晚尖叫声传来：

    天麟，救我！

    警察同志！抓错人了！赵天麟冲出来。

    他看见一旁的我，眼神很复杂。

    她真名叫林小丽。警官拿出文件递给赵天麟，

    受雇于苏氏集团，专门收集你们工厂的核心数据。

    根据目前的证据显示，她很有可能是本次大火的纵火犯。

    赵天麟的瞳孔猛地收，跟着警察去警察局做笔录。

    苏家是那个我们的对家工厂苏氏集团吗

    赵天麟的声音喑哑，微微发颤。

    警察点点头：

    没错。这林小丽在剧组跑了八年龙套，演技一流，你被骗了很正常。

    你们厂的商业机密、消防漏洞，甚至厂员工排班表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赵天麟无力的靠在墙上，白灰簌簌掉落。

    他望着林小丽，喉结动了动：

    林晚晚，你竟然骗我。

    几个小时后，赵天麟失魂落魄地回来。

    监护仪的滴答声十分刺耳。

    他跌跌撞撞扑到病床前，攥住公公枯瘦的手：

    爸！我们被骗了！厂子、股份，全没了......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含泪：

    晓慧，是我误会你了，这一切都是林晚晚的阴谋，火是她放的，洒水车也是她让我开走的。

    求你原谅我，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拉住我的手，我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痕迹。

    曾经的痕迹还在，可戒指却不在了，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赵天麟，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内心却是无比的坚定。

    晓慧！我错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疼，

    都是林晚晚的错！是她每天勾引我，我才会......

    够了。

    我盯着他后颈上林小丽留下的吻痕，抽出被攥得发麻的手，

    你在悬崖边推我时，怎么没想到今天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我转身时，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嘶吼撞在后背：

    晓慧！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九年前那样......

    我置若罔闻，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映出我的倒影，嘴角挂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冷笑。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我摘下婚戒扔进垃圾桶。

    金属撞击的脆响里，七年前那个义无反顾嫁给他的女孩，终于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