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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关上门与越华进了厨房，一同准备晚饭，没理会聂景逸说了什么。

    往后的日子里，聂景逸在村中找了一间屋子住了下来，大有定居之势。

    且风雨无阻，日日来叩门。

    我不愿见他，他便遣村长亲自来送礼，天南海北、山珍海味，流水一般地堆满了小院。

    村中流言四起，甚至连我们正常出门都受到了影响。

    有些势利的人见聂景逸待我如此特别，竟当着面就揶揄越华。

    更有甚者为了讨好聂景逸，毁掉了越华精心制作的多幅壁画。

    越华要去找聂景逸讲清楚，我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无奈主动去到聂景逸暂住的小屋。

    见是我，聂景逸欣喜得跟什么似的，叫人备这备那。

    芊芊，你肯来见我就好。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你也感觉到我的诚意了对不对

    我与他保持着距离，淡淡开口：聂将军，不必破费了，今日我来听你还没说完的话，说完了就请你离开。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芊芊，当年之事我错了，害你如此自苦，你随我回去，我必不亏待你。

    越华清贫，我家道中落也没什么积蓄。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是自在幸福。

    落在聂景逸眼里，我这只是与他置气而自苦。

    我嘲讽地看着他：聂将军，自始至终，我要的都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五年前我以为那人是你，但往后余生，那人是越华。

    海枯石烂，此情不移。

    见我说得慎重，他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试探性地开口。

    我与萧晴绾大婚那日，你在哪里

    性命垂危。

    短短四个字，让他如遭雷击。

    他满眼心疼，言语中满是自嘲：是我的错，放任你离开，你陷入险境时我却不在，白白让越华闯进你的生活。

    他救了你，便值得你如此用情吗

    他到现在才开始留意我离开京城后的经历，又有何意义

    当时，我被聂景逸悔婚气到出走，但实在太过匆忙，随手抓的碎银子没多久就花光了。

    我不满十六岁，更不懂人间险恶。

    随着流民来到凉州后，一个好心妇人邀我做客，却是要将我卖进青楼。

    被困青楼时，我又不免想起聂景逸的好来。

    是他一直护着，我才能肆无忌惮这些年。

    想到这里，我甚至想再原谅他一次。

    我沿途留了痕迹，他若肯花心思，很快就能找到我。

    可是我没等到。

    聂景逸与萧晴绾大婚那天，正是我被逼着接客的日子。

    我万念俱灰，爬到青楼顶上，想一跃而下了却此生。

    越华路过，把自己家传的美玉变卖，为我赎了身。

    那时我浑浑噩噩，他不放心，索性在客栈租了个房间让我养着。

    闲暇时他便带着我去拜佛，看他画的壁画。

    时日久了，才惊觉越华已住到了我心里。

    顺理成章，我们三年前成婚，有了桐儿。

    我平静地望着他，反问道：公主救了你，便值得你当街悔婚吗

    聂景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早已无所谓，年少时的倾心多的是无疾而终。

    只是我不理解，继续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聂将军，当日你何苦拖着我

    若肯早点说明情由，我虽会心痛，却不会缠着你，你与公主本来就很般配。

    他倏然抬头，双目红得像血：芊芊，当年的事，是我太自以为是，竟错到如此地步。

    一口鲜血呕出。

    待慕芊芊十六岁就成亲的诺言犹在耳边，可慕芊芊过了十六岁，已嫁给了他人，他却还停在那份感情中无法自拔。

    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爱人，最后却是他亲手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