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白鹤掠过云海，翅尖划开晨雾洒落的金光。韩小树死死抓住鹤羽，狂风灌得他睁不开眼。腰间玉牌泛起微光，形成薄薄的气罩护住全身，这才让他喘过气来。

    "第一次乘鹤都这样。"驾驭白鹤的蓝袍青年头也不回，"吐左边，别弄脏我衣服。"

    韩小树强忍眩晕，低头看见云层缝隙间掠过的山川河流。青石镇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苍翠山脉。忽然白鹤一个俯冲，他胃里翻江倒海，却死死咬住牙关——绝不能在这些仙门弟子面前露怯。

    "到了。"青年突然说。

    云雾散开的刹那，九座擎天巨峰撞入眼帘。主峰上的白玉宫殿在阳光下宛如天宫，飞檐下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清音荡出肉眼可见的灵气涟漪。韩小树怀中的青铜小瓶突然发烫，瓶身上的云纹竟与那些涟漪完美重合。

    "新弟子去洗尘台。"蓝袍青年指向山腰处的青石广场，"记住，主峰禁地不可擅入，违者废去修为。"

    韩小树刚落地，就听见尖锐的嘲笑声："这不是青石村的天才吗？怎么腿还在抖？"赵元带着两个跟班晃过来，腰间玉牌赫然镶着金边，这是内门有靠山的标志。

    "赵师兄。"韩小树低头行礼，指甲掐进掌心。小瓶在怀中微微震动，提醒他隐忍。

    洗尘仪式上，执事弟子给每人发下灰色布袍和木牌。"外门弟子每月三块灵石，功法阁一层开放两个时辰。"他顿了顿，"当然，若有人愿意拿灵石换贡献点"

    韩小树领到的木屋不足丈许，除了一张蒲团半张床，只剩窗外一株病恹恹的灵桃树。他小心锁门，取出小瓶滴在桃根上。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转眼结出三颗泛着金纹的桃子。

    "果然能催熟灵植！"他刚摘下一颗，房门突然被踹开。

    "偷藏灵果？"赵元阴笑着带人闯入，"宗门规矩第三百条，私采灵药者"

    "这是我自已种的。"韩小树猛地咬破桃子，金汁顺嘴角流下。赵元脸色骤变，这种品相的灵桃至少值二十灵石。

    "很好。"赵元凑近他耳边，"记住，在玄灵宗，没有靠山的天才最容易失踪。"

    深夜，韩小树摸出小瓶研究。月光下瓶身浮现新的纹路，竟是主峰侧面的详细地图，标注着七个红点。最近一处就在后山药园禁制外，旁边小字写着"青冥土"。

    "能提升灵药品阶的灵土？"他心跳加速。忽然窗外传来沙沙声，一道白影飘过。韩小树追出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个纸人，胸口贴着泛黄的符纸。

    纸人机械地摊开手掌，露出半块和他玉佩纹路一致的残玉。韩小树刚触碰，纸人突然自燃，灰烬组成四个字："子时，药园。"

    药园西北角的禁制果然有处破损。韩小树钻进去的瞬间，怀中玉佩突然发烫。腐叶堆里埋着个铁匣，打开后是张兽皮地图，标注着"洗髓草"的位置，正是小瓶所示第七个红点所在。

    "谁？！"背后传来枯枝断裂声。韩小树转身时只看到一抹消失的白影，地上留着几滴蓝色液l，散发着淡淡的妖气？

    "新弟子韩小树？"晨钟刚响，药园执事就堵在门口，"苏师姐点名要你协助炼丹。"

    丹房里的白衣少女转过身来，韩小树呼吸一滞。她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妖异，腰间玉坠却是内门精英才有的青玉令。

    "听说你识得灵药？"苏雨晴指尖跳动着幽蓝火焰，"三日后古修士洞府开启，我需要个药童。"

    韩小树正要回答，丹炉突然炸开一团绿雾。苏雨晴袖中飞出一道符箓镇住毒雾，露出的手腕内侧赫然有道蓝色纹路——和昨夜地上的液l颜色一模一样。

    "考虑好了吗？"她笑容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妖异的蓝光，"那可是有洗髓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