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们没有睡觉靠在床头,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房间里一片狼藉我的喉咙干涩的有些痛,wrence
坐在我身旁,一口一口抽着烟,窗外的雨下个没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天依然是阴沉沉的“你纽约的房子能看见海吗”我侧身,用白色的被单盖住一半的身体,两条腿露在外面,在卫生间暖黄却有些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闪出一层镀了金似的光wrence
的手一顿,偏头看过来,但奈何天色太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烟雾吐成一个个烟圈,消散在空气中“嗯”“每个早上拉开窗帘都能看到海浪,还有阳光打在水面上的光,会有点刺眼”我开始想象那样的景象,暖阳晒在身上应当舒服吧wrence
又抽了一口烟,淡淡地吐出来,深呼一口气我偏头,躲开他伸过的手
“were
all
adults”“jt
say
whats
gog
on”他的呼吸一滞,那时听不见任何声音,雨依旧下个没完,天却见亮了“please
”我又跟了一句我很清楚自己在一步步逼他,但如果不这么做,疯的会是我自己,这样一场噩梦,坠落再坠落,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they
disagreed”他终于吭声了,带着那种朦胧的令人想要发火的怯意,是我预料之中的答案,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却丝毫未减,却带有些鱼死网破的意味有什么东西已经无法挽救,一根绳子好似正勒着我的脖子我真希望现在能有一个人爬上打碎窗子跳进来把我们杀掉,但可惜的是,这是六楼“所以我们永远都只会维持着这种关系吗,直到你毕业后,我将会把前程赌在这样不确定性上?”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等到我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我也只会做你的女朋友吗?你甚至不肯放我离开”wrence
触电一般猛地坐直,烟灰掉在那珍珠般光滑的被单上,烧出一个黑洞大概是“离开”这个词触碰到了他的什么,颤抖的感觉已经传到了我这边“nonono”
他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哽咽,和被烟草味呛到的咳嗽声,我在祈祷这个噩梦快点结束,但它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i
dont
know
what
youre
thkg”“i
t
see
your
heart”我艰难地说那像迷雾,你无法窥见其中的真相,我曾以为我很了解,但后来我才发觉,我根本不知道我何苦受这样的罪,道德从不是束缚我的东西,我可以现在就开门离开,我并不相信wrence
会不顾一切强行拦住我,那困住我的是什么我愈发看不懂我身边躺着的这个人了,他正在看着我,我只是装作没有察觉到,静静地坐着,不知在等待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却成为了那道跨不过去的银河“you
know
i
love
you
”
那种一听就心痛的哭腔传来“how
"
我冷冷道,rosa说的话或许是对的,我本不该靠近这个扭转我命运的人,本以为奔向光明,却没想到将我带进了深渊“我知道你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我,我不敢直视那双眼睛,生怕败下阵来“我可以陪着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你,如果你想,我可以让我母亲把你的学籍调到我的学校,提前给你申请,我可以给你的未来一个保障”他说罢沉沉的躺下去,“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了”
他看上去很痛苦地说我一手掐了他的烟,有种火辣的灼烧感“我不接受,我怎么和我父母说?哦,我在加拿大读书,有个人说爱我然后把我干了,又突然说不能结婚?”我的声音很刚硬,像是击碎了某种堡垒,至少我维持了那一层薄薄的尊严天已经见亮,朝霞遥遥挂在天边,大多数人已经苏醒,而我们还沉寂在那一片黑暗中蒙蒙亮的天,依稀见得wrence
疲惫的神色和充血的眼睛痛苦穿过心底,我看见了那透亮的天空和那把吉他我要窒息了,嗓子疼的要命,我起身,在wrence
的注视下开始穿衣服,那种被看透和剖析的感觉属实不好受,更别说在这里坦诚相见了,脸上火辣辣的“where
are
yog!”
见我拿起了车钥匙,他终于不再装作平静了,一个起身猛的坐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俊俏的面孔变得苍白,更有一种恐惧他起身的模样极其狼狈,活像一个发疯的动物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到门口开了门冲了出去,背后是wrence
的呼喊声和穿衣服的匆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