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早已习惯这样不规律的生活,也习惯了每天这个点都来酒吧里坐着等他没有了驻唱,酒吧里的客人们好似睡意涌了出来,也不再大声歌唱,而是各自安静的喝着酒,互不打扰wrence
一脸疲惫却笑着走过来,干净的体恤在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十分显眼,踉跄的步伐好似再多走几步就要困得倒地了,我没说什么,上前一把掐了他的烟,又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少抽点”wrence
见状伸手从侧面吧台拿过一杯水,喝在嘴里漱了漱,漱去了大部分烟草味,他一手拎着吉他,一手搂过我的头,俯身吻起来,乐队里另外几个人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见怪不怪了老板在为闭店做着最后的清洗工作,wrence
的背包里几乎只装得下一把吉他,这些日子他都和白胡子老板混成了朋友,不要工资也帮其洗杯子,这个金贵的人好像也有了一丝烟火气许是太困的缘故,上车后wrence
坐在副驾驶就没声了,睡得正香,却很安静,马路上的路灯是明黄色的,不似国内,间距很远,每隔一段便有亮光,而路中的阴影部分,即使闭眼也能感受到明暗变化那个问题哽咽在喉,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这种小心翼翼的平衡我不忍去打破,wrence
说话时,我的耳朵总是传来嗡鸣声,好像是在梦里,我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傍晚时,wrence
终于睡着,在我身边躺着呼吸均匀,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勾勒出阿波罗一般的侧脸这是wrence
父母为他买的房子,我在几天前住了进来,那只小黑猫的瞳色几乎和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初次见我时也不怕人,坐在那舔爪子,喵喵叫他睡得正熟,全然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已经停留许久,那种感觉像是一个伤口,一次次被削开,又一次次愈合,即使到最后它已经不再流血,却依然痛这个时间的加拿大自然是沉寂的,有时隔了许久才会有马路上的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却转瞬即逝,房间内很快又恢复一片死寂我忽然感觉他像一个强盗,强势的闯入我的生活,让那本来平静的湖面变得波涛汹涌,却在台风掠过后留下一片狼藉他近期的变化是很明显的,虽然他可能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我迷恋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却极尽灵动的微表情,所以对他的神态变换了如指掌这个用途被利用在了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只睡了五个小时的觉,晨起时眼睛几乎是胀痛的,心跳加速,莫名地心慌wrence
顶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发型爬起来时,看到的是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这种画面很不寻常,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的惊讶“你的黑眼圈要和眼睛一样大了,宝贝为什么不再睡会”他动作轻柔的招手示意我靠拢进他的怀中,眼中带着一声没睡醒的涣散,那一身紧实的充满荷尔蒙和一股特殊的吸引人的气味的身体,换作寻常,我一定已经靠了过去,任由他搂着亲吻那略微扎人的胡渣在接触后背时,屋子里总是会蔓延着一种别样的趣味但今天我没有,而是在他试图靠近我时闪身躲开,他扑了个空,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中全然是一股茫然且惊悸的神色,那种感觉令我恐慌,我才发现那种曾经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了“babe
whats
wrong
”wrence
一下子着急了,从床上跳下,险些绊倒,甚至来不及穿拖鞋就下了地,我能从中看到的只有不解和惊慌,他过来想要试图把我拥入怀中,确定我在那一样“why
didnt
you
tell
your
parents
didnt
agree”我的声音已经把四周的空气降了一个度,气氛逐渐凝固,像某种已经充气到极致的气球,可能下一秒就会炸裂开我抬头时时只看到了wrence
突然变得像死人一样的脸色“give
a
little
ti,i
beg
you
not
to
do
this”他几乎是颤抖地起身,声音已经沙哑,眼眶通红,我不敢直视他的绿眼睛,低头看着我攥成拳头、指甲狠狠插进肉里的手他手抖了抖还是没敢靠近,窗外清晨的阳光斜着透进来,在他眼中形成反射,他的一半脸露在外面,看上去像一个上等的瓷器,却带着丝丝裂纹,好似下一秒就要碎裂我听见了自己的说话声,它们像是从我的脑里自主发出的,“youre
gog
to
have
a
perfect
partner,
right”我问出了那个曾经嗤之以鼻的,甚至根本不屑于问出口的问题
“why
you
like
”为什么他如此优越的外貌和性格条件,不会喜欢学校里那些比我更加前卫的合身份的人,而会喜欢上我我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竟感到一阵后怕,那种阴冷的体感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是狼狈,头发都是散乱的,可wrence
的表情却好像是在看着什么闭月羞花的人一般,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过他的视线“it
feels
like
ho
to
”他的声音很低,双手依然做着那个让我冷静的姿势,瓷砖地上很凉,只有阁楼装了木地板,现在踩在地上仍然会觉得是刺痛感的凉,可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一滴泪划过他雕塑一样的脸,wrence
的长发到锁骨,这时候挡住了他一半的脸,他也不敢抽手把它们拨开“jt
give
tis
”"please”他的语调带上了哭腔,却十分温柔,那些单词冲进耳朵里时带来阵阵眩晕感,这更像是祈求怜悯,更像是一种静默的哀求“how
uld
what
we
have
be
fake”wrence
是典型的眉压眼,特别是低头时,眼中的墨色更难以察觉他再次起身想抱我,再一次被躲开,我受够了这样的推辞,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头已经痛的像要炸裂,wrence
的眼神已经变得心如死灰一般了“then
tells
what
love
is”我冷冷道,从前我从未和他说过这样的话,是这样的冷淡,他冲上前扎进我的怀里,我挣扎着叫他放手,他却死死地抱着我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他没有丝毫想要放手的迹象,我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片刻过后,我感觉有些潮湿的液体浸湿了我的衣服,冰凉的体感他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