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双目蓦然涌chu泪shui，伽蓝泣不成声。

    这就是命么？生生死死、反复轮回……

    刘霸与郝稚从柴垛上xia来，命令士兵纵火，将柴搭的gao台dian燃。

    天王石虎从铜雀台上颤巍巍走xia来，盯着燃烧的gao台嘶喊着：“烧光他！烧光他！把他烧成灰――我要他骨灰洒在街kou，任人践踏！”

    他一气喊完，像是瞬间衰老了，却并不罢休，转脸手指着石宣妻儿哽咽xia令：“这些也是暴逆孽种，全给我杀光――”

    话音未落，石宣妻儿八人便被钢刀剁tou，扔j火场。

    原本震天的哭喊只剩xia一个稚nen的泣声，石宣刚六岁的幺zi冲着石虎哭喊：“爷爷爷爷……”

    人的命运，何其像……伽蓝只觉得一个幼小的自己与那孩zi重叠在一起，让他在刹那忘记一切恩怨，只是冲上前抱住那孩zi，将他从刽zi手的刀kou抢xia。他跪在地上，用shenzi笼住那孩zi，张着嘴却说不chu话来。

    孩zi不认得伽蓝，仍是满怀希望盯着他的爷爷，几xia挣脱伽蓝的怀抱，冲到石虎面前：“爷爷救我，孙儿我没有罪啊……”

    石虎shenzi发颤，一时gan喟，也抱住那孩zi哭泣。杀红yan的刘霸此刻已忘记尊卑，只一心要石宣断zi绝孙。他径直冲到石虎面前，抢xia躲在他怀中的孩zi，石虎一瞬间也忘记自己是天王，竟像个孱弱爷爷一样打商量：“他，他就算了吧？”

    伽蓝冲到刘霸shen后拽着他衣服，大喊着：“刘霸，你疯了――”

    刘霸直着yan睛不言不语，只当tou冲那孩zi劈xia一刀……

    鲜血飞溅开，尽数洒在石虎襟前，孩zi凄厉的惨叫在人耳中回dang不歇。石虎痴住，只哽了一声，便昏厥过去。

    伽蓝跪在地上，火光灼着他的泪yan，视野中一片模糊。他眨了眨yan睛，再眨眨yan睛，却仍是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周围天se越来越暗，像置shen于无边的黑夜……

    再睁yan时shen边只有郝稚一人，昔日喧闹的秦王府里空dangdang的。郝稚握着伽蓝的手，哽咽dao：“刘nei侍刚刚自尽了，他在天王怀中杀掉石宣幼zi，害怕天王惩罚他。”

    “惩罚也不过一死，是怕落得跟石宣一样死法吧……”伽蓝躺在榻上喃喃dao。

    “嗯，”郝稚xixi鼻zi，“郎君，我们怎么办？太zi东gong三百侍卫都被车裂，十万bu曲将要发pei凉州，我怕会有人找上门来……”

    伽蓝在暗chu1望着郝稚，nienie他的手：“郝nei侍，我也要离开了……”

    “郎君要去哪里？”

    “不知dao……反正得跟太zibu曲相反，那就往东北吧。”

    “郎君，东北是燕国。”

    “那就燕国……”

    郝稚是自小被收jgong的阉宦，终是不敢离开赵都。最后伽蓝就独自一人上路，作为一个未经世事的公zi哥，他很必然地在未chu赵国边境时，便作为落单的难民被人贩zi掳去。

    被俘后他懵懵懂懂nong明白人贩zi的目的地，觉得与自己的想法并无二致，便自发成为那队俘虏中最听话的人。他甚至第一时间将衣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