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X芙 本章:第二十九章

    密集的雪中,树林变成幽寂的灰白se,浓烈的寒意在脚边堆叠成积雪,薄薄一层铺在枯草地上。

    程濡洱脱下外套,又长又重一件罩在芝华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像把她装在一只黑se羊毛呢袋子里,一双冻红的赤足蜷缩着裹进去,躲进风雪找不到的地方。

    越野车在右面半山腰抛锚,确切来说不能算抛锚,是程濡洱太久没有开车,轮子卡进爬坡时的坑洞里,他不得不带着兜兜下来寻,否则他至少能赶在落雪前找到芝华。

    芝华被放进汽车后座,兜兜挨着她一起爬上来,小脑袋隔着黑se外套蹭她的肩,似乎知道她冷。

    送风口丝丝ch0u动,猛烈地往外灌热气,程濡洱头一次把暖风档位打满,热气烘得像一团旺盛的篝火,烤化了芝华发梢的雪粒子。

    她四肢的触觉起初是钝的,仿佛穿了一层又厚又y的壳,慢慢地感觉那层壳化开,僵y的指尖终于能活动,沾着枯枝败叶的双脚搁在程濡洱腿上,微润的泥土蹭在他黑se的西k。

    车窗外雪花越来越大,世界坠进一块人迹罕至的白se原野,芝华靠着车门,看着自己那双脏兮兮的脚踩在程濡洱的西k,他g净的手指正捧着其中一只,拿sh纸巾仔细地擦。

    雪花在他身后簌簌落下,隔着一扇玻璃,外面的冰天雪地与他们无关,宽敞而温暖的车厢像她的防空洞。

    两只脚都被他清理g净,捂在他暖烘烘的掌心里。程濡洱垂着头,细看才能发现下巴有两粒g燥的血点。

    “你受伤了?”

    她往前探,身子从外套里掉出来,眼里刚止住的泪,又连续不断落下来。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程濡洱蹭她红通通的眼皮,拉起外套盖住她,抱进怀里。

    可她已经哭了起来,轻声啜泣的身t像按开了悲伤的阀门,在他怀里难过地抖着。程濡洱抱着她,觉得她的眼泪b外面的雪还多,一滴滴砸得他心脏ch0u痛,抹不尽擦不完,源源不断地淌。

    “别哭了,宝贝。”程濡洱捧起她的脸,如同捧了一汪易碎的泉水,指腹r0u开她的泪痕。

    芝华眼前水雾弥漫,看着他那双专注的眼睛,看见他眼里满溢的ai与心疼,忍不住贴上他的唇,sh漉漉哭着吻住他。

    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她脚背,她被用力地回吻住,用彼此真实的气息交换安全感,确认这一次他们真的找到彼此。

    裕生随着定位找过来,他看见越野车一直不动,便猜测要么找到人,要么车出问题了,没想到两样都有。

    车里有压抑哭声,裕生犹犹豫豫打开驾驶座门,只有没心没肺的兜兜冲他摇尾巴。裕生便悄声朝兜兜招手,牵着狗绳把兜兜带到副驾驶座,座椅晃动声太大,吓得芝华舌尖一躲,埋头钻进程濡洱怀里。

    程濡洱被不悦地打断,抬起头往前看了一眼,抱着芝华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断续的啜泣。

    “通知其他人都回去吧。”他声音低哑,r0u了r0u芝华的后脑勺,“我们也回家。”

    裕生便答好,皱眉犯愁怎么把车挪出来,原地折腾半晌,车身吭哧吭哧,往上猛地冲出去,终于从泥坑里脱身。

    后来一路平坦,灰白se的树林逐渐开阔,几分钟便驶抵泊油路面。车身不再晃晃悠悠,震动频率小得微不可查,芝华知道他们已经找到出口,无声松口气,默默环住程濡洱的腰,背上那双手随即把她抱得更紧。

    如此,芝华能暂时安心睡去,脸颊闷得像一颗桃子。程濡洱趁她睡熟,目光一遭遭地找,生怕有尚未发现的伤口。

    汽车缓缓停进别墅车库,草坪盖着一层雪,驶进去压出两排车轮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否要联系医生过来?”裕生在前面问。

    “我不想见医生。”芝华闷在怀里,黏糊糊地说。

    程濡洱一时没说话,眉头紧皱着,垂眸看她。

    前排车门短暂打开又合上,裕生是识趣的,牵着兜兜往房里走,松软的积雪塌陷两串脚印。

    大雪纷飞里,芝华一昧往他怀里钻,重复说着:“我现在不想见医生。”

    “芝华。”程濡洱把她从怀里拽出来,与她额头相抵,“你需要检查,你可能会生病,会不舒服……”

    说话声被吻打断,芝华仰起头,堵住他那张开合的嘴。

    程濡洱喉结滑动,忍耐着再次将她拉开,声音又哑了,“宝贝,不能在这种时候g引我。”

    “可我现在只想让你吻我。”芝华委屈地看着他,氤氲着水雾的眼睛楚楚可怜。

    她又把那双唇送过去,唇r0u已经被吻成深粉se,像两瓣打sh的花。浓郁的雪松香让她充满安全感,因此她闻得上瘾,不舍得分开。

    “我们先让医生检查,好吗?”程濡洱轻蹭她的唇,却没有吻下去。

    “不好。”芝华咬住下唇,小猫似的t1an他的下巴,“你检查我,好不好。”

    &的一下,沿着皮肤纹理炸开细密火花。程濡洱眸se危险地暗下去,扣着芝华后脑勺,不再忍耐地深吻下去。

    芝华被吻压得往后倒,轻轻扯住程濡洱的衬衫,被他按倒在座位上。

    后颈被一只温热g燥的手抚弄着,舌尖扫刮她口腔,像尝一块微甜的n布丁。

    另一只顺着脖颈皮肤往下滑,0到敞开的衬衫领口,扣眼竟然是空的。

    程濡洱低头扫过去,发现衬衫有被扯开的痕迹,牛仔k腰处的金属扣也半吊着,是被人蛮力拽坏的。

    这身衣服早已不算完整,只是一直抱着她,所以从未发现外套下的凌乱。

    他眼神一冷,觉得先前对严丁青的话说得太早。

    放在她衣领处的手,忽然不敢像以往那样,直接将她衣服脱下,怕令她想起不好的回忆,怕再次吓到她。

    “宝贝,我现在要脱掉你的衣服。”程濡洱闷声说,他要确认她听见,确认她允许,再进行下一步。

    芝华很轻地点头,拉着他的手往扣眼带。衬衫还剩三颗完好的贝壳扣,他们手指叠在一起,一颗颗剥开,像剥开一颗水汪汪的荔枝。

    衣服下的身t一点点展开,他呼x1紧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去看,白腻光滑的皮肤,在他目光逡巡下起了一层j皮疙瘩。

    幸好没有任何伤口,芝华没在严丁青手里再次受伤,否则他真会忍不住,回去亲手杀了严丁青。

    “你亲亲我。”芝华在他的目光里软化,身t化成一块软糖。

    “亲哪里?”程濡洱把脸贴下来,温柔地扫过她的身t。

    “我的心脏。”她似乎是邀请。

    程濡洱低声答好,把她跳动不止的心和血ye一起,吞着往他的心脏流动。

    “嗯……不、不止这里。”

    “还有哪里?”

    “全部、所有,我需要你。”她眼里又噙着泪,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好,我全部都给你。”程濡洱吻了吻她眼角的泪。

    车厢耸动声、呼x1声,交织在闷热的空气里。芝华失神地仰头,汗滴从睫毛砸下,眼里的泪被不断攀升的温度烘g,她的心终于不再是一片。

    人在确认环境安全后,很容易进入酣眠。芝华窝在程濡洱怀里,陷入一场漫长的睡眠,从越野车到卧室的床上,她毫无知觉,经过大半天的波折,胆战心惊的她终于回到可以露出柔软肚皮的地方。

    天黑得看不出时间,芝华忽然惊醒,仿佛被某种东西强行唤醒。她睡眼惺忪翻了身,程濡洱的手抱上来,隔着睡衣摩挲她。

    “晚上十点多了,饿不饿?”

    程濡洱的声音很清醒,他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剩余时间都为了陪着她,怕芝华突然醒来找不到人,会感到害怕。

    “有点饿。”芝华倦意很浓,不想起床。

    “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弄好了端上来。”程濡洱便起身出去,手里拿着手机。

    芝华恍惚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好像一直亮着,不断弹着新消息。

    “人已经确认si亡了。”

    屏幕最上方,裕生发来新消息。

    程濡洱略一皱眉,眼里没有别的情绪,分外平静地回复:“去问齐烽,按流程来。”

    厨房ch0u油烟机发出嗡响,程濡洱不再看手机,没什么事b芝华的晚饭更重要,即使是严丁青自杀。

    折磨多到一定程度,人的意志就如g裂的枯木,轻而易举地折断。

    对严丁青而言,他的人生是一步错步步错。

    高一那年,他用老旧的手持dv拍了一堆素材,家里的电脑带不动剪辑软件,他厚着脸皮找老师申请使用学校的电脑。

    “没有这种规矩的,你们是学生,电子产品要少接触,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打游戏?”老师直接回绝他。

    这使得严丁青万分沮丧,但难过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放学,同班同学梁芝华找到他,递给他一个电脑包,里面装着苹果笔记本电脑。

    她说:“借给你用,不会的话可以问我。”

    她说:“你上次参赛的短片,我在论坛上看到了,好厉害。”

    她还说:“加油,你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导演,我会做第一批买票的观众。”

    故事的开始,分明是这样的。

    对啊,故事的开始,已经警告过他,他们之间是这样的。一个连网吧都去不起的穷小子,一个随手借出顶配笔记本电脑的富家千金,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严丁青的人生,若不向上对b物质条件,其实还算顺利。他没有穷困潦倒得上不起学、吃不起饭,他有超越同龄人的才华,年纪轻轻就赚到了奖金,只要他努力尝试,最后都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唯独梁芝华,是他世界里的水中月,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去碰时,却会残忍地散成一片虚无。

    也许是钱的问题,严丁青坚持认为,是他还没爬到芝华所在的阶级,因此她永远是水中月。

    可惜来不及了,黑se汽车里的那个男人,并不显山露水,但穿着和气质泄漏了他的身份,他来自b水中月更远更高的地方,是严丁青这辈子也抵达不了的地方。

    起初严丁青只想拖延,让芝华失约。

    沉闷午后的烂尾楼里,他看见芝华躺在那里,安静乖巧,仿佛已经是他的。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jg|虫上脑,也许是太清楚她父亲的为人做派,他鬼使神差扯开了她的衣服。

    后来,水中月跌进他怀里,但是这月亮,再也没亮起来。

    后来,严丁青真的懂了,什么是一步错步步错,他们的法律关系越来越近,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他永远补不上那年夏天所欠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罪有应得。

    被打得昏si过去后,他已经对后面的事毫无知觉,再睁眼已经是医院的单人病房,他没了人样,身子像拆散重组的木偶。

    病床边站着的陌生人说,会把他交给警方,以后的日子,希望他能虔诚悔过。

    天花板空荡荡,严丁青想起前几年的芝华,时常这样躺在病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那时他曾想,芝华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原来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没想,或者说,已经没什么可做念想的。

    没人想过严丁青这幅样子,还能一个人踉跄站起来。他抓着病床扶手,咕噜一声翻倒下去,门口不远处摆着一张电动轮椅,他几乎是爬过去,奄奄一息坐上,按开病房大门,竭力撑着坐到顶楼。

    顶楼安全通道里,通往天台的阶梯有32级,严丁青爬了半个小时,血迹跟了一路,蜿蜒至天台边缘,戛然而止。

    准备跳下去的最后一秒,严丁青又想起梁芝华。

    有一年暑假,他们一起去果园摘桃子,半路冲出来一只流浪狗,桃子掉了一地。

    那时他不该怪她,起码他们还剩最后两个桃子,起码他们之间还有两颗桃子。

    严丁青纵身一跃,风和雪是世界上最后拥抱他的。他想明白了,他总忽略的,他本可以拥有两个桃子。

    ------

    一声凄厉的哭号遥远传来,芝华眼皮颤动,猛然从床上醒来。

    天se灰蒙蒙亮,院子里有铲雪声,一串噼里啪啦的脚步越跑越远,又一声透骨酸心的喊叫,把铲雪声都吓得停了停。

    芝华惶然,披上外套到窗边看,庭院外挤着几个人,严丁青的父母被拽上一辆商务车,哭声是他母亲发出的,一只手扒着车门不肯走。

    说话声太远,芝华听不清裕生在劝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按了一下播放键。

    哭声骤然刹住,僵持的那只手缩了缩,慢慢关上车门。

    汽车远去,铲雪声也慢慢往远处推。程濡洱上楼的脚步声很轻,他不知道芝华已经醒了,推开门后微微愣住,看她正凝着窗外,一动不动。

    “你醒了。”程濡洱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顺着芝华的视线,他看见汽车离开时留下的车轮印。

    枕边的手机响了,二人回头看,是芝华的母亲打来的。铃声唱了一会儿,芝华没有接通,于是偃旗息鼓。

    必定发生什么事,才让这些人同时在早晨找她,芝华忧虑地看着程濡洱,还未言语,程濡洱已经捧住她的脸,安抚地亲了一下。

    “芝华,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别吓到。”程濡洱拉着她坐回床边,顿了顿说,“严丁青昨晚跳楼自杀了。”

    话落在空气里,落在地上,偏偏好像没落进芝华耳朵里。

    她眼睛也不眨,一时没有任何反应,楞楞看着程濡洱,半晌才问:“什么?”

    “他已经去世了。”

    “为什么?”芝华还是被吓住。

    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呢?告诉她曾经共处屋檐下的人,才是八年前的凶手,看她在真相里崩溃大哭,程濡洱实在做不到。

    &言又止的氛围里,芝华原本猜不到,也敏锐地察觉了。严丁青软禁她时,扬言要把照片给程濡洱看,使得芝华再次想起那些照片,那些不忍细看的身t细节。

    接着她震住,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快门声发生于衣服撕碎前。家里收到的照片,分明拍摄于那之后。

    独自一人被关在房间里,芝华不敢细想,努力让自己逃出去,怀疑的种子悄然种下,还未超过二十四小时,芝华本想小心求证,却已经没有机会。

    她记得严丁青想找程濡洱要钱,可这场勒索成功或失败,都不至于让他轻生。

    于是所有的可能x坍缩成一个结果。

    “那个时候,其实是他吗?”芝华喃喃问。

    程濡洱双唇翕动,于心不忍地答:“是的。”

    穿越时光迷雾,芝华终于等来一个结果。

    “他已经si了?”芝华确认一遍。

    “是的,已经si了。”程濡洱帮她确认一遍。

    这一瞬间,芝华本该拍手称快,本该发泄愤怒和恐惧,可她却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用力地挤,酸痛不堪地卡在骨头缝里。

    她无声地哭了,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哭。

    是为了她承受的无妄之灾,或是为了他们本可以拥有的美满人生。在这以前,芝华曾一直遗憾,他们的友谊没能得到延续。

    “程濡洱,我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芝华躲进他怀里,闷声闷气。

    从八年前的雨季开始,一场连绵不断的雨滴滴答答至今,随着雪地化开的鲜血,冗长压抑的梦境结束,那场雨也停了。

    严丁青的葬礼非公开举行,工作室只发了一则意外身亡的讣告,其余的故事,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

    铲着雪的清晨,程濡洱坐在严丁青父母对面,漫不经心拨弄打火机,却不是在和他们商量。

    “什么都不要说,这并非我给他t面。我要保护的人是芝华,我知道世俗对一个nvx道德审判的压力,即使她是受害者。所以我不要求严丁青接受公众审判,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芝华。”

    如此一来,葬礼结束后,芝华才得到消息。她不再接父亲的电话,母亲的消息还能发进来,快要天黑时,母亲发来一条几十秒的语音,说父亲砸了严丁青的灵堂,打了一架鼻青脸肿,送进医院躺着了。

    “有什么用呢?”芝华回复这几个字。

    对于si去的人,没有意义。对现在的她,也没有意义。

    从过去ch0u离出来,芝华才发现,她以前过的日子味同嚼蜡,囿于虚无缥缈的价值里,被活生生绑架了很多年。

    她关上手机,再次天昏地暗睡去,半梦半醒间被人抱进怀里。她动了动身子,把脸埋进程濡洱肩窝,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接着把梦续上,忽然闻见他身上奔波劳碌的气息。

    “芝华,我帮你看好了一间排练教室,明天就可以去排练。”程濡洱下巴抵住她的头顶,顺毛似的抚她的发。

    “啊?”芝华r0u着眼睛,看见窗外的月亮。

    最近气温回升,雪化得无踪迹,每日每日都是太yan和月亮交替,暖和得仿佛跨过冬季,直接跃进春天里。

    程濡洱拿出手机,点开一则通知短信。

    “【兰日剧院】试戏通知:梁芝华nv士,恭喜您通过长生殿剧目角se海选,我们将于11月初进行集中面试,地点、时间另行通知。请登陆官网查看角se选段,自行挑选合适的片段准备,并在4时内回复是否参加面试。”

    淡蓝se光映在她脸上,像一扇通往新世界的窗户。

    芝华腾地一下坐起来,抓住手机逐字逐句又看一遍,眼里的惊喜顷刻漫出来,慌张不已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很久没唱了,我b不过别人怎么办。”

    “宝贝,不要怯场。”程濡洱按住她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这只是一次机会,未来你还会有很多次类似的机会。”

    “可是我好紧张。”芝华咬着唇噗嗤一笑,恍然回到艺考的18岁。

    “实在不行……我专门修一座剧院也可以。”程濡洱慢慢哄着,话越说越离谱,“让蔚海三万多名员工,都去当你杨贵妃的观众,谁不去我就把谁开除,这样够不够?”

    芝华被逗笑,摇着头说不够。

    “这样啊,我让裕生明天去扩招,再给杨贵妃招三万名观众,保证场场爆满。”

    “那马嵬坡都不用演了,观众席的董事们会直接冲上台,给我几条白绫、几杯毒酒,为你清君侧。”

    程濡洱哈哈大笑,捏着芝华鲜neng的耳垂,忍不住吻她几秒,哑声说:“白绫给我,毒酒也给我,所有你不喜欢不愿意的,全部交给我,你只需要保证你是快乐的就好。”

    “那你呢?”芝华看着他,眼睛像两颗琥珀。

    “有你在,我就很快乐了。”

    芝华听着,眼底漫起红,眼泪快掉出来。

    “谢谢你ai我。”她轻声说。

    “梁小姐,还是喜欢口头谢别人?”程濡洱逗她。

    床垫吱呀响,芝华翻身骑坐在程濡洱身上,趾高气昂地扯住他衣领,耳边传来他愉悦的笑。

    拧开一盏昏h夜灯的卧室里,他们的影子交叠于白墙,黑夜中溢出动情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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