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X芙 本章:第八章

    夜似乎变长了,程濡洱抬手看表,才晚上十点,时间流逝的速度太缓慢,窗边是一轮弯月,黑se才刚刚降临。

    他很想知道,明天晚上芝华会不会赴约,他很迫切地想弄清楚,芝华究竟ai严丁青到什么程度。

    房间里牌还在响,听起来像落雨,程濡洱挽起衬衫袖口,慢吞吞饮解酒茶,心不在焉地看桌上的牌。

    有人推开门,周熠抬眼看去,拿牌的手顿了顿,眯起眼笑道:“稀客,老二怎么来了?”

    陆续有人起身问好,“齐先生好。”

    齐烽略点头,拍了拍程濡洱的肩,“出来说。”

    二人走到月光下,风一丝丝地往怀里钻,程濡洱思绪清醒些。

    浓郁的墨se里,齐烽点燃一支烟,呼出一口后,缓缓说:“是有点奇怪,她和你失约的第二天,她爸把房子挂出去卖了,几乎是贱卖,好像很紧急。”

    他停了停,掸烟灰到地上,“倒不像是急着用钱,因为下半年他就资助了严丁青上学和参赛的费用。”

    “看来是急着搬家。”程濡洱说。

    “可能是发生什么必须要躲的事了。”齐烽咬着烟,摇了摇头,“但是那前后几天,没有查询到任何警情,不像是躲仇家。”

    “好,知道了。”程濡洱捏着一根烟,半晌又塞回烟盒。

    齐烽抬头看了眼,四楼最右边的窗户亮着暖se,他扬了扬下巴问:“人扣住了?”

    “嗯。”程濡洱又把烟ch0u出来,啪一声点燃。

    烟雾弥漫间,齐烽的声音静静响在耳边,“老四,你这招玩的,挺脏的。”

    风仍在吹,鼻尖的尼古丁味散得很快,雨后泥土味一阵阵扑上来,空气像一块拧不g的毛巾,sh乎乎压在程濡洱心口。

    他想,周熠说得真对,他确实不在乎道德。结婚了又如何,外界传闻感情好又如何,他志在必得。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娱乐圈里演员多如牛毛,严丁青出轨的nv演员,正好是程濡洱旗下,拍下的照片又正好被他拦截,这样的概率有多低?

    那nv演员叫什么来着?阿玲还是阿莹,总之是个让他毫无印象的人。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歪心思打到他身上,偷了他休息室的门卡,钻在被窝里等,手差点被他折断。

    直到被程濡洱拖到门口,她才开始害怕,意识到眼前淡漠的男人,不是靠g缠能解决的,哆嗦着哭喊求原谅。

    程濡洱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他灵光闪现,忽然觉得眼前的nv人,是个不错的选项。于是他松手,随手扯过沙发的毛毯盖在她身上,侧过身去慢条斯理地擦手,很随意地问:“你确定让你做什么都行?”

    脚边的nv人拼命点头,黑发乱糟糟堆着,脸上是抹不开的泪痕。

    “头发烫一下,染成hse,拿下严丁青并保留出轨证据,听懂了吗?”他擦g净手,用脚踢了踢门,满脸嫌恶,“滚出去。”

    好消息没让他等太久,严丁青飞速上钩,这让程濡洱怀疑他不是初犯。原本想等芝华自己发现猫腻,按芝华以前的x子,绝不会容忍出轨。

    可当听到“备孕”二字,程濡洱很难再等下去。

    一不做二不休,g脆人赃并获,将出轨的证据送到芝华面前。她若一怒之下提出离婚,那最好不过,她若没舍得当即离婚,这段感情也已经被他敲出裂缝。

    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从中挑拨。对程濡洱来说,芝华婚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ai谁,他的答案自然只有一个。

    今晚是他第二次与严丁青面对面,他记得严丁青这张脸,和多年前在芝华身边见过的八分像。当时他一眼看穿,这个年轻的男孩对芝华有心思,程濡洱曾不屑一顾,没想到他翻身成了芝华的合法丈夫。

    严丁青刚被扣时,看着尚且t面,只是衣衫乱了点。他坐在木椅上,前后都站着人,房间看着像疏于清理的仓库,漫起一gu粉尘味。

    看见程濡洱走进来,严丁青明显欣喜,以为自己碰见熟人救星,主动招呼:“程老板,您还记得我吗?”

    也许是程濡洱的开场白不好,给了严丁青一些灵感。

    “我记得,你是梁小姐的丈夫。”程濡洱在对面的沙发坐下,面se不善。

    后来谈到一百万赎金,严丁青试图卖弄人情,“您先放我出去,我一定把钱补上,我肯定不敢赖账的。您记得吗,我老婆还坐过您的车呢,咱们也算是有交情对不对。”

    程濡洱嗤笑,脸上是严丁青从没见过的冷淡模样,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只蚂蚁,“你说得对,要不是因为梁小姐,我真懒得亲自过来瞧你这一眼。”

    气氛骤然低沉,严丁青显然被激,慢吞吞憋出来一句话,“程老板对我老婆很感兴趣?”

    沙发上的程濡洱没动,只懒懒盯着他看。

    “不如让她陪你,抵了这一百万吧。”严丁青这样说,他浑然不知,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以为自己提出了一个绝妙的条件。

    身为芝华的合法丈夫,他是唯一知晓芝华心理障碍的人。若程濡洱同意,芝华也不会让他得手,反而会因她失控让程濡洱于心有愧,更方便严丁青以后索要投资。

    况且在他们的圈子里,将妻子引荐给上位者,不算新鲜事。这个交易,对他而言一石三鸟。

    短时间里,程濡洱没有太大反应,他甚至悠闲地调整坐姿,ch0u出手机点开录音,语气平静地说:“再说一遍。”

    “让我老婆陪你,够不够这一百万。”严丁青毫不犹豫地复述。

    房内忽然沉默了,可怖的压抑像一场即将爆发的雪崩。程濡洱耐着x子关闭录音,将手机递给裕生,房内只有他起身的动静,是爆发的倒计时。

    严丁青听见一声笑,从上方传来。灯光从顶部落下,一抹人影逐渐蚕食他眼前的光亮,他抬头看见程濡洱走到眼前,拎着一根,眼里是肃杀的狠意。

    下一秒,严丁青只看见挥bang的残影,眼前忽然一片白,痛得瞬间昏过去。

    挥第一bang时,裕生不敢拦,第二bang举起来时,裕生壮着胆扑上去拉住,急忙劝:“您别冲动,梁小姐很快就要来了!”

    程濡洱停滞数秒,手背绷得青筋暴起,强压下怒气,球bang撞到地板叮当响,“修理一顿再喊医生来。”

    雨下得正急,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吵,像他无法纾解的愤怒,总叫嚣着再发泄一回。他生怕唐突惊吓的芝华,他迂回婉转靠近的芝华,凭什么在严丁青这里,竟像个玩意儿般能随便转手。

    芝华不该被如此对待。

    ------

    究竟是几时醒的,芝华已想不起来,她阖眼睡了很久,入眠又好像未眠,黑夜如cha0水从她指尖淌过。芝华听见刮了一夜的风,她分不清风声是外面的,还是梦里的。

    真正从床上起来,已经到下午。芝华不觉得饥饿,身t轻飘飘的,像一张被热浪烘上天的纸。

    门口有快递送来,芝华抱进来拆开,闻见浓浓的草药味。不用想,又是婆婆寄来的药。

    芝华烦得很,把药扔进垃圾桶,婆婆仿佛感应似的,电话跟着打进来,“芝华,药收到了吗?”

    “收到了。”

    “记着吃啊,花了我不少钱,你早点好,我也少出冤枉钱不是。”

    听上去,真像是她生病了。

    “好。”芝华不作辩解,安静挂断电话。

    不过是急着让她生孩子,在她事业上升期,用一个孩子捆住她,以免她真的飞h腾达,到时严丁青握不住控制她的线。

    所有人都觉得,她欠严丁青的,应该感恩戴德在他身边一辈子。不只是20岁那年救了她,后来父亲破产,严丁青也g脆地拿出参赛奖金接济过。

    现在,该到芝华帮他的时候了,世上最难还的是人情债,她渴望与严丁青两清。

    不想再拖累他维持无意义的婚姻,不想再说不情愿的“好”,不想再一口口吞药,被医生翻来覆去检查,像检查养殖场里的牲口。

    饥饿感如解冻的冰块,凉丝丝地钻进芝华的胃,她敷衍地热了一碗速食,潦草吃完时,夕yan已经出来了。

    那张房卡在她昨天外套的口袋,芝华捏出来看,一道昏h的yan光落上去,卡面反s淡淡的光,被芝华捏着晃了晃,塞进玄关鞋柜上的手包里。

    她想了想,简单化妆去赴约,脸上只有粉底和口红。她的上半张脸,冷淡如一场雪,苍白的眼皮下是微微泛红的眼睛。她的下半张脸依旧冷淡,嘴唇却红得令人错愕,像雪地里唯一的篝火,有燃烧时的温度,又因周遭的苍白,这温度也显得像无用点缀。

    晚上八点一刻,芝华因晚高峰姗姗来迟。她刷开房门进去,室内无光,落地窗外是整片城市夜景,跃动着银白se的光亮。

    门在身后合上,走廊唯一的光被关在外面,自动落锁的声音其实只有一秒,听在芝华耳中却是“唰啦啦”的,像有人在洗一副扑克牌。

    芝华0索着想开灯,朝里走了两步,忽听见房间里有人说:“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声音冷冰冰的。

    芝华被吓一跳,脚步乱了几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程濡洱的声音。

    还是没找到开关,芝华在黑暗里飞快地寻,才发现床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因隐在墙角处,很难被第一眼看到。

    “你竟然愿意为他付出到这种程度?”程濡洱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他是笑着说的,可芝华并不认为他是高兴的,迫近的寒意已然裹挟她。

    为什么不高兴呢?芝华想不明白,他分明答应了严丁青的条件,才轮到她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答应了,却希望她不要来?这说不通。

    数秒后,程濡洱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连落地窗外遥远黯淡的光也挡住,眼里没有半分温度。

    芝华彻底掉进黑暗里,她从未见过程濡洱这种神se,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冷漠,芝华敏锐地感觉到,他并非疏离,而是在生气。

    “为什么不回答我?”程濡洱又往前两步,依旧俯视她,“如果今天是其他老板和他做交易,你还会来吗?”

    芝华身形一晃,忽然觉得她从未真正认识程濡洱。以往见面时,那些谦和斯文,只是他套的一层无害的壳,令她放松警惕才越靠越近。

    无法抗拒的雪松香,堵在她鼻尖,芝华竟有些不敢闻。他的问题令她语塞,真的只为了和严丁青两清才来吗?还是恰好,对方是程濡洱,一个她认识、不抗拒接触的男人,她甚至偷看他的手失神。

    难以忍受的沉默,如一把钝刀,压在芝华心口来回割。芝华承认她有私心,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尴尬的沉默,很容易被误解为默认。芝华心慌意乱,后悔来这一趟,她想起自己的婚姻,想起乱糟糟的家庭,她有什么资格,期待着接触那双好看的手呢?

    如果不来,她和程濡洱也许能维持不咸不淡的友谊,他们的关系顶多就到那儿。

    不该来的,她其实没必要和严丁青两清,因为她根本没有ai其他人的资格,至少她的父母是这样说的。

    芝华眼底一热,扭头便想逃,左手忽然被握住,程濡洱轻轻一拉,毫不费力地将她带进怀里。

    那只手依旧是温热的,指腹的茧摩挲她的手腕,粗糙的触感像电流,令她指尖轻颤,ch0u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心跳太快,她si命咬着唇,生怕心脏真的跳出来。这不是恐惧,芝华很清楚,这是心悸,是某种情绪破土而出的震动。

    她的下巴被扼住,脸一寸寸往上抬,却始终垂着眼,只看见程濡洱上下滑动的喉结。

    “你不该来的。”他的口吻像宣判。

    g燥的唇压下来,封住她最后一声惊呼,程濡洱滚烫的舌直往里探,g缠住她的,突然发狠地吮,烟草味闯进来,野蛮地夺取她的呼x1。

    芝华一瞬间瘫软,浑身脱力似的,全靠扣在她腰上那只手撑着。

    “程先生……”她似乎在求救,却没有推开他。

    心脏都快被他x1出来,几声短促的喘息里,程濡洱用手按住她肩头,像要吃掉她一样,开始浅浅地啃咬她的嘴唇,又冷不丁重重地吮。

    带着薄茧的手探进芝华的外套,不轻不重地r0u她肩头,r0u得外套跌在地毯,露出里面那条单薄的真丝吊带裙。芝华像一颗被剥开糖纸的牛n糖,含在程濡洱嘴里,被他汹涌而来的气息烤化了。

    那双手下移扣住她的腰,快要把她r0u进身t里似的,芝华被抱起推到床上,裙摆堆叠在腰间,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天花板,程濡洱便压下来,再次堵住她的唇。

    一辆失控的车,正飞速奔向万劫不复的悬崖。

    她被吻得失神,浑身的力气都跑到舌尖,被程濡洱蛮横的吻ch0u走,惊愕得脑海空白,顾不上害怕,甚至觉得鼻息间的雪松香莫名有安全感。

    以前看剧本时,芝华曾读过一句台词,“接吻是因为ai。”

    &情剧本里的桥段,大概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可芝华被他用力地吻着,不知怎么忽然抖着舌尖回应了他一下。

    程濡洱呼x1一滞,睁开的眼睛红得吓人,双眸晦暗得仿佛要把她吞进去。他忽然扼住芝华的脸颊,迫得她不得不更张开双唇,被程濡洱的舌探得更深。

    失神的片刻,痛感正一寸寸凿穿她。她被b出泪来,朦胧地看着程濡洱,看他紧绷着脸,“嘶”一声艰难地呼出气,伸手抚0她的脸颊,轻吻她的眼睛。

    芝华想,她一定是一叶孤舟乘着海浪,否则世界怎会摇晃得令她忍不住抱紧他。

    被子是何时滑落的,芝华浑然不知。平息的夜很静,月光攀过窗棂落进来,洒在二人身上。芝华累得睁不开眼,被程濡洱抱进浴室冲洗。

    本想快速洗完,让芝华好好休息。可浴室灯光太柔,铺在芝华身上,像白瓷一般,美好而易碎地陈列他眼前。一gu热流窜上来,程濡洱喉结微动,关闭花洒,将晕乎乎的芝华抵在墙上,力道失控得有些粗鲁。

    “我没力气了。”芝华软声说,向他求饶。

    程濡洱眼底热cha0涌动,根本无法克制,想听见白瓷般的她破碎的声音,贴着她耳垂哄:“抱紧我就好。”

    他声音沙哑,粗糙的质感刮过芝华耳膜,她闭眼闷哼一声,闻见雪松味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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