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命运机构的封印断裂之时,并非只有一人感受到那gu震动。在世界另一端,天穹之上的「运轴之环」轻轻转动,无声之中向全境释出一道金线,那是命运的律令,是对异常变数的「观测通报」。在历史的y影里沉睡千年的他们,於是苏醒了——命运使徒,七位昔日曾亲手执行神谕、剪断变数命线的绝对执行者,现在,将再次下凡,为夺回被逆命者撕裂的「选择」。
而此刻的路恩,正与艾莉亚走在通往北境的古道上。这条路穿越雾林与断丘,据说是古代星界战争时期遗留的军道,早被遗忘在历史的灰烬中。空气中的魔素b外界浓密十倍,足以g扰所有感知术式。他们没有选择捷径,因为持有选择之钢後,所有传送门都已拒绝他这个「命运敌对者」的存在。
天se渐暗,浓雾正从山谷涌来,他们在一处旧神殿残址紮营。路恩仔细打磨那柄灰钢长剑,刃身仍无光,但在月影照s下却泛起淡淡波纹,像水中的星。艾莉亚坐在他对面,眼神从未离开夜空,似乎在等待什麽。
「他们来了。」她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天际出现一道裂痕,如星火倒流,一名披黑羽铠甲的高大男子自光中落下,气息如钢铁交鸣,他的脚步踏碎古石,声音却不带杀意,只有冷静的审判:「违反选择律,私夺逆命之钢。依命运协约第七条,执行抹杀。」
路恩缓缓起身,那男子的眼睛是纯金se的,没有瞳孔,代表他早已不属人类。他的名字,自金se戒环中响起——「哈贝尔.序列三.裁断者」。
路恩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能感受到对方每一个动作都准确得近乎可怖,没有一丝情绪,没有任何浪费。这就是命运使徒,是曾经斩杀天命之子的刽子手。没有疑问,没有迟疑。只要剑举起,就只剩「结果」。
但他没有退。他的脚步稳定,剑姿准确,不是出於技巧,而是某种潜藏记忆正在引导他。他知道,这不是要战胜对方,而是要从这场「生si预言」中挣脱。
两人同时出剑,火星於半空炸裂。哈贝尔的剑如钟声,沉重稳定,每一击都像在敲响审判;路恩的剑则像回忆的风,不断从旧记忆中找出缺口应对。他从未学过如何对抗命运使徒,但他的身t「记得」。
剑与剑交击的声音中,世界彷佛被隔绝。艾莉亚不动,双眼紧盯战局,她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战,不是胜负,而是能否「逆转自身命轨」。命运使徒之所以可怕,不仅是战力,而是他们每一击都建立在「结果已定」的预言上,若不打破那一线,便永无胜机。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结局。」哈贝尔低语,剑气如断雷,「你只是在重演si法。」
但那句话,却唤醒了路恩记忆中某段残缺的声音——「如果一切都是重演,那唯一的自由,就在於你如何偏离剧本。」
他猛然调转步伐,将本应接下对方攻击的那一步向左错开半寸,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对方的剑擦过他的肩而非心口。这一刻,哈贝尔的神se出现了第一丝惊讶。他低头看着路恩手中剑刃,竟划过自己护x之下的「预言护印」。
命运使徒从未错过,但这一次,出现了偏差。
「你学会了违逆……」哈贝尔低声说,但并未退却,反而高举手中剑,剑尖凝聚出一枚金印,将他与整个空间隔绝,开始启动「预言重置」——那是命运机构留给每位使徒的终极手段,将整场战斗强行回溯至起始,再演一次,直到对方崩溃。
但这一次,路恩没有等待。他在重置启动前,将选择之钢高举过顶,将自己记忆中那段神只语启封,一道古老语咒响起,连艾莉亚都感到血ye结冻——那不是魔法,不是诅咒,而是「真言」,能撼动命轨的存在语。
「我选择,不再服从命运。」
语毕之际,金印碎裂,预言重置失效。
哈贝尔後退一步,第一次出现了迷茫。他抬头看着路恩,那双曾经只见结果的金瞳中,出现了困惑与……一丝解脱。他低声说道:「原来如此……你并非变数,而是……答案。」
话音刚落,他手中剑自行碎裂,护印自动熄灭。这位第三序列的命运使徒,竟主动停止执行程序,留下了只有上层才能看到的评语:「观测终止,变数确认,进入g预层级。」
他转身步入金光,消失於空间裂缝。
战斗结束。风静了,月光落下,艾莉亚缓步走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已经超出命运可控的框架……但这只是第一位使徒。剩下的六人,将不会再手下留情。更重要的是——命运机构已决定重新启动全域记忆封锁,接下来,每一个记得你的人,都会忘记你,除非……你亲手守住他们的记忆。」
路恩望着那条被金光封闭的天空裂缝,深x1一口气,知道自己已再无回头之路。他不再只是选择了逆命,而是成了命运的敌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