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应她要回一趟老宅之前,宋良骏是打算着两个人先回父母家里去。
他想先把禾霓的这件事跟父母说一声,总的来说这几年了,他们一直催促着。
宋家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像是其他有些有钱人家那样:合适的在家里生孩子,不合适的在外面生孩子。
但通常来说一致认为儿媳妇不能太被宠坏了,尤其是这种不够门当户对的。
“你先过去。”
宋良骏让禾霓先下车进门,后备箱的东西他来拎进去就好。
但禾霓摇头,“我和你一起……”
其实她一点也不愿意来宋良骏父母这里,即使已经结婚了这几年了她仍旧非常害怕宋良骏的母亲。
“我来拿一些。”
“不用,你进去吧。”
禾霓y是从里面拎下来两箱东西,“就给我吧!”
她急声道,“不要总是拿我当个病人一样……”
宋良骏皱眉,正好这时候家里的司机从那边跑了过来。
“我来拿吧宋先生。”
“麻烦了。”
宋良骏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抬头见禾霓已经拎着东西向门前走,全然不给他争夺的机会。
他紧跟她,开门的是家里的阿姨,一见他们俩也很高兴。
“良骏回来了!”
良骏打了招呼,阿姨抓紧从禾霓手里接过东西。
“真是好久没回来了……”
她是在宋良骏还没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在这个家里,自小看着他长大,而自从宋良骏结婚后他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距离上一次见他都是好几个月的事情了。
宋良骏应了一声,“是有不少事情b较忙,”
“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从楼上他的母亲,就是禾霓的婆婆,姓杨,不过一般大家都还是叫她‘宋太太’。
“妈。”
禾霓看着走过来的这个妇人,也跟着送宋良骏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妈。”
“前些天我还说你们,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宋太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神态上对儿子突然回来还是很高兴。
几个人到客厅坐下,泡了壶新茶。
禾霓坐在宋良骏身边,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她偶尔能搭上去就说两句,说不上就沉默着。
“我说你大伯母怎么最近不在我面前炫耀了,”
宋太太喝了口茶,幽幽开口道,“你知道温书最近可是离婚了?”
听到她这话宋良骏没多少反应,因为他本就是已经知道的,但他身边的禾霓猛地抬起头来:
“离婚?”
“是啊,我也跟着吓了一跳呢。”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离婚的呢?!
“结的时候突然,离的倒是也很突然,”宋太太倒是就为了嘲讽宋温书的母亲道,“这下她就能老实作缩头乌gui一段时间了!”
禾霓心里震颤着,她的脑子里不得不被迫的回忆起了曾经几个人在‘昭h村’的那短暂回忆。
如果可以她真是情愿把一切遗忘了,尤其是那一段——他的内部组织,头骨,血和r0u就那么被一张如血盆的口器y生生地啃掉一半。
‘以眼换眼,以牙换牙,’他卑鄙,邪气,说出的话极尽讽刺,‘温书,你祖上与我相识,你也对我这样尊敬,总拿我作兄长。’
‘从古流传至今,长兄若父,做兄长的没有不帮自己弟弟的道理,所以,我只对你收取一半。’
而一心想要挽回错误的男人,根本没有一点犹豫,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但整个过程非常迅速!
几乎就在宋温书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的时候,只见一道巨大的漆黑y影从她的眼前掠过,猛地张大,咬住了宋温书的上半部分头颅和身子——
禾霓站在一旁呆呆地注视着,被吃掉的宋温书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血都没有飞溅,只是顺着他的脸血淋淋的如被人浇了满身一样往下淌。
迅速的啃食,仅仅几秒,那漆黑黏稠的异物像是自我斩断一般,有一半留在了宋温书的身上,有一半收了回去,重新构成了李西章那张面孔。
而留据在宋温书身上的那一部分……禾霓这一次真正的正视了所谓的‘起si回生’,那密密麻麻漆黑蠕动的东西简直就像是蛆虫一样,在人的血与r0u中,骨缝中一起一伏,像是吮x1着,嘬咬着一样,逐渐的吞吃,逐渐的胀大。
‘啊啊啊!!’
这时候宋温书才开始毫无节制的嚎叫,哭喊,哭的很难听。
她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因为她曾经感同身受,非常明白那种宛如在血管里产卵一样蠕动的诡异恶心,痛苦的感觉!
它们不管人的si活,不管人的痛苦,y生生地缠绵生产出,白花花的皮r0u,到最后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长满了红疹……
“禾霓?”
只要一回忆起那一幕,那种感觉就好像也开始要在她全身蔓延。
所有人类在他的手法下就像一只被掏空了的个底朝天的容器,心肝肚肺,全由他重新装填——
一只手猛地抓紧她的手臂!
禾霓整个人一震,震回神儿来,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和冷汗!
“……”
她抬起头来,对上的是丈夫的母亲,宋太太的目光。
宋太太看着她,似乎是在打量她,“怎么瘦了这么多禾霓?”
听起来就是很平凡的关心,可是她喉咙咽了咽,有些发紧,“没有,还跟之前差不多……”
“不是吧,我看你瘦了真不少,怎么了,最近吃的不好?看你,都快瘦成排骨了。”
一早说过,宋太太b宋良骏的大伯母出身要有根底的多,配宋良骏的父亲只高不低。
她自己是很想要自己的儿子能b他其他兄弟更有出息的。
“我一向不愿意你们年轻人为了不必要的事情过于减肥,减不出什么好处来。”
她的声音沉甸,很有权威的声调,说不上来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只是配上她冷漠的神情,总好像脾气很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