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结婚的时候他还送了一样结婚礼物给他。
那是一条红宝石项链,据说是由上世纪非常有名的设计师打造的,价值连城自然不必多说。
但最重要的还是,这是由他送来的东西,送到他妻子手上,就代表他为他送上了祝福,为他的婚姻送上了祝福,为他的ai人送上祝福。
他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像是兄长般,像是父亲般,等他一点点长大了,他成了他亲密无间的朋友——
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每一次见面,一看到那张像他一样从来没有变过的脸,一想到从前那些时候,就不由得笑了出来。
什么圣贤,什么佛经,什么佛牌,他向来不信这些。
神。
神是他的友人,是他的兄长,是他的父亲,他庇佑着他,他一向这样以为的……
望着被风吹起的窗帘,漆黑的房间,现在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就那么负手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犹如从前,他在他们的婚礼上看着他和ai人结婚的模样。
“蔓菁……?”
闻着血腥气,齐明若的呼x1声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像是雷鸣,他先开口叫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但,她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捏紧了门把手,又叫了两遍她的姓名,仍旧没有回应。
但他前方的人转过身来了。
即便在黑暗中,他仍旧能看清每一个物t。
“原本来这边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碰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门口的人猛地冲了过来。
李西章的身躯随着他的冲击一起向后倒退着,最终撞在了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本可以纹丝不动。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掐着他脖子的手紧紧,用力地,颈间的r0u在齐明若手里就像是拧水的毛巾。
但,即便如此……
“你g什么?”
从他脸颊两侧裂开了两张异常的嘴,鲜红的长舌,似乎也因为窒息吐了出来,但更多的像是玩笑他,玩笑他,玩笑他——
“有点疼啊,明若。”
他无限痛苦一旦张开嘴,泪水便止不住的落下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甚至到现在他没敢相信。
在月光的恍惚下他看到,已经没救了,因为,蔓菁的整个肚子,都空了。
心颤r0u跳,齐明若曾经敬ai他,但是如今理智全无,心种燃着最猛烈的恨和悲,连他母亲去世时他都没有这样痛苦。
“为、什么……你……”
“我不吃讨厌的东西,只取回应还得一部分……”
齐明若抓起他的头用力地砸向窗户,但在即将触碰到窗户的时候一道清脆的骨裂声。
他的手松开了,软塌塌的落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人类还是需要ai。
西章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回头再看nv人从肚皮分成两截地身子,开膛破肚,里头果然有他的血r0u。
齐明若,如今已经二百八十岁了。
他是低头看着他,明若的眼睛突兀的瞪着,他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把她复活,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粗壮的触肢圈住了他的腰身和脖颈,轻易将他整个身子提起来。
“你就不害怕我吗。”
它在收紧,挤压着他的心肝肺,也许再多用一点力就会将他的心肠全部挤爆喷涌出来。
眼泪鼻涕因为窒息全部流了满脸,齐明若抓着触肢,sisi的瞪着他:
“为什么我非得害怕你……”
触肢顺着他的脸缓缓向上,尖端抵在他的左眼珠上。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明明就是那么一点血r0u,既然给了,又何必管他呢。
李西章的思绪隐隐凝固了,如同陷入一个漩涡。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把齐明若的左眼刺穿,那绵连的黑seyet流了出来,那不是人类的血,是与他同样的血。
实际上他对明若并非无情,毕竟他身t中的一部分是他的,但,他为什么非得毁灭他呢。
西章不懂。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个nv人。
因为是朋友所以该这样做。
因为是‘侵略者’所以该这样做。
因为讨厌他们所以该这样做。
因为‘ai’他们所以才这样做。
如果不能亲手给她幸福,那不如就毁灭。
希望她不幸,如果不能因为他而幸福会实在是……
“很懊恼,很懊恼,不甘心,不甘心。”
他通常深深迷恋人类濒si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
“你怎么了?”
他们的生活在他眼里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他也幻想了那个nv人si去时的样子,不知道从哪个瞬间开始,忽然就幻想到了他的[母亲]。
[母亲]对他来说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种情感。
“没什么。”
李西章的眼看向车窗外。
“一生,格外短暂啊。”
……
齐明若的家里只发现了齐明若妻子杨蔓菁的尸t,尸t从肚皮处像是被撕扯成了两截,心脏消失。
但奇怪的是,警察进去的时候闻到不止是血腥味,还有一gu异常恶臭的味道。
齐明若本人消失了。
只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滩黑se黏稠的yet,上头还有齐明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