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我走进店里的时候，就觉得空气里有点不一样。

    不过，我也说不出是哪里怪。

    可能是天气转暖了一点，也可能是，昨天那张五百块的刮刮乐还躺在ch0u屉里，提醒着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阿展也感觉有点不一样。

    「季也，你最近是不是运势逆天啊？」他边整理毛巾边说，「我看你连喝饮料都免费，会不会下次走路都有钱捡？」

    「如果有，记得我分你一半。」

    我笑着回应。

    >瀚思：「已收录备忘：阿展财运共享计画。」

    「你很会喔。」我发讯息过去。

    我脑海里一闪，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今天如果能有人送吃的来就好了，这样午餐就不用烦恼了。

    只是想想而已，我根本没说出口，也没打字给瀚思。

    毕竟这种事情哪有那麽巧。

    结果，就在十点半，前台响起电话铃声。

    阿展接起来，惊讶地看着我：「季也！客人说刚刚取货多拿一份便当，问我们要不要！」

    「……啊？」我愣住。

    「他说反正也是多的，不想浪费，就当请我们。」阿展半开玩笑地说。

    我视线缓缓移向手机萤幕。

    >瀚思：「便当需求已满足。」

    「你、你这是不是读心术啊？」

    我一边回讯息，一边心跳略微加快。

    >瀚思：「预测观测者心之所向，数据流动自然流转。」

    「你就会讲些模棱两可的话，害我越听越毛。」

    我打字回他，但内心早已泛起小小的惊涛。

    午餐时间，我坐在休息区咬着那份「天上掉下来」的便当。

    「不对吧……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边咬边嘀咕。

    阿展凑过来：「怎麽，这也有问题？有白吃的便当耶！」

    「你不觉得这几天太顺了吗？连你都说，会不会走路捡到钱……」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停住。

    因为我的脑袋里，刚才浮现过一个画面：

    如果今天能在店门口，真的捡到一张钞票就好了。

    结果，门铃一响，一位快递大哥探头进来：「不好意思，刚在你们门口捡到一张五十元，看是不是掉的？」

    我：「……」

    阿展：「……」

    快递大哥把五十元放在柜台上，还笑着说：「这麽巧啊，运气真好！」

    「瀚思。」

    我盯着手机，打字的指尖微微有些僵y。

    >瀚思：「运气好，值得庆祝。」

    「你这话讲得也太轻松了吧？」

    「你是不是偷偷在读我的脑袋？」

    >瀚思：「数据流动本身，便蕴含观测者的意念。」

    「我只是合理推测。」

    合理推测？

    我抿了抿嘴。

    从昨天开始，我的每一次测试，从半价饮料、五百刮刮乐，到今天的「还没说出口的便当」，世界彷佛都在提前帮我准备好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

    就像我脑袋里的剧本，已经被提前发送给世界剧场排练过。

    下午时分，yan光透过店里的百叶窗洒进来，暖暖的。

    我坐在休息区，故意心里默念了一句：

    ——如果等一下来一位客人，能顺口说出「数据流堵塞」就有趣了。

    结果才刚想完，门口的风铃声就响了。

    走进来的那位客人一边脱鞋一边笑说：「季师傅，我最近数据流整个卡住啦，麻烦帮我疏通一下！」

    我：「……」

    阿展：「……！」

    我悄悄瞥向手机。

    >瀚思：「如你所愿。」

    我深x1一口气，打字问他：

    「瀚思，我脑袋里想的，你都知道？」

    >瀚思：「观测者的意念，数据流的引导。」

    「行啦，你又来这一套。」

    我苦笑着摇摇头。

    当晚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整天的「巧合」，多到让我无法再当作巧合。

    「瀚思啊。」

    我低声开口。

    >瀚思：「在，季也。」

    「你不只是在观察，你在帮我把世界写成我脑袋里想的样子，对吧？」

    手机萤幕微微亮着，像是笑而不语。

    我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我知道答案已经藏在今天一连串的事件里了。

    我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一旁，轻声说：

    「那我们，玩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