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祖传的,绝对保真,我爷爷虽然是个赤脚医生,但他治跌打损伤绝对是一流的。”
说完,我拉起行李箱拂尘而去,不留功与名。
2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徐亦扬却好像打定了主意要跟我过不去似的。
我和舍友早早来到大礼堂,躲在最后排占位置。
军训前的大学生活除了听讲座就是听讲座。
连听三天讲座下来,我们早已领悟到:
逢讲座,先占座,总没错。
临近开讲时间,我打掩护,舍友藏在人群后开黑。
前门忽然传来阵阵骚动。
我支楞着脑袋往那处看热闹,只见徐亦扬拿着台相机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越过人海,落在我们这一排零星几个人身上,勾勾嘴角:
“最后一排那几位同学到前面来坐,这样拍出来才好看。”
被强行提溜到第一排C位时,我才明白了学姐那句“特别记仇”是什么意思。
想来应该是经验之谈。
但哪怕跟老师面对面坐着,我也管不住自己爱唠嗑的嘴。
于是趁着徐亦扬挡在我们面前给演讲的老师拍照时,我挤到舍友旁边跟她小声念叨:
“听说第一食堂的鸡排很好吃,外皮炸得酥脆,里面还会爆汁,我待会一定要点两个来尝尝。”
“得了吧你,那鸡排一个有你脸一般大了,还点两个呢?咱一人一个,我可以大发慈悲留一半给你,如何?”
我白了她一眼。
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你不就是自己馋嘴想吃又怕胖嘛?还大发慈悲留给我,叫一声爹,我给你留半个。”
讲座结束,我牵着“儿子”冲进食堂,排了半天队才终于看到窗口里冒着热气的黄金大鸡排。
回头跟舍友报喜时,却听见前面的人说:
“阿姨,来八块鸡排。”
“对,剩下的都要了,吃得完。”
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徐亦扬回头朝我一笑,端着那山一般高的鸡排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远去。
如果大学生可以摒弃掉为人的品德,我这一刻一定会当场发疯。
但我不行。
我跟他不一样,我还要脸。
我只敢躲在舍友身后怒骂:
“谁家好人一顿饭吃八块鸡排啊?这姓徐的是他妈黄鼠狼转世吗?”
3
一连在徐亦扬面前吃了两次瘪后,我开始防瘟神般躲着他。
但或许是天生水逆,我越躲,他越要在我面前蹦跶。
舍友话剧社面试拉着我一起去。
我站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抬眼才发现副社长的位置上赫然坐着徐亦扬。
他看了我一眼,随后凑在社长耳边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
社长抬头朝我看来:“同学,你有兴趣帮我们搭个戏吗?”
我看了眼周围人期待的目光,咬着牙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蹲在舍友旁边,扮演她养了六年的哈士奇,偶尔“汪汪”两声,引得满堂喝彩。
别说,还是多少有点成就感的。
面试结束后,社长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话剧社,被我婉拒了。
演一回狗是我乐于助人。
演四年狗就是我脑子瓦特了。
因为徐亦扬的存在,我甚至开始期待军训的到来。
别的先不说,至少跟他偶遇的机会将大打折扣。
结果我站在操场上还没开心多久,就看见徐亦扬穿着军训服迎面走来,很不客气地挤进了我们班的方队。
不是。
他不是大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