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石像在同一时间全部破裂，没有任何会恢复的迹象。
灰尘漫天，外面的三个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祈苍再一次认识到这个神奇人类的能力，心中惊骇。
满地废墟里，江诺没有沾染一丝灰尘，长舒一口气，畅快了。
祈麟目瞪口呆，看着满地的碎块，“天哪……”
怪不得一号会说只要有江诺在，就可以保证最后华国队的胜利呢。
这也……太牛了。
江诺快走几步扑进早已经张开双臂的司砚怀里，不由分说捧着脸亲上去，汲取
使用过度的灵力。
司砚习以为常并且享受其中，搂着江诺的腰身细细摩挲，轻柔抚摸后背。
祈苍看着这一幕，又悄悄看向在一起很久，没有任何秘密，但是在今天外从未有过任何亲密接触的恋人。
心中悸动。
恰好祈麟此时正好转头看他，视线相撞。
像是得到了鼓励，祈苍把祈麟拉入怀中，准确擒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唇，狠狠亲吻。
〖……哈喽？〗
〖这是什么小情侣独特的庆祝方式吗？〗
〖看战斗爽！爽完之后给我看糖也爽！但是不是有点齁甜了？〗
〖蛤蛤蛤蛤蛤让他们亲！狠狠亲！〗
石像全部破碎后，司砚明显感觉得到，龙脉的感应越来越强了，像被禁锢的东西碎掉了一层。
四人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在即将踏出钟楼大门时，忽的又感受到一阵动荡。
警惕转身，看见的却只是从墙壁上显现出来的一个……
“符号？”
江诺歪着脑袋左看右看，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字。
司砚：“应该是某种……文字。”
他猜测道，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协会藏书阁看过，就先记了下来。
四人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突然出现的符号不会让石像复活，才放心离开。
出了教堂，江诺还放了一把火。
小怪物们和所谓的使者乱成一团，江诺在滔天火光中笑得潋滟狡黠。
紧接着，他们前往图书馆。
确认图书馆里的唐姆是否还在。
顺便，抢过那本书来看看。
现在也该轮到他们来掌握规则了。
第243章
BOSS也有可能到现实世界
在去图书馆之前，司砚手中的龙尾匕首突然不断闪着金光，还隐隐有把他往外面带的吸力。
四人看着匕首，跟着它的吸力慢慢往前。
“通往教堂地底的隧道。”
江诺打开那面砖，奇怪的是，连他第一次进来时做的标记都还在。
两个镇子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完全复刻。
“神树。”
司砚感应到施在神树里的追踪咒。
他加快步伐跑去，三人紧随其后。
同样的位置，依旧是只有司砚能够看到，神树的树形却更改，挂着的心脏和尸体更加缩水。
就像是被神树在不断吸收养分，树根深深扎进地底。
江诺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还看呆了呢。”
祈苍紧缩灰瞳，看不见这里有什么，但能感受到对他来说非常有威胁的力量。
“这里有恶魔的气息，有问题。”
江诺想了想，扛着大炮放在司砚肩上，“我们看不见，你把神树给轰了。”
司砚接住大炮，紧皱眉头，本能觉得神树不能被毁坏。
“诺诺，我想下去看看。”
“好，走。”江诺牵上他的手。
司砚抿唇，担心神树会对江诺不利，“我想一个人下去看……”
江诺：“你试试。”
他笑弯了眼眸。
司砚：“……”
该怂就得怂，司砚悄悄搂上江诺的腰，“走，我们一起下去。”
两人一跃而下，又回到掉落的洞坑内。
祈麟和祈苍在上面守着。
江诺对这个洞坑没有什么好感，下来后就紧绷着脸，双手抱胸望着司砚。
司砚左看右看，像是绕着神树在观察，手上的匕首还是不断闪烁金光。
他低头看了眼，又抬头望向神树，寻找是不是心脏和龙尾匕首有感应。
在带着手套的修长手指触碰到神树最顶端心脏时，龙尾匕首立刻有了感应，带领着司砚直接把心脏砍下。
在司砚的视角内，顶端萎缩的心脏落下，其他挂着的丑陋头颅和暗红色心脏都像果实落地般，齐刷刷往下掉，没有任何预兆。
司砚闪身躲开，手中匕首像是的到了感召，直直往上射去，扎在神树顶端。
咔拉——
树皮破裂的声音传来。
江诺也听到了，拉着司砚后退，洞坑上面的两人蹲着看下来，祈麟问，“发生什么了？”
神树彻底破碎，由龙脉虚影所化的龙尾匕首归位，金光大灿。
龙脉真身显现，却没有像在香树村那样有金龙腾飞之兆。
在龙吟声响起来的刹那，众人感受到的也不只是敬畏，还有共情般的痛苦。
〖我靠……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声音会哭啊？〗
〖上次在香树村听到龙吟声也不是这个感觉……好神奇。〗
司砚紧皱眉头，缓缓伸手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脏堵得慌。
“它很痛苦。”司砚说，语调很轻，“它在向守护的华国子民求助。”
龙脉金光在几息后消失，江诺明晃晃感受到了浓郁魔气，正是压住龙脉的东西。
既然恶魔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会允许龙脉被唤醒呢。
江诺总觉得这次他们需要对付的恶魔，和以往的厉鬼都不同，它似乎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和标准，还迫不及待想要把整个小镇变成它的规则游乐场。
只要在规则之下做的事情，就是被它允许的。
这样的标准，倒是有点像……副本里被系统创造出来的鬼怪BOSS。
江诺彻底沉默下来，脸色渐冷。
“…诺诺？”司砚轻轻拥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江诺捏了捏眉心，在司砚胸膛轻蹭，保持冷静。
“去图书馆。”
——
“你们好啊，又见面啦！”
唐姆似乎对第一次见面的祈苍非常自来熟，也对着他挥了挥手，看起来和另一个空间镇子里的唐姆没有区别。
又或许……压根就没有另一个空间。
江诺在心里思忖，忽而轻笑，凑到唐姆面前，“你好啊老朋友，给我看看你的书吧！”
他语调雀跃，但愣是给唐姆听得遍体生寒，似乎不给看就会被揍。
唐姆挪动矮小的身体，古怪语调哼哼唧唧，“不行……不行！这本书只有管理员可以看。”
“那简单啊，我现在应聘你们的管理员。”江诺依旧笑眯眯，看起来活像是欺负小朋友的怪人。
他慢慢逼近，掌心出现一副手铐，银链在掌心甩啊甩，“你也不想被我揍一顿吧。”
“啊啊啊——不能欺负管理员！！我要叫人来抓你！”
唐姆嚷嚷着就要跑走，被江诺拎着后衣领扔给司砚，扔冬瓜似的。
司砚接住，又在空中晃悠两圈，“脏兮兮的。”他语调傲娇，暗含嫌弃，又扔给祈苍。
“啊啊啊啊放！放开我！”
唐姆试图反抗，但是微乎其微的魔力在司砚和祈苍面前都不够看的，被甩的晕晕乎乎。
江诺：“嘻嘻。”
他跑到红色巨书后面，一页纸足足半人高。
第一次来图书馆的时候，江诺也偷看过红色巨书，但是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这次看着倒是没有任何障眼法。
唐姆刚才翻开的页面，就是他们之前“逃离”的小镇，还有司砚和苏宜的人像画，跳进黑色的河流，脱离已经和假人一起融化的小镇，来到另一个小镇。
江诺观察了会，从书后面探出头问唐姆，“这是预言还是记录？”
唐姆呜呜呜哭泣，就是不肯说话。
祈苍手下用力，眼神阴冷，“快说，不然掐死你。”
“呜呜呜……我就不说！”
唐姆在祈苍身边跟个小萝卜似的，不仅打不过，连挣扎还会被揍。
它颤巍巍伸出古怪的手，眼泪汪汪看向祈麟，“你救救我！救救我！”
祈麟疑惑眨眼，拍打它的手臂，“不要。”
“啊啊啊！唐姆讨厌你们！唐姆要把你们抓起来，统统喂给吃人的恶魔。”
唐姆哭得惨兮兮，梨花带雨，语气悲伤。
四个人冷漠看着他，唯有江诺眼神含笑。
唐姆：“……嗝，是记录书啦，不是预言书！”
江诺往前面翻，显示画面的页面都是小镇，但是消失的原因不同，火烧水淹都有，而画面里逃出去的人也不一样。
江诺突然停在最开始的几页，看到了有点眼熟的人脸。
第244章
轮到你了
江诺打开那一页，把画面上的人，和在鬼屋里被分尸的厉鬼对上了脸。
苏宜之前说厉鬼是被蛊惑后惨遭残杀的，死后头上还长出了羊角。
他为什么也会知道所处的镇子不是真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虚假的小镇，你们……”江诺在质问中突然想通，又连翻了好几页，拧眉讶异，“你们把小镇变成游戏，让小镇的原住民闯关？”
而另一部分镇民，就永久变成了小镇里面的NPC，只要“小镇重启”就会重新出现，又怎么不算是一种永生呢。
“唐姆不知道！！不要问！”
唐姆对这句话的反应非常大，基本上就形同于默认了。
“怪不得小女孩永远都是小女孩，”江诺逐渐恍然，“你、小女孩和除草人就是引路NPC，需要负责为玩家指引正确的闯关规则。”
这个疑似从副本世界里窜逃出来的BOSS，还真把这个小镇变成另一个副本了啊。
祈苍和祈麟对视了眼，不太明白江诺在说什么。
〖虽然我能听懂，但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镇里的恶魔还喜欢玩游戏呢？莫名有点喜感是怎么回事…〗
〖但这个游戏的代价是让镇民以生命为代价啊……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什么致命的游戏，好抓马啊啊啊！〗
〖所以……这个镇子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活人啊啊？〗
〖如果没有活人的话，那江诺他们过来就没有意义了啊，反倒还赔进去选手的人命……〗
〖我觉得还是有意义的，要是这个镇子不毁灭，镇民们都游戏失败了，恶魔估计就会把爪牙伸到外面的群众里……想想就细思极恐！〗
江诺猜测完，又翻到第一页，是一间房。
房间很眼熟，旅馆里的任何一间房都是这个样子。
房间里有很多洋娃娃，其中一个洋娃娃杀死了在沉睡中的小女孩，恶魔从洋娃娃身体里离开，高大的身躯让整个小镇都陷入黑暗里，也永久陷入了黑暗里。
突然缉拿，红色巨书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翻，江诺也不阻止，始终冷静看着。
几秒后，书页停止翻动，新的一页缓缓出现四个字。
轮到你了。
“诺诺！！”
司砚眼睁睁看着黑雾弥漫，又出现了暗河边那样的隔膜，他又抓不住江诺了。
隔膜把他们和图书柜台隔离开。
江诺放下书，伸手触碰到透明隔膜，抬眸看向司砚紧张担忧的眼神，“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司砚还是着急，不断用灵力去攻击隔膜，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反弹回来。
“司砚，司砚！听我说！”
江诺阻止他的攻击，让祈麟拉着他，“我没事，可能是…触发了单人任务。”
再次说出这样的词汇，江诺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冷静下来，乖乖等我，不然我还要分心来担心你。”
江诺眉眼含笑，并没有把这所谓的单人任务放在眼里，司砚和他隔着一层隔膜双手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