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才渐渐从虚弱中恢复一丝力气,视野中发白的画面也变回了正常的色彩。
此时的叶怠还等在紫祛灼的旁边,他感叹道:“不愧是魔尊,恢复力果然远超常人。”如果施加催眠的对象不是紫祛灼的话,他大概还不敢用这样的手段吧。
“嗬……嗬……”紫祛灼大张着的嘴无法停止喘息,听到叶怠的声音后,他的目光才缓缓落在了后者的身上,只不过眼神中带着茫然,看起来意识还没有真正恢复。
“在体会过这样的快感后,寻常的性爱手段真的还能满足魔尊您吗?”叶怠蹲在紫祛灼的身旁,伸手为对方抹去了满脸的泪痕,他笑着说:“还是说,魔尊其实是故意想落得这种永远离不开我的结局呢……”
紫祛灼哑声开口,缓缓叫了叶怠的名字:“叶……怠……”
叶怠回道:“嗯。”
但紫祛灼在得到了叶怠的回应之后却又不继续说下去,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叫他一声。
叶怠又看了紫祛灼一会,见他没有话要说以后才抬手为他解除了百倍敏感度的催眠:“你继续在这里休息一会恢复体力吧,放心,不会有人过来这里。”
“对了,不许给自己的臀部疗伤。”
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而紫祛灼还失着神躺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之中,下身积淤了一大片浓稠的白精与液体……
他缓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肌肤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刚刚触摸自己时残留下的温度。
为什么总是要给他一棒子以后再给他一颗甜枣呢,他想。
他又低声呢喃了一回:“……叶怠。”
但直到这一次的声音消散在空中,他也没能得到回应。
…………
之后,叶怠在叶家算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日子,但舒坦日子过够了,也该回去面对正事了……
“回宗。”叶家的成年礼结束以后,叶怠对温烛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温烛看着叶怠的脸,眼中有些惊讶:“现在?”
“嗯,继续留在这里也已经无事可做了。”叶怠点点头,看上去并没有对于叶家的留恋。
既然作为当事人的叶怠都这么说了,温烛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点头:“好。”
说完,他又看向了叶怠,只见后者身上还穿着刚刚在成年礼上行礼时的服饰,长袍宽袖的服饰与平日里的便装风格完全不同,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正经。
温烛的脸上没忍住露出了微笑:“平时你的穿着总是随性得很,如今这样一打扮起来,倒让我看着都有些眼生了。”
闻言,叶怠斜睨了他一眼:“这算是夸我还是贬我?”
温烛眉眼弯弯,答道:“自然是夸的。”
这时,叶旖从二人的背后冒了出来,加入了话题:“我也觉得哥哥今日比平日里更英姿焕发似的。”
不用多说,她的身上也套着繁华的服饰,虽然与叶怠身上的款式相似,但看上去却又好像是比前者身上的还要笨重不少,只能端着模样走路。
叶怠看着叶旖头上顶着的一大摞首饰,忍不住有些庆幸自己是个男子,不然也得变成这副模样。
对他而言,叶家的成年礼繁琐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也是他不愿意回来完成仪式的原因之一,他从凌晨站到现在便已经无聊得受不住了,真不能想象作为女子的叶旖是如何忍受的了的。
他看向叶旖的眼神不禁带上了一丝佩服:“论精力,叶旖比我更胜一筹。”
“说起这个,那边可还有一个和哥哥一样觉得吃力的人在呢……”叶旖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直到这里,叶怠才想起禅独凌的存在,他扭头看去,只见对方一脸无奈地立在不远处,等到三人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后,才缓缓走了过来。
而让人感到奇特的是,他的身上也穿着繁重的服装,只是款式与叶怠与叶旖的不太一样罢了。
“没想到叶旖的精力这么好。”禅独凌与叶怠的想法似乎不约而同地撞在了一起,他的脸上出现一丝疲惫,有些感叹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叶旖:“这么重的衣服,为什么你就不觉得累呢?”
叶旖微笑:“女儿家都是这样的,这种衣服我早就穿惯了。”说完,她原地转了一个圈,看上去轻松得很。
叶怠有些无奈叶旖的活泼,他看向禅独凌:“叶家的规矩有些多,今日辛苦你了,不过从今日起,小师弟可就是我的义弟了。”
禅独凌闻言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板正色回道:“是。”
“不必如此拘束,小师弟只要像以前一样待我好了。”叶怠宽慰了一句。
不过虽然他这样说,内心也有些复杂,毕竟在下山之前,他还从未想过自己与禅独凌之间会多一层这样的关系。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就是了……
而一切的契机,都是他撮合禅独凌与叶旖二人一起去云锦城拍卖会的那天晚上。
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特意去打听过,但两人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到叶家,而且自回来之后相处时的氛围就变得奇妙起来……那天的事似乎成了禅独凌与叶旖之间的一个秘密,就连他也不肯告诉。
不过就算他们不说,他其实也猜得到七八成……
因为很快,云锦城中便流传起了拍卖会当晚所发生的骚乱传闻,而再联想一下禅独凌和叶旖回来的时间点,很难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而他都能猜到那么多,叶父知道的就更多了。
就连叶旖本人也不知道的是,她的身边一直有叶父派去的叶家修士在暗处进行保护。
当晚所发生的事,恐怕叶父才是最清楚的人,不过因为还处于观望状态,所以在明面上装作不知晓的模样,并没有急着改变态度。
直到在后续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又发生了各种事情后,叶父对禅独凌的态度和看法才有了彻底地转变。
而等到叶父想通以后,一切事情就都变得容易了起来……他不仅要将禅独凌收为义子,而且还主动提议要将此事与叶怠叶旖二人的成年式一并操办了。
在禅独凌本人还有些诧异于事态发展之际,但禅父倒是对这样的主意很满意,立刻就按着禅独凌的头应下了此事。
如此,才有了今日此时的这样场景……
但是,主角终究不愧是主角。在一旁看着禅独凌这段时光飞快地进步,他已经可以彻底放心禅独凌的人身安全了——至少已经不会再变得像原文一样任人欺凌。
叶怠低头看向禅独凌:“我和温烛已经商议好了回宗的时辰,叶旖接下来就要多拜托你照顾了。”
禅独凌有些愣神:“这么快就要走?”他才被叶父收为义子,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做,短时间内还无法离开。
叶怠没有正面回答回宗的缘由,而是调笑道:“我留在这里岂不是打扰了你与叶旖?”
叶旖与禅独凌对视一眼,二人的脸都不约而同变得有些红。
前者更是娇嗔一句:“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我可不光光说的是你,你在日后可也要多关照禅独凌才对,你要护着他,别让他遭了外人欺负知道吗?”
叶怠开玩笑似的说着,但实际上却含着寄托的寓意,他终究是无法一直望着禅独凌的成长的,剩下的就只能依靠叶旖来见证了。
叶旖脸上还有些绯红,但点头时的神采却好似发着光,她毫不犹豫回答道:“我一定会的。”
这下反倒是禅独凌微红的脸,望着叶旖的侧颜出神。
叶怠看着两人有些羞涩的模样,有了一种老父亲嫁女儿的奇妙辛酸和成就感。
不过,他想让叶父收禅独凌为义子这件事只不过走个过场,让叶家与禅独凌的关系实打实地有了紧密地连接才是最要紧的。
直到此刻,他终于可以为禅独凌和叶家的事松一口气了……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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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暴风雨前的平静,不愿承认自己情感的师尊内心其实已经动摇
唉,虽然我这本文一开始的主旨就是存心要虐受的,但是有时候也是忍不住要觉得受被我写得真惨。
大师兄被这样反复的忽冷忽热的对待,再下去都快要入心魔了吧,太惨了,不过我觉得师尊现在也已经变得有些恋爱脑了,对于叶怠的的态度已经大不相同了啊。
此时的朝溯身上的催眠已经产生了一个变化——那就是,原本叶怠施加在他身上的发情催眠已经被转移到了后来出现的粉眼朝溯的人格上。
现在的正常人格朝溯其实已经不会发情了,但由于两个人格共用一具肉体,所以只要粉眼朝溯冒出来,那朝溯的肉体就很有可能会有发情大概率(是很大概率,但不是百分百,也就是说,粉眼朝溯还是有几率保持正常状态的)。
不过我估计粉眼朝溯就算是清醒状态也会缠着叶怠想做,所以也没太大差别就是了。(因为他就是这样忠于欲望的性格,而且本就是在性爱之间诞生的,再加上他很喜欢叶怠,所以就变成了时时刻刻都想做的重欲之人)
这样一想的话,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呢?
下一章就要上久违的师尊肉了!可以说写的十分顺利,比上一段的魔尊肉要好写多了!
各位明晚十点准时再见啦!请别忘了给我投!
最后是感谢环节!感谢江的(虽然晚了三个多小时才补上致谢,不过应该还不算太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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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回到天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对于修士来说,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手段,万里路程也不过是在抬脚间罢了……
因此很快地,叶怠与温烛就回到了天宗的山门前。
而直到此时为止,两人也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在之前,温烛曾经绑架囚禁叶怠好像变成了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是一个不会被提起的秘密……
但那也不过是临时的在外人前的伪装罢了,在回到宗内的此刻,那种短暂的虚伪便也到了撕破的时候。
说实话,叶怠已经准备好了温烛再次提起这件事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直到二人光明正大地走入宗内,温烛都没有开口。
既然他都不打算说些什么,那叶怠就更没有要主动提起的意思了。
对他而言,若是温烛能够自行放弃之前那种愚蠢的想法就已经够了,也就省得他再想办法让对方放弃了……
接着,叶怠停下了脚步:“我不会和你回去。”
温烛原本还在抬脚往前走,听到叶怠出声才顿住脚步:“这一点从你说要下山回叶府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但我还想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我要先去见朝溯一面。”
温烛的肩膀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他缓缓转回头:“你连谎也不愿意对我撒一个,就这样直白地告诉我,也不怕我发疯再绑你一回吗?”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脸上竟生出几分松弛的笑意,可那笑容虽然坦然,黑色的眼眸之中却是泛着骗不了人的苦涩。
但一开始,叶怠甘愿被他捆着,为他留在洞府中的那几日,是否也说明他其实是被叶怠纵容着的呢?
……温烛的心中如此期许着。
只是他面对的人是叶怠,一个最擅长打破他幻想的人。
“你在期待什么呢?”面对温烛的问题,叶怠所能作出的回答也只能是问题:“若是你想得到谎言,何必要开口问我;若是你想得到安慰,又何必拐弯抹角?”
听了这一句,温烛沉默半晌,然后他似是同意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你总是比我对的次数要多。”
“我会在洞府中等你,有空的话来找我喝茶吧。”言毕,他便转身离开了。
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哀求,异常的平静让人禁不住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温烛淡然离去的背影让停留在原地的叶怠多看了几眼。
温烛的异常乖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最近在叶家的温烛也一直都很听话,哪怕是他也不知这种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但他又十分清楚对方才不会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小孩,既然当初就决定对他下手,难保日后还会不会有后续的动作……
叶怠冷漠地收回了落在温烛背上的目光,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脚走向了与温烛相反的方向。
……若是此刻的天空之上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地面上的这一切的话,又会对二人背对背愈走愈远的画面作何感想呢?
…………
叶怠明面上外出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若是再不出现在朝溯面前,怕是温烛之前所撒下的谎也要不攻自破了。
不知道朝溯现在成了什么模样,希望还能做到最基本的沟通吧……叶怠在心中如此想道。笨玟油??裙?忢??|⒍⑼⑷o?證梩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怠终于来到了朝溯所在的静心殿前。
想到对方此时应该已经没了回应他的理智,叶怠便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行礼通禀而是直接踏入了殿中。
熟门熟路地寻到了藏着密室机关的一堵石壁之前,依靠朝溯先前给他的玉牌无视禁制走了进来。
……而在进入之前,虽然叶怠已经想象过朝溯此时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但用双眼实际看过以后,他还是为眼前的画面感到了一丝意外。
——因为座上的那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安静得多。
只见朝溯此时平稳地坐在座位上,束缚在他四肢上的锁链自然坠落,没有发出一点抖动的声响,头颅微垂着,发丝遮掩住他的脸庞,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一时之间,叶怠也认不出此时的朝溯究竟是哪一个人格在掌控身体。
若不是能够感觉到朝溯身上传来的浓郁生机,叶怠都快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事了。
……但虽然能够确定对方无恙,叶怠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该叫醒朝溯吗,还是静静地等着?
也是叶怠刚开始思量的同一时间,座上宛若安然睡着的朝溯睁开了双眼:“叶怠……”
…………
叶怠不知道的是,在他来到静心殿前的一瞬间,朝溯便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但更准确点来说——是两个朝溯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原本为了遏制肉体发情而陷入沉睡的意识再次开始了活跃。
……朝溯的识海之中,两人再次开始对峙。
“叶怠,是叶怠,叶怠来找我了!”粉眼朝溯显得十分兴奋,被冰蓝色锁链束缚住的精神体立刻就想冲出去掌握身体的主导权。
而在一旁的朝溯只是冷哼一声,接着便手指掐诀,加固了锁链封印的力量。
之前的他被只会使莽劲的对方压得节节败退,却也趁此机会一直积蓄着力量,此时短时间内反制对方想必还是没问题的。
本就被捆住的粉眼朝溯身上又多了几条锁链,沉重的力量压得他挣扎的幅度都小了不少,他看着远处的朝溯,眼中闪过鲜明的不甘:“为什么你总是要阻止我?”
虽然他的诞生时间要晚于这个朝溯许久,按理来说他应该以对方为主,但他却格外讨厌对方这番道貌岸然的模样。
若是他先诞生……若是这具肉体只属于他一人的话……
望着粉眼朝溯眼中的负面情绪,朝溯没有反应,而是加固了压制的封印。
确认对方短时间内都无法从中挣脱后,他才放下结印的手:“这是我的身体,而你只不过是一道不该出现的妄念而已。”
“唔……”粉眼朝溯跪在湖面上的双膝又被封印的重力压得往下深入了几寸,他的喉间发出呜咽,眼神不甘又冰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缓缓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压不住我的,也是装不长久的,只要你的体内还有情和爱,我就迟早有机会找到出来的破绽,等到那时候……”
他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眼中过于强烈的执着却一下就刺痛了朝溯的心,他斥道:“住嘴。”
粉眼朝溯继续发笑:“叶怠迟早会发现你心底那不堪的念头,届时,你岂不是比我还恶心千百倍?比起表里不一的你,叶怠和我在一起才更好。”
“住嘴!”朝溯的脸色难看起来,强忍着怒意又为粉眼朝溯多施加了两重封印,强逼着对方不得不暂时陷入休眠。
粉眼朝溯终于撑不住,缓缓闭上了双眼。
…………
现实之中,叶怠在见到朝溯睁眼后愣了一下:“师尊?”
回过神后他看清对方眼中的眸色是正常朝溯才有的赤金色,立刻躬身行礼:“师尊,弟子回来了。”
重新掌握肉身的朝溯其实也并不轻松,他有些疲惫地望着台阶下的青年身影,良久后才应声:“……嗯。”
叶怠维持行礼姿势不动,他问道:“师尊不问我下山是去做什么了吗?”
闻言,朝溯眼眸微动。
刚刚只顾着与心魔对峙,他都快忘了叶怠其实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而且还是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突然下山的……
想到这里,朝溯看着叶怠的眼神变得愈加复杂起来。
难道正如他的心魔所说,叶怠其实已经看出了些什么……
才想到这里,朝溯便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那只是心魔在引诱他堕入误区罢了,他对叶怠只是师徒之情,并没有什么禁忌的情感。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表面上继续端着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回来就好,下山的事你若不想说便不用说了。”本纹玖⒋?8徰鲤
叶怠倒从未觉得朝溯原来也能这样的善解人意,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对方是一个被称呼为控制狂也不为过的人。
不过他当然是不会把心里想着的对方的坏话说出口的。
叶怠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为了掩盖这一点,他将腰弯得更加卖力,声音认真:“师尊仁慈,但弟子却不能将这件事当作没有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朝溯见到叶怠如此坦然,心中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起来,他俯视后者,心中更提起一分神:“你既有意,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