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47章
栽赃陷害
秦元景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子琨道：“看来刑部的人，已经去过顾府了！”
“请忍冬姑娘在前厅稍后，我马上就来。”秦元景想了想，对门口的小厮吩咐道。
小厮应声而去，秦子琨便是站起身来，道：“公子既然要忙，属下就先出去一下了，既然刑部的人已经开始有这么大的动静了，那我们派去刑部的人，也该有新消息了。”
秦元景点了点头。
忍冬忐忑不安的在前厅里面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看顾长宁当时出门的样子，忍冬心里便是一阵揪心，她预料的果然没错，都两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回府，真的出事了。
眼下在京城里面，唯有和秦公子相熟，若是这里再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怕是姑娘真的是没人救得了了。
想到这里，忍冬狠狠的别过心思，连连祈祷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秦元景立在房间门口，一眼便是看到忍冬正坐立不安的在大厅里面踱步，便是略缓了缓脸上的神情，故意加重了脚步走了进来。
忍冬听到脚步声，忙是回过头来，朝着秦元景看过来的神色满是希冀：“奴婢见过秦公子。”
秦元景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的道：“忍冬姑娘请坐吧，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
“我家姑娘一早就被刑部的人叫走了，都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回府……”忍冬见秦元景开口问起，连忙说出了口。
秦元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刑部的人在府上，可是说过什么，你家姑娘临出门的时候，可有提醒过你什么。”
忍冬想了想，回忆道：“那刑部的校尉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有件事情需要麻烦我家姑娘，但具体什么事情，根本没说，我家姑娘只是提醒过奴婢，若是超过两个时辰还未回府，就让奴婢过来请公子帮忙。”
眼前顾长宁的形势虽然不算乐观，不过秦元景闻言心里竟是微微一漾，这顾长宁平日一副张牙舞爪，对自己拒之千里的模样，关键时候，却还是知道来寻本公子帮忙，倒也还算信得过本公子。
见秦元景唇边竟然笑意隐隐的，忍冬楞了楞：“公子莫不是有法子？”
秦元景摇头：“此事我知道了，眼下我已经派人去刑部了，既然你也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就先回府吧，你家姑娘的事情，我自会留意的。”
忍冬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是想想人家和自己终究是非亲非故，要求太多，怕是招人烦反而坏事，想了想，便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客气道：“那我家姑娘便有劳秦公子了。”
……
周府里面，周锦玉正在紧张兮兮的等候着外面的动静儿，终于皓月从外面脚步轻快的奔了进来，一进院子，便是对周锦玉轻轻点头，周锦玉心里顿时便是一定。
“你们都下去吧，姑娘由我伺候就行了。”皓月走进房门，对里面忙碌的小丫头们挥挥手。
小丫头们哪敢不从，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待众人走远，皓月方才殷勤的上前一步，含笑道：“姑娘放心，眼下顾长宁那个贱人，正在刑部问话呢。”
周锦玉闻言心里一阵畅快：“问话结束，可千万不能让她那么轻易的就走出去。”
“那是自然。”皓月阴毒的一笑，“哪个人进了刑部，不脱一层皮，能轻易出的去的，这顾长宁能例外。”
“哼，那就好。”周锦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如释重负的道，“那些动手的人，都回来了吧，回头我重重有赏。”
皓月闻言眸色微微黯了黯，没有接话儿。
“怎么了，这都几日了，还没回来吗？”周锦玉搁下手中的茶盏，疑惑不解。
皓月摇摇头：“他们还没有和奴婢联系，奴婢也不清楚，他们回来了没有，只知道顾长宁今日一早就被刑部的人叫走了。”
周锦玉心里一惊，这些人可都是府里的暗卫，个个都是好手，若非自己偷拿了父亲的令牌，还调动不了他们，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时间久了，父亲肯定会发现的：“不行，这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事情办成了，为什么没有回府。”
皓月看周锦玉变了脸色，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已经派人出去打探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姑娘先不要着急，更不能被老爷看出端倪，不然只会更糟。”
周锦玉稳了稳心神儿，毕竟自己调动父亲的暗卫，为了清除顾长宁，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或者是被人拿住把柄，整个府邸只怕都会受到连累。
思及此处，周锦玉有些坐不住了：“皓月，你这些日子，也要暗中打探打探父亲那边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来告知我这边。”
皓月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道：“那，姑娘，这件事情，要不先跟夫人那边通个气儿，夫人素来最是疼爱姑娘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姑娘也好有个帮手。”
周锦玉心里一乱，摇摇头：“先不要让人知道，你加紧多派些人手，尽快打探出这些暗卫的消息便是。”
“姑娘，方才在门口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要给姑娘的。”门外，一个小丫头恭敬的道。
周锦玉和皓月都是一愣，皓月连忙上前，接过小丫头手中的信件，转手递给眼前的周锦玉。
周锦玉狐疑的打开，才看了一眼，面色便是瞬间煞白，颓然的跌坐在眼前的椅子上。
“姑娘，怎么了。”一旁的皓月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去。
半晌，周锦玉似是终于缓过劲儿来，只喃喃的开口道：“皓月，我们被人利用了。”
言毕便是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
皓月看了也是吓的不轻，细想了想，还是道：“姑娘，虽然如此，但眼下刑部插手，对我们来说，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周锦玉疑惑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皓月鼻子里冷哼一声，朝着周锦玉的方向靠近了一步，继续道：“这刑部的门，哪里那么好出啊，顾长宁这一次，怕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姑娘不是一直想除去那个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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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万劫不复
“皓月，你说的对，只不过然这次顾长宁的贱人是翻身无望了，可是我这次却也是棋差一招，被皇后钻了空子，父亲素来与皇后一族不和，这次我被皇后拿住把柄，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周锦玉脸上表情复杂，喜忧参半。
皓月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但是看着眼前周锦玉懊恼的模样，自然不敢添油加醋，只是道：“我们没想到，那皇后竟然也能窥探出这件事情，真是无孔不入。”
反复思量最近和皇后相关的种种，周锦玉似是渐渐缓过神儿来，喃喃道：“皓月，你可记得，上回在水府参加赏花宴的事情？”
皓月一愣：“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哼，”周锦玉眸子紧了紧，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眸色追忆的道：“我记得，当日我们一进院子，那谢宛如他们几个人，便是在院子里面，有意无意的提醒我，那顾长宁和元景哥哥交情匪浅，煽风点火，好似生怕我没听懂一般。”
“姑娘是说，他们是故意的？”皓月也是微微凝眉，细细思量了片刻，倒吸一口凉气。
周锦玉缓步走到出敞开的窗户前面，冷笑道：“对，她们显示言语激怒我，然后又是有人引着我们看到了顾长宁和元景哥哥在一起，我当时真是气糊涂了，竟然没想过，这根本就是个局。”
皓月只觉得背脊生凉，思量事情前后：“姑娘的意思是，这水凝霜和那谢宛如根本就是在引我们入局，让我们下手收拾顾长宁，然后在从中螳螂捕蝉，抓住我们的痛脚。”
周锦玉怅然点头：“事到如今，你还瞧不出来吗。”
皓月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如今看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皇后还真是心思阴毒，卑鄙无耻。”周锦玉紧闭双目，悔不当初，这顾长宁虽然可恨，但自己万不该让府里的暗卫出手，眼下被皇后抓住把柄，日后肯定是要受制于人。
“姑娘，这件事情，我们是马上禀明老爷，还是……”皓月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的大事，终究是隐瞒不住的，暗卫在皇后的手里，自然是不可能回来的，老爷迟早会发现暗卫无辜失踪，调查起来，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若是等到那个时候被迫认罪，倒不如眼下就坦白，至对府邸而言，也是早日有所准备，不至于让皇后太好拿捏。
“不行，眼下朝中之事，已经是焦头烂额，此时跟父亲提起此事，还不到时候。”皓月刚说出口，便是被周锦玉心烦意乱的急急否定了。
“可是，姑娘……”皓月还想多言，刚开了个头，便是被周锦玉伸手制止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寻找合适的机会，向父亲坦白，但不是现在。”
话已至此，皓月便是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强自吞下，顺从的点了点头。
……
刑部大牢里面，顾长宁倚在阴暗的墙角里，细细思量着事情始末，自己的布匹里面藏有五石散，这五石散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陷害自己，还有那四方镖局，最近的确是生意零落，但是也不至于冒险护送五石散这种东西来保全生意。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局，自己是局中的棋子，便是自己曾经开罪了皇后，皇后纵使对自己不喜，也不至于对自己如此下手吧，便是要下手，也该等到皇商之名下达之后吧。
顾长宁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儿从远处缓缓而来，顾长宁心里一惊，难道有人要杀人灭口不成。
抬起头，看见一个狱卒模样儿的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顾长宁暗暗攒紧了手中的拳头，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顾姑娘，”来人身子缓缓靠近顾长宁，压低声音道，“小的杨信，是秦公子的人。”
顾长宁仔细端详此人的脸，根本就是素未谋面，便是依旧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来人看顾长宁不相信自己，便是警惕的左右看了几眼，自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牌出来，在顾长宁的眼前晃了晃：“这个是烟雨阁侍卫的腰牌，姑娘对烟雨阁还算熟悉，想必见过的。”
顾长宁一愣，这个东西自己在秦子琨身上见过几回，此人总算有几分可信，面色微微放松下来，想来这秦元景在京城之中，有几个探子不足为奇，于是便是道：“你家公子叫你过来，可是有话要带给我吗。”
杨信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姑娘说的是，姑娘在刑部的事情，公子已经知道了，公子让小的转告姑娘，姑娘不必担心，若是想起什么相关的事情，尽管告诉小的，由小的转告公子。”
顾长宁微微点头，想起什么，能想起什么，这些五石散，定然不是自己放进去的。
想了想，才道：“请转告你家公子，我们百撷坊的布匹里面，绝对不会掺杂五石散这种东西。”
杨信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恩，小的明白了。”说完便是朝外面看了一眼，接着道：“顾姑娘，这里除了小的，还有其他几个烟雨阁的侍从，也在这里当值，小的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过来一趟，姑娘不必担心安全。”
这秦元景还真是想的周到，便是点了点头。
杨信点了点头，准备离开，顾长宁却是想了想，忙是出声叫住道：“那你家公子可否知道，为何我家的镖队会被人陷害，可有查到什么。”
杨信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姑娘放心，公子还在查，一有结果，小的自会前来告知姑娘的。”
顾长宁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闭口不言。
杨信见顾长宁面色萎靡，似是疲累不堪，便是道：“时辰不早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小的也不能待太长时间。”
顾长宁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多谢你了，也多谢你家公子。”
杨信点了点头，快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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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窥视设计
脚步声渐行渐远，顾长宁微微松了口气，抬眸看了看窗口处隐约透过来的光线，外面……似乎夜色渐浓了，明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眼下暂时没有消息进来，就先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看。顾长宁想到此处，便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墙角儿微微合上了双眸，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深处，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正在一刻不止的注视着她。
烟雨阁里面，夜色如漆，秦元景却还是立在窗前，毫无睡意，脑子里反复思量着整件事情，这顾长宁已经入了大牢，百撷坊暗藏五石散的事情，不过是三两日的功夫，竟然已经在京城里面传扬开来，要说是这百撷坊的对手下的手，那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至少在京城里面，真是影响不小，照此速度下去，只怕不日就会很快惊动皇上了。
思量之间，门口的秦子琨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豫王爷来了。”
秦元景眸色微微亮了亮，转过脸，豫王已经跨过门槛儿走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开口道：“看你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眼下是没有想通眼下这件事情了。”
秦元景主仆二人对望一眼，看来他也是为那件事情而来，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他有什么新的消息不成，秦元景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此事你有什么高见不成。”
豫王大咧咧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客气的道：“依本王看，这次的事情，百撷坊只是做了朝中互相打压的牺牲品了。”
秦元景也是缓步走了过来，似是细细思量了他的话，片刻之后，方才道：“你已经知道了，是谁人注意到百撷坊，而且还下此狠手。”
豫王抬眸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了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要说这么快将百撷坊立为本王的人，倒是做的的确是朝前了些，但是也并非全无可能，毕竟防微杜渐，扼杀于萌芽，才是高手所为的最高境界。”
秦元景目光越发迷惑：“你如此言之凿凿的样子，是不是眼下你已经找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豫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摇摇头，方才开口道：“此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还用的着本王费心去查探吗，”
说完便是横了秦元景一眼，接着道：“今日一早，皇兄便差人召我入宫了……”
“这风声果然传的够大，真的已经惊动了皇上。”秦元景虽然早已料到要是这个势头在不加以遏制的话，很快便会传到皇上的耳中，看眼前这个形势，这传言比自己预测的更加快，这背后之人的势力，自己这次还是低估了，“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豫王撇撇嘴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京城之后，而且传的沸沸扬扬，皇兄自然是大为光火。”
对这个结果，秦元景并不意外，恐怕此事不等皇上开口，刑部的人早已落叶知秋，对此事元凶严惩不贷：“皇上可是下令刑部彻查此事？”
豫王撇了他一眼，笑道：“皇兄既是急急召见本王，自然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想就此将事情闹大，此事又是涉及到入京参选的商贾，所以才特地召见本王，了解一下百撷坊的情况。”
秦元景略略放心，只要尚在掩饰之中，事情尚可有转机：“这么说，皇上虽然震怒，也是觉得事有蹊跷，眼下才并未对外声张此事。”
豫王点了点头，道：“是的，毕竟甄选毫无根基的皇商是皇上的意思，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拿到台面上来，皇上颜面无存，不过只怕也是掩饰不来几日了，况且这背后之人也不会任由事情如此隐蔽下去。”
秦元景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来此，有什么打算。”
豫王冷哼一声，道：“本王自然相信顾姑娘的话，那批布匹里面，并无五石散掺杂其中，而四方镖局的镖师已经死无对证，今日在朝中，本王已经跟皇兄商议过此事，这件事情，由本王暗中查探。”
“皇上允许了？”秦元景道。
豫王轻点点头：“不过时间紧迫，皇兄只给了本王三日之期。”
他话音刚落，秦元景便是接口道：“也就是说三日之内，我们若是不查出来，皇上可能会重罚长宁了。”
豫王看着他的脸，道：“是的，不过这个消息眼下还无人知晓，不过今日皇上召见本王的事情，肯定已经不胫而走。”
“你的意思是，你不便出手，由我这边暗中查探。”秦元景开口道。
豫王想了想，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秦元景嘴角微翘：“好，我明白了，这些日子，我自会派人查清楚五石散的来源，还有四方镖局一路而来的情况。”
豫王点头。
……
皇后端坐在午后闷闷的宫殿里面，静静的听完吟儿的话，低眉微微抚了抚指甲上新染的豆蔻儿，嘴角儿微微翘了翘：“这件事情，有什么难猜的，皇上越是做的隐秘，本宫越是肯定。”
吟儿垂眸细想了想，道：“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是想将此事交给豫王殿下来办。”
皇后冷哼一身，眸子微微沉了沉：“本宫特地叫人放出消息，这件事情眼下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宫里头总归是瞒不过的，皇上知道此事一点儿都不难。”
吟儿点头：“可是娘娘真的那般肯定吗。”
皇后扫了她一眼，吩咐道：“叫几个眼生的奴才，最近几日都勤快点，盯住豫王，本宫打赌，此事本宫绝不会猜错。”
吟儿细想了想，眼下京城似乎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豫王殿下刚刚由皇上钦点准备接下皇商甄选的大任，联想前后，也的确是八九不离十：“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言毕转过身去，刚要离开，却又是被皇后出言叫住：“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吟儿止住脚步，疑虑的回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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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有余悸
皇后细想了想，方才慎重的道：“先去查探一下，豫王今日出宫之后去了何处。”
吟儿也觉得有理，忙是点了点头，刚要应声离开，便是看到院子里面，小丫头红云对她微微点头，心里便是一动，朝皇后的方向走了两步：“娘娘，周府那边有消息了。”
“哦？!”皇后挑了挑眉毛，笑道，“周锦玉那边有什么消息，莫不是她也坐不住了？”
吟儿掩口一笑，解释道：“这几日，娘娘不是一直吩咐奴婢，留意周府那边的动静吗，今日总算是有消息了。”
皇后伸手端过桌上的茶盏，揭开盖子轻轻的波弄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吟儿摇摇头，接着道：“这周锦玉这几日，已经明白了上回水府之中的事情，没有那么凑巧儿，前几日旁边的皓月还在暗中四下打探消息，估摸着是希望找到她暗中调配的那些个暗卫，这些日子，已经没见皓月的影子了，可见这件事情，她已经多少回过些味儿来了。”
“眼下才回过味儿来，却也不算太笨，她府中的情形，你还打探到了什么。”皇后淡淡嗯了一声，接着道。
吟儿听出皇后的意思，笑道：“这件事情，毕竟才过去三两日，周府中人，对于周锦玉和顾长宁的瓜葛，倒是全无察觉，所以府中眼下还算平静。”
“太平静了，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皇后略略思量了片刻，对眼前的吟儿暗示提醒道。
吟儿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便是会意的笑了笑，点头道：“皇后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这周锦玉做出此等事情，自然是妄图遮掩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已成事实，怎么遮掩也是终究有露馅儿的那一日，就眼前形势来看，她似乎还没想出如何应对她父亲的借口，所以才会暂保眼前的平和，娘娘既然不愿瞧见这个结果，那奴婢就推她一把。”
皇后赞许的对她点了点头，眸色阴厉的冷哼道：“你下去办吧，看以后周府那只老狐狸还如何处处就想着跟本宫作对。”
……
周府，周大人看着手中的纸笺，狠狠的一把挥落身旁的茶盏，正端坐在一旁的周夫人闻言吓了一跳，老爷可素来是个沉得住气的，在府邸之中，甚少如此暴躁，当即便是挥手示意屋子里伺候的下人退下，方才细细端详着周大人的脸，诧异问询道：“老爷，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要当心身子……”
哪知周夫人话还未说完，周老爷便是狠狠的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扔到周夫人的脸上，劈头盖脸的呵斥道：“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真是气死为夫了……”
周大人虽然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端着家主的身份高高在上，但二人夫妻多年，虽算不得伉俪情深，但也称的上举案齐眉，今日这般不管不顾，当头训斥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周夫人本能的楞了楞，弯腰捡起滑落在地的信笺，急急看完，面色也是瞬间变的煞白：“这，这……”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我说怎么这几日，都不见那几个暗卫出现，原本以为是路上有事，一时耽搁了，没想到，竟然是被你的好女儿派去作死了。”周大人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伸手颤抖的指着周夫人的鼻子，气得脸上的肌肉微微发抖。
周夫人还在捏着手中的信笺，微微发楞，思量着女儿竟然闷声不响的，怎么会突然做出此等事情出来。
周老爷则是狠狠的一甩袖子，厉声对外面的婆子喊道：“马上去东阁，把姑娘给我拖过来……”
“老爷，不要啊，此事一定是有误会，玉儿，玉儿她素来胆小，此事一定不是她做的，这，这信笺上的，不能相信……”周夫人看老爷盛怒的模样，此刻将周锦玉叫过来，还能讨个什么好儿，虽然心里也是生气女儿的大胆，但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此刻顾不上多想，便是一个激灵，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顺势抱住周老爷的胳膊，连连阻止。
“慈母多败儿。”周老爷怒火中烧，一挥袖子，毫不留情的将周夫人掀倒在地，周夫人一个站立不稳，额头狠狠的撞到椅子的扶手上，周夫人顿时便是觉得额角儿一热，伸手一摸，红灿灿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