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舒尘卿舟雪 本章:第79章

    柳师叔?

    卿舟雪当即召来清霜剑,随她一起飞向灵素峰。穿过药庐,只见白苏与柳长老皆立在一丹炉前。

    柳寻芹眉梢微蹙,听到身后有人来,她转过身,“白苏说,前几日那糕点,是你送来的?”

    卿舟雪见她神色严肃,心底略微一凉,“师叔,是有问题么?”

    那天卿舟雪将此事交托她以后,白苏验了几次,也没寻见毒素。她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寸草生凋零,试了几次后百思不得其解,便拿来问柳寻芹。

    还好她细心,问了一嘴自己的师尊。

    “确实没有下毒。”柳寻芹自手中捻起一根半透明的草叶,相当袖珍,放在卿舟雪面前。

    “其中加了这一味。此草名为玲珑子。无色无味,对于修仙之人而言,食下亦没有任何效果。对寸草生有相克作用。”

    柳寻芹说到“修仙之人”时,略微顿了顿,她的目光紧盯着卿舟雪——云舒尘体内的那一半魔血,却极有可能摄入过多而再度显露出来。

    这里还有一些随侍的小弟子,白苏也在场,有些事情她不便和卿舟雪明言。她也不知云舒尘是否和卿舟雪谈过此事,一时竟有点头疼。

    卿舟雪眉梢微蹙,她暂时没把师尊和魔族扯上关系。

    不过此物无色无味,又没有什么功效,亦不是常见的草药。余英她下在糕点里,显然不是为了调味,其心用意定然有不轨之处。

    卿舟雪冷声道:“是,我这就去知会师尊一声。”

    她才刚离开灵素峰,掠过鹤衣峰时,忽然想起余英此刻独留在峰上,无人看管,还是先将她制住为好。

    此念一起,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一种如影随形的危机感漫卷全身。

    于是清霜剑降了下来,带着她落于庭院。卿舟雪心脏狂跳,脚步急匆匆地,总觉得要生出事端。

    余英不在前庭,亦不在后院。凉亭也不见,长廊也不见。

    人呢?

    卿舟雪忽然听到师尊的卧房之处,传来些微声响。她捏紧了手中的剑,缓步走过去。

    卧房里能有什么?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

    不对,卿舟雪想到一事,那枚妖丹正是摆在其中。此为渡劫之所用,到时候定要练成丹药的。

    渡劫之事需千般小心,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她容不得别人再动什么手脚。

    门板吱呀一声推开。

    那枚妖丹果然被取了下来,正握在余英手上,也不知她是如何破掉云舒尘设下的一层屏障的。听到身后有声响,她突然回头,耳旁冷风呼啸,一剑直冲自己的肩膀刺来。

    余英侧头躲开,险些被刺中,凌厉的剑风刮乱了她的头发,但还是比那人慢了一步。她抬眼瞪向来人——只见卿舟雪一剑收在手中,往前一送,几乎只有残影,直抵上了她的咽喉。

    “将妖丹给我。”

    她冷声道。

    余英先是一愣,估计没想到她会有所察觉,捏紧了手中的妖丹:“你若是动我,我便直接碎了它。”

    “你没这本事。”

    卿舟雪没有与她废话,她手中的清霜剑并未往她咽喉刺去,而是换了个方向,挑向手腕。剑还未至,寒气先行,手腕处冻僵一片,便是想要握紧妖丹,也动不了一分。

    余英另一只手抬起,她施法时的手势与云舒尘几乎一样,火苗很快自周身窜起,将手腕松活开,冰化为水,而后被她所控,宛若利剑,朝卿舟雪的心脏之处射来。

    铿锵一声,虽为至柔之水,亦然震偏了剑锋。卿舟雪也正是在此时发觉,余英的实力应该远不至于是刚入门的弟子。

    但如此狭小而近距离的搏斗,剑修是占天然的优势。她下一剑刺出,还未至胸前忽然手一松,随后一掌运起灵力朝她胸口拍去。余英本是想躲开那剑,兴许是实战经验不足,侧过身时,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掌。

    一口鲜血喷出,手也被迫松开,那枚妖丹被抛起,又很快被卿舟雪一接,紧紧握在手中。

    她将其收好,再是一剑横上了余英的颈脖,不慎看见余英摊开的手心之中,五个光点悄然跃动着,与云舒尘一模一样。

    卿舟雪收回目光,眼神微冷:“这几年来,她可曾亏待过你?”

    余英还在颤抖着咳血,那一掌有点重,她头晕眼花了半天,听到卿舟雪这么问,她噗嗤一声,却低低地笑了出来。

    “卿舟雪。”

    剑锋上的霜逐渐覆上了她的喉咙,余英说话愈发艰难,她眼中没有将死之害怕,只是呵呵笑道:

    “你莫不会真以为,你师尊是什么天上仙子,高风亮节?”

    她艰难地动着嘴唇,和着血一口向卿舟雪唾出:“当年她云舒尘勾结魔族,屠灭我徐家近百人……近百人子弟,此等流着魔血,心狠手辣之辈,分明是人尽可诛之,也不知是怎么好意思坐这仙门长老之位!”

    卿舟雪一愣,随即蹙眉:“你在胡说什么?”

    第129章

    徐家。

    这两个字再度自卿舟雪耳中穿过,震得心中一动。她拿剑的手顿了一顿,而后僵住。

    那日在宝珠的留影之中,她与年少时的云舒尘在酒楼吃饭。面前言笑晏晏的少女,也正是在听到身旁人谈到“徐家”之后,这才骤然色变。

    她记住了师尊细微的神色变化,但在出来之后再问她,云舒尘只是很寻常地提了一下,说是以前会派一些年轻后生来太初境学习道法。

    当真是如此么?

    师尊与其的瓜葛显然不浅,至少不如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你实则是姓徐?潜伏于此处,当是费了很多心思。”

    卿舟雪的剑锋不动,“空口无凭。谁人信你?”

    “是啊。”余英弯着眼睛,“……徐字失去众人为旁,便成了余。瑛失掉华贵之意,去其王字,便成了英。”

    “现在是墙推众人倒。徐瑛二字,也伴着徐家当年的鼎盛一起过去了。”

    徐瑛又咳出一口血,眼睛中似乎含了一层泪光,兴许是呛出来的。“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有着锦绣灿烂的前程,有师长好友……我很羡慕你。”

    她的声音愈放愈轻,卿舟雪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当即握住了徐瑛的手,她的手中捏着一个小铃铛,似乎虽时都要准备挤碎。

    “那糕点……咳,玲珑子已经深入她骨髓,这法器被我催动法力一摇,到时候所有人都知晓,太初境里窝藏魔族,你觉得那时会怎么样?”

    徐瑛的笑容,这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一时都围绕在她身旁。就像千百个铃铛作响,让卿舟雪头疼欲裂——

    书架上缺失的魔族功法。

    魔族将领看着故人的眼神。

    师尊绕开了徐家的话头。

    一个一个的片段闪过她的脑海,桩桩件件,竟然异常的清晰。卿舟雪莫名慌了一瞬,而后她冷静下来。

    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她更不能让她得逞。

    徐瑛看着她逐渐冷淡的眼神,心中略有失望。

    本以为她这个“师姐”心地纯正,只是遭人蒙蔽,临死之前的一番肺腑之言,能教她看清云舒尘那女人的真面目。

    未曾想,无可救药。

    徐瑛冷哼一声,将最后一份情分放了下来。

    就在卿舟雪这一瞬走神之时,徐瑛拼尽全力挣了挣,突然一滚,拿着铃铛躲开卿舟雪的剑,再是几步,便破开门疾飞出去。

    卿舟雪连忙跟上,踏着清霜剑,如一道寒芒,自房门中射出,追得很紧。

    徐瑛飞至半空,不管不顾,似乎想要去主峰。

    云舒尘此刻就在主峰,各宗长老皆在那处。

    卿舟雪心里狠狠揪起,若她不能拦下这遭,莫论整个太初境的名声,师尊她……师尊……

    她必须得拦下她。

    她们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追得很紧,飘过演武场上空。卿舟雪见徐瑛已经迫近主峰,手中凝成一把冰剑,即朝她掷去。

    徐瑛扭身躲开,虽然毫发无损,但这样一扰,她御风的速度慢了下来。

    今日底下来人许多,有各宗各派的弟子,正在演武场上比试交流。他们仰头看去,还以为卿舟雪在和她的小师妹切磋,精彩万分,不由得纷纷围观了起来。

    林寻真恰好在此处,她眯着眼睛看向半空,心中奇怪:卿舟雪的师妹,不是才入门没几年么?

    高空之上,烈日高照。

    卿舟雪一剑截去徐瑛的路,她悬浮于空中,雪白的衣摆被长风吹得猎猎作响。

    手腕一转,剑花挽成,周遭冷意肃然。万千雪花将徐瑛牢牢围住,形成一道墙,让她冲不破这牢笼。

    雪花虽柔,在疾速旋转时,亦比利剑更为坚韧。

    但卿舟雪万万不曾想到,徐瑛现在已经心存死志,只求玉石共焚,她居然冲出了那片飞雪,浑身的衣裳被割得破破烂烂,脸上,胳膊上没有一处完好。

    而她的右手里,还紧紧攥着铃铛。

    卿舟雪猜测此等法器,需要挨近了用,但究竟是多近,她并无从得知。

    总之近上一分,危险便大上一分。

    她必须要快一些了。但是徐瑛已经完全不管自身,她只要一息尚存,便会如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徐瑛浴血冲出来时,底下的人目瞪口呆,一时纷纷愣住。议论声忽起:“这……卿师姐未免也太不手下留情了些。”

    眼看着困不住她,卿舟雪再次费力追上去,两人宛若高空之上搏斗的鸟雀,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卿舟雪隔空一剑刺破她的肩头,卡准了穴位,欲逼她松手。

    徐瑛的手颤了颤,当鲜血淌下来时,她已经无力得快要握不住,身体也到了极限,随时都要跌落。

    但她此刻却忽然笑了笑,这笑中包含着如愿以偿的美满。

    现如今,应当是够近的了,足够为父兄报仇雪恨。今日各大宗门的人皆来此处,正好是天赐良机。

    徐瑛转过身子,一道符文忽然自胸口显现,燃烧至尽之时化作一道长风,将卿舟雪吹离了几丈远,这是她最后和她拉开距离的底牌,自然也要用到刀刃上。

    她正准备毫不犹豫地,将仅存的灵力灌入铃铛,欲听到那清脆悦耳的脆响。

    可是脆响还未起。

    卿舟雪在天空中如拢翅俯冲的白鸟,身法依旧迅疾,可是眼见得那铃铛开始变亮,开始轻颤,她手中的剑离她背在身后的手,始终是慢了几寸——

    两寸,一寸。

    卿舟雪见再夺她手中之物,恐怕当真是迟了。

    此刻思绪亦在风里呼啸,抑或是她什么也没想。

    但整个人却完全地冷静下来。

    还有最后一份希望,她的剑锋已经可以够着徐瑛。一瞬之间,心意已决,卿舟雪攥紧了清霜剑,冷冽的剑尖对准了她的腹部。

    徐瑛只觉得面前闪过了一道白衣身影,而后紧缩而上的,便是决绝的一剑。

    滚烫的鲜血自碧空洒落。

    清霜剑完全没入她的身躯,霜寒在一瞬凝结了捅出的窟窿。

    卿舟雪这一剑又稳又准,徐瑛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气息断绝。

    徐瑛如一片秋叶一般,落了下去。

    卿舟雪伸手接住那铃铛,悄然收好,悬浮在空中,她的脸上,衣上尽是血点。尤其是清霜剑上,血线正缓缓地滴落下来。

    底下的弟子一时呆若木鸡,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真死了!”

    底下很快乱成一锅粥,此时演武场并非只有太初境弟子,还有别宗的一些道友。

    林寻真看着徐瑛的尸体,张了张嘴,茫然了一瞬。待到卿舟雪亦缓缓落下来时,周围的人纷纷噤了声。

    面前这白衣女子半身是血,容颜冷淡,一句话也没说,她站在原地,莫名地有点吓人。

    林寻真一把将人拽过来,低声道:“卿舟雪,你在干什么?”

    她晃了晃卿舟雪,但没有得到回应。

    人群骚动一阵,似乎有人已经去请掌门定夺了。

    卿舟雪默然不语,抬眼看向前方,今日娇艳的日光晃得她眼睛疼。

    她一开始并没有想杀徐瑛,于是还留了一些分寸,企图将她制住,再叫师尊过来定夺。

    但是逼到最后,天不遂人愿。她未曾料到徐瑛已不管不顾,如疯魔一般。

    一瞬之间,决心已经下定,哪怕她担上残杀同门的罪名,也得将这事拦住。

    卿舟雪慢慢阖上眼睛,满目的光皆被挡在沉重的眼皮之外,陷入一片昏暗。

    刚才徐瑛挣扎之时,卿舟雪亦被她的水线穿透了心肺,当时不觉,此刻倒是觉出钻心的疼。

    此刻她的思绪亦很乱,徐瑛说的话,云舒尘的容颜,魔族,仙门……一时如麻,她的双眼愈发朦胧,身子晃了晃,失重感顿时袭来。

    清霜剑铿锵一声落在地上。

    林寻真一愣,顺势扶住了卿舟雪。她再看去,人已经靠在她身上,嘴角缓缓溢出一抹鲜血,陷入昏迷。

    *

    卿舟雪并没有昏迷多久,她再度转醒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木椅上,摆在大堂正中央,环顾四周,此乃主峰春秋殿内的陈设。

    她不仅瞧见了掌门,师尊,柳师叔,越师叔等熟悉的面孔,还有几张陌生的脸,看服饰,似乎也是别宗的仙门长老。

    她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最终停在了云舒尘的脸上。

    卿舟雪只看了一眼,便慢慢垂下眼睫。她将脊背挺直,面色不改,等待听从发落。

    “今日于演武场上空,你与余英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掌门的眉头紧蹙。

    卿舟雪刚想回答,但此般场面,又有别宗长老在场,不管云舒尘是或不是,她都不能随意将她与魔族产生牵连。

    这一时便犯了难,有诸多不能言之于口的事。最后她慎重地道:“余英欲对师尊渡劫的材料下手,被弟子不慎撞见。弟子怀疑她混进太初境,心思不纯,另有图谋。”

    “关于此事,有什么证据?”

    “师尊设下的一层屏障尽数被破坏,可去一验。”

    掌门点了点头,可却听到一人讽刺道:“谁知那屏障是你破坏栽赃的,还是另一人破坏的,此处拿不出人证,何人信你。”

    卿舟雪一愣,抬起头来,说话的那位长辈,自服饰上来看,应当是陈家的人,那人冷笑一声,又意有所指道:

    “太初境乃天下仙门首流,莫论何等理由,怎能留杀害同门之辈。况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实在令人发指。恐怕传出去有损太初境清誉。”

    越师叔在一旁冷笑道:“哎呀,这位大人,太初境的人自有太初境来管,就不劳您多费心了。”

    那人亦一笑:“这话说的。但凡修道之人,各宗友好往来。我们身为友盟,自然也甚是担心,倘若不重罚,此事传出去多有难听。”

    “还请掌门明裁。”

    几年前,卿舟雪曾经将某陈姓纨绔子弟打了一顿,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又听闻他在太初境干下的那些混事皆已暴露,被取消了参加问仙大会的资格。

    问仙大会,乃是修仙界最为严格的比试。凡是心术不正之人,莫论修为再如何高深,也不能问鼎修仙界。

    来此几位外宗长老,虽不认识卿舟雪,但他们亦知晓,面前这丫头,好像是太初境的一届翘楚。若因为犯了事,而失掉了参赛资格,得利的自然是自家。

    于是他们揪住机会,一时纷纷谏言——私下杀害同门,莫论何理由,也都应该严办。

    第130章

    方才诸位长老在春秋殿内相谈正欢,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云舒尘便有些警醒。

    她以红绳为引,觉出卿舟雪似是有恙。

    下一瞬,殿门忽然大开。

    两个训诫堂的管事弟子架着已经昏迷的卿舟雪,急急忙忙来找掌门定断,颤声说出了内门命案。

    林师侄紧跟其后,似乎是没拉得住,踏进殿门一脚又退了出去,最后恨恨守在门口。

    两个蠢物。云舒尘心中正恼,当时摁上扶手,险些捏出一个坑来——但凡迟个一时半刻,把这些外宗的长老送走,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掌门的脸色黑如锅底,但只能顺其自然,方才才和他们讲到各宗同气连枝,结果下一瞬就将人屏退,倒愈发洗脱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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