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乎被喷成了白人,来往的人看见无一不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双脚不知疲倦的迈着,穿过无数条长廊,在一声声刺耳的尖叫中溜出了夜店。
终于逃离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大口呼吸着外界的空气,将胸腔里的浊气通通清了出去。
呼吸舒缓下来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好好感谢这个华裔了。
“谢谢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激动的语无伦次,攥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如果没有你的仗义相助,我可能就要毁在今晚了!”
男人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出门在外,碰到老乡搭把手帮忙是应该的,不用谢。”
他一挥手我才意识到他似乎在混乱之中受了伤,连忙紧张的察看伤势。
可能是在喷灭火器的时候,被屋子里的黑人拿利器伤到了手臂,一道长长的伤痕横贯在胳膊上,血液还在缓缓滴下。
我当即就要拉着他去医院,可是被他拒绝了。
“医院人多眼杂,怕你被有心人盯上,那几个黑人可不是善茬。”
只能在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些止血的药品和纱布,给他进行简单的包扎。
“我自己来……”
他想抽回手来,被我硬生生拉回去。
“这位先生,这是为了报答你的见义勇为,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说着,调侃了他一句,“不然你还要我以身相许吗?”
在我的打趣下,男人微微红了耳朵,只好作罢。
T恤包裹下的身材很有料,仅仅是撸起袖子就能看到快要喷薄而出的肌肉了。
我摒弃掉心下的异样情绪,专心给他擦拭着血迹。
“嘶——”
听到他闷哼一声,我下意识抬头问道:“疼吗?”
却冷不防对上他同样低头看向我的眼睛,四目相对之间,我近距离的看到他的脸,甚至能看清他脸颊两侧的微小绒毛。
这一瞬,我听到胸腔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心潮悸动。
我连忙移开目光,将不安稳的心境努力平息下来。
他可能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之后再怎么疼都没有哼出过声音。
擦拭了已经结痂的血迹,再轻轻用纱布包扎起来,就差不多了。
我还特意给他包出了一个蝴蝶结,看的他哭笑不得。
经过一番沟通后,我知道他叫黄雷,来美国已经五年了。
一谈起院校,这才发现我们竟然是校友,共同语言更加多了起来,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
从黄雷的谈吐中能看出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不知道是吊桥效应作祟还是什么原因,我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临走前,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黄雷还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这几天出门还是小心行事,黑人可能会找你报复。”
听了他这番话,我的心也渐渐沉下去。
对了,还不知道薛琪逃出来了没有。
只要薛琪在他们手上,想知道我的底细就易如反掌。
我在美国孤立无援,朋友也仅仅止于学校里的人,根本没有渠道能打听到影子的下落。
思及此,我将目光放在黄雷身上,他经常光临夜店,一定由人脉可以打听到。
于是我祈求道:“能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薛琪的消息吗?”
黄雷点了点头,承诺道:“没问题,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感受到了安心和踏实是什么滋味。
回到宿舍,薛琪果然不在。
揣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心,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
黄雷的办事效率很快,没几天就传来了消息。
他发来一串医院的地址,语气沉重。
“薛琪住院了,下体撕裂,听说挺严重的。”
我的心脏咯噔一跳,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如果那天我没有顺利脱身,恐怕和薛琪是同一种下场。
想到薛琪在美国也是举目无亲,现在肯定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看在这些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份上,我心有不忍,还是决定去探望探望她。
“我陪你去吧。”
电话里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声音,我的心神一动,不由自主的多想。
“就是担心你又被那群人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