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姐姐,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妈妈给她的祖传玉镯。」
「是她错了,你这么善良,怎么会做错。」
祁淮南连声安慰,搂着宋心妍的腰要给她微小到看不清的伤痕上药。
看着祁淮南的背影,我想问问他我何错之有呢?
也许我真的错了,错在不该救你。
「祁淮南,你的死期又近了一天,你还有九十九天可活。」
在祁淮南消失不见前,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顿住脚步,将一沓体检报告摔在我的脸上。
他说:
「洛以安
,撒谎也要有个度,我看你真要好好治治脑子了。」
他叫住经过的医生要他给我换个重症病房,说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祁淮南这是想要我死。
医生果然听了祁淮南的吩咐,在他走后推着我的病床往外走。
我掐住医生的肩膀正要开口,鼻腔里涌入一股木质清香。
与那日抱住我的人一样的味道,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连声恳求。
「是你,救救我,我没病。」
「好,别怕。」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推入了一个单人间。
「没有家属同意我没法放你出去,抱歉。」
我向他道谢,并摇头说没事。
痛意又找上门来,纵使知道止疼药可能对我没作用,我依旧问医生能不能给我开一些。
「好。」
不过片刻,我打上了止疼针。
只是痛意却变得愈发明显。
几天后,我已痛到无法呼吸。
夜深人静,我躺在病床上求护士再让医生开点止疼针时,护士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别太相信医生。」
我不懂她的意思,痛意让我无法思考,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医生办公室。
听到我的来意,医生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好。」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祁淮南倚在门框上,怒意冲天。
「洛以安,我真是小看你了。」
「才认识几天,医生都勾搭上了,我就不该担心你深更半夜跑来看你。」
祁淮南肮脏的眼神流转在我和医生身上,我勉强压住痛意。
「祁淮南,道歉。」
祁淮南强硬地插到我和医生中间,挑起我的下巴,问我:
「给谁道歉,给你还是给医生?」
「姐姐当然是要你给她道歉啦。」
宋心妍跟在祁淮南身后走进来,却挽住了医生的手臂,姿态亲昵。
「毕竟除了姐姐谁这么不安分,是吧。」
「哥哥。」
听到「哥哥」二字,我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死死盯着医生的胸牌。
宋心妍。
宋瑾修。
当年爸妈想要一同收养却宁肯去福利院也不来的人。
五脏六腑都叫喧这疼痛,联想到这几天愈发加重的痛苦,我猛地抬头。
宋瑾修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淡淡一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猜的不错,那会加剧你的痛苦,洛以安,感受到了吗?」
我不受控制地瘫坐在了地上。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让清醒地意识到我想要出去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