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把我的手机给我。”
许是我的语气过于疏远,谢泽远怔楞好几秒,才联系管家,把我的手机送过来。
瞄到手机上有许多未接来电,谢泽远冷不丁问:
“是谁打来的?”
他过去不曾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眼底划过一丝厌烦,我只说:
“你不认识。”
解开衬衣最上层的纽扣,谢泽远冷眼俯视我:
“沈清,你打算耍大小姐脾气到什么时候?”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打算开染坊是吗?”
从前谢泽远生气,我会一边检讨自己,一边尽力安抚他。
可眼下,我只是指着他正在震动手机,面无表情告诉他:
“宁蕊找你。”
闻言,谢泽远眼底染笑,习惯性避开我,去到医院走廊。
男人刚离开,我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电话,我还没说话,手机那头的人已然着急开口:
“不是说好来找我吗?清清,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后悔,只是遇上点意外……”
“意外?你怎么了?不行,我必须亲自回国……”
打断那人的喋喋不休,我垂眸抿唇:
“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
谢泽远回病房时,我刚好结束通话。
察觉到我嘴角边挂着他久未见过的笑意,男人莫名觉得胸口发闷。
可他刚答应宁蕊,马上回去为她和宝宝唱摇篮曲。
所以来不及问我刚才在跟谁通电话——
想必是那个经常来找我的表妹,毕竟嫁给他后,我的朋友圈,只剩女性亲戚。
拿走文件,谢泽远头也不回冷声说:
“沈清,公司有点事,我明天再来。”
明天,后天,大后天,男人都没有出现。
然而拜共同朋友所赐,我不断的收到关于他和宁蕊的视频。
他带宁蕊参加宴会,饭局。
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我出院那天,谢泽远发了条九宫格朋友圈。
夕阳西下,他站在浪漫的热气球上,捧着宁蕊红彤彤的脸,与之深情拥吻。
我发布评论:
十分钟后,谢泽远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我没有接。
半小时后,独自办完出院手续的我,在妇产科门口,看到了谢泽远和宁蕊。
我听到面诊台的小护士对宁蕊说:
“谢太太,你老公真疼你,你每次来他都全程陪同。
做B超检查的时候还怕你被耦合剂冷到,每次都亲自焐热,才准我们给你使用。”
周围的孕妇们听到小护士这么说,无一不眼露羡慕。
下意识抚摸腹部,我想起,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遭遇车祸,失血流产那天,我哭着打视频电话给谢泽远。
看到却是一丝不挂的宁蕊:
“谢夫人,因为谢总玩游戏输给我,所以现在正被我拷在床上接收惩罚呢,请问你找他有事嘛?”
我没有说话,直接挂掉视频。
没到一分钟,谢泽远亲自打回来,他搂着委屈红眼的宁蕊,破口大骂我小肚鸡肠,愚蠢至极。
他还说:
“像你这种连自己孩子都留不住的白痴蠢货,我真的好奇你到底能干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