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出让我去公司这样的话,让我有一霎那的诧异。
苏沫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我提出过去想去帮她。当时的她连连摆手拒绝:“你的手只会拿画笔,哪里做得了那些工作,你就乖乖在家做我最坚强的后盾,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第三章
我从小就热爱艺术,一门心思钻在画板上,对于公司的业务确实不熟。
但苏沫不知道的是,我的画早就在艺术圈小有名气,哪怕是简单的一副速写,也能竞拍到十万的价格,最高的一幅画,被一名富豪买下了,卖了整整100万的价格。
记得收到这笔钱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地给苏沫打电话,想要分享这个天大的喜悦。
可电话被接听后,传来的却是顾宇泽的声音。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沫沫刚睡着,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吧,等她醒了我转告她。”
我狼狈的挂了电话,好几天都没再主动联系过苏沫。
可如今,苏沫竟然主动提出让我去公司的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后的心虚补偿,又或许是可怜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稳定的饭碗?
总归不可能是真心想要帮我。我是这么想的。
她见我一直没说话,难得的好脾气又急了起来:“你总不能一辈子画画吧?你就甘心被人说是吃软饭靠老婆养的废物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摆脱软饭男的称号,苏沫的闺蜜们都说我是只知道靠老婆养的废物。
我没有反驳,冲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你给我的这张卡,我一分钱都没用过。”
这卡是当初苏沫给我作为家庭开销的,里面有多少钱我并不知道,我也从来没用过。
这些年所有的开销,生活费,包括给苏沫买衣服买礼物一起吃饭的所有费用,花的全都是我自己的钱。
我从未靠她的钱活过一分。这就是我的底气。
苏沫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银行卡,眉头下透出不解和震惊。
她似乎想不明白,我不用他的钱是如何生活到现在的。
毕竟在她眼里,我是个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的废物。
“就算这样,你去公司工作也能多陪陪我。”她不死心,想要继续劝我。
我听得头疼,直接打断了她:“你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也不差我一个。”
第四章
我这话一出,苏沫的脸顿时难看得可怕。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我不想哄。径直朝房间走去,锁上了门。
苏沫气急败坏的敲着门,想要继续和我理论。
许久才停了手,大门发出“啪”一声巨响,我知道,她又离开了。
其实苏沫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好像也曾经相爱过。
我们的相识和大多数情侣们差不多,偶然的邂逅,互相吸引,慢慢相识,相知,最后步入婚姻。
那时候苏父还在,对我很是满意,并没有因为我是孤儿就嫌弃我的出身。
他赏识我的艺术灵魂,愿意把唯一的女儿交给我。
在他的见证下,我和苏沫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了夫妻,婚后的第二年,苏父就病逝了,他把毕生心血的苏氏交给了苏沫。
苏沫从一个温室里的千金小姐,一夜间化身为龙城新贵,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成为霸道女总裁。
她继承了苏氏集团后,整天忙于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像这般好几天不见面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只是更多的时候,我都在电话这头苦苦等待她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敷衍的表情包。
再次看见苏沫是两天后的晚上,我作为获得中国美术奖的代表画家,应邀参加了一场市里的慈善晚宴。
刚入会场时,就看到了正挽着顾宇泽谈笑风生的苏沫。
看见我时,一股笑意就从她冷淡的眸中一点点积攒出来,目光触及我的神色上的疏离后,她唇边的弧度又很快落了下去。
显得很是失落。
她朝我走来:“你来的太早了,我还没结束呢。先去车上等我吧。”
她说话时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笑意,我甚至从其中听出一丝欣喜的味道。
苏沫以为我是来求和好,像以往那般来接她回家的。
我淡淡笑了笑:“我不是来接你的。”
第五章
“不是来接我的?那你来干嘛?”她并不相信,以为是我一时嘴硬。
这时宴会的主办方赵总朝我走来,伸手和我打招呼:“陈先生,你来啦。”
我礼貌回应,错开苏沫的满脸诧异,跟着赵总往里走去。
这一晚,苏沫从他人的口中,打听到我这几年所有的光辉事迹,拿了几个奖,提名了几次青年画家,又赚了多少钱…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她想不清楚为什么对我的这些事充耳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