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如此步步为营,算计得毫无遗漏的男人。
高媛长了个心眼,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回到总裁办门口站了一会儿。
她门没关严,总裁办的一窄光线透出来,她听见程亦哲的声音倾泻而出:让他今夜就去举报,箱子里装的是二十斤金条,一张翁建一百万美元的汇款单,收款人是程亦铮。
第二百零四章
陷害
宋韵第二天照常去舞团报到。
同事间窃窃私语,说高媛一大早来办理离团手续,背了一个十几万的LV包。
“她换男人了?她之前那位舍不得这么给她花钱的。”
“听说那男人跑了,高媛哪是能闲得住的主,无缝连接呗。”
高媛怀孕后脾气很冲,骂说闲话的同事,“你们男人的J不够大,堵不住你们的嘴吗。”
说话的人悻悻然,“快走,快走,别理她。”
高媛路过宋韵休息室时,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女人无意识撞了一下她,高媛心里正憋着恶气,趾高气昂,“你谁啊,撞到我肚子,你承担得起么。”
田珏没说话,看看她肚子,又看看她脚下的平底鞋,猜想大概率是舞团攀上富豪凭孕肚上位的舞者。
她们这行没几个干净的。
田珏心里鄙夷,面上跟高媛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见。”
高媛骂了句‘瞎’,就往团长办公室走。
宋韵穿过大厅,径直走向自己休息室,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她愣了一下。
田珏憔悴了不少,看见宋韵欲言又止。
宋韵礼貌疏离,“您有事?”
“韵韵,你高抬贵手,放伊伊一马。”田珏迎上宋韵,“你三哥发话不准任何人为伊伊开绿灯,她在看守所已经蹲了两周,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宋韵打断她,清清冷冷的笑,“伯母,她当初想拿硫酸泼我,置我于死地,而她只是在看守所待了两周。我朋友为了救我,后背被灼伤的伤疤不可修复,我没办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田珏脸上一冷,跺脚,“那你想怎么样呢?”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黑卡,使劲儿往宋韵手里塞,“你不是一直嫉妒我对伊伊好吗,这是伊伊被认回来后我每年往里面存的钱,想当作伊伊以后出嫁的嫁妆,现在全都给你,除了爱不能补偿你,你想要什么,但凡我做得到的,我都补偿你,行吗?”
宋韵推回去,“我不稀罕。”
“是啊,你当然不会稀罕,谁有你会算计,你抓住你三哥的心,让他六亲不认,什么都成你的了!”
宋韵瞪着她,两眼通红,“我从未想过要恨你,但你一次次这样伤害我,让我不恨不行。你对伊伊的好,对我的伤害,从来不是我们有任何错,你是把你的亏欠转化为恨,强加在我的身上!”
“程伊养成刁蛮任性的作风也都是你的纵容,是你惯坏了她!”
田珏胸腔一股怒火急剧起伏,她像被人戳中了脊梁骨,她用力挥了一巴掌,宋韵来不及反应,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宋韵僵住。
口中一股腥苦蔓延,她慢慢抬起眼睛,眼底有流光闪烁,她吐出一口血沫子,一字一句,“你说过我们之间缘分尽了,今天这一巴掌,算我还你的,我不再欠你什么。”
叩叩——
门口站了两名警察,为首的男人出示了搜查证,“宋小姐吗?有人匿名举报,中原集团副总程先生受贿,有劳您配合。”
宋韵反应了几秒,“你说什么。”
“有人举报,中原集团副总程先生受贿的赃物就藏在你工作的地方。”
宋韵脸色煞白,脚下没站稳,手向后撑摁到那个羊角梳上,硌得她一瞬惊醒,“他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吗,他绝不会做。”
警察没有和她争辩,“请配合。”
她深吸气,“我马上要演出,我又没犯事,你们不能影响我吧。”
他们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有搜查令,如果今天在您工作地点搜出赃物,您需要配合审讯,恐怕演出不了。”
休息室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众目睽睽之下真搜出什么,就是铁证了。
宋韵一阵脊背发寒。
高媛拨开人群,宋韵本能攥紧羊角梳。
她飞快朝宋韵奔过来,伸手就去夺宋韵身后的羊角梳。
田珏恰站在宋韵旁边,不解的问:“你们干什么呢?”
“阿姨,你不是想让宋韵放过你女儿吧,她手里的羊角梳就藏着罪证,你夺过来交给警察啊!”
“罪证?”
“阿姨,你刚刚那么低三下四的求她,你是她长辈,她可是一点机会都没给你!”
高媛势头猛,宽松弹性的小T恤扯来扯去的,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田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二话不说就帮高媛去夺宋韵手里的梳子。
宋韵对田珏的念想彻底粉碎,她曾经叫妈妈的人,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一起撕她。
警察和几个围观的都上前去拉,警察大声吼,“冷静,都放手,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把,宋韵和高媛先后跌坐在地上。
羊角梳也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成两半,里面露出一小节金属,像一个秀珍的钥匙形状。
高媛忍着腹痛,手指颤抖的指着,“你、你们看,宋韵她就是有问题!”
宋韵脸色一瞬煞白。
重回首席演出那天,她收到许多礼物,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个羊角梳是从高媛送给她的礼物中拆出来的。
她放在梳妆台上,就是她的私物。
送礼物的人,把这一点拿捏的死死的,才会想到在羊角梳里放钥匙。
那么一定有什么箱子上着锁,也藏在她的休息室里,跟她的钥匙对应。
宋韵想到这,脑袋轰的一下。
警察看到物证自然强行搜索。
宋韵里间的衣帽室挂着许多演出服和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基本都是装她舞蹈的鞋和一些配饰,有的配饰很繁重,有二三十斤。
衣帽室是阴面,光线不好,略潮湿,她常穿的都靠外摆放,不常穿的在里面,有的都放了两三年了。
其中有一只靠里的箱子引起警察的注意。
箱子贴了封条,标记了“C”。
C,程。
警察指腹一抹,淡淡的墨水味,证明是新封箱的。
举报人昨晚报案,跟新封箱时间也正好匹配得上。
警察把箱子取出来,问宋韵:“这就是程先生放在这里的赃物吗?”
宋韵清清楚楚看见字母“C”,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除了这一只箱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我们会封锁现场,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你现在交代,算是立功,程先生也可减轻罪行,一旦我们搜查出更多的,你后悔为时已晚。”
宋韵咬紧牙关,她知道程亦铮如今的位置被认定为受贿会有多严重,他在中原打击腐败,整顿肃清之风,拉下不少腐败高管下马,中原有歌颂他的,同样有恨他入骨的。
这场栽赃是有人蓄意为之,一旦被证据认定,对程亦铮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宋韵稳了稳心神,即便真的被搜出什么,她也不能替他承认这些事。
“他没受贿,根本没有的事儿。”
高媛痛得脸色煞白,她不服气的指挥田珏,“愣着干什么,把钥匙交给警察,打开箱子不就真相大白。”
田珏送上钥匙,警察蹲下开箱。
箱盖启开,警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