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尝过黎知常的手艺,他可不能吃不着啊,五爷可还等着巽羽楼上鱼菜呢。要他说,当初巽羽楼就该叫巽鱼楼才对,卖什么黄焖烧鸡啊,就该卖黄焖鱼才对。
李昊觉得,此人必是在戏弄他,当即也闭口不言,而等狄青过来,他脸上当即露出了戒备的神色:“狄青,你来西夏,我不杀你,还愿意给你大官做,你何以这般恩将仇报?”
狄青当即听笑了:“狼主这话,未免可笑,若不是狼主设计陷害狄某,狄某何以到如今这个地步。”
李昊闻言,却道:“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在大宋身居高位、手握兵权,本就受人猜度,我不过是找人推了一把,一条无名宗室的命,就能将你变成如今的模样,你在大宋处处受人掣肘,为何不愿投我西夏?”
“那西夏资源匮乏,你做个狼主都比不上我大宋一方知府,若大宋招你做节度使,狼主可愿意?”
李昊自然不愿意,能自己做主,为何要听命于人,况且西夏再不好,也是他的根。
“看来,我与狼主意见相同,狼主自己都不愿意,又何以勉强狄某?”狄青坐下来,与李昊平视道,“废话说完了,咱们来说说正事吧。”
“现在,狼主你为阶下囚,能诚实回答一些狄某的问题吗?”
李昊便笑着道:“什么问题?”
“京中出现过一份我与狼主约定的通敌文书,你我都知那是伪造的,用的还是今春的牧马之约,这份合约,如今可还在狼主军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且这会儿又不是什么公堂之上,狼主倒是很愿意替狄青解惑:“你既已猜到,又何必问出来,不错,那份牧马之约早就被霍天雕要走,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用此来陷害你与我相通,倒是个好办法。”
“这陷害之策,不是你出的吗?”
“我为狼主,又非谋士,行事定策的事情,我自然交与霍家兄妹去做,难不成你们大宋的皇帝,还要管下头的事情吗?”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狄青也相信狼主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只是西夏的牧马合约用作了伪造的证据,那他藏于军中密室的牧马合约,为何也会消失?
是有人看不过他,所以偷走合约,好叫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狄青心里略带嘲讽地笑了笑,这也就比被自己人陷害伪造证据好那么一点点,至少……明面上,是外族人在陷害他。
“狼主既是这么认为,又何必穿戴狄某的盔甲上阵迎敌呢,交给底下人做不是更省事吗?”这会儿搁他面前装好人,这李昊果然是个“知进退”的人。
李昊:……那不是为了更好地陷害你嘛,毕竟上阵的将军少一个很奇怪,但狼主坐镇后方,却无人会怀疑。
“这样吧狄青,你既然没杀我,便是个考虑大局之人,你把我放回去,我修书一封送与你们大宋皇帝,替你澄清冤情,如何?”
狄青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才道:“狼主若真这般天真,倒不如与我大宋俯首称臣算了,你替我修书,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倒也没必要这么尖酸刻薄,狄青这趟回京,怎么好像跟人学坏了。
“那么,说说你的条件。”
狄青却道:“狼主恐怕还是不懂,如今我只需要静待西夏变化,到那时候,狼主如果还想与我谈条件,狄某再提也不迟。”
狼主李昊听罢,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
而后几日,这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变成了现实,李昊终于变得焦躁,气得当场大骂:“霍天雕!他怎么敢!我待他,难道还不够好吗?”
“笑死,有些人忙着给别国拱火,却是个连自己属下都使不明白的人,就这还妄图逐鹿中原?怕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狼主你这么能耐,以后西夏没你地位,狄将军或许能好心给你个火头军当当。”
气人不!这就非常气人了,可见五爷这段时间跟黎知常混,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的。
却原来,狄青将狼主李昊劫走后,霍天雕很快就发现了,他既高兴,却又不高兴,因为狄青既然把人带走,恐怕就没有把人杀死的打算。
更或者,狄青会用狼主来向大宋投诚,到时候他和天雁的一番算计都会付诸东流,霍天雕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狼主李昊的替身杀死,对外宣称狄青杀死狼主,仗着自己在军中的地位,直接宣称暂代狼主之位,要替狼主报仇雪恨。
这气人不!这当然气人,李昊如果现在是自由之身,恐怕早就冲去西夏大营,把霍天雕摁在地上打了。
“狄将军难道不气吗!你的打算恐怕是要落空了,我如今回去,才能回应狄将军的诉求,狄将军是个聪明人,合该明白取舍之道。”
霍天雕此人,狄青与之打的交道算不上少,说实话对方做此番举动,并没有太出乎他的预料,只不过还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正是此时,白玉堂从外面匆匆而来,给狄青带来了一个消息。
“狄将军,好消息,展昭来了边关。”
这自然是个好消息,狄青当即道:“展护卫,怕是来查我通敌西夏之事的吧?”
“恩,不过他身边有人盯着他,所以不便前来。”白玉堂这几日,实在无聊透了,这会儿来了相熟的朋友,终于兴致高了许多,“但是有他在关内接引,咱们应该很快就能入关了。”
这对狄青来说,是个绝对的好消息,但于李昊而言,完全是糟上加糟的坏消息了。
自己被虏、当阶下囚也就算了,还被属下偷了家,如今还要去敌方的大本营,李昊只觉得自己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派霍天雕去陷害狄青了。
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官家:好巧,朕也后悔了呢,早知道不把人叫回来了。
第161章
难事
展昭并没有穿自己标志性的红色官袍,反而是换了身灰扑扑的藏青短打,包大人交托给他的尚方宝剑包了布负在身后,自己手里则提了把普通的铁剑,跟来边关的其他江湖人绝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然,他已从黎兄的口中知道了狄将军的清白,但他还是决定先打探一番。
果然,呈送到京城的军报并没有谎报,当日西夏攻城,庞将军出城迎战,与其对峙的先锋将军便是身穿紫金甲、头戴罗刹面具,当时许多人都看到了。
“既是头戴面具,为何你们确定一定是狄将军本人?”
茶摊上,展昭与人攀谈,这男子生得有些女相,却也是一身短打,手上约莫有些武艺,只听得其道:“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边关吧,否则你绝不会问这等蠢问题。”
展昭便问:“为何是蠢问题?”
“边关无人不知,罗刹面具只有狄将军能戴,也只有狄将军有,这战场上也唯有狄将军能穿紫金甲着罗刹面具。”
唔,这种情况,按黎兄的说法,便是大家对狄青的刻板印象。
“所以,你觉得狄将军真的通敌叛国了?”
这名男子却忽然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道:“理智上来说,我不相信。”
“为什么?”展昭一副好奇的态度。
“两年前我初来边关,仗着武艺偷入军营,曾经见过一次狄将军,当时军情紧张,狄将军身先士卒,你倘若见过那时的狄将军,便绝不会相信他是个会通敌卖国之人。”他说完,狠狠叹了口气,又猛喝了一大口酒,才道,“你去问边关的百姓,他们准也是不相信的,狄将军在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倘若连老天爷都背弃了他们,便不会再有人庇佑他们了。”
展昭听罢,忍不住动容:“兄台亦是性情中人。”
“什么性情不性情啊,不过就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如今在边关讨生活,赚些酒钱,反倒是兄台仪表堂堂,沉稳不凡,恐是江湖上的名人吧?”
展昭近些年办差,演技突飞猛进,闻言就道:“哪里哪里,不过也就是个穷跑江湖的,这身衣服都有数日未换了。”
……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就被某位白姓朋友戳了个对穿。
“展昭,你怎么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这惊叹的语气,展昭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只是白玉堂既然出现在城里,难不成狄娘娘已经脱险了?
白玉堂却是很高兴能在边城见到展昭,他今日本是来城里找朋友打探消息的,却没想到展昭竟与朋友在街头聊天。
“五爷,好久不见。”
而那名男子,也就是五爷的朋友见展昭承认身份,当即叹道:“江湖上都说南侠是个真诚的勇锐性子,如今一看,到底是江湖传闻了。”
展昭:……实不相瞒,都是生活所迫啊。
“方才不知兄台是五爷的朋友,多有冒犯,不过家资不丰,却实在是句实话。”
这位朋友本就是调侃的话,闻言也当即应和道:“不错不错,这世上像白五爷这般拿钱听水声的人,本就不多,我相信展大侠。”
这话五爷听了,当即不乐意了:“什么叫拿钱听水声?我哪有那么浪费!”
“难道不是吗?这边城地带,五爷还想吃最新鲜的鱼,还要城中最好的手艺,为此斥资百两银钱,有这钱,买宅子不香吗?”
“买宅子给你住吗?你想得美。”白玉堂已经看穿了这位朋友的险恶用心。
展昭见两人你来我往,当即道:“看来五爷在边关的日子也过得相当不错,黎兄若是知道,也能安心许多。”
这话听着,就有点古古怪怪的味道了,白五爷敢拿自己最爱的清蒸鲈鱼打赌,黎知常的担心,绝对跟世俗意义上的担心不同。
“难不成,他也叫你带了话给五爷?”
也?展昭立刻抓住了关键词,不过有外人在场,他到底克制,只道:“自然,黎兄,他在京城静候五爷归来。”
……好家伙,要不是馋一口鱼,白玉堂真想十年八载再回去。
那位朋友见两人熟稔的模样,心下忍不住咋舌,这南侠展昭号称御猫,却和陷空岛的锦毛鼠白五爷相交甚好,这传出去恐怕都没人信,毕竟猫鼠怎能做朋友呢。
可事实上呢,这两人似乎还是交情非常深的好友,这就令人惊叹了。
“二位想必还有旧要叙,在下虽很想与南侠举杯畅饮,但还有些私事,便不打扰二位了。”说罢,他就提着酒壶晃晃悠悠地离开,看方向,似乎是往城门那边去了。
这位朋友离开,两人立刻找了个开阔的屋顶吃酒,江湖人高来高去,边关的百姓显然并不觉得奇怪。
“你这位朋友,倒是很有趣。”
“从前江湖上还算有名的燕子檐上轻柳如燕,因为名字女气,所以喜欢蓄胡髯那个。”五爷随口解释道。
展昭:“……他不是在骊山脚下被人围攻受伤,听说腿都断了吗?”
“就是瘸了段时间,为情所困嘛,他喜欢的姑娘嫌弃他是个大胡子,跟别的小白脸跑了,当时他看五爷生得俊俏风流,提着刀就跟五爷干了一架。”
展昭秒懂:“不打不相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后来他还是气不过,剃了胡子去找那姑娘,那姑娘却告诉他,自己喜欢小白脸,是因为钱。”白玉堂耸了耸肩,一副无奈模样,“正好五爷也有钱,便想帮帮他,谁知道他说不需要,还非要跟我打一架。”
……总觉得五爷这江湖混的,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就分外地散财童子。
“五爷你这般散财,你兄长知道吗?”
白玉堂却很不在乎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能用钱看清一个人,总好过受伤挨打吧。”
展昭决定将这个话题截止在这里,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在这里,狄娘娘呢?”
“城外一个安全的地方,和狄将军在一起。”五爷三句两句,将情况解释了一遍,饶是展昭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还是被狄将军的大手笔惊到了:“你说什么?狄将军把西夏狼主给抓了?”
这可真是一步到位了,京里的那些朝臣控诉狄青暗通西夏狼主,狄青就干脆把人抓回大宋,直接切断了暗通的源头。
……这法子,听着怎么那么像黎兄的手笔啊。
“谁让他陷害狄将军,自己身穿紫金甲朝狄将军手上撞呢!”
展昭再度陷入了沉默:“……所以,军报上所说狄青通敌迎战大宋,其实是西夏狼主李昊假扮的?”
“没错啊,这几日五爷都在联系江湖上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悄悄带他们入关,你也知道现在边关的元帅是庞太师的侄子,保不准就跟庞太师一样阴险。”
庞太师为人虽然奸诈,但也还未到私通敌国的地步吧。
展昭沉思片刻,对五爷道:“关外终究危险,狄娘娘还是得尽早入关,至于庞将军,便交由我来应对吧。”
“他是平西元帅,你只是个四品带刀侍卫,行不行啊?”五爷倒不是怀疑展昭的能力,而是展昭的官职好像不大高。
“四品侍卫不行,尚方宝剑却可以。”
白玉堂惊了:“包大人居然连这都给你了?”
“先不说这个了,狄将军既然挟持了西夏狼主,西夏必有异动,你这几日在关外,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展昭问道。
“算不得什么好消息,西夏狼主一被抓,那西夏的赞天将军霍天雕就直接自立狼王,还宣布了李昊的死讯,他算是砸咱们手里了。”说起这个,五爷也觉得非常可恶,这哪有狼主当得这么窝囊的,随便一被抓,就被底下人取而代之,如此还谋夺中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竟有这种事情?”展昭刚来边城,还没有听说这个消息。
“而且这霍天雕阴险恶毒,陷害狄将军的计谋便是他出的,他甚至还将杀害狼主的罪名扣到了狄将军身上,此事若传到朝堂之上,那些个文臣恐怕为了边境安宁,说不定会将狄将军交给西夏人处理。”
五爷这话,未免悲观,展昭听罢,当即道:“不会的,包大人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也是,再说还有黎知常呢。”
展昭点了点头,随即道:“不过这个消息很快就要传入京中,朝堂上难免又起风波,我们最好尽快将西夏狼主还活着且被狄将军抓住的消息送入京中。”
现在边关,狄将军身份特殊,而他和五爷都是江湖出身,政治嗅觉显然不够,关系到两国的安宁和西夏狼主的变更,单凭他们几个,恐怕不足以成事。
“你该把黎知常抓来的,有他在,能省许多脑子。”
展昭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五爷:“黎兄还在叶府治病呢,你做什么白日梦,赶紧干活,先把狄娘娘和西夏狼主弄进来再说。”
白玉堂:……可恶。
边关的城门特殊,检查也很严苛,如无通关文牒,就算是熟脸也不能放行,更何况还是狄青这种上了通缉令的存在,展昭原本想微服暗访,现在情况有变,他立刻换上官袍表明了身份。
虽然多有掣肘,还要与边关官场周旋,但好在有了明面上的身份,与城内五爷的朋友们打个配合把人弄进来,却不是一件难事了。
第162章
定计
然而,让展昭始料未及的是,还未等他们行动起来,西夏就陈兵列阵,大有要破关南下的意思。而庞迪作为边关统帅,居然闭关不出,同时封锁了各大城门,收起吊桥,自然也没有了他们成事的机会。
“怎么办?现在边关情势紧张,城门根本不通行,如果不过明路,恐怕狄娘娘根本进不来。”
白玉堂今早就发现了城门异常,他一个武功高手都辗转靠着城内朋友接应才进来的,这要是带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展昭刚从庞迪将军府回来,此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郁色:“开城门是不可能的,方才我去同庞将军谈话,他言语间便是我身为钦差,无权干涉边关打仗之事。”
“可你不是有尚方宝剑吗?”白玉堂急言道。
“可我也确实不懂行军打仗,万一我执意要开城门,贻误军机,恐怕会给包大人带去非议。”展昭早料想过,只是身在官场,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任性行事。
“那怎么办?就让狄将军带着西夏狼主一直在外面啊?这要是时间一长,恐怕真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这也是展昭所担心的,而且他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五爷,你有没有觉得,太凑巧了?”
“什么?”
“我一来边关,表明钦差身份,西夏就陈兵关前,明明西夏狼主被抓已有数日,那霍天雕却毫无动静,怎么我一出现,他就有所动作,庞将军如今是新上任的平西元帅,该是最激进的时候,如今西夏新换狼主,按照常理来说,他难道不应该开城门迎战吗?”
白玉堂听完这番话,也品出几分异常来:“你的意思是,就好像庞迪知道狄将军抓了西夏狼主李昊,所以还和霍天雕打了个配合,不让你放狄将军他们进来?”
“五爷慎言。”
五爷却不管那么许多:“在京中慎言也就罢了,这边关天高皇帝远的,再说庞迪是谁啊,我可不认他做平西大元帅。”
“行行行,只是如今狄将军他们进不来,我想先探探庞迪的虚实,然后还想请五爷帮一忙。”
白玉堂闻言就道:“什么忙?”
“我如今身份不便回去,但这些消息又重要异常,恐怕此次送消息回京的任务,还得五爷你出马。”
什么?五爷第一反应就是抗拒,没办法,想想黎知常那封威胁感十足的信,他就下意识地抗拒,只是事关狄将军清誉和边关安危,五爷挣扎片刻,便道:“行,我等下就出发。”
白玉堂是亲历这场变故的全程参与者,展昭相信不论是黎兄还是包大人,听到这番消息必会作出应对,至少……不会被西夏打个措手不及。
“一切,便拜托给五爷了。”
事情紧急,白玉堂出了城门,同狄将军说明一番后,便带着狄娘娘的信物直往京城而去。
*
三日后,黎望刚从国子监早退,准备去叶府泡药浴,就发现自己的马车里多了一只风尘仆仆的锦毛鼠。
“噢哟,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白五爷嘛,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五爷也自知气短,但边关还等着他回去救命呢,便顾不上讨饶,只道:“黎知常,出大事了!你快送我去开封府!还有,来点吃的,快饿死了!”
“还没解决吗?”
黎望当即也不调侃五爷了,忙让车夫改道去开封府衙。
也正好,此时包公和公孙先生都在衙中,两人见白玉堂带着狄娘娘的信物回来,忙叫他人出去,只留他们四个人在堂内说话。
“白少侠,你们在边关,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狄娘娘和狄将军的安危又是如何?”
白玉堂当即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说了个干净,包括他护狄娘娘入险境,又如何巧妙脱身,再加上狄将军英勇智擒西夏狼主的事情,反正能说的,他全部都说了,生怕黎知常又说他隐瞒重要情报。
五爷说得口若悬河,另外三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却依旧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你怀疑庞将军,可有证据?”
五爷摇头:“并无证据,只是展昭也有感觉,便先在边关打探了。”
包公脸上说不出的严肃,此事事关国家社稷和朝廷重臣,可半点儿出不得差池,而且庞迪乃是庞太师的侄子,届时恐怕又有一番相争了。
“知常,此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