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拉了我一把,你这朋友,我胡天伦交定了。”
胡天伦说完,正准备再说两句表达感谢之情,就见此人忽然后退两步,脸上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却原是胡侍郎家的公子啊,胡公子既然敢深夜命人杀人,怎么还会怕老虎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装大喵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找展昭吗?
第133章
孔雀
胡天伦是胡家独子,胡侍郎对他甚是疼宠,如果汴京城庞太师宠子称第一,那么胡侍郎指定就能排第二了。
因为被娇惯,胡天伦打小就没受过委屈,上次和刘天顺起冲突,破点油皮都要拉着亲爹去开封府告人,这会儿被人指着鼻子嫌恶,他自然受不了这份委屈,当即就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黎望当然很有种,他不仅再说了一遍,甚至还换了词儿:“那凤仪坊的长工半夜被砍伤坠入水井而亡,难道不是胡公子怀恨在心,命人做掉了他吗?”
“什么凤仪坊的长工,本公子记都不记得这号人,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污蔑我!”胡天伦掸了掸身上的草粒,张狂道,“你赶紧给本公子道歉,真诚点,本公子说不定还能原谅你。”
因为装老虎晚到一步的白玉堂:艹,这话好狂,黎知常你快教他做人。
然而黎望却忍住了火气,装出一副很讶异的模样,惊诧道:“当真不是你所为?我可听说当夜你家护院就在城南。”
“在城南就是杀人啊!那城南还住了那么多人呢,他们不是也可以杀人!本公子什么身份,有必要费劲去杀一个不入流的长工吗?”胡天伦气得面色涨红,要不是这会儿腿还软着,他都有心挥拳头打人了,“再说了,胡家护院自城南出门,是去接本公子的岳父岳母的。”
岳父岳母?那不就是徐员外夫妇?
可是徐员外夫妇不是早在两年半前就变卖家财去江南苏州养老了,怎么会好端端地深夜入京?两位老人家有必要这么赶吗?
黎望只觉得蹊跷,但看胡天伦的表情却又不似作伪,刚才惊惧之下他忽然发问,胡天伦的言行很符合他的性情,并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换句话说,胡天伦并没有派人刺杀长工阿福,但这番话,也印证了当夜胡家护院确实在城南出现过。
“那倒是小生武断了。”
黎望说完,便要离开,可胡天伦没等到道歉,哪里肯放人走:“
你不许走!你谁家的啊,怎么从前都没见过你!什么身份啊,污蔑完本公子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
“那不然呢?”黎望甩了甩手里的马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小子有种,就留下姓名!”
黎望这人吧,向来不是个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人,相反,他就喜欢跟别人对着干:“胡公子不知小生的身份,那只能说明胡公子的身份还不够格,小生与胡公子也没有一见如故,便也没必要认识了。”
说完,直接轻点足尖离开,那叫一个江湖落拓、潇洒风流啊。
反正胡天伦气到差点原地升天,却又害怕江湖报复,只得咽下了这口恶气。更重要的是,猎场出现了猛虎,他才懒得呆,找到跟班后,抢了匹马就回城去了。
“妙啊,不愧是你,黎知常。”五爷忍不住赞了一句,不过又有些担忧,“你让我假造虎啸声,这些个公子哥,怕不是再也不来这猎场了?”
“那也得胡天伦说出去啊,小生以为,以他的恶劣性子,恐怕不会往外说一个字,说不定之后几日,还抻着脖子等着听汴京城某某公子误入虎穴被猛虎重伤的好戏呢。”
白玉堂听了忍不住皱眉:“这种人,官家居然还给赐婚?”
……唔,黎望已经懒得提醒五爷说话的分寸了。
“算了,懒得再说他,没的败了兴致,今日难得来猎场,不如跑一圈?”五爷显然是跃跃欲试的状态了。
黎望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五爷的高头大马旋风,再看看自家温顺的小白马,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跑是可以,但五爷你借小生骑一下你的旋风呗~”
五爷当即抱着旋风后退两步:“你想得美!唯鲜鱼与旋风不能分享。”
“那这样,跑完之后,小生请你吃桂鱼豆腐汤,白嫩的豆腐,配上浓香的鱼汤,最好是带鱼籽的,细细地用油煎过,倘若五爷愿意,还能吃一碗鱼汤面,这面也有讲究,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其实倘若时间足够,用鱼肉做面也是使得的,再配上熬得奶白的鱼汤,那鲜味自是无与伦比的。”
好家伙,何至于此啊!
五爷听罢,当即也不想跑马了,他只想抓着人逮个厨房塞进去,做,赶紧做!一日三顿就照这个来!
然后,黎某人就成功骑上了旋风,至于五爷,反正他是不会骑那匹有气无力的白马。
*
白玉堂为了一口吃的,牺牲了旋风,自觉理亏的他回去后就让人买了最好的草料喂养旋风,并且一连三日都去马棚亲自喂养。
哎,旋风吾儿,苦了你了。
“这是谁给五爷气受了?”见白玉堂一副恹恹模样,展昭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黎知常呗,还能有谁啊。”五爷气囊囊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生动描述了一番桂鱼豆腐汤的鲜味,虽然形容词匮乏,但很显然展昭已经理解了五爷的“折腰”,甚至他都有些想抓着自家的“黑峰”去要一碗鱼羹尝尝了。
“所以五爷,你是来炫耀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道:“是来跟你说试探结果的,黎知常最近升入甲班学业繁忙来不了,便由我来转达他的话。”
“什么结果?”
“他说胡天伦不是凶手,但并不意味着不是胡家护院出的手。”
展昭闻言,下意识皱眉:“什么意思?”
“胡家护院确实在当夜出现在城南,为的是去接本该在苏州养老的徐员外夫妇。”白玉堂其实觉得不算可疑,但这是黎知常的原话。
展昭闻言,忍不住一讶:“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胡天伦没必要跟黎知常说这种谎话。”五爷说完,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惊讶?难不成你从前认识徐家人?”
“不认得,只是他们这个节骨眼入京,刘将军刚好又回京述职,若是遇上,难免要生事端的。”
当初刘将军深恋徐家小姐,可惜有缘无分,如今徐家小姐已是胡家妇,李将军再如何也接触不到深宅妇人,但他如今住着徐家从前的宅子,徐家夫妇入京,若是听闻此消息,恐怕是要有所接触的。
五爷听罢,却是不以为然:“遇上就遇上呗,我看那胡天伦不是良配,成亲才多久就天天逛教坊,这种亲事不要也罢,再续前缘不好吗?”
“五爷你说得倒是简单!”
展昭概叹一声,刚要去回禀包大人,便见衙差匆匆来报:“展护卫,凤仪坊又出事了。”
“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衙差便道:“胡侍郎之子胡天伦在凤仪坊毒杀花娘云仙,包大人请您立刻去叶府请叶大夫上门。”
……什么鬼?毒杀?
说来包大人早两日前就传唤这云仙姑娘上开封府问话,此人却拒不到场,甚至还巧合地生起了病,没有确凿证据,开封府也不能强迫她到场,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发展。
展昭闻言,当即轻功去了叶府。
五爷则有些好奇这云仙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毕竟能让公孙先生束手无策的毒可并不多见。
“听闻白少侠纵横江湖,可识得此毒?”
白玉堂便伸手探脉,这云仙的脉象几乎微不可查,显然是剧毒无疑了。
“不认得。”
五爷话音刚落,旁边一脸凄楚的刘正顺就满是失落,他握着云仙的手,虽然无声,却莫名有种撕心裂肺的苦楚。
江湖人的眼力都很好,当日在巽羽楼五爷远远见过一次这刘将军,今日自然还记得,只是两年半前深恋徐家小姐,怎么现在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这云仙姑娘了?!
白玉堂诧异的功夫,展昭已经带着叶青士到了。
叶青士不愧是神医,仅仅一摸脉一观察,就知道了云仙所中之毒为何,而正是因为知道这毒,所以才皱起了眉头。
“叶先生,这毒可有法子解?”
叶青士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才道:“启禀包大人,这毒名唤孔雀胆,却并非孔雀胆之毒。”
“什么意思?”
“孔雀胆原本无毒,但有人用西域白泽之毒炼制孔雀胆,此毒行毒七日,七日之后,七窍流血,神仙难救。”说起来,这毒已经好几十年没出现了。
“竟是西域奇毒?”
叶老先生点头道:“不错,但此毒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药方好求,药引却非常难得。”
“能让叶先生说一句难得,莫不是宫中神药?”包公忍不住问道,旁边的刘将军听此,也是一脸求知的表情。
叶青士也不吊人胃口,直言道:“包大人说得不错,此毒须得以西域进贡的天山雪莲配上七巧杯,引无根之水浸泡十二个时辰,方能成就药引。”
好家伙,这三样没一样好求的。
无根之水还好说,乃是未落地的雨水,只是最近干得很,开封城就没下过一滴雨。
而天山雪莲,更是能保命的珍惜药材,大多都进贡内城,官家可不一定会给。
至于七巧杯,反而是最容易的,因为它早几年被赐给了八贤王,众所周知,八贤王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亲王,只是商借的话,绝不是一件难事。
“为何,一定要用七巧杯?其他的器皿,不行吗?”
叶青士曾经研究过七巧杯,对此他道:“不行,必得是这七巧杯,万物相生相克,当初此物便是炼制白泽、乌头等剧毒之杯,后药性反复,竟变成了解毒的至宝。”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好家伙,那喝上一杯,不得百毒不侵啊!
第134章
不像
好家伙,这简直比黎知常的药膳汤还要离谱,以五爷对毒的粗浅理解,这么多毒加起来,那一杯灌下去不得直接送走云仙啊,说不定他还能赶上去凤仪坊吃顿席呢。
但这话出自叶青士之口,可信度就高很多了。
至少刘正顺是深信不疑的,他听罢,当即就站出来道:“这无根之水只能求老天爷恩赐,但天山雪莲,在下愿意进宫求官家恩赐。”
就见了几面,用情这么深吗?
五爷表示不理解,但这是人家的选择,他也没立场指手画脚,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刘将军既然愿意进宫讨赏赐,至少证明他是个好人。
于是第二日,他去黎府蹭饭吃,便随口提起了刘正顺虽是个移情别恋有点快的人,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人的评价。
“喂,你怎么又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五爷?怪渗人的。”
黎望顺遂地收回了视线,前两日五爷拉了一车鱼到黎府,活蹦乱跳的自然可以养着,但有些金贵不好养的,就直接杀了,煲汤、葱烧、香炸,各来了一遍,再多出来的,便只能做腌鱼腊鱼了。
只是腌渍的鱼盐度太高,黎望不能吃,便不愿意亲自动手,只趁着闲暇功夫,准备列个清单叫厨娘去做。这不刚提笔呢,五爷就跑来蹭饭了。
由此可见,五爷拉这么多鱼上门的险恶用心了。
“小生只是有些惊叹于刘将军的情深义重罢了。”黎望说完,提笔继续写腌鱼方子。
五爷看这一连串的香料,只觉得头疼:“放这么多,不会冲突吗?还有他怎么就情深义重了?”
“世间百味,皆能调和,只要找到相通之处,便能圆润平和,就像叶老先生开的解毒药方一样。”虽然黎望觉得七巧杯这设定草得很,而且几十年的陈年老毒不说有效期的问题,就是这卫生问题就非常堪忧,但他不懂毒术,便不敢多哔哔,“至于情深义重,端看五爷从哪个角度看了。”
“怎么说?”
“你我皆不懂感情之事,但刘将军一无家室二无婚约在身,即便他迅速移情于一个烟花女子,那也是郎未娶女未嫁,旁人不好多说什么。”黎望反倒没有五爷的苛刻感情观,只道,“况且此次云仙姑娘中毒,他甘冒大不韪进宫,实属头铁。”
能不头铁嘛,本朝重文轻武,武官行事本就容易被苛责,刘正顺来京受封,还等着入宫叩见官家呢,他为救云仙就要提前进宫求赐天山雪莲。
先不说天山雪莲的价值,黎望可以确定,前脚刘正顺进宫,后脚就会有那专抓人小把柄的言官上奏参他一本。
如果再传出刘正顺是为教坊女子进宫求赐圣药,那估计……仕途直接完蛋。倒不是说直接丢了官位,而是在官家心里留个坏印象,那以后升官指定没他份了。
君不见当年柳永混迹各大教坊,后来落了个“奉旨填词”的下场,虽然后来也金榜题名了,但蹉跎半生,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如今刘正顺未到而立之年,却已是从三品的护国将军,这在武官难以升职的宋朝,完全是前途无量的代名词。
“这么说,他是拿前途去换这株天山雪莲啊?”五爷直接惊了,这好大的手笔啊,“他自己知道吗?”
黎望继续提笔写方子,头也没抬地开口:“你也说当时包公也在场,刘正顺如此进宫,包公必定会告知他这些。”
“那他还去啊?值得吗?”
黎望当然无法回答白玉堂的问题,他终于写下最后一位香料,也不吹干墨迹,只放到旁边阴干。外头此刻金乌西坠,金黄色的斜阳从窗户间隙透进来,有股别样的暖融感。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黎望将干透的方子提起来,站起来道:“小生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啊,什么问题?”还有黎知常需要想这么久的问题吗?
“叶老先生说,孔雀胆之毒来自于西域,已有几十年没有出现了,既然这毒如此难得,胡天伦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得到的?”
白玉堂一听,也很是疑惑,但也提供了思路:“前些时候,西域的商队不是入京了嘛,说不定他是从那里偶然得来的。”
“那他又为何将孔雀胆用在云仙身上?他这种色胚,即便想对云仙不利,最多是用强,把人毒死这种操作,还是在凤仪坊这种地方,他怕不是觉得他爹的官位坐得太稳?”
就前段时间胡天伦和刘正顺在凤仪坊起冲突,就有不下三个言官上本参人,至于他为何会知道,谁让他爹是言官头子呢。
“况且,胡天伦这种人,得了毒药,还随身带在身上的可能性,你觉得有多少?”
五爷听到这里,已然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他就发声了:“你居然在替那胡天伦说话!黎知常,你变了!即便不是他出手,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刀铡了岂不更痛快!”
……就很五爷式发言。
“容小生提醒一句,包公从不冤枉人的。”黎望走到门口,唤来小厮吩咐其将腌鱼方子送去厨房,转身才道,“所以,五爷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那万一,就是他呢!刘正顺当时就在现场,他亲眼目睹,难不成还有假?”
黎望打了个哈欠,顺遂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支着头道:“你方才的原话,是刘将军听到云仙姑娘的惊呼声,冲进云仙姑娘的闺房救人,见房内只有倒地吐血的云仙姑娘和一脸惊慌失措的胡天伦,这并不是他亲眼目睹胡天伦行凶杀人。”
只能说,云仙被毒害时,胡天伦是在场的。
“难不成,你真信了那胡天伦的鬼话,是云仙自己服的毒?”五爷立刻套用了好友的质疑,道,“这云仙姑娘乃是凤仪坊的花娘,孔雀胆这种西域奇毒,她怎么会有?”
这就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了,云仙姑娘和胡天伦都没什么可能接触到这种毒,反倒是刘正顺,他从边疆打胜仗回来,更有几率接触到这种诡毒。
见黎知常难得被难倒的模样,五爷忍不住调侃起来:“你也有不懂的时候,既然好奇,不如等升堂,你自个儿去瞧瞧?”
黎望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功课,尚且能在应付的范围内,便道:“也行。”
*
于是等到隔日升堂,黎望就跑开封府蹭吃葱油臊子面了。
怎么说呢,毕竟他蹭面的传闻广为流传,既然已经坐实,他必得蹭足了,才对得起这份流言啊。
“这小鱼干,是用五爷买鱼赠的添头做的,就着拌面吃刚刚好,展兄尝尝?”
展昭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他刚尝了个味,五爷就伸手搂入了怀中,好一副护食模样啊,他忍不住失笑:“这猫吃鱼,乃为天性,展某不知,这鼠居然也爱吃鱼?”
五爷听罢,却很有一番歪道理:“你看,猫喜欢捉老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老鼠爱吃鱼啊,吃得多了身上带着鱼味,猫闻了自然喜欢。”
……好家伙,完全符合逻辑链呢,黎望听了都得竖起大拇指那种。
展昭见其这种歪道理都扯出来了,便也不敢跟人抢小鱼干,只道:“黎兄你来得正好,今日包大人要审理孔雀胆案,你刚好可以听听。”
孔雀胆一案,牵扯到凤仪坊、刘将军和胡侍郎之子胡天伦。
因为证据不足和云仙解毒的事,包公押后了两日开堂,这也给了胡府安排周旋的机会。
今日开堂审讯,胡侍郎自然是要到场的,而那位徐家小姐如今的胡少夫人,事关夫婿杀人罪名,终于也坐不住来到了开封府旁听。
怎么说呢,就很刺激,刘正顺、胡天伦、徐家小姐再加上躺着的云仙姑娘,感情线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但好在衙门不断感情事,包公只断胡天伦是否投毒一事。
因为来开封府来得多了,黎望在旁边听壁的地方,都有了自己专属的位置,不仅有坐的地方,甚至还有热茶和点心,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甚至还能看到堂下所有人的言行举止。
“怎么样,你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吗?”
“唔,稍微有一点奇怪。”
五爷就问:“怎么个奇怪吗?”
黎望就指向刘正顺和那胡少夫人,纳闷道:“他俩从进入公堂到现在,只看过对方一眼,刘正顺的目光带着某种惊诧,而胡少夫人则是微妙的打量,这两人你确定从前真的是恋人吗?”
虽然他不懂感情,但这也太生疏奇怪了吧,而且徐家小姐不是在闺中以美貌才情著称吗?虽然胡少夫人也很秀丽,但……讲道理,汴京城美女可不少,徐家还并非官宦人家,徐家小姐想要传出才名美貌,那必得非常出挑才行。
“说不定,他们是为了避嫌,毕竟徐家女已经嫁作胡家妇,这胡侍郎和胡天伦都在场,她自不可能表现出从前的情意。”
这个虽然也算作理由,但还不足以说服黎望,而且不是他刻薄,以胡少夫人的模样,真的很难担得起汴京城才貌双全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