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齐妟太子 本章:第93章

    “怎的,是提不起剑吗?”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道:“之?前要杀我的时候,怎么就?能拿得起那些?东西,如今就?不可以了?”

    他握着她的手,拿着剑往前移一寸,脖颈上的血痕显出来,滴答顺着往下落。

    “杀了我,你往后想去何处都可以,再也无人追着你不放。”他喉咙干涩,声?音喑哑,死死地看着她,企图在她眼中看出一丝不舍。

    江桃里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剑上滴着的血,恍若大?醒般尖叫一声?拼命松着手,像极了那日在衢州发病的模样。

    闻齐妟见?状丢弃了剑,上前想要去查看却被她猛地躲开。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江桃里攥着衣襟,含泪颤抖着嗓子,一寸都不让他靠近。

    闻齐妟见?她再次这样抗拒自己,动了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口空荡荡的。

    她没有?要杀自己的心,以前分?明还?有?的,如今连对他的杀心都没有?了。

    那他还?剩下什么?

    闻齐妟脸上血色褪去,动了动唇,问道:“想要你爱我,很难吗?”

    “爱?”江桃里眨了眨眼,将脸藏起来。

    她想起来沈知宁的爱,是轻而易举的放弃,太子浮在表面的喜欢,却背地将她真心践踏。

    她不敢想,闻齐妟他是真的爱吗?

    “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将给过别人的东西也我一点。”一向倨傲的他矮下身,语气带着祈求。

    江桃里将脸藏在柔软中,眼眶干涩,久久发不出任何声?音。

    两人似陷入了安静的对峙中。

    良久,床上的江桃里动了动身。

    “齐妟。”她轻声?地说着:“是因为我不屈服,所以才越发想要占有?吗?”

    闻齐妟倏地抬起头,眼眶洇红,喉结轻滚,“你看不出来吗?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说是占有??”

    语至于此,他突地哽咽一下,仰头将眼中的泪逼回去,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发颤。

    “我听见?过。”江桃里转过眸,杏眸睁得大?大?的,如被摄魂的破布娃娃。

    “很久之?前,你同太子在书房说的话,你们说的话,我一刻也无法忘记,若是你与太子之?间有?什么仇恨,能不能不要再拉上我,我真的害怕……”

    她一直都无法忘怀,那被抛弃不要的香囊,还?有?他们说的话。

    言语中是上位者对卑贱之?人的审判,轻蔑,不屑。

    所以她情愿将心门锁紧,也不愿意让任何人再碰到。

    可如今他却想要,但?她根本不敢给。

    闻齐妟想起那日说过的话,只恨不得重生回去,在知道她在外?面听见?这些?谈话之?前,将自己的嘴捂住,毒哑。

    “对不起,我……”他想要道歉。

    “你可以先出去,让我静静好吗?”江桃里出声?时唇微微颤抖,忍着想哭的情绪,可怜地将身子蜷缩起来。

    她什么都没有?了,经受不住任何人的再次被玩弄。

    闻齐妟看着她毫无安全感的模样,缓缓起身,“不管你行?不信,那样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说半个?字,也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不喜的事。”

    床上的人没有?动。

    他深深了一眼转身,脚下踉跄地朝着外?面走去。

    十三还?跪在门口,见?他惨白着脸,脸上还?印着红痕,料想方才在里面并?不愉快。

    闻齐妟无心思管十三,失魂般地离去。

    等到离去后,十三才松了一口气,跪了一会儿才起身朝着里面走去。

    因这飞来的横祸,让两人本就?不好的关系落入寒冰中。

    江桃里自那日后甚少笑过,也没有?再出过门,不是卧在软榻上看书,便是睡觉。

    闻齐妟有?几?日不曾来过了。

    他的心中亦是不好受,只要闭眼就?是梦见?江桃里离得越来越远,好几?次都找不到她。

    从梦中醒来必定要去看看她,确定她尚且还?在,才能勉强安心。

    去的次数多了起来,又渐渐变成了原来的相处方式。

    但?他知道一切都是浮在表面的假象。

    闻齐妟照常披星戴月回去,推开房门,本是想要直接朝着床榻走去,可临了又想起自己浑身的寒霜。

    他折身用热水浸泡过后,身子回暖了才穿着单薄的亵衣上床。

    自那日后,她时常不待见?他,甚至连句话都不曾和他讲,自觉当时委实是过分?了,他也未曾碰过她。

    只是每日都需得抱着人才能入睡,睁眼第一件事便是寻她人在何处。

    每次醒来闻齐妟醒来,都见?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不愿挨近,心都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不想看见?她对自己这般抗拒。

    他固执将人再塞进被窝,捂暖和了才起身离去。

    这几?日战事吃得紧,闻齐妟已经几?日未曾好生休眠了,还?是坚持每日都必须时刻看着,确定江桃里还?在房中才放心离去。

    某一日来时,一向强悍的人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江桃里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当人倒在地上半晌都一动不动。

    她等了一会儿,究竟还?是忍不住从床上支起身。

    他似是刚沐浴进来,头发带着湿气,还?身着单薄的寝衣,闭着眼睛倒在地上。

    房中架起的地龙暖和,江桃里赤着玉足下榻,行?至他的身边。

    这时才看清他面色确实惨白,俊美的脸上满是倦意,深邃眼下隐约透着乌青。

    “齐妟?”江桃里犹豫着蹲下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试探性的推了推。

    见?他依旧不醒,她蹙眉站起身来唤十三。

    很快十三就?进来同她两人合力,将人扶至榻上躺着。

    全程他都紧闭着眸,陷入昏迷中。

    “十三,外?面是发生了何事吗?”江桃里坐在一旁,看着榻上躺着的人,如雾如烟的柳月弯眉轻颦。

    在她的心中,他虽一直都是极其恶劣之?人,却也有?意气风发的矜贵,从未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刚开始她还?当是苦肉计,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一时间江桃里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宁,眼神控制不住落在他的身上。

    是那日的话说得太严重而伤到他了,还?是夜里总将他赶出去受了风寒?

    江桃里心忐忑不安地跳着。

    十三悄然掀眸,看着美人蹙眉眼底藏着不经意的担忧,如弱柳扶风般娇柔。

    或许姑娘心中其实也并?没有?,如表面那般不在意主子。

    迟迟等不到十三的回应,江桃里收回视线,含着疑惑去看她。

    十三收回视线垂下首,恭敬道:“回姑娘,前线战事吃得紧,主子既要处理军务又担忧您这边,营帐本就?离得远,一来二去将仅剩下的休息时间都耗费在了路上,多日未曾好生休息了。”

    江桃里闻言颇为无言,“他将我锁得连房门都出不去,我还?能去何地?”

    十三闻言,又接着道:“而且前几?日主子亲自出了一趟扶风府,在外?面遭了埋伏,不慎受了伤。”

    “既jsg然战事吃得紧,他还?出扶风府作何?”江桃里蹙眉问道。

    “是去接夫人的。”十三道:“夫人之?前落在了陈云渡手中,前不久陈云渡命丧在主子手上,他当时就?派人去偷寻了夫人。”

    “本是要安置去盛京的,但?现在前往盛京的路被拦了,夫人只得转路回来,主子担忧夫人路上遇险,就?亲自去接了。”十三简短地说着。

    其实去接人时闻齐妟见?过遇埋伏,还?因救金三娘,挡过一箭。

    后因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隐约有?些?溃烂,闻齐妟命人将伤口中的腐肉割掉,第二日就?发烧了,今日没有?抗住,所以便晕了过去。

    江桃里没料到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他竟然真的就?舍命去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她转头沉默不言地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

    十三接垂了垂头,不再讲话。

    江桃里静默片刻让十三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做了些?僵温的事。

    最后又坐在床边一会,再兀自起身去一旁的软毡上坐卧着看书。

    周围的书都是他命人收罗进来的,往日都能看得入神,可现在书翻一页良久过去,还?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目光渐落在床上,看着上面躺着的人。

    几?日未曾仔细打量过他了,是比之?前要苍白不少。

    江桃里失神看了一会儿,察觉床上的人似乎要醒来了,冲忙转过头,翻着手中的书。

    闻齐妟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捞了个?空,瞬间寒气渐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江桃里!”喘息着从床上走下来,看到坐在案前安安静静的人,他的心才放下来。

    几?步走上前却,一把将人扯起来抱着,大?口呼吸着。

    “你刚去哪里了,我差点找不到你。”他还?沉浸在梦中,声?线喑哑。

    江桃里抿唇不言,无声?地将人推开,坐回去继续看着书。

    昏暗灯光下,她就?似朦胧的雾,随时都要迎风飘走。

    闻齐妟清醒后,一眼不眨地看着她,良久才穿上衣裳离去。

    等人走后,江桃里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将书放下,半垂着眼睫抿直了唇。

    晋江首发

    金三娘不日便到了扶风府。

    冬雪下得?急,

    十三撑着伞立在江桃里的身边,看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娘亲。”江桃里脸上带着笑,疾步走上去?。

    许久未见金三娘,

    她这段时间颠沛流离,

    身子骨不如往日?好,

    刚见了风雪就急促地咳嗽着。

    江桃里心疼地将人扶进去?。

    屋内地龙暖和,

    驱散的寒意,金三娘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

    母女相见说不完的话,十三不便留在里面就去?外面候着?。

    “是女儿不对,害得?娘亲受苦了。”江桃里进去?后就含泪跪下。

    金三娘摇了摇头道:“娘亲无碍,

    只是老?毛病罢了,

    倒是你,脸色瞧着?不如往日?又精神了。”

    江桃里被?扶起来,顺着?坐在一旁,

    将头靠在她的肩上,闻言不知如何应答,只是扯开话题问道:“娘亲和陈云渡之间究竟是和恩怨?”

    金三娘轻声咳嗽几声,道:“都是些陈年旧事,

    不值当一提。”

    那?些事就顺着?陈云渡的死灰飞烟灭,往后就此尘封住。

    “少将军呢?”金三娘牵着?江桃里,四下望了望,道:“若非不是他,

    恐怕我早已经死在陈云渡手中千万回了。”

    “他……这几日?扶风府战事吃得?紧,

    他现?在说不定就在营帐中。”江桃里说着?。

    金三娘是过来人,见状哪还有什么不知晓的,

    伸手揉了揉她的手,神情似恍惚了几下道:“也不知这些究竟是孽缘,

    还是正?缘。”

    “孽缘罢。”江桃里抱着?金三娘的手臂,闷声闷气地道:“怎么都甩不掉的孽缘,天底下那?么多的人,他就非得?要咬住我不放。”

    难得?有肆无忌惮可以说埋怨的话,江桃里一股脑地说着?,将委屈都倾泻出来。

    像是孩童得?到?大人的庇佑,可以肆无忌惮的埋怨。

    因为要这知金三娘要回来,江桃里昨夜都未曾好生休息,现?在说着?说着?便犯困了,伏在金三娘腿上睡了过去?。

    金三娘低头看着?女儿娇俏的脸,神色微动,伸手抚摸了一下。

    轻声叹息道:“我的儿,只盼望你们勿要成我这般……”

    闻齐妟走进来时,恰好看见这样?一幕,沉眸看着?,上前去?将人从金三娘怀中抱起。

    江桃里下意识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并未醒来。

    闻齐妟低眸看着?,眼中冰雪融化,几步越过立屏朝着?里面行去?,将人轻柔地放在床上,俯身轻吻过,眼中有挣扎的不舍。

    看了一会儿就起身,走到?金三娘的面前,两人相视一眼,往外面行去?。

    “此番多谢少将军的救命之恩,三娘无以为报。”金三娘说罢缓跪下去?,磕着?头。

    闻齐妟睨视着?,脸上并不无表情。

    金三娘没有得?到?回应,心中忐忑不安,想起江桃里便硬着?头皮道:“桃桃在将军府上叨扰多时,今日?来我想将她带走,还望将军成全。”

    江桃里从未想过要嫁他,这一切都是为了稳住他的缓兵之计罢了,他自始至终都知晓。

    他微微抬了抬下颌,越过屋檐看着?远方燃气的硝烟,声线喑哑:“如今扶风府正?受战火,我也本无意将你们留在此地,过几日?会派人送你们出去?。”

    说罢转身离去?了,玄色衣袍沾了风雪被?洇湿。

    并未说放不放人,金三娘也不敢问,起身看着?远去?的背影,无声地摇了摇头。

    此局无解。

    年关将至,扶风府下了场大雪,战事频起,肉眼可见的严峻起来。

    甚至偶尔江桃里在梦中,时常会被?外面的声音所惊醒。

    每次惊醒后下意识去?碰一旁,没有熟悉的身体,金三娘握住了她的手。

    “桃桃别?怕,打不进来的。”金三娘迷迷糊糊将江桃里,犹如小时候害怕打雷一样?抱着?宽慰。

    江桃里小声回应,咽下了即将出口,让金三娘捂住自己耳朵的话。

    其实也不是怕,在娘亲没有来时,她也时常会被?惊醒,但身旁都是有人瞬间将她抱在怀中,用手堵住她的双耳。

    闭上眼迫使自己强行睡下。

    大战一触即发,一直迟迟未等到?朝廷的援军,又不能撤离扶风府,闻齐妟披甲上阵,临走之前让人将江桃里和金三娘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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