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没有说,
却是又恨又惧江元良。
按理说她该为江元良的下场感到痛快不已,
可现在没有感到任何的痛快,反而升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感受。
江元良在这?些人眼中,
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同?样她也没有了。
太子妃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拿去?,如何拿去?,江桃里不敢去?想,
但已经隐约感到有些担心。
当今天子重情闻名,恐怕要空出太子妃的位置,只有她死了。
若是猜得没有错,她最?后用处就是为太子铺路。
思?此,
江桃里捏紧了手中的陶瓷勺,
唇被?抿至血色尽褪。
“小姐。”秋寒见四下无人,悄然地凑到她的耳畔,
没有用太子妃的称呼,而是如在江府一样。
显然江元良的倒下,
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江府被?查抄了。”
江桃里呼吸一滞,江府被?查抄了就意味着?,她的身份迟早隐瞒不住了。
“秋寒,你去?打?探一下,娘亲如何了。”江桃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抓着?秋寒语气有些急促。
秋寒瞬间?就明白江桃里的意思?,当下跪了下来,恳求道?:“请小姐将奴婢一起带走。”
江桃里若是走了将她留下,到时候将会是她承受怒火。
虽然她对不起江桃里良多,但待在江桃里身边,肯定?是比待在太子府好。
“秋寒,谁是你的主子?”江桃里没有回?答,只是低眸问她。
其实她本就没有打?算将秋寒留在这?里。
且不说旁的,单是她知晓自己?要走,若是不将人带在一起,恐怕她也走不了。
大不了出太子府后将人放了,也算全了她想要自由的心,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吊住秋寒的胃口,然后施于恩情雨露。
秋寒一听便知道?,江桃里是有意将她一起带走的,但奈何之前多次背叛而不放心。
所以现在正是她表忠心的时候。
“回?小姐,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愿为了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秋寒低声道?。
“好。”江桃里点头,转身从枕下拿出些许细软推给她,道?:“将这?些埋在长宁街的柳树下,到时候我们离开太子府就挖出来,日后生活定?然不会发愁。”
说完她一股脑地全都塞给秋寒,也不担忧她将这?些东西?都私吞了,全心全意地信任着?。
秋寒拿着?这?些东西?,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她知晓江桃里一向心软,但这?她捧着?这?些东西?如千斤重,却还是咬着?牙站起身,按照吩咐往外面走去?。
江桃里看着?秋寒急匆匆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缓缓地归于平静。
秋寒并未出去?多久就回?来了,告诉江桃里已经将那些东西?都埋在地下了,也带来个不甚好的消息。
金三娘不知因何原因,而病重得无法下床,眼看着?就出气比进气多。
江桃里闻言满脸堆起慌张想要出府,奈何身子没有好利索,只得就此作罢。
金三娘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如今正呕血不止,大夫来诊断直摇头,让准备后事。
闻齐妟皱眉看着?,床上的金三娘如突然枯败了一样,面黄肌瘦,似如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金三娘蹙眉时,眉宇间?与另外一个人极其相似。
他很容易就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江桃里亦是重病中。
府上的御医来得越来越多,却又查不出是什么症状。
几日时间?晃眼就度过。
江桃里却在这?几日中都浸泡在药中,整个院子都是苦涩的药味,她除了躺在床上,什么地方也不去?。
江府倒下的消息还是在院中传开了。
不少?下人都已经不再顾及,里面的江桃里目前还是太子妃,有时候都敢在窗下大肆议论此事。
江桃里听见后也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惊斐和玉竹表情越发忿忿,还嚷着?要去?告诉太子。
江桃里都淡笑了之。
其实那些人议论得最?多的不是江府,而是太子从宫中带回?来的木婉儿?。
如今太子妃病了多日,太子一次都没有来过,反而还从宫中带回?来了木婉儿?,好吃好喝、好玩意儿?都往她的院子送去?。
众人猜测太子纳木婉儿?是迟早的,一个不受宠又是罪臣之女的太子妃,被?废也是迟早的。
若是以前江桃里可能还会黯淡几分?,但现在她只能暗自唏嘘。
太子待人从未有过真心,都是他手中的玩物。
虽是如此,她却还是不肯将太子往最?坏的去?想。
因为当时在梅园若是没有太子,她恐怕就已经是湖中一缕幽魂。
她能原谅太子,所以只收回?自己?微乎其微的感情。
软帐酥枕,江桃里尚且还在睡梦中,身上盖着?的被?衾忽然被?掀开,刚劲有力的长臂将她从里面强行捞起来。
江桃里睁眼看见面前这?张冷峻的脸,认出是谁,下意识被?吓得大叫起来,却被?他早有预判地一口堵住了。
所有的惊呼都被?咽进肚中,化作缠绵又急又用力地吻,勾缠的舌,乱动揉的手,无一样是正经的动作。
这?是在太子府并不是旁的地方。
江桃人心惶惶地伸手推人,但那身子犹如一座巍峨大山,推不动,只会愈渐地靠近。
他伸手将她的手捉着?按在胸口。
江桃里用力挣扎,几日的病床缠绵,力气本就不多,勉强挣扎出来,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格外嘹亮。
闻齐妟将脸转回?来,如雪般白的脸上泛着?红痕,神情阴沉得可怕。
她又打?他!
江桃里见他黑得几乎就快要滴出墨的脸,后知后觉地往后收缩一寸,耷拉着?脸不知悔改的倔强看他,泛雾的眼眸带着?对他的幽怨。
闻齐妟见她的眼神脸上露出了冷笑,半跪在床榻上,伸手按着?她的双肩将人抑制住。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听说你想假死跑?”
话一落,江桃里原本挣扎的动作停下,身子开始发出细微的颤抖,表情僵在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她这?几日为了用死离开,而顺水推舟扮出重病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他果然在她的身边放人了。
江桃里垂着?眸,抿唇不言。
原来她是真的想要跑。
闻齐妟见她冷着?脸默认,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反而勾起一抹笑意,反常地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江桃里眉头狠狠地颦起。
“这?个方法挺好,我们果然天生一对,都想到了一处去?了。”闻齐妟轻笑着?道?。
整个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动作亲昵地吻着?她的眼角,双颊,唇,最?后将头埋进胸口。
他很快就气息不平地含弄着?开口道?:“江府倒台了,你这?个太子妃也当得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去?死了。”
言语中带着?一丝愉悦的亢奋。
江桃里被?吮吸得倒吸一口气,用力揪着?他的头发,眼中很快就蓄出泪,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他就是狗,总喜欢含咬这?个地方。
闻齐妟轻笑一声,手顺着?腰腹游走如同?冰凉的毒蛇。
“等出了太子府,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隐约有些亢奋,连带着?手中的动作也用了力。
“啊——”
江桃里脸色一变,忍着?强烈的不适,手中也力气掐着?他的脖颈,似乎想要将人掐死在这?里,奈何力气不够,身子又软,被?他轻易挣扎开了。
“齐妟,你为什么非得就要逮着?我咬。”江桃里气喘吁吁地问着?,承受着?身上传来的一波波暗涌快意。
闻齐妟迷离着?眼,眼睑下泛起病态的红,着?迷般地吻着?她的唇,非要撬开缠绵,直搅得江桃里双唇微启无法合并。
“因为……喜欢你啊。”他似真似假地说着?。
他好像格外痴迷唇舌相缠的感觉,比任何一件事都要喜欢。
上边的唇被?勾缠不止,另外的唇自然是一样。
江桃里察觉到不适,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骤然用力,最?后身子剧烈颤抖,瘫软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着?。
“你说过不会喜欢低贱的……”江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
“嘘,别想着?激我,也别想着?逃离。”手指在那白皙纤细的颈间?流连,他轻声地陈述地呢喃着?:“除非我死,但我死也会将你一起带走的,黄泉路上依旧一道?走。”
话中满是阴冷的偏执。
云鬓酥散,本就紊乱的衣襟被?揉得更加皱了,透白雪肌隐约浮起浅薄的粉,香汗打jsg?湿了碎发贴在脸上。
她被?欺负成这?样,根本无暇顾及旁的,轻启着?唇小声地喘息着?,雾眸还没有恢复清明。
伏在上边的人坐起了身,除了衣上有些许压痕,其他依旧一丝不苟。
闻齐妟跪坐在榻上,拿过一旁的娟帕浸湿后,低眸一根根擦拭着?自己?染湿的手指。
其间?无意瞥过江桃里,含着?一丝可惜意味。
他其实更加想用旁的物件儿?,但方才碰的时候发现还没有好,只怕承受不住。
但已经到嘴里过的东西?,想要吐出去?很难。
他看着?床上瘫软着?的人,被?欺负得身娇无力,媚眼如丝。
哪怕没有看他,也勾得他浑身难耐,如千万蚁从缠身。
闻齐妟的目光暗了暗,随手将帕子丢进铜盆中。
低头将人捞起来抱在腿上,将她的脸按在胸口,手捏在她的后颈暗示意味浓重地点了点。
“我伺候了你,是不是得礼尚往来,帮帮我?”他用脸颊蹭了蹭她尚且还滚烫的耳垂。
带着?热浪的气息洒在江桃里的侧颈,听着?又沙又哑的嗓音,刚刚才经历一遭的身子又软了几分?。
她下意识地将腿并拢,很快又觉得这?样的反应很羞耻。
江桃里难堪地咬着?下唇,反言讥讽:“没有让你伺候我,每次都深夜前来,你也只配当个见不得光的人,就算是我要离开太子府,跟你又有何关系,我出了太子府一定?离你远远的。”
听着?她近乎天真的话,闻齐妟眯眼弯着?嘴角道?:“桃桃觉得出了太子府就逃得掉了吗?我要的东西?断然没有拿不到的。”
言语皆是猖狂。
早些年就听人说过,乌和镇守的少?将军齐妟是活阎王,他要敌军五更死,绝对活不到六更。
她冷笑着?不欲和他争这?些口舌。
“不愿意那般,那我们就换个。”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抓着?她的手往下:“你就跟着?我说的去?做就行。”
江桃里碰到的瞬间?,手指一颤就要收回?来。
他觑了一眼缓缓开口:“若是这?样也不愿意,我们可以再换。”
听出他今日非要这?样,江桃里咬着?下唇,心中升起委屈,忍着?要哽咽的情绪,充耳不闻地胡乱揉捏着?。
耳边响起他似欢愉似痛楚的喘声,江桃里就更委屈了。
“轻一点,碰碰最?上边。”他将人按在怀里,胸膛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明显。
他半眯着?眼仰着?头,冷峻深邃的五官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喉结滚动着?,显得风流且下.流。
“你弄得真好。”他急喘着?道?,身子兴奋地颤抖。
江桃里根本不听,胡乱弄了几下,直到手都酸了都还不见他出来,也开始着?急了。
“齐妟,你好了吗?”她想哭。
“桃桃,想结束吗?”他微偏着?头,眼中泛着?一层迷离的雾,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她的乌发:“你就同?那夜一样,唤我的名字就能结束了。”
他要江桃里记得那夜,刻入骨髓,融入记忆深处。
江桃里呼吸一滞,那被?她刻意忘记的记忆再次被?勾起。
那夜她是怎么唤他的,是如何被?摆弄着?,每一下都凿进的心里。
那夜没有怨怼和不喜,只有最?原始的欢.爱。
手一抖,她想要将手收回?来,被?他紧紧握着?不松手。
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他倏的将她抱紧,拉下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肩膀,丝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
江桃里的听见一声沉沉的闷哼,掌心瞬间?滚烫,她也再次不可置信的一同?软了身。
这?次两人都将衣裳弄脏了,他嫌弃脏了便将两人的衣裳强行褪去?,然后相拥着?入眠,任凭她如何拒绝都没有用。
江桃里羞愤得两眼通红,将脸埋进软枕中,没有忍住哽咽出声音。
真的太讨厌他了,明知道?她身子分?外敏.感,还这?样对她。
最?后江桃里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梦中还在哽咽,可见真的是伤心到极点。
在人睡着?后,闻齐妟将眼睁开,放在腰上的手往上落在她的头顶,安抚似地轻拍了几下。
“乖,不哭了,这?次没欺负你。”
江桃里似乎被?安抚到了,哭声也渐渐地稳定?下来。
真好哄。
他弯着?眼,无声地开口说着?,然后将人抱紧,这?样毫无阻碍地贴近,难免又有些心猿意马。
但想起她方才哭得那般的难过,他也没有再将人弄醒。
闻齐妟忽的觉得这?样将人抱着?,似乎不是很好的选择,可又不想将人放开,只能咬着?后牙忍着?。
漫漫长夜,江桃里睡得并无想象中的那样艰难,除了被?什么硬物硌得不舒服了些,其他的都还好,睁眼便是天明。
房间?早已经没有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醒来后,江桃里唤了秋寒进来,询问了昨日让她放细软的详细地方。
秋寒垂着?眼,手指捏着?衣裳发白,好歹稳住心神将地方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