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太子妃在外背着太子偷人。
所以今日太子妃前脚刚出去,后脚她便将消息隐晦地透知给了太子。
而太子闻言虽未说什么,却还是?顺着一道出去了。
其实太子妃本不碍到她什么,但却是?那?女人的女儿,她见不得那?女人好。
想起那?日被陈云渡待那?女人的关注程度,木婉儿便恨得牙痒。
现在木婉儿正不停地踱步在后院,突见刚出去的太子回府。
一个人?
木婉儿诧异地看了一眼?,然后上前去问道:“阿策哥哥,太子妃姐姐呢?”
此刻闻岐策冷白的脸上,依旧浮着一抹浅粉,原本的清冷染上了三分妖冶。
他似还未回过神,垂在一侧的手,隐约还在颤抖。
听见声音他眨了眨眼?眸,缓缓地转过去,目光顿住。
他直勾勾地盯着木婉儿不讲话。
“阿、阿策哥哥?”木婉儿被他的看得莫名头皮发麻,磕磕绊绊地开?口。
面前的人衣不染尘,面容胜雪,神情似依旧清冷,又似极具波澜地在颤抖。
就在木婉儿心中?胡乱想着,借什么由?头离去。
突然他动了,弯了弯眼?角,如往常般温柔和煦地道:“今日之?事我?当未曾听过。”
木婉儿闻言心咯噔一下,因为太子这句话,似乎是?在警告。
以为自?己猜错了,木婉儿心虚地点点头,努力做出天真?烂漫的表情,还想要说什么解释。
但闻岐策未曾看她一眼?,抬脚越过。
行了几步,他脚步又微滞,头轻转,“你也?是?,知道了吗?”
目光分明是?如常的清冷温和,却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危险。
木婉儿下意识地往后小退一步,忙不迭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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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应后,闻岐策才继续抬脚往里行去,徒留木婉儿一人僵在原地。
待到那?道风光霁月的身影离开?后,她才发现自?身背脊一片凉寒。
闻岐策一路行至内院,推开?房门时?,脚下已经紊乱不堪。
颤着身子撞至一旁的木架上,从上面咕噜滚下一只?绣工精致的香囊。
他失神地看着那?只?香囊,缓缓屈身拾起,捏在手中?。
他记得这是?江桃里绣的,后来被他随手不知丢到了何处。
原来在这里。
脑中?忽然划过方才在外面,他听过的话。
她也?给阿妟绣了一只?。
他有的阿妟也?有,那?阿妟有的……他也?该有。
“呃…哈…”一抹嫣红悄然爬上下眼?睑,闻岐策捏着香囊贴近心口,倒在地上浑身难忍地喘着。
自?在外面听见过江桃里的声音后,他一直处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心跳很?快,身子也?变得滚.烫,炙.热。
似有有什么东西,急不可耐地需要舒缓,可又不知该如何做。
所以他一回府便下意识,来到江桃里平日待得最多的卧室。
此处好像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那?股香气似活了,正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
滚.烫得更甚了。
闻岐策忍不住扯开?衣襟,精瘦白皙的胸膛亦是?早泛着浅薄的慾粉。
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如方才他听见的一样吗?
他的脑海忍不住幻想出那?个场景,只?是?伏在她身上的似乎变了。
没?有那?张面具,是?他,完整地露着一张玉洁松贞的脸庞,两人都泛着潮湿的情。
她将玉软云娇的娇躯,弯曲成极尽妍态的弧度,乖乖地任由?他吻着。
……
另外一边的梅院。
江桃里一来这院子,就被按倒在了树上,后又不知如何缠去了秋千上。
穿着衣裳厮混一场,倒还没?有来得及去屋里。
如今踏入这样一看,铺着月白绸缎套的摇椅、七巧桌、美人榻,八宝拔步床。
还加了组着榻和床的木雕花罩子,甚至连花鸟立屏都有了,与最初来时?的一把藤椅,一张床相差甚远。
此地像极了有人居住的模样。
闻齐妟抱着人直径走向了软榻,弯腰将人温柔地放在上边,抬眸觑看她一双湿漉漉、水灵灵的眸儿四处瞧。
他难得弯了眼?,颇有几分少年意气,同刚才在外面青天白日,就行过分举动的人截然不同。
“喜欢吗?我?专门给你打造的。”他似在邀功讨赏的小狗,眼?巴巴儿地瞧着。
江桃里本就觉得奇怪,听见他的话心更加砰砰跳不停。
随意看了几眼?,却越看越心惊。
这屋子里的摆件,同她在太子府的卧居一模一样。
这人竟连太子府的陈设都这般了解,甚至还敢打造一模一样的出来,真?是?彻底疯了。
闻齐妟乜斜她紧紧抿着的唇,嘴角上扬的弧度轻敛,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卷着,散落在肩膀上的一缕乌发。
“怎的脸色这样惨白,是?屋子里面的人不同,所以才不喜欢吗?”
江桃里一听这句话,瞬间就抓住了卷着发的手,露出一个笑来。
“不是?,只?是?想着好久没?有见娘亲了,在少将军这里待得这般久过于叨扰了,改日我?可以将人领回去……”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头皮一疼,眼?中?的雾就浮了上来。
又说错了什么?
耳边响起沉沉懒懒的声音:“我?也?许久没?有见你了,你在太子府也?叨扰许久了,不如改日我?找个时?间,将你也?领回去?”
江桃里闻言不言了,心中?却隐约恼怒起来。
这人简直不按常理讲话。
她是?太子妃,在太子府如何算得上是?叨扰?这般言论?反倒像她是?他的所有物般。
闻齐妟松了缠着乌发的手,肘往后撑着,下颌微抬,露出了清瘦的脖颈,姿态似懒散食饱了的毒莽盘着尾。
“不过你方才唤我?的是?什么来着,再?唤一遍。”他似皱了眉,隐约透着几分不喜的气息出来。
江桃里蹙眉偏头,眸中?jsg带了几分茫然,不明所以地开?口:“少将军?”
称呼甫一出口似有冷哼声。
他腾出一只?手揽着腰,再?将人用力一带。
江桃里猝不及防趴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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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听见了,跳如春雷的心跳声,伴随着他开?口讲话,一下下的震耳欲聋。
她被震颤得有些不适地偏头。
“唤旁人就是?阿策哥哥,到我?这里就是?少将军了?”闻齐妟牙齿似痒了一瞬。
虽是?给过她教训,可还是?周身不爽。
他揽在软腰的手往上,擒住她脸上的软肉,慢腾腾地道:“来唤声阿妟哥哥听听。”
江桃里脸被捏得十分不舒服,这样的动作?很?容易让她想起方才在院子里,他用手干了什么。
她躲过那?手,将脸藏在胸膛中?不言。
从未见过如此得寸进尺,且还不要脸的人。
江桃里心中?还没?有完腹诽完,便被人擒着双手,发疯似按在软榻上。
又、又来了!
鬼面上垂挂的红线,扫过江桃里的脸庞,她在紧要时?刻慌张开?口乱唤:“阿妟哥哥!”
和梦中?一样。
不,比梦中?还要好听几分。
方才哭过的嗓子此刻还很?娇,似柳枝无意间被风吹抚过水面,带起的细微波澜。
但那?波澜不止,越荡越宽,宽得他都无法控制,周身莫名而来的颤栗。
他倾下身没?有将人放过,细嚼慢咽进食般含着唇珠吮了又舔,并未往里探入。
只?是?这样贴着、啮齿着便觉得满口甜津津,直达心间。
黏稠稠地含了一会儿,他才将人松开?,见她红肿的唇露了笑一声。
不出意外得了美人媚视烟行的一记眼?。
“唤得好听,以后都这样唤。”他弯眼?笑道。
有病,这样的称呼但凡叫熟了,她和他也?该完了。
江桃里被骗了一遭心中?有埋怨,抬手不虞地推搡人。
他得了好处,自?然而然地顺着力道倒在榻上,但落在她身上赤.裸的目光,依旧令人心惊。
江桃里撑着身子,坐起来理着鬓发,没?有看他一眼?。
他斜斜地觑了她一眼?,见她正抿着那?秋棠丰腴的唇,喉结一滚,这才正经几分道:“想见她吗?”
她被欺负过,现在还红着眼?尾,抬眸雾霭霭地看了他一眼?。
江桃里摇了摇头,无声地拒绝。
她才不信他会这样好心。
这欲说还休的表情,看得他的又心痒了。
若不是?今日欺负的次数过多了,他还能将人按在屋中?,在每一处细细慢慢地欺负。
“真?不见?”他用懒散压着慾念,指勾着她腰上的细带,一点点往后拉。
细细带子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崩坏。
“嗯。”江桃里抓着腰间的带子,警惕地看着他。
闻齐妟嘴角微弯,眼?波流转着诡谲的幽光,轻声道:“小骗子……”
江桃里心不安地突跳。
果然,也?不知是?哪里又令他发了疯。
闻齐妟扯了唇角起身,蓦的将她扛在肩上。
随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帷帽,叩在江桃里的头上,轻纱垂下将她从头罩到尾。
大有一副不见也?得见的架势。
江桃里又来了这间院子。
这次金三娘也?是?如上次一样,依旧坐在石凳上,面色倒是?比之?前要好得多,可见是?有好生吃饭用药。
江桃里看了看石磨和顶上的屋檐,周遭并无人,看似对她极其放心。
“娘亲。”她小步地上前,轻声细语。
金三娘每多见她一眼?心中?便痛一分,当时?若不是?非要执着要与人作?对,不然也?不至于将女儿推入火坑中?。
如今想通了,可也?晚了。
金三娘的眼?泪如河堤被冲垮般止不住。
江桃里擎着绢帕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好生一顿宽慰。
“娘亲这里住得可好,有何不适的?”待到金三娘哭够了,江桃里才问着,声音也?有些哑。
金三娘拭了眼?角最后一滴泪道:“无碍,总归是?比在江府,在诏狱颠沛流离的好,倒是?你,又瘦了。”
母女两相依偎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远远瞧去感情深厚。
说完了后,金三娘似想起了一件事儿,拿起石桌子上的一盘红彤彤、软糯糯的粉桃,塞进了江桃里的手中?。
“不晓得你要来,没?有提前备上一些吃食,前几日外面有叫卖桃的,想起你小时?候爱吃,便让人买了些备下,倒是?赶上了刚好是?软的,尝尝。”
小时?候江桃里确实喜欢吃桃子,特别是?软桃,咬下去满口清甜直生津。
但后来被江元良克制了吃食,她几乎不太能吃到太甜的东西。
粉白的桃子是?洗过的,不多不少正好在桌子上摆放了六个。
江桃里捧着桃子仰头,对着金三娘露出了灿烂的笑,“好。”
“乖孩子,此番又是?娘亲害你受苦了。”金三娘心间一酸,抬手抚了她的鬓发,慈祥又和善。
江桃里垂眸咬着桃,舌尖尝到了甜味儿,摇摇头道:“只?要娘亲在身边便不苦。”
女儿乖巧可人,偏生遇不见良人,太子府的事她也?略知一二。
江府倒塌得早,假身份事情若是?暴露了,她便难逃死劫。
所以为今之?计,还是?尽快趁着未暴露之?前,赶紧离去。
思此金三娘思绪千变万化,只?手之?抚摸着江桃里的乌发,似感叹道:“不知是?近来春困还是?如何的,我?竟梦见到了未出阁的时?候。”
“那?时?你祖母疼惜我?,时?常在身上揣几个这般的粉桃,待那?些个姊妹离去后,单独唤我?在身旁,然后掏出捏得热乎乎的桃给我?吃。”
江桃里从未从金三娘口中?说过这些。
金三娘常年辗转各处,她就连金三娘没?有沦为伶人之?前,究竟是?哪家府中?的小姐都不晓得。
还是?因为假.钱事件,才晓得原来是?扶风府上的庶小姐。
在扶风府还没?有倒下之?前,她就被逐了出来。
江元良将她的身份瞒得严实,江府谁谁也?不知晓,只?道是?路上随手卖的伶人,领回了府没?过多久就生下了江桃里。
扶风府的惨案盛京无人敢提,得知金三娘身份时?,江桃里也?没?有敢开?口问。
如今乍一听她主动提起,那?日又观金三娘同陈云渡似是?旧相识,不免多问了几句。
金三娘顿了顿垂下眸,只?向江桃里讲了以前府上的日子。
绝口未提及当时?,为何被逐出府,以及后来如何流落到此番地步,也?不提陈云渡。
听完后江桃里总算大致知晓了,她成为伶人之?前是?庶女出身,上下有大把的姊妹,她是?其中?最泯然于众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