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太冷了啊,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的,仿佛谁来就割伤谁。
又是个千杯不醉的,其他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了,只有他还保持着清明,一双黑眸泠泠的,像月色一样照人。
那徐总越是不甘心,越想灌他,越是灌不醉,就越窝火,最后自己反倒喝高了,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冷眼坐着的男人,真是极品啊,可这样的极品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两个了?
最后反倒是江珩大度的拿走了徐总手里的杯子,对她手下说:“你们徐总喝高了,送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这边我来结帐。”
一屋子人对他更是增加了几分敬佩,驮着自己老总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还听那徐总醉醺醺的自言自语:“我也想双十年华就有个男人护着我,不用这么拼啊……”
……
江珩起身结了帐,掏出手机一看,有一条短信,却不是许枝鹤的。
是裴然发的——人已经安全送回家。
江珩回了“谢谢”二字,便走出俱乐部。
他喝了酒,不便驾车,早已通知了余荣来接他。余荣一到,就赶忙下车替他拉开车门,同情的说:“江总,喝多了吧?”
“还好。”淡淡回了两个字,便坐进车后。
余荣发动车子的手突然停下,不确定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江珩。
“看什么?”
余荣皱起眉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江总,您没闻过自己身上吗?”
江珩随即拎起衬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烟味,酒味,还有女人的脂粉味。
余荣看他表情就知他明白了:“您这一身的味道回去,不得吵起来。”
江珩摇开车窗,透了透气,又朝路边看了眼:“找家酒店靠边停下。”
-
许枝鹤在裴然家吃完饭,就坐车回来了。
洗完澡,站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拎着两件睡衣发愁。
一件是下午和裴然在商城买的蕾丝睡裙,另一件是她穿惯了的三件式保守睡衣。
许枝鹤纠结了一会,大着胆子套上蕾丝睡裙,看到镜子的瞬间,脸就红了。
这半遮不遮的,也太se情了。
赶紧脱掉,换回自己的纯棉睡衣,顺便还把扣子一颗一颗一直扣到了领子口。
才走出浴室,看了眼墙上挂钟,都十点了。
还说吃完饭就回来,男人嘴里的话就没一个字可信。不知又到哪里鬼混了。
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眼皮都打架了,也没等到江珩回来,她低咒了几句,关掉电视,回卧室掀开被子上了床。
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客厅门磕哒一声。
许枝鹤猜测是江珩回来了,看了眼手机,都快十二点了!
故意没动,装睡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脚步声,男人推开卧室门,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就开始脱衣服,先是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长裤,掀开被子就要往里躺。
许枝鹤再装不下去了,一把推挡在他胸膛:“先去洗澡。”
江珩见她醒了,漆黑眸子亮了亮:“我洗过了。”
许枝鹤蓦的坐起来,趴在他身上像小狗似的嗅了嗅,真的,是沐浴露的香味。
不禁皱起眉:“好好的你洗什么澡,是不是在外面沾了不该沾的东西,怕被我发现?”
江珩的脸一黑。
所以说这就是道送命题——你不洗,她闻到一身味儿要生气,你洗了她还要怀疑你动机不纯。
但实在深更半夜,他又喝多了,没什么精力哄她,便妥协道:“好好好,我再去洗一遍。”说着,竟真的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江珩一走,许枝鹤就坐起来,想着下午裴然跟她说的那些话,又想起晚上遇见那徐总苍蝇似的飞来飞去,就等着盯江珩这颗无缝的蛋,顿时义愤填膺。
不行,战衣……她的战衣呢?
猛的惊醒,她刚才换完睡衣,似乎直接把那件枚红蕾丝的扔浴室了,浴室……江珩刚进去了?
想到这,她一股脑追到浴室前。
门刚被带上,里面还没有水声。
她试探着敲了两下。
“进来吧。”男人的声音响起。
许枝鹤干咳了下,已经想好待会儿的托辞,放心大胆的推开门——
浴室里,江珩就穿了一条子弹内Ku,光着两条大长腿,正站在花洒边试水温。
许枝鹤倏的就把眼光投向别处。
江珩扫她一眼:“放心,我没喝高,不用你帮我洗。”
许枝鹤更加心虚了,眼神拼命的四处扫,她记得那条睡裙就被她扔在盥洗台上的啊,怎么不见了呢。难道她记错了?
既然找不到,也没必要待在这了。
她转过身:“我就进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出去了……”
话音未落,已经被男人攥着手腕拉了回去。
因为惯性,她差点撞到大理石洗手台的棱角上,江珩手臂一勾,及时的把她拉了回去,两个人一下子紧紧的贴在了一块儿,许枝鹤的心脏还“噗通噗通”跳的飞快,抬起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漆黑的眸里有一种异样的光。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的衣篓里拿出一条玫红色的蕾丝睡裙。
许枝鹤脸一烫,原来被他藏起来了!
“我……”她想否认,可是一想裴然的话,又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反正就他们两个,又没有外人,丢脸就丢脸吧。
江珩看她红着脸颊,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被逗笑了,手指拎着那件睡裙在她身上比了比:“下午逛街买的?”
许枝鹤下巴都快低到地上了,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江珩随即兴味的扬起嘴角:“最近眼光进步了嘛……”
许枝鹤心头一麻,害羞的推开他,就要去抢那睡裙:“你到底还洗不洗了,我先出去了……”
“洗……”他一把捞回她,吻顺着她耳根往脖子滑,滚烫的呼吸吐在她皮肤上,“一起洗。”
“……”
事情的走向不该是这样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被他拉到花洒下,大手从上往下一粒一粒解开她身上那件保守睡衣的纽扣,视线流连:“既然买了,就别浪费,穿给我看看。”
许枝鹤一抬头,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窘红了脸:“不是说洗澡吗,又穿什么衣服……”
“那洗完了再穿?”
许枝鹤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在他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头皮阵阵发麻,一把揪过他手里的蕾丝睡裙——
穿就穿!
她许枝鹤怕过谁!
转过身,背对着他,纯棉的睡衣被褪到脚踝,她将那件半透视的蕾丝睡裙套上,却没有勇气回头。
男人的视线像两簇火苗,灼灼的流连在她背上,她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见她久久不动弹,江珩向前走了一步,轻轻转过她的身子,将她靠在墙壁的瓷砖上,一只手从下往上,从外往里的抚摸着,男人掌心的纹路略显粗糙,指腹处的薄茧令她轻颤,许枝鹤轻颤着想要退缩,然而背后已是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只能勉力的用手撑开他的手臂,然而一抬头,就被他攫住了下颌,漆黑的眸子轻轻眯着,蓦的低头,封住了她微启的双唇,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