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一扔，楚明顺势滑到被窝里，把被子蒙到脸上，两眼亮晶晶的在床上扭动成一只蛆虫。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劲儿浪不就行了！

    *

    伏特加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摸了摸自己泛起细密鸡皮疙瘩的手臂，等红绿灯的时候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楚明。

    这已经是格兰伯奇今天早上的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傻笑了，笑得他头皮发麻，不知道格兰伯奇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

    楚明也意识到了伏特加时不时瞄过来的小眼神，他直接把脸凑过去点，欣然开口：“怎么，阿伏今天一直偷看我，是发现我又变帅了？别偷偷看了，我坐过来点，你光明正大地看，别不好意思，我不收费。”

    “不是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没有……”伏特加头摇得像拨浪鼓，浑身紧绷，生怕楚明又借题发挥折腾他。

    楚明倒没多说什么，他现在因为终于想通，心情颇好，就连刚刚伏特加又犯低级错误他都没毒舌，他翻看着手机，看了看今天最后一个目标。

    “犯罪心理学家平栋堂次？那不就是他？”楚明的视线落在了车窗外一个大型商城的室外屏幕上，上面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满眼蔑视，支着下巴对着镜头叫嚣着让凶手来找他之类的话。

    楚明上网查了一下，平栋堂次口中的案子，正是之前警方跟监到庄堂小姐别墅外的那个案子，如今案件还有三天就要过追溯期了，而这个心理学家却公开挑衅凶手，说凶手藏头露尾肯定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敢冒头，瑟瑟发抖等着追溯期结束呢。

    看着他这副欠揍的模样，楚明摸了摸下巴：“那不正好嘛，替罪羊这不就送上门来了？阿伏你把他杀了，别人只会以为是那个凶手干的，毕竟他现在这样可让人太想下手了。他是为什么上暗杀名单的？”

    伏特加嘿嘿一笑，一副讲八卦的语气：“相关资料我昨天看了，你看这个平栋堂次说得挺嚣张，好像一点都不怕死。其实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凶手，这会儿喊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知道，凶手不可能去找他。”

    楚明挑了挑眉，也开始翻看起任务资料来，这种八卦他可太感兴趣了。

    平栋堂次二十年前杀的那两个人是和他一起打麻将的牌友，正是因为在打牌的时候几人无意间曾提到过完美犯罪究竟存不存在。

    小到能不能在巡警完全没发觉的情况下偷到他的配枪，大到能不能布置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几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平栋堂次正是为了验证完美犯罪是真的存在的，居然上手偷走了巡警的配枪，他得意洋洋地跟牌友摊牌，表示他的推论才是正确的。

    本以为会得到牌友们的崇拜和认同，结果其中两名牌友在听闻他将几人的议论真的付诸实践时，满是正义地指责了他，说他这是犯罪，他们不愿意再和一个罪犯打麻将了。

    平栋堂次见牌友翻脸不认人，怕自己的前途会因此受到影响，干脆直接杀了那两人，并威胁剩下的那人，表示自己和他是共犯，不许他泄露消息。

    不过这个所谓的‘同伙’在五年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准备劝平栋堂次一起去自首，最终也被他杀了。

    而组织知道这个消息，完全是因为当初组织有个外围成员也在那个麻将馆打过麻将，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争论，得知平栋堂次才是真正的凶手后，便上报到了情报组。

    正好平栋堂次当初学习的就是犯罪心理学，组织本着投资的原则，和他做了交易，组织帮他清理遗漏的痕迹和证据，同时可以帮他成名。而他负责在组织需要的时候，发表一些烟雾弹掩盖组织的行迹。

    “那他和组织合作得应该不错，怎么突然要杀他了……”楚明将资料翻来覆去，试图找出他和组织情感破裂的原因，“他泄露组织情报了？”

    “这我知道，之前也是我负责和他交流的，这小子平时还挺老实的，但是还是几天他案件追溯期不是要过了嘛，估计心思活泛了不少，打算摆脱组织，不想给组织卖命了。”

    伏特加有些不屑，这种人他见多了，跟在琴酒后面也处理了不少这种人，除非死，否则别想脱离组织，这是铁律。

    “啧，又是一个看不清现实的人，不过有点难搞，他在媒体那里大肆叫嚣，那群警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他。”楚明打了个哈欠，看已经到了地方，一边推门下车一边说，“你这次任务最好小心点，别再在现场‘不小心’掉个什么东西了。”

    伏特加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按下干扰器的开关，屏蔽掉监控，然后跟着楚明径直朝公寓内走去，和一个穿着长风衣，正吹着口哨的男人擦肩而过。

    楚明敏锐地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血腥气，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这么浓郁的血腥味，难道是刚杀完人？

    他除了跟柯南出来遇到的案子多了点，平时自己出门可从来碰不到什么凶杀案的，今天跟阿伏出来居然遇到了？

    难道阿伏也有柯南那种体质？

    楚明满是兴味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阿伏，打算什么时候做个试验看看。

    “怎么了？”

    伏特加见楚明停下脚步，不知道在看谁，便跟着转头看过去，目光正好和刚到门口的两个女孩对视上。

    其中一个有些眼熟的茶色头发小女孩看到他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躲到了另一个小女孩的身后。

    伏特加茫然挠了挠头，他这是跟大哥在一起久了沾染上他的气质了吗？

    怎么会有小孩子看见他这么害怕？

    这明明是之前大哥的待遇啊？

    第690章

    他们不重要

    灰原哀缩在步美身后，宛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呼吸急促，肩膀都在轻颤，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指都尖因为过度的用力变得发白。

    因为视角问题，她没看见被伏特加挡在身后的楚明，只觉得自己刚刚进门，伏特加就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回事，伏特加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干什么的？琴酒也在附近吗？

    一个接一个问题出现在灰原哀的脑海中，让她不自觉慌乱起来。

    “小哀，小哀，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怎么流这么多汗？要不我们带你去医院吧？”步美见灰原哀突然不说话，关切地推了推她。

    “不、不用，没事……”灰原哀下意识拉住步美按在她肩膀上的手，见伏特加似乎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强行定下心神，低声说，“快回去吧，我们买东西这么久，他们该等急了。”

    灰原哀捡起刚刚没拿稳掉落在地上的袋子，因为有些畏惧故意磨磨蹭蹭，试图等伏特加走了她再走。

    这时从伏特加身后冒出来一个一直被伏特加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他朝着伏特加开口：“走了，看什么呢？喜欢小孩子回头要不要去领养一个？”

    伏特加被喊回了神，他转过头，憨憨笑了声：“我才不喜欢小孩子，这不是见你回头，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

    看着两人转过走廊逐渐看不见的身影，灰原哀一直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还好，和伏特加在一起的不是琴酒，是格兰伯奇。

    之前她和格兰伯奇有过约定，只要她愿意继续APTX4869药物分析和解药研发，并且不作死试图调查组织相关信息的话，格兰伯奇并不会对她怎么样。

    因此在看见是格兰伯奇后，她松了口气，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她跟着步美上了电梯，边走边思索着，她们几人应邀到步美家做客，途中步美还提到当时在电视上疯狂叫嚣让凶手去找他的那个平栋堂次也住在这栋楼，所以组织的人来这边，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等到了楼上，灰原哀看了眼正和元太几人聊着最新版假面超人玩具的步美，悄悄走到柯南身边，将自己在楼下遇到伏特加还有格兰伯奇的消息告诉他。

    柯南顿时严肃起来：“你确定是他们？”

    灰原哀点点头，眉头微微蹙起：“当时我和步美正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吹着口哨的男人擦肩而过，然后伏特加就突然回头看了过来，那个瞬间我还以为我身份暴露了……”

    没等灰原哀说完，柯南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说你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灰原哀茫然地眨了眨眼，强调道：“不是，重点是我遇到了伏特加还有格兰伯奇……”

    柯南神情认真：”他们现在不重要。”

    毕竟格兰伯奇都带着伏特加去叔叔的侦探事务所正大光明地拜访了，出现在这里又怎么样呢？

    而且他还被格兰伯奇捏着重要命脉，就算知道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也没用，他又阻止不了。

    “啊？”灰原哀一瞬间以为柯南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平时听到点组织消息恨不得扑上去的人，这会儿居然跟她说不重要？

    “你忘了我们刚刚碰到的佐藤警官还有高木警官了吗？当初那个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就是穿着黑风衣吹着口哨的！而且步美也说过，平栋堂次就住在她这一栋楼上！和你们擦肩而过的说不定就是那个凶手。”柯南语速极快，匆匆往门外走去，“你说格兰伯奇他们在往外看，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这种人对于杀意什么的很敏感，所以察觉到了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劲呢！我上去看看，你赶紧报警，就别上去了。”

    没等灰原哀阻止，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了，灰原哀没办法，只能赶紧用步美家的电话报警。

    另一边，楚明在看到灰原哀的瞬间，就知道了，估计这栋楼又要有命案了。

    看来能吸引案子的不是阿伏，而是在这栋楼里的柯南。

    楚明幽幽叹气，伤心自己失去了一个积分生产器，然后快步带着伏特加到了平栋堂次家门口。

    刚到门口，楚明就感受到了被牵引过来的磁场，他套上手套，顺手给伏特加扔了一双：“平栋堂次估计死了，我闻到血腥味了，进去看看。”

    伏特加小心翼翼推开门，顺着玄关绕进去，正好看见了正趴在电脑桌上的，已经毫无声息的平栋堂次，他的背上被人刻下了一个字母‘Z’，右手拽着手上的鼠标，而左手则是摁在键盘上的‘Ctrl’和‘c’上，似乎在寓意着什么。

    伏特加好奇地拎起他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顺手将鼠标抽出来自己研究了一下，没看出什么名堂，转头习惯性询问：“大哥，他手上为什么拿着鼠标啊？”

    等转过身，他才想起来，这次他没跟着大哥一起出任务，他身后是格兰伯奇这个小恶魔，顿时讪笑了几声，试图把话题扯出去：“哈哈那个……这凶手还在他背上刻了字呢，这是在模仿之前的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犯案？可是那几个案子的凶手不就是平栋堂次本人吗？怎么会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凶手？”

    楚明看了眼已经被伏特加搅和得面目全非的现场，默默给柯南点了根蜡。

    这关键的情报线索都被阿伏毁了，那柯南还能顺利破案吗？

    应该是能的……吧？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任务完成了不就好了吗？不用自己动手就有钱拿还不开心。”楚明伸了个懒腰，神色愉悦，“至于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他……那是警察和侦探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走了，撤，说不定等会儿那些警察就过来了。”

    楚明走在伏特加身后，环视四周，确认这次伏特加没留下什么痕迹后，带着伏特加径直离开了平栋堂次家，顺手给他关上了门。

    就在两人准备撤退的时候，急匆匆从电梯里冲出来的柯南直接撞在了伏特加的腿上，这冲击力直接把他自己撞翻了个跟头，伏特加倒是纹丝不动。

    伏特加看着冲出来给了他一个头槌，又瞬间被KO的柯南，满脸疑惑。

    这是干什么呢？

    今天遇到的小孩子都这么奇怪吗？

    第691章

    嫌疑人伏特加

    “你是毛利侦探家的那个……柯南？”伏特加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鱼冢叔叔啊，我……那个我来同学家里玩的。”柯南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傻笑了几声，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开始转移话题，“你是和松竹叔叔是来这里工作的吗？”

    楚明啧了一声，插话：“叫什么叔叔，叫哥哥，把人都叫老了。”

    伏特加点头如捣蒜：“对啊，我明明还挺年轻的——”

    楚明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我说的是我！”

    伏特加顿时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

    柯南看着楚明和伏特加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交流，要不是他们是组织成员，柯南觉得自己高低得为伏特加的幽默感笑一个。

    楚明转头看向柯南，想到他们和那个风衣男擦肩而过的时候，灰原哀和步美正好在后面，柯南很有可能就是知道平栋堂次住在这里，担心他因为跟凶手叫嚣被凶手杀害才过来的，可惜，凶案现场已经被阿伏破坏得差不多了。

    没打算跟柯南寒暄太久，楚明随便应付了两句，便带着伏特加离开了。

    至于案件能不能破？

    他才不关心，反正磁场他已经拿到了，案件与他无瓜。

    楚明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终于结束了，暗杀类的都做完了，剩下的敲诈交易什么的你就自己去吧，如果对方擅自更改交易地点或者有什么变故的话，你不要随便就答应了，记得来找我。”

    伏特加悄悄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

    谁懂啊，和琴酒做任务都没和格兰伯奇做任务那么让他压抑。

    和伏特加分开后，楚明便把易容换下来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跟在阿伏后面帮他策应，比他自己做任务还累。

    等琴酒回来，可得让他好好补偿一下自己，毕竟帮他训练了小弟，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接下来的几天，楚明全都窝在家里都没出去，直到接到了伏特加的求助电话。

    “任务对象死了？怎么搞的，他拒不服从你把他杀了？”楚明将手里嗦着的棒棒糖嚼碎，然后把棍棍抬手丢进了垃圾桶，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不是我啊，我和他约好了见面时间，谁知道我上去的时候发现他突然跳楼自杀了，然后一群人就冲了上来，看样子把我当成凶手了。”伏特加欲哭无泪，他平时运气不至于这么背，怎么大哥刚离开，他就混到如此地步了。

    楚明在他打电话的背景音中隐约听到了柯南还有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询问道：“那群冲上来的人，不会就是毛利小五郎一家子吧？”

    这是死神又出来冲业绩了？

    “是啊，就是他们，还有几个应该是死者的朋友吧……”伏特加语气中满是苦闷，“大哥不在，他们已经报警了，虽然不是我干的，但是我身份不太好证明，加上局势对我来说不太好，很难自证啊。而且他们人有点多，我直接动手估计很难突围，所以躲在边上给你打电话了，现在我该怎么办？”伏特加急得偷偷跺jio。

    楚明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询问过地址后，吩咐道：“毛利小五郎也在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你们几人的身份证明我之前加固过了，那群警察查不出什么问题的。既然毛利小五郎也在，你就维持之前的说法，就说你是呃，威尼瑞安保公司的员工，我现在入侵官方后台数据库把这个公司加进去，公司的其他情况就让情报组的去完善，你先撑着，我待会儿就到。”

    见楚明有条不紊地叮嘱，伏特加有些忐忑的心落了下去：“好好好，我明白了。”

    楚明迅速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跃动，打出了一串串指令，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死者是谁？”

    “上住贞伍，是杯户饭店老板的儿子，之前曾经以诈骗团伙主谋的罪名被逮捕，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组织掌握了足以让他坐牢的决定性证据，所以这才和他商量好了交换证据的价格，今天就是来交易的……”伏特加挠了挠头，颇有些郁闷，“约好了两点半在天台见面，所以我才打算稍微早点过来踩个点看看，结果来了就发现天台栏杆上摆放了衣服和鞋子，我顺着往下一看，发现他正好刚刚跳楼身亡，我缩回脑袋之前可能被楼下的人看到了，然后他们就都冲上来了。”

    楚明算是弄清楚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又在网上查了下相关资料，然后叮嘱伏特加道：“记住，你既然是安保公司的员工，那待会儿你就和警方说，上住贞伍因为媒体跟拍烦不胜烦，所以主动联系你，希望我们公司能够给他提供安保服务，你们约好两点半到天台见面，商量提供安保服务的详情，之后的事情你如实说就行。”

    伏特加安全感爆棚，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等挂了电话，楚明也搞定了所有的数据，转身开车往杯户饭店赶去，路上随手往脸上糊了层易容。

    等楚明开车停在杯户酒店门口的时候，刚好和匆匆开到的警车撞上，目暮警官伸手拦住楚明要往里走的步伐，皱眉提醒道：“不好意思，这里暂时被警方封锁，无关人等还请暂时不要进去——嘶，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楚明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我曾经和同事一起被卷入突发案件的时候和警官您见过面的，这次我也不算是无关人员，我同事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自己意外被卷入了案件中，所以我才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将楚明放行了：“那就请你跟我们一起上去吧，不要乱跑，正好在上去的过程中，将你知道的事情先跟我说说。”

    楚明点头，跟着目暮警官一起往楼上走去，言语间就‘不经意’将自己所在的公司和上住贞伍的委托夹带其中，提前打个底，这样等会儿目暮警官调查的时候，听到伏特加的说辞潜意识就会相信几分。

    “就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吧？这栋别馆正在整修，里面只有上住贞伍一个人住着，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楼下，就你一个人在天台，而且他刚掉下来，你就在天台上冒头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楚明刚跟着警方来到楼顶，见到的就是一个一头卷发的女子指着伏特加，如同机关枪一样吧嘚吧嘚就是一顿输出。

    而伏特加呢，被这么一阵指责，气得满脸通红，鼻翼翕张，想要反驳却完全插不上话。

    看起来可怜极了。

    第692章

    你是共犯？

    柯南一开始也以为是伏特加把人杀了的，毕竟伏特加可是一个组织成员，把他往坏了想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等他看到栏杆上摆放整齐的衣服和鞋的时候就知道凶手应该不是伏特加，毕竟像那个组织里的人杀人一般都是一枪了事，就算要设置成自杀也不会搞这么蠢了吧唧的操作，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谁跳楼自杀还把衣服鞋子摆摆好啊……

    所以他第一时间排除了伏特加的嫌疑。

    不过那个指责伏特加的大婶说话语速太快了，他完全插不上话，就连毛利小五郎都一愣一愣的。

    昼川丽子越说越来劲，手指着伏特加的鼻子不停地指责他。

    上住贞伍其实就是她杀的，这个诈骗犯作恶多端，骗了她的母亲大量的钱财，导致她大受打击卧病在床，她父亲在知道上住贞伍就住在这里后，拖着病体每天去他门口敲门，表示自己也不需要他还钱，只要他愿意在自己妻子面前道歉就可以了。

    可惜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诈骗犯上根本就不可能，上住贞伍根本不愿意见他，所以不久之后她母亲去世了，父亲也跟着自杀。

    她这次来找上住贞伍，原本也是想让他给自己的父母道歉，但是却看到了上住贞伍用他父亲生前因行动不便向酒店借过来的轮椅，用来营造恐怖氛围，试图吓唬那群追着他的媒体，这种完全没把受害者的死放在心上的行为，导致她痛下杀手，用上住贞伍自己设计的方法送他去了地狱。

    而一开始她在楼下指着楼顶，说发现楼顶有人探头探脑，其实那只是她的借口，她只是需要有人跟着她上楼方便她布置现场，结果万万没想到天台真的有人。

    在听说伏特加是接受上住贞伍的委托，来给他提供安保的时候，她忍不住迁怒，把事情都推到了伏特加的身上。

    她想着，愿意帮助那种恶人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能怪她栽赃陷害。

    楚明上楼的第一时间就扣住了她快戳到伏特加眼睛上的手指头，顾忌着警察在后面没把她的手指头撅折了，只是一把甩开，伏特加也真是脾气好，就差被人戳脑门了居然也不辩解也不动手。

    楚明将伏特加挡在了身后，语气薄凉：“这位大婶，你这么激动，是急着把责任都推卸给我同事吗？”

    昼川丽子手被甩得有点疼，嘶了一声，不善地看了楚明一眼，满脸不屑：“他是你同事，那你就是共犯了？”

    楚明嗤笑了一声，冰冷的眼神钉在昼川丽子身上：“大婶，我一般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再这么嘴贱下去，我不介意破了规矩。”

    昼川丽子被楚明的眼神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她四处逡巡正好看到跟着楚明身后的目暮警官，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警官先生，你看看，他居然威胁我，上住先生死的时候就那个男人一个人在天台，我们在天台上还发现了上住先生的衣服鞋子，这不就是人赃并获吗？”

    “是吗，难不成这年头害人之前还要搞个仪式，帮他把衣服鞋子脱了再把人推下去吗？”楚明也不看她，转头看向目暮警官，“目暮警官，这明明就是显而易见的诬陷，我建议严查这位大婶，她肯定有问题。”

    昼川丽子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闻言都快跳起来了：“怎么就诬陷了，当时所有人都能帮我作证，上住先生死的时候我们可都是在楼下呢！”

    楚明思路清晰，不急不缓：“刚刚是第一个疑点。第二，这位女士，在接受任何一项安保工作前，我们都会大致调查一下雇主的情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上住先生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你的父母因为他的恶行而死，不说深仇大恨，你和他应该也算不上关系很好吧？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地在给上住先生寻找真凶，甚至急于将责任推给鱼冢？”

    抬手制止了昼川丽子想要说什么的举动，楚明继续道：“第三，鱼冢他只是来和上住先生谈生意的，就算谈不成，也根本没有任何杀他的动机。相反，你们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你，昼川女士，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上住先生的？这么说来，嫌疑最大的难道不是你吗？总不能因为鱼冢是恰好来到天台，就说他是凶手吧？”

    昼川丽子被楚明说得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表示自己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上住贞伍死的时候她可是在楼下车里呢。

    目暮警官头疼地看着这一幕，他觉得两方说得都很有道理，这位名为鱼冢三郎的安保人员没有任何杀人动机，而且天台上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昼川丽子这边虽然有动机，但是毕竟她不在场……

    “难道……上住先生是自杀？”目暮警官想了半天，憋出了自己的推测，“昼川女士也说他为了自己的罪行痛哭流涕，说不定就是因此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不可能，自杀的人是不会把鞋子衣服脱下来的，尤其是刚刚昼川女士也说了，她离开的时候上住先生正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喝醉的人怎么会把鞋子摆放得这么整齐？”

    一个声音从毛利小五郎身后传来，楚明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一个戴着帽子、长相帅气的身影从后面绕出来。

    咦，这不是赤井秀一那个帅气的妹妹——世良真纯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明挑了挑眉，听世良继续说：“很多人因为电视剧的缘故，看到摆放整齐的鞋子衣服就先入为主，觉得这是自杀，但实际上这只是电视剧的一种表现手法，为了观众更容易理解罢了。”

    目暮警官看着侃侃而谈的世良真纯，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个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