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无精打采地汇报工作。
她汇报完了,向费多尔告辞。
费多尔突然说:“安娜,你没有休息好?”
“呃,是的。”
他的眉头微微拧着,“为什么?你的工作太过饱和?”
安娜瞪着他,感到很尴尬。
要死了,难道说因为和弗雷德里希做爱所以纵欲过度?
他还想询问什么,看见她脸上微妙的尴尬,突然停止了,他留意到了她的脖子侧边的吻痕,淡淡的,几乎看不出痕迹。
这是弗雷德里希在向他示威。
一种非常幼稚的行为。
当然,不可否认,他心中产生了久违的不满和不快。
他装作若无其事,让安娜体面离开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背影。
*2023斓12ls2219澜05生01*这是一个很隐秘的视角,可以让他的视线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
他喜欢看她穿职业装,裁剪得体的套装包裹着曼妙优美的身姿,一举一动都撩人心弦,她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女性魅力,仅仅只是几步路,就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
久违的性欲又回到了他身上。
直至她把门关上,他才走到浴室释放出来。
“安娜……我的安娜……请爱我好吗……不要忘记我……”
在对她的幻想中,他达到了高潮。
他正当壮年,对她的渴求达到了顶峰,她的失忆,以及他们现在的关系,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安娜并不知道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但她只是觉得,办公室的氛围好像有点微妙。
通过罗拉,她知道了微妙的原因。
哦,原来是有人在谣传她和费多尔有不正当的关系啊。
不正当关系?她也想啊……不不不她不想,她什么都不想,她是个改过自新的渣女。
午餐时刻,一个打扮妖娆的金发美女拦住了安娜,仗着身高优势,用居高临下的姿态问她:“你想勾引费多尔·冯·赛克特?”
什么煞笔玩意,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打扰老娘用餐,滚。
安娜翻了个白眼,并未理会,继续拿餐食。
她和费多尔·冯·赛克特的关系,说出来要吓死一群人。
女人没有打算放过她,扯了一下她的手,被她这么一扯,安娜的炸鸡腿掉到了地上。
这可是热气腾腾、新鲜出锅的炸鸡腿!!
安娜抬起头看她,眼中燃烧熊熊怒火,“给我的炸鸡腿道歉!”
“什么?”
安娜提高了声音:“我说,给我的炸鸡腿道歉!”
“你有什么毛病?”
安娜给了她一个过肩摔。
她叉着腰俯视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女人,猖狂得像小人得志的反派角色。
“你是什么东西?我和费多尔·冯·赛克特的关系?我是他女朋友,我们非常相爱,懂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往这边看。
安娜环视四周,这群人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拿餐食。
呃……她好像搞了个大新闻……
第0205章费多尔,你不想要我吗?
口嗨一时爽,日后火葬场
接下来的几天,安娜她心虚啊。
她都不敢想象风言风语传成了什么模样,更不敢想象费多尔如果知道这件事.杀了她吧!!
幸而费多尔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嗯,他的情绪好像越发活跃,就很开心的样子,眉梢眼角洋溢着幸福的神光,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喜事。
当然,安娜更希望看见这样的他,而不是处于孤独状态的他,她永远希望他幸福,无论这种幸福是谁赋予他。安娜想偷偷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等风头一过就把头埋进沙子里好好做人,哪知当事人没有放过她。
一天午后,工作汇报完毕,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安娜起身告辞。费多尔叫住了她,说:“安娜,不知道你今晚是否有其他安排?”
在他面前,安娜非必要不撒谎,“暂时没有。”
弗雷德里希去英国参加了一个研讨会,这几天她都是自己过,今晚暂时没有别的安排。他看着她,有些犹豫似的,终于小心询问:“我可否邀请你一同参加今晚的晚宴?"
安娜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啊?”
费多尔解释:“晚宴的主人是一个华人女性,在业内很有声望,我想,带着一个中国女友去参加,可能会更好当然,这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安娜被“中国女友”这个词给惊到了。这并非空穴来风,费多尔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某些风言风语,却照顾到她的体面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安娜只想赶紧逃离地球鸣呜鸣好尴尬。
但她还是答应了费多尔。
业内人士,那就是费多尔想带她去见世面,她没理由拒绝他的一番好意
但她没想到,他连晚礼服都准备好了。
是一件红色的礼服,不算隆重,但非常漂亮,和她的尺码很契合,安娜不想追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答案挺让人尴尬。他也太照顾到所有细节了,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在路上,费多尔给了她一些资料,帮助她梳理这场晚宴的情况。安娜在资料上看到了一个名字,陈润文。她的目光停在这里很久“陈润文女士是晚宴的主角,她的祖籍是中国青岛。”
费多尔说道,格外在意她的反应。安娜有些恍惚,忍不住嘀咕:“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能把这个名字和垂垂老矣联系在一起,在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名字和牙牙学语相关。两人到了目的地。说是晚宴,但不如说是一场亲朋好友的聚餐为一个老太太庆祝寿辰。安娜看着笑呵呵的老人,眼眶热意上涌,就连她也难以解释这种复杂的情绪。“安娜,你还好吗?”
费多尔有些忧心地看着地安娜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我们人类有太多局限性,从牙牙学语到垂垂老矣,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费多尔淡淡一笑,“和所爱之人相守一生,有幸福的人生,那就足够了。”
安娜想了想,点了点头。老太太在一群人中注意到了安娜,她按下自助轮椅,到了安娜面前。安娜蹲下身子看着她,看她脸上的沟壑,那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陈润文女士,你好。”
她下意识不太想用“您字陈润文仔细端详了她半天,带着追思的表情,“真像,太像了……你真像我的一个故人啊。我这么说,希望你别介意。”
安娜露出了微笑,“不会。”
能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产生过去的回忆,这不也是一件很美好的经历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安娜。”
一个没有什么新意的名字。
老太太顿了顿,没有说话。
她邀请安娜一同观看一些过去的物件,安娜没有拒绝。
到了书房,她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戴上老花镜,翻开。
“1937年,我的姑姑到德国留学,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她,我依稀记得,她会给我寄回来很多巧克力。”
陈润文叹了一声,“她那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战火里,她的相片也被战火损毁,我竟没能留下一张。”
老太太又翻开了一页,安娜看见了一个身着厚棉袄的女人,她的背后是一辆汽车,她的眼中有久经风霜之后的坚毅。
太熟悉了,太熟悉了,简直就像是朝夕相处的朋友。
安娜抚摸这张泛黄的照片,在底下看见了一行小字,“江婉徽,1953年摄于吉林长春。”
“1944年,我的姑姑在上海港口被日本侵略者炸死,她离世以后,她的好友江婉徽就接替她,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婉徽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为长春第一汽车厂的组建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耳濡目染,我也开始学起了机械制造,没有婉徽,就没有现在的我。”
安娜忍不住询问:“后来,婉徽的生活幸福吗?”
陈润文想了想,说道:“她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为钟爱的事业奉献了一生,她没有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她实现了她的人生理想,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她是幸福的。”
陈润文叹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苍老而深邃,“如果另一个世界存在,婉徽也希望安娜是幸福的。”
⑧±久㈦㈦久㈦㈦㈦叄安娜问她:“婉徽葬在了哪里?”
陈润文写下了一个地址,“她死于1997年,葬在了上海,和安娜一起,还有曹鑫予的骨灰,曹鑫予是她丈夫。临终前,她说柏林三人组终于重聚了。”
1997年,是她出生那年。
安娜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只觉得又难过又高兴。
晚宴结束,两人离开。
安娜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她会觉得很孤独。
费多尔没有说话,只是把车停靠在河边。
天气逐渐暖和,柏林迎来了一年中最难得的春夏季,沿河的酒馆开到很晚,安娜产生了喝酒的想法。
无论她想做什么,费多尔都没有任何想法。
酒保问她想喝什么。
安娜脱口而出:“来一瓶黑钻香槟。”
黑钻香槟啊……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和“朋友”
挂钩,代表了一份沉甸甸的友谊。
怎能忘记旧时朋友,心中是多怀想。
但是现在,她的记忆空荡荡的,她到底遗失了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费多尔为她倒了一杯酒。
她喝了一杯,问他:“你为什么不觉得奇怪?我居然这样难过。”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温柔深沉,“我们总是为岁月的流逝而伤感,时间这条河,太难以跨越。”
他和弗雷德里希是多么幸运,还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我觉得我丢失了很多东西,但是丢掉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想找回它们吗?”
“我不知道。”
安娜喝了一瓶,感觉头有点晕。
“奇怪,我以前不醉酒的,怎么现在这么不禁喝?被敲了一棍子后,感觉世界都变了。”
他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不能独自在外边喝酒。”
安娜拿起外套,跌跌撞撞往外边走,费多尔担心她摔倒,跟在她身后半搀扶着她。
一个小女孩抱着花篮走过,安娜拦住了她,把花篮买下来。
“费多尔,送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做这件事。
费多尔把花接过。
他想到了捧着花束落在怀里的女孩,酡红的脸像彩霞的余韵,轻飘飘的呼吸拂过他的军装。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时间,时间,是多么让人无奈的存在。
跨越那么漫长的时间和等待,但他的快乐似乎遥遥无期。
他把车门打开,想把安娜放进车里,却不料她一下子把门关上了。
她把他压在车上,盯着他看了两秒,就攀上他的脖颈,吻着他。
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什么时候,忽而回过神,连忙制止她的行动:“安娜,你喝醉了。”
他当然对她心怀不轨,但是目前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贸然发生关系不是好的选择。
他们之间的性爱应是美好的,他不希望她带有任何后悔的情绪。
她抬起一根手指,封住了他想要说的话,“费多尔,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人生如此短暂易逝,我们无从抵抗岁月的侵蚀,只有快乐赋予我们生命。我今晚只想要你。”
他对她毫无抵抗能力,放弃了微弱的挣扎,只说:“不要做会后悔的事情。”
她的眼睛湿润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凄婉的哀求,脆弱又迷人,“费多尔,你不想要我吗?是的,我是弗雷德里希的妻子……不应该这么做……你会讨厌我吗?”
他连忙说:“不,亲爱的,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当然想要你……”
想得快要疯掉了。
“那就给我好吗?我想要你。”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哪怕我知道,我不应该爱你,给我一场梦境好吗?”
心爱的女人泪眼朦胧地求着他。
让他无动于衷,这是上帝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把她压在车上用力深吻,汲取她的一切,在她气息紊乱的时候才放开她的唇。
哪怕深知她醉了,他也不甘愿放弃这个机会。
她是属于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只是在享受一个丈夫的权利。
第0206章你的第一次,是我
他把她带到了别墅,一路迫不及待从门口吻到床上,抵死缠绵,不让彼此分离但他还有一丝理智,抱着她到浴室清理身体。
他总是害怕把她弄坏了,哪怕他的身体很干净,也不能带给她一丝风险。但她并不领情,只是不满地哀求,他只好迅速结束了这场清理,把两人擦干,把她抱到床X9他终于可以仔细端详她的脸,和那时不同,现在的她更加艳丽,更加耀眼,少了一分天真单纯的稚气,多了一分成熟的吸引力,那种饱满的、丰沛的活力很容易感染别人,他知道她在公司的所有行为,难免产生嫉妒和危机感。她驶入了平静温柔的港湾,但偶尔还会有摇摆不定的风险,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稳下来?他不知道。但是,“性”
无疑是一种很好的手段。他会给她快乐。他吻着她的唇,汲取她的津液和气息,手不自觉放在她的乳房上揉捏。“安娜,你的乳房变大了。”
他轻轻一笑。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有些不理解他说的他在她耳边低语,“二十岁那年,你的第一次是我。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二十岁?第一次?她的记忆被拉到了遥远的时空」嗯,那天晚上也是喝醉了,很朦胧却很美好的初体验,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她以为是和一位大四的学长发生的,为此对那个人展开了追求,学长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表白。但在那之后,安娜看过他的身体,看到那根小小的东西就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以及被人欺骗的愤怒,当场把他瑞掉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是你?”
“是我。”
那年圣诞节,他在中国出差,住在酒店里,刚好遇到她和一个青年在前台登记。那个青年看就是有钱的纨绔子弟,满脸的不安分,只想玩弄漂亮的女孩,更糟糕的是,她有醉意,意识不算清醒费多尔本不想干预她的人生轨迹,但他没办法控制住各种糟糕的念头,他无法容忍她在他眼皮底下和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更无法容忍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这种事情,于是他介入了。他把那个青年弄晕了,拖到另一个房间。
他想迅速离开这个地方,隐去自己的行迹,但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念头看看她吧,只是看看就走。
这么多年,他只能通过照片看见她的成长,而现在,真实的陈安娜就在他面前。他禁不住诱惑,走到床边看她。不自觉伸出于抚摸她的脸庞。他不止一次觉得,她不应该这么漂亮,太过漂亮的女孩会引来多少非分之想,会惹来多少觊觎的目光,如果她普通一点,那会让他安心许多。她安睡在床上,满脸酡红,嘴角露出微笑。他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庞,乐此不疲。不久后,她睁开了眼睛,满脸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微微一证,下意识想要离开。她的眼中尚有酒意,意识不够清醒,看见他,有些好奇地说:“你是圣诞老人吗?他停止了步伐,有些好笑,“你见过这么年轻、这么英俊的圣诞老人?”
她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满脸得逞的笑,“那就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小哥哥!”
“放开我。”
“不放!我抓到了就是我的!”
她当这是抓鱼呢?他哭笑不得。
“你不认识我。”
“你好帅啊,你是我的!”
这个肤浅的女人,还是看中了他的外表……
他想把她放下来,她却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捆在他身上,甚至还委屈地瘪了瘪嘴,哭唧唧控诉:“你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礼物,你要是跑了,我就向圣诞老人告状!”
被她捆得没办法,又不能伤害她,他只好说:“好吧,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