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温幸妤祝无执 本章:第150章

    沈苓有些怜悯眉姨娘。

    生下昱儿后,她让元绿着手查眉姨娘和她的表哥高强,没成想居然查到了这些腌臜事。

    她轻叹一声,合上匣子,出声安慰:“男人都如此,看开点吧,好歹现在止损也不晚。”

    眉姨娘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指甲扣在掌心里,神色又悲又恨。

    俄而,她咬牙切齿道:“这孩子我不要了,我不会为一个畜生生孩子。”

    “我会让这孩子死得其所。”

    “只是还有一个条件。”

    她红着眼望沈苓。

    沈苓道:“你说。”

    眉姨娘道:“等事成,你把高强和贱人交给我处置。我要让这对奸夫□□生不如死!”

    沈苓没什么意见,甚至觉得就该这样。

    她点头应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盘算着若再不走恐怕谢珩的人就要寻过来了,于是交代元绿将眉姨娘好生送回去,自己则从茶楼后院快步离去。

    夜晚的寒气夹杂着雪气钻入衣摆,沈苓没穿披风,冷得感觉四肢都僵硬起来。她拢了拢衣襟,抬手往掌心呵气,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响。

    她抬头一看,原是檐角的积雪顺着瓦片下滑。雪被一阵穿堂风卷起后,她来不及躲避,被劈头盖脸洒了一肩。

    她暗道晦气,抬手拂去肩膀的雪,正准备抖袖子,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苓抬头朝巷子外望,瞳孔骤然一缩。

    那人身着雪色大氅,身形颀长,月色将他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像是阴森的鬼魅。

    他一步步走来,沈苓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没动,纵然心中有些慌,面上却依旧平静。

    待走到谢珩走到跟前,阴影彻底笼罩了过来,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对方脸色苍白,眉睫结霜,氅衣和发丝上沾了不少雪花,显然是在外面寻了她许久。

    他就这么定定看着她,脸色阴沉,凤眸里像是酝酿着风暴。

    谢珩有心发怒,但看到沈苓脸冻得发白,心中又泛起心疼。他下颌紧绷,一言不发将大氅解下来裹在她身上,将人横抱起来,大步往巷子外走。

    二人走出去,马车正好驶来,谢珩将沈苓丢进去,自己也掀帘进去坐下。

    “回。”

    马车缓慢行驶,碾过一地碎琼乱玉。

    谢珩没有说话,目光紧盯着她,想听她解释,但快到谢府门口,沈苓还是垂着眼帘默不作声。

    他怒极,忍无可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欺身而上将人抵在车壁上,咬牙切齿:“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沈苓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轻笑一声:“说什么?谢大人的属下难道没说吗,我被人掳走了。”

    谢珩攥紧沈苓的手腕,正要逼问,就感觉耳边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发黑,所有的情绪像是被无限放大。

    他看着她,心中浮现一连串质疑。她就这么厌恶他吗?厌恶到不屑撒谎,用这种可笑的借口去搪塞他。

    谢珩头越来越痛,感觉脑袋里被搅成一团,快要碎裂。

    周遭一片漆黑,他似乎只看得见她的脸,看见她那种厌恶的、无所谓的,像看一只虫子的神色。

    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喋喋不休,充满蛊惑——将她关起来,囚禁起来,这样她就是独属于他的,不论她厌恶与否,都是他的。

    他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好像毒又发作了,遂晃了晃脑袋,想让沈苓快走。

    但他低估了这次毒性发作的程度,放沈苓走的想法转眼就被脑海里的声音吞没。

    马车停下,他彻底沦陷在幻觉的蛊惑中,动作粗暴,猛拽着沈苓下马车。

    第144章

    二合一

    沈苓被拽下马车,

    差点栽倒在地上,被狠狠扯起来后,她才发现自己到了谢珩的言琢轩。

    谢珩行为极其粗暴,

    她被拽着,踉跄着往琢轩的主屋走。

    沈苓意识到谢珩又发疯了,拼命挣扎起来,怒斥道:“你又发什么疯,

    快点放开我!”

    谢珩充耳不闻,推开屋门后一把将人甩了进黑漆漆的屋子,

    沈苓没站稳跌倒在地,

    摔得一口气没喘匀。

    她忍痛站起来,

    就看到谢珩合上屋门,

    居高临下看着她。

    月光惨白,雪色凄凄,屋内被覆上一层冰冷的霜,

    谢珩的半边脸沉浸在黑暗中,

    像是雪山攀爬上了黑雾。

    他步步逼近,

    脸上带着浓烈的杀意。

    沈苓这才发现他不对劲。

    她踉跄着后退,

    直到靠到冰冷的博古架上,戒备地看着对方,抖着声线道:“谢珩,冷静点,

    你不对劲。”

    谢珩停下脚步,

    沈苓还未松口气,就听到对方森冷低哑的声音响起。

    “我就不该让你留在宫里。”

    沈苓呼吸几乎凝滞,

    一股寒意顺着脊骨窜上来,她咬破唇瓣,

    强行让自己不要害怕。

    她一点点往旁边挪,放缓了语气,“有话好好说,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谢珩没有说话,却也没动。

    沈苓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她轻咽口水,瞅准了时机,拔腿就往门口奔。

    谢珩的动作的更快,他一把拉出沈苓的手腕,将人连拖带拽往内室走。

    沈苓用手紧紧扒着博古架不放,生怕自己被拖进去强迫。

    谢珩一根根掰开她的指头,博古架上的花瓶和书册被晃下来不少,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他将她抱起来摔到床榻上,沈苓竭力反抗,一巴掌甩他脸上,手掌震得发麻,谢珩动作顿了一瞬,她又是一巴掌。

    “你今日若敢冒犯于我,我定与你鱼死网破!”

    这话却更加激怒了谢珩。

    他双目发红,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野兽,将沈苓的手脚捆住,欺身而上。

    毒性带来的幻觉,让谢珩根本听不到沈苓悲愤的呵斥和哭求,脑海里只有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以及今日她欺骗他利用他,不顾安危消失几个时辰的行为。

    他只顾粗暴发泄,就像是刀剑穿透娇弱的花,将花瓣劈得七零八落。

    这一晚,言琢轩的伺候的人,都被远福找休假的借口遣回了家,只有兢兢业业守着的暗卫和他,听到了沈苓宛若将死之鹿的哀哭。

    清晨,谢珩终于清醒。

    他扶着额头坐起来,看到蜷缩在床里侧昏迷的沈苓时,脑海中终于浮现出昨夜发生的一切。

    谢珩瞳孔一缩,慌乱将双目紧闭的沈苓半抱在怀里,去探她的鼻息。

    待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他才颤抖着手将人放回被窝,慌乱披了衣裳拉开了屋门,白着脸看向门边的远福,“快,快去叫医女来。”

    谢珩脸色苍白又可怕,远福响起昨晚的动静,没忍住打了个颤,他连滚带爬往院外跑。

    不一会,医女提着药箱来了,谢珩面色痛苦的坐在床榻前,目光紧紧盯着沈苓。

    医女掀开被子看了沈苓的情况,看到对方浑身都是印记,便猜测到是谢大人强迫于这小娘子,她皱了皱眉,没忍住怒声训斥:“大人怎么如此不怜香惜玉?”

    “这位娘子本就气血两虚,肝气郁结,不能行房过度,亦不能动怒,你怎么还能如此不顾她的意愿乱来?”

    “还是如此…如此粗鲁的……”

    她想不通,看着斯文矜贵的谢大人,怎么能做出这般野蛮粗鲁的事来。

    医女诊完脉,写了药方,又交代了几句,看到沈苓手腕上的红肿时,没忍住又叹气劝诫:“大人莫要再胡来,这位娘子经不起这般折腾,若再强硬行房,就算身子恢复了,也怕是会郁结于心,弄不好…还会香消玉殒。”

    谢珩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过火了。

    虽说是那毒药致幻的原因,但事确实是他做的,他真真切切再次伤害了沈苓。

    他照顾沈苓喝了药,在对方醒来前,阴着脸去了地牢。

    谢珩一直在回忆昨夜的事,方才终于记起了一切不对劲的开端。

    在马车时,耳边“叮”的一声轻响过后,他便开始头痛,开始出现幻觉,并且比先前任何一次发作都要严重,严重到失去了本身的意识,脑海里只有恶念。

    那毒,是郑佩竹抹在玉娘刺他的匕首上的,所以这异常定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来到地牢暗室门口,透过小窗,谢珩看到郑佩竹正靠着墙睡觉。

    他叫人打开门,沉冷而憎恶的目光落在亲生母亲的身上,“你究竟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郑佩竹慢吞吞抬起头,目光在谢珩昳丽的面容上扫了一圈,便知道系统做成了。

    沈苓此人最恨别人强迫于她,昨夜谢珩如此对待,他们二人绝对再无回旋的余地。

    郑佩竹觉得自己离回家又近了一步,心中高兴,也没了顾及,于是笑着站起来,语气十分恶劣:“我的好珩儿,你就老老实实和沈苓反目成仇吧,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和她上上辈子,上辈子,这辈子,乃至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谢珩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眉头紧锁,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不择手段拆散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们无缘。

    郑佩竹深深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因为老天不想让你们在一起,明白了吗?”

    “我劝你乖乖做皇帝,娶了禾穗,不然沈苓会死得一次比一次惨。”

    “话已至此,你自己看着办吧,毒药的事你不必担心,死不了人,但只要你频繁靠近沈苓……”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就会一日比一日疯,彻底沦为疯子。”

    谢珩看着她脏污的脸,知道问不出东西了。

    但昨夜的事不可能不和她算账。

    他转身出了暗室,微微侧头,声音冷漠:“飞羽,将她下半身的骨头,一寸寸敲碎了。”

    “记得,要留条命。”

    郑佩竹没想到谢珩心狠手辣至此,她惊恐地看着飞羽,忽然又想起来两年前溪和的头正是被他一剑削了,鲜血洒了她一脸。

    她踉跄着后退,失了指甲的手指紧紧扣着墙壁。

    “谢珩,我是为你好,你怎么能如此对自己的亲娘!”

    谢珩看也不看,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长廊。

    飞羽从怀里拿出个精致的小锤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夫人,请吧。”

    不多时,地牢里传来令人胆颤的惨叫,门口的守卫都不敢多听,抬手堵住了耳朵。

    *

    沈苓昏迷了半日,谢珩办完事回去,她正好清醒。

    他将大氅挂到架子上,缓步走近,正想问她好点没有,就看到沈苓惊恐地看着他,颤抖着往床角缩。

    她眼里有惧,有恨,唯独没有爱。

    看到他靠近,沈苓忍着浑身酸痛爬下床,动作间,她看到了自己脚踝上,栓着一根细细的金锁链。

    沈苓愕然,转而发了疯的愤怒,她赤足踉跄到床侧的小几边,将药碗打碎,捡了一块碎片横在颈边,歇斯底里:“你别过来!”

    她脸色煞白,长发凌乱披散着,看起来分明柔弱又可怜,可那目光却又那么决绝,决绝到让谢珩害怕。

    碎片被压在颈边,很快出现了一道血痕,谢珩抿唇后退,声音有些慌乱:“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昨晚的事我能解释。”

    沈苓哑着嗓子哭道:“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禽兽不如强迫于我?还是解释你给我脚上栓了链子,想把我像鸟雀一样囚在这儿?”

    谢珩默了一瞬,解释道:“昨夜的事非我所愿,是郑佩竹下得毒有问题。”

    “至于这根链子……我是为你好。”

    “郑佩竹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她会对你不利,你回宫里我实在放心不下。”

    沈苓眼圈泛红,眸中满是嘲讽:“在你身边就安全了吗?那昨夜怎么回事?你连你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管我,你真是自负的可笑。”

    说着,她把瓷片又往下压了压,鲜血蜿蜒没入衣领,沾上一团殷红印记。

    “你若不放我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谢珩顿感头疼,没想到沈苓宁愿不要命也要回宫。他看着沈苓颈上的伤,终于松口。

    “别伤害自己,我送你回去便是。”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欺瞒于我,做什么都要提前告知。”

    沈苓没有应答,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才松手丢了瓷片。

    谢珩看到危险没了,大步上前,将帕子按在伤口上,将人强行扣在怀里,语气有些后怕:“以后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我什么都应你。”

    沈苓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心想要是有一把匕首就好了,能把他直接捅死。

    ……

    又是一年元旦,沈苓自腊八那晚后,沉郁了许久。

    谢珩因为愧疚,事事顺着她的意,甚至给了她一半北府兵的兵符,只为让她原谅。

    沈苓收下兵符,却并不原谅,而是一直冷着对方。

    她面上沉郁暴躁,实际上却并未消沉,而是借此机会暗中布局,趁着新年这段时日长公主放松了监视,将不少信传了出去。

    眉姨娘动作很快,也很决然,在谢二爷和她同房时吃了落胎药,让对方起了愧疚之心。

    谢二爷因为愧疚,天天去看眉姨娘,甚至因为她的院落偏远,专门将人接到了主院里修养,就住在谢二夫人隔壁的厢房里。

    眉姨娘按照她教的方法,把药融进花瓶,每夜趁着谢二爷沉睡,偷溜进书房里翻找证据。

    短短半个月,她就收集了七八封信。

    当然,这其中也有谢二夫人帮忙,若不是她打掩护,眉姨娘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总之沈苓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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