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头默默攥紧。
眼前又浮现出,冰天雪地之间,我跪在门外。
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厚重的防盗门,哭喊声淹没在呼啸的风中。
每个关节都因为寒风暴雪渗出血液,又在极冷的气温下飞速凝固,针扎一般的疼痛直达大脑。
与其说我是被冻死的,不如说我是被痛死的。
末日的严寒不如人心的冰冷,这一世,他们曾强行加注在我身上的苦难,我必将加倍奉还!
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回到新买的毛坯三层小楼。
打开空调,让整个屋子变得温暖,枕着小熊枕头,在香甜的睡梦中迎来末日极寒的第一日。
上一世,极寒持续了大约三个月,第一天的气温,就直接从10度急剧下降至-50℃。
太阳没有照常升起,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如同夜晚,漫天的鹅毛大雪遮蔽了视线。
手机被极寒天气的新闻词条刷爆了,城市交通直接瘫痪。
有些头铁的打工人还在坚持外出,不出意外被冻伤,医院的病床上住满了感冒的病患。
不出一周,城市的通信系统将会全方位瘫痪,停水停电,食物短缺,城市人口将出现第一轮大幅度下降。
我站在窗前,看着飞扬的暴雪,心情惬意。
打开电视机,播放出来的不是新闻也不是综艺,而是出租屋内360°无死角的监控画面。
王燕和李智两个懒虫,每天在出租屋好吃懒做,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今天也不例外。
镜头里,他们被骤降的气温冻醒,脸色都有些发紫。
王燕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拿起空调的遥控器。
随着暖气逐渐充盈整个屋子,二人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
我坐在电视机前抱着巨大柔软的玩偶,吃了一块富含热量的小小黑巧,刷着手机。
偶尔抬眼看一眼这两条社会蛀虫的行为。
前几天我借着装修,在出租屋的各个角落安装了十来个隐蔽摄像头。
自带发射信号源,独立运转,不受天气影响,终端则设置在我新买的三层小毛坯内。
只有亲眼看着这两人去死,才是最痛快的复仇!
一开始两人也因为骤然的降温慌乱了一阵。
但发现水电一切如常,就安心躺平在家里继续吃吃喝喝,根本不考虑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困境。
王燕和李智并不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出租屋,他们以为我一直待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觉,一睡就睡了七天七夜。
“她不会冻死在里边了吧?”
王燕狐疑地在我门前打转,试图打开密码锁进入我的房间,却被李智拦了下来。
“管她呢,她出来还得分我们的东西吃。”
“死里边更好!少一张嘴!”
王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放下了握着门锁的手,目光却一直看着我卧室的门。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在暖气的保护下,每天吃喝睡觉玩手机,活得和原始动物没两样。
客厅的水和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屏幕前,我谨慎地吃下每天规定好的黑巧和饼干,并定时服用各种维生素。
有个房间我专门用来存放一些简单的运动器械。
比如跳绳、毽球等,每日运动三十分钟,在尽量不消耗体能的情况下,保证身体状态完全健康。
上一世,他们眼中极寒模式毫无预兆地降临,多少被冻了几天,消耗物资的时候还有些收敛。
这一世,因为我提前说服了他们一同做了“完美无缺”的储备。
他们心里那仅存的“担忧”也被直接抛诸脑后。
甚至因为这份“完美储备”带来的底气,李智拒绝了国家派来的末日救援队。
第十五天的凌晨,全市断水断电后。
国家紧急调动各大发电厂,利用能源优势造出了集中的末日避难所,统一规划,统一管理经营。
没日没夜下着的暴雪已经淹没到两层楼高的地方。
装备齐全的武警战士驾驶着直升机在各个小区上空放下救援架,搜索每一位在极寒中幸存的普通居民。
这对普通人来说,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到了李智这个二百五精神小伙面前,却成了“不怀好意”的抢劫。
前来搜救的武警队员只是因为敲门大声了些,就直接点燃了李智的起床气。
凌晨三点,他穿着一条裤衩子冲到门口,对着猫眼破口大骂。
“草你妈有病是吧,让不让人睡觉了?”
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武警队员没有露出任何不悦表情,专业且直截了当表示自己是国家派来救援灾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