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不是纺织厂的张厂长,怎么劳您大驾了?我刚刚才知道,这位是您爱人,放心吧,我们做好调解工作以后,马上就会释放她!”
张郁青摇了摇头:“所长,请公事公办,该关多久就关多久,不要因为她是我的家属就给予优待。”
“张郁青……”喻思杳绝望地看着他。
张郁青看向喻思杳,眉眼中是骇人的冷峻。
“喻思杳,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仗着厂长夫人的名义,到处作威作福,给我们张家丢脸,这次必须要让你得到教训。”
“所长,请你按规定拘留她!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喻思杳慌了,她的车票就在明晚,她不能被关在这里。
“郁青哥哥,求求你,我不想在看守所过夜。”喻思杳哽咽着说道。
“现在知道怕了?仗势欺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你这样跋扈的性子,必须要好好磨一磨。你呆在这里好好反思,三天后我再过来,看你想清楚没有。”
李佩仪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张郁青带着姐弟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
喻思杳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在派出所度过难熬的一夜后,喻思杳迎来了一个人。
“刘大哥,您怎么来了!”
看到喻思杳憔悴的神色,刘会长不禁叹了口气。
“张郁青的秘书陈青云一早就来给我汇报了这件事,我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小杳,我了解你的人品,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喻思杳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外人都能看透的事情,身边那个人却装作看不懂。
“小杳,我问过所长了,李国强伤得很轻,你其实不需要被拘留。是他们迫于郁青的压力,才把你留下的。”
“这些年你对张郁青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对我们是也没话说,经常帮我们缝缝补补、加衣添食。”
“但张郁青他却……哎,小杳,说句实在话,他配不上你的一片痴心啊!”
“我已经和所长说过了,今天就放你出来,张郁青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满,让他直接来找我!”
喻思杳紧紧握住刘会长的手,喑哑地说道:“刘会长,真的谢谢你。不管我和张郁青未来怎样,我永远认您这个大哥。”
从派出所出来,喻思杳回到家,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她写了一封信,寄给姑姑,说明了自己解除婚约以及要去下乡当知青的事情。
最后,喻思杳来到车站,登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
外面夜雨绵绵,寂静冷清。
从今往后,她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与羁绊。
不管是张郁青还是李佩仪,都不能再影响她一分一毫。
8
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张郁青有些坐不住了。
喻思杳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一整夜,这教训是不是差不多够了?
要不要今天把她接出来?
张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
不行,她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不磨磨她的性子,她怕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妻子。
做他张厂长的妻子,不但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必须宽容大度,遵守传统美德。
不过……
她好像手脱臼还没好,住在派出所,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几番天人交战后,张郁青站起身,决定去接喻思杳。
他刚要出门,李佩仪从卧室走出来。
“郁青,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郁青看到李佩仪,露出温柔的神色。
“佩仪,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好好躺着休息。”
“我去派出所接思杳,马上就回来。”
李佩仪眼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
“郁青,我知道你担心思杳妹妹。”她柔声开口,“但我是思杳妹妹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你冷静下来想想。”
“她未来是厂长夫人,不但要帮着你管家,还要帮你在工厂立威,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呢?”
“你现在就把她放出来,外人肯定要说你偏袒家属、假公济私。她也会愈发的有恃无恐,继续仗势欺人。”
“依我看,还是再关她几天。我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毕竟女人听话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张郁青深以为然,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