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柔的指尖微微收紧，玻璃杯映出她冰冷的眉眼：“所以？”

    “你能不能再给我开张支票？”他轻声道。

    “就当是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娇娇吵闹着要买玩具的声音。

    封青柔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从前，苏景和从不会这样。

    他明明有她的副卡，却几乎不用，就连给苏玥玥买衣服，都是精打细算地挑平价款。

    “等等助理会过去给你送。”她随口说道，径直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她从来不会对黎琛这个态度。

    空荡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无边夜色中。

    第十四章

    北欧的冬天来得很早，才十一月初，林景居住的小镇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冷风中，他情不自禁裹紧了围巾，继续站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林樱放学。

    没过片刻，林樱便被老师送了出来。

    她牵着林景的手，走得磕磕绊绊，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爸爸！今天老师教我们唱了儿歌！”

    她献宝似的道：“晚上回去我唱给爸爸听。”

    林景看见她开心的模样，心中一暖，笑着去亲了亲她红通通的小脸蛋。

    这时才看见，她紧闭的眼眶有些泛红。

    “眼睛又痒了是不是？”他心里涌上心疼，轻轻按住孩子想去抓挠的小手。

    “爸爸今天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这里的医院有了可以给你换上的眼角膜。”

    他俯下身去，温柔地看着林樱白嫩的脸蛋，轻声说：

    “过不了多久，小樱就可以重新看见了。”

    “真的吗爸爸？”

    孩子仰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憧憬和希冀。

    林景心里发酸，用力点了点头。

    “爸爸一定会让你重新看见的！”

    回家的路上，林樱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林景望着她被寒风吹红的耳尖，恍惚想起方才在医院里，小樱的主治医师对他说的话。

    “好消息，我们院里刚刚收到了匹配的眼角膜。”

    林景陡然听到这话，激动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自从被迫捐献眼角膜后，林樱就再也没有睁眼看见过这个世界。

    看着她每次跌跌撞撞走路的样子，他总是觉得心疼至极。

    在封宅中，当他被关着不能出来，而小樱只能被黎琛父女二人欺负时。

    他就发誓，一定要把小樱的眼睛治好。

    “不过……”医生面露难色。

    “您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需要院里的教授主刀，但她明年三月前的预约都满了。”

    刚听到希望，接着又陷入了绝望。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好受。

    “那……那这孩子的手术，还有办法安排吗？”

    医生迟疑着将一张名片递给了他，道：“这里是这位教授的联系方式，如果您能联系上她，她也愿意为您私人出诊的话，也许就还有机会。”

    林景握紧了手中的名片，像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重重点了点头。

    预约这位教授的人太多，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林景只能来到那位教授出诊的私立医院，等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终于，在第七天傍晚，护士抱歉地说。

    “教授今天有急诊手术，不如您改天……”

    “没关系，我可以等。”林景坚定道。

    他就这样坐在走廊里，直到人渐渐变得稀少，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看见穿白大褂的高挑男子快步走出，林景急忙起身，急急追上。

    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