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说，船上存储监控的设备不知道被谁有意毁坏了，当日晚上所有的录像都找不到了。”

    封青柔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寒意。

    而紧接着，助理的手机响了。

    她接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封总……海岸边我们的人说——”

    “刚刚打捞上来两具尸体，一具是成年男性，一具是幼童……”

    封青柔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连呼吸都止住了。

    “他们身上的衣物和首饰……是苏先生和小玥玥生日宴那晚穿的。”

    ——嗡。

    她的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整个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这怎么可能？

    苏景和怎么会死？

    这五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他甚至……甚至还少了个肾，不也照样没事吗？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现在备车，带我去看看。”

    她的声音沙哑，面色冷得不像话。

    和生日宴当天不同，今日的海边天色暗淡，看起来阴沉极了。

    法医和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封青柔下车时，脚步竟有些不稳。

    助理想要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每走一步，心里都更多两分惶恐。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没关系，说不定是他们看错了。

    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可是心中空洞的感觉怎么也止不住。

    法医见她过来，犹豫了一下，缓缓掀开了白布。

    ——那一刻，封青柔的血液仿佛凝固。

    尸体已经被海水浸泡得肿胀变形，面目全非，可那枚戴在男尸手上的戒指——

    是她当年随手丢给苏景和的婚戒，他竟一直戴着。

    而孩童尸体手腕上的儿童手表，是苏玥玥从不离身的东西。

    竟然真的是他们？

    他们真的……死了？

    封青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陌生的钝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真的死了？

    那个总是安静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那个无论她多冷漠都没有离开的男人。

    那个……她从未正眼看过，却早已渗透进她生命的男人，就这样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景和父女两人，可从他们身上拿到肾脏和眼角膜之后，她也有想过亲手补偿他们。

    因此，她这次亲手做了一个石雕，想要送给玥玥。

    可她还记得当时，那个和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孩子说出的话。

    她说——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份礼物，也不会再和你们一起过生日了。”

    难道，那就是他们给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吗？

    第十三章

    她想起五年来，苏景和总是默默替她准备好一切。

    “你胃不好，出门应酬的时候记得带上胃药。”

    “这是我给你热好的牛奶，放在你手边了。”

    这些来自他的关心，当时她并不在意。

    可现在只要一想，他虽然沉默，但是却温柔坚定的面庞就会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