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静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患上了抑郁症，一年前自杀了。”

    “因为找不到你，所以在浴室里划了手腕，我想去陪你。”

    “叶行舟是我的主治医生，也是他在ICU守了我一周。”

    顾瑾怀怔愣地盯着我，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原本挺拔的身姿突然痛苦地弯了下来。

    好半天后，他张了张嘴，却抖得说不出一个字。

    “晚晚，你愿意再等等我吗？”

    “姜瑶怀孕了，她救过我，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她。”

    “等她生下孩子，我会跟她离婚，好好弥补你，好不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顾瑾怀，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在慢慢走出来，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顾瑾怀，一切都太迟了。”

    “如果当初在婚礼上，你肯看我一眼，问我一句过得好不好，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等着你。”

    “可是现在，不会了。”

    顾瑾怀弯着腰，眼中满是痛苦，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如我的意，再也没有出现过。

    同居的第一天，叶行舟把我的药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林晚，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吃这些没用的。”

    看着他唇角浅浅的笑意，我故作不知：“那我万一犯病了怎么办？”

    叶行舟勾起一丝笑容，调侃道：“犯神经病？”

    我笑了笑，心头暖洋洋的。

    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姜瑶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再次联系了我。

    我想了想，还是去跟她见了移民。

    将近三个月没见，她只是肚子大了一些，还是和以前一样盛气凌人。

    看着我的眼神透着冷漠和疏离，她率先开口：

    “我都知道了，顾瑾怀就是你找了三年的男朋友。”

    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

    “如果是别人，我连道歉都不会，因为是她没本事留住自己所爱之人，我也只是为自己争取了自己该争取的。”

    “我并不觉得我有错。”

    “但，那个人是你，林晚，我还是不想跟你道歉。”

    “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抢了你男人，虽然做法有些不道德。”

    “但，我若不能获得你的原谅，顾瑾怀就不会理我。”

    我眉头微微挑起，目光平静：

    “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

    姜瑶的指甲刺入掌心，第一次放软了声音：

    “林晚，对不起。”

    “我爱他，我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即便我知道了你们的过去，我依然不能离开他，我救过他，只要我不提离婚，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看在……看在那三年我也多少帮过你的份上，原谅我，可以吗？”

    我没说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她还是变了。

    在我印象里，姜瑶明媚开朗，热心仗义，敢爱敢恨。

    而且，她从不开口求人。

    这是第一次，因为顾瑾怀，她低头了。

    曾经我深爱顾瑾怀，疯了三年，也蹉跎了三年。

    我也因此痛恨过姜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