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看着顾景行的号码，他用的还是五年前的手机号，没有变过，我一直盯着，在想，哪怕是为了他们，我也该打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比我想象中要快。

    “顾总。”

    “喂，渝姐！是你啊！我是雯雯。”

    是徐雯雯接的电话。

    手机里还传来水流的声音。

    “景哥在洗澡呢，渝姐有事吗？”她的声音很小，刻意的压低，像是不愿打扰到不该打扰的人，可呼吸间带着一丝暧昧。

    他们在酒店上床了？

    我想起那天顾景行说过，徐雯雯还小，他不想在她毕业之前碰他，我估算着日子，其实也快了。

    我的心停滞了一拍，难受蔓延，毕竟我们曾经爱的是那么的炙热，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在面对残酷的现实，一击即碎。

    “我想问一下顾总拍摄的时间是不是能定下来了，脚本发到他邮箱里了，徐小姐……”

    “季知渝。”

    徐雯雯打断我的话，不大高兴的说：“顾景行是我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公司里的人不知道你们俩的龌龊事，但我很清楚，你要是再跟他不清不楚，我……”

    “景哥！”

    手机被挂断了。

    恋爱的日常会在另外一座城市开展，他们又会发生什么令人怦然心动的一幕呢？

    我不得知。

    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医院的催缴订单，陷入沉思。

    钱啊，这个时间上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它无情的催促着我前进的步伐，似乎在说，你如果不去努力的话，将会什么也得不到。

    我坐在公寓的书桌上，敲动电脑，写着下一份方案，祈祷上一份方案快速通过，只要项目能继续，我就能拿到下个月的工资。

    次日起了一个大早，喝了一杯现磨的冰咖，拿起笔记本出门，推开门，我被一个蒙着面的人扑了一脸的油漆。

    我的眼睛是红的，然后是黑暗。

    耳旁传来对方无尽的嘲笑、谩骂。

    “小三，都不得好死！”

    13

    社畜上班的日常得推迟了，我联系楼栋管家报警，自己去房间里洗漱了两个多小时，才冲淡身上的油漆味。

    只可惜，头发上多多少少有染了颜色，为了基本的美观，我把及腰的长发剪短，看起来干练不少，不过因为外表带来的冲击，以至于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悲惨的遭遇。

    他们说。

    我纯属活该。

    一个上班第一天就得罪总裁夫人的脑残，肯定会得罪更多的人。

    “季知渝！你方案怎么写的？”同组的同事走过来，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嘟囔道：“一天天就知道越级上报，现在好了！滚到办公司挨骂去！”

    她的火气很大，引来所有人的关注，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乘坐电梯，去到顾景行的办公室。

    待在办公室门口的我并没有那么顺利，而是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才等来徐雯雯满面春光的从办公室走出来，她还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礼盒给我。

    语气甜甜的说：“渝姐！这个是景哥排队两个多小时给我买来的糕点，你尝尝。”

    我盯着糕点。

    这个牌子我知道。

    大学期间，有段时候我厌食，心情也不大好，顾景行就会从城南骑自行车去城北，给我买他们家的糕点，他们家的味道很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要想吃到的话，必须起一个大早。

    我原以为，他爱我，所以会买给我。

    没想到，只是他追求女孩子的手段罢了。

    “谢谢徐小姐。”徐雯雯没想到我会接过去，有些不情愿的给我，然后嫌恶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还不进来，季知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没了小女朋友的顾景行脾气不大好，我赶紧走进去，询问方案的问题。

    没想到，我以为根本不懂行的顾景行，挑了满屏的问题。

    我看着全红的文档，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生涯陷入沉思，这一次的打击比我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大。

    “为什么把头发剪了？”顾景行盯着我的头发。

    这时我才想起来，他曾经跟我说过，他第一次对我心动的时候，是体育课上课期间，我跟同学走在跑道上，风吹动我的发丝。一眼万年。

    “有问题吗？”我看着顾景行。

    他冷嘲道：“季知渝，亏的你还是个博主，随意的更改自己的外观，就是对自己的用户群体不负责，更何况……”他看着我。“越改越丑。”

    丑？

    他们这说我，就很恼火了。

    “顾总！你别忘了，自从我进入顾氏集团之后，你就让我转幕后了。”我善意的提醒他：“像我们这种幕后的工作人员，无论美丑，只要职业素养和能力足够，是不需要保持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