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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楚家二门院外。
我刚出马车,就见到楚亭在院门口等着我。
“抱歉三朝回门给忘了。你怎么不遣丫鬟寻我,让我陪你回去?”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往里走。
他大步向前,几步走到我前面,将我拦住。
“寒烟!你在耍什么脾气?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江月病了我才去照顾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停住,直直看着他:“楚亭,好狗不挡道,你让开。”
“寒烟!”
我看着他的脸,一股怒火猝然升起:“楚亭,我知你为何娶我。你认定柳江月的爹是被诬陷的。你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痴恋于你,甚至是为了嫁给你,才伙同和我爹罗织罪名构陷清官。你娶我,只是想要折磨我,给你的柳江月报仇罢了。”
他的脸色,在我话语中越来越白。
“寒烟,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否胡说,你心中应当有数。我告诉你楚亭,我寒烟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亏心事。我爹是督察员御史,检举揭发贪官是他职责所在。至于我……”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在他耳边宣告:“我寒烟今生所愿,就是从此再无牵扯。我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你。”
在他震惊失神的瞬间,我拉着刚刚迟到,被吓傻了的明月离开。
回到房里,明月缓了半天才理清思路。
“小姐,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这……这也太荒诞了。”
我点头。
三个月前,柳江月的父亲因贪污渎职被判斩立决。柳家女眷被贬为官奴。楚亭费尽心力才将柳江月赎买回来,安置在楚家。除柳江月外,柳家其余女眷皆因不甘受辱自杀身亡。
楚亭始终认定柳江月干净如同白月光,爱屋及乌,柳江月的父亲,绝不可能是贪官。他们一家家破人亡定是被人构陷。
至于我爹作恶的缘由……我爱楚亭,楚亭喜欢柳江月。所以我嫉恨柳江月,撺掇我爹做了恶事。以上就是楚亭的推理过程。
是的,前世就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猜测怀疑,楚亭娶了我,婚后折磨我。上辈子我所有苦难,都源于曾经的我太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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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立刻攥住我的手,立刻流下眼泪来:“小姐,那你该怎么办?”
我替她拭去泪水:“别怕。我已经有办法了。一个月后,我带你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得并不平静,柳江月时不时就要发动宅斗技能,我一般将她当成跳梁小丑,对她视而不见。
就在她得寸进尺,设计诬陷我在她的补药里放巴豆时。我干脆将那碗药亲手灌进她嘴里。让她一连三天流连于茅厕不能自拔之后,她终于认清我有多强硬。
事后,柳江月向楚亭告状。楚亭跑来与我对质。
我只回他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别再我眼前晃,我便只当你们都是死人,大家都清净。”
将楚亭气个仰倒。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江月几次想用言语激怒我,都被我无视了。
一个月后,我借口出门买胭脂水粉,再次坐马车离开楚家。
黄昏出发,傍晚才归。
待我回到楚家时,有婆子就守在二门处。
只见那婆子冷着脸:“大少奶奶,夫人让你立刻去嘉和堂。全家都在那等着你呢。”
嘉和堂是楚亭父母的住处。
明月下意识揪着我的袖子:“小姐,我怕。”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大家说。”
我原本以为,三堂会审请家法,是要审问我这个私自外出的儿媳。
可当我走进嘉和堂,我发现情况不对。
婆婆坐在正中,脸露煞气。
楚亭板板正正跪在母亲面前,态度倔强。
柳江月跪在楚亭身后,以帕掩面正嘤嘤哭泣。
见我进来,婆婆立刻换上慈爱笑脸,招呼我去她身边。
我恭顺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