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见鬼一般,随着呜呜咽咽的风声,听得使人胆战心惊。
进去前还关切心急的两人仓皇地跑了出来,哪里还顾及牢里那位蓬头垢面的夫人或是娘,直到跑到大门口两人才软了腿脚,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呕吐。
那里有....有死人!暴突着眼睛瞪着他们,浑身是血,好似要朝他们索命!
“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傅老爷勉强站了起来,手指颤颤的指着男人。
“她想派人去杀傅年。”霍随舟垂眸。
傅老爷愣了一下,“那...那也不能......”
“二十一年前,你因为一己私欲强占她的娘,继而有了傅年,可你有做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霍随舟沉声打断,一步步走近。
“你没有!”
“你眼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被人欺负,陷害。她明明想叫你爹,却只能唯唯诺诺地喊声傅老爷;她多么想在傅氏宗祠给她娘立个排位,可连这个要求你都做不到。
”
“你一个女儿锦衣华服,珠宝围绕,被宠成了公主,可另一个呢?要靠自己外出做工来挣钱,只敢偷偷在门口看着你摸另一个女儿的脑袋。”
“傅老爷,你配做她爹吗?”
男人面无表情地指责,平静地模样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几丝不寒而栗的杀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当从她丫鬟口中听到这些时,霍随舟恨不得亲手剜了这个生她却不养的人。
傅维仁缩了缩脖子,竟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睛,一颗心竟生出几分迟来的愧疚和自我安慰,讷讷不知所言,霍随舟看在眼里却愈觉得可笑,转身迈步离开。
“随舟哥哥!”刚走了两三步便被叫住,“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友谊深厚的份上,放了娘好不好。”
傅瑜没敢上前,只盯着男人的背影落泪。
霍随舟没有回头,久久才开了口,嗓音有几分悠远:“还记得一年前你在大上舞厅的包厢和别人说的那些话吗?”
傅瑜蹙了下眉,脸上渐渐浮起几分不可置信,他...他居然听见了?
“小瑜?听说你和霍随舟是朋友,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同行的人都对那英俊潇洒的男人有些青睐,这才下来找人打听一番。
“他呀,不太对劲。”许是喝了不少酒,傅瑜就将不为人知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几年前还打算偷偷弄死他继母弟弟,心理不正常着呢,怪让人害怕的,劝你们离他远一点。”
那时男人恰巧从包厢门口路过,听到后脚步顿住,竟再走不动一步。
原来送她纸鹤的那个小姑娘慢慢变了,变得怕他,惧他,他们近十年的相处,竟只得了这样一个评价。
傅瑜脸白了下去,难怪一年前她就觉得男人变得奇怪,愈发沉默寡言。可到了生日,依然送她礼物,偶尔说多了也会笑笑,女人这才打消了顾虑。
“我...我不是....”傅瑜急于想解释。
“是也好,不是也罢。”霍随舟没在意,嗓音寒凉如水,“是我认错了人。”
“从今以后,好自为之。”
车子轰隆几声从司令部的大门开走,风呼呼地刮过来,连在车里都觉得冷。
霍随舟抬头看向天边那轮明月,跟圆盘一样,许是快到旧年换新年的日子,竟格外明亮。
去年这个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等自己,说是再小的节日都得过。
他不信,却拗不过女人的坚持吃了两碗汤圆。
今年.......
男人眸色渐深,眼底的水光一点点翻滚上来,他久久凝视着天边,知道圆月被遮挡后才转过了头。
“陈三,你联系西北的张大帅,说华洋商行的霍随舟想和他谈笔一千万大洋的生意。”
作者:阿恒和年年明天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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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明年的今天,我要踏平辽州
近大寒月,雪簌簌地砸在枝丫上,地上,每片目之所及。
放眼望去,天地茫然。
张氏帅府位于西北的青州城郊,肃穆庄重的清灰色洋楼因为一行人的到来变得戒备,也多了几分热闹。
“贤侄,来尝尝咱们这的地道菜,嫩羊排,最是新鲜!”
饭厅内,上位一身戎装的中年男人头戴军帽,容光焕发,眼睛微弯时隐隐透露着居心叵测。
本就靠背叛别人发家的,黄鼠狼的性格自然印到了骨子里,张霖不着痕迹打量旁边穿冷峻高大的男人,总觉得和印象中大有出入。
当年那个清俊少年似乎只留在记忆中,如今却是微染凉薄,黑色大氅下透着逼人的压迫。
副官还将羊排往男人碟子里夹,霍随舟摆了摆手:
“大帅不用客气,霍某今日来西州并非只为叙旧,而是来解您的燃眉之急。”
“哦?”
身后的陈三将两个四四方方的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郝然躺着一条条大黄鱼,整齐罗列着。
明晃晃的光耀得张霖眼皮抖了下:“贤侄这是?”
“听闻大帅在军队给养上稍有不足,霍某特来出一份力。”
淡漠的嗓音根本不在意这些大黄鱼足以将整个都城给买下来,对面的张霖眉心一跳,他眯了眯眼:
“贤侄真是好胆量,竟敢单枪匹马来青州,不怕老夫能让你有去无回吗?”
这话说完屋里气氛倏然沉了下去,陈三悄悄摸向身后的配枪,霍随舟却不在意地笑笑:“大帅能在西北自立为王,可不是如此短见之人。”
他说父辈恩怨自己并不在意,也并未有替昏庸无能的父亲出气的打算,
而这些钱对于遍布全国的霍氏商行来说不算什么,就当霍某送的见面礼。
“但...西北虽广人多,实则苦寒,大帅难道未有扩充疆土的打算?”
“一千万大洋和半个霍氏商行,和大帅做笔交易如何?”
男人向前推了推匣子,问他是否愿意一直屈居于萧云龙之下吗?西北虽是签订盟约,然南方日益败落,这块土地早晚落入他萧云龙的嘴里。到那时,置身事外的张大帅只怕是自身难保。
何不先下手为强,拿下北方这只秋老虎,有了霍氏商行这笔稳定的军需,大帅的兵定能如虎添翼。
“至于南方....霍某志不在此,只要能庇佑一方百姓,谁来当这个大帅都可。”
男人这番话直接说到张霖的心坎里,月前萧云龙来西州时那股睥睨万物的神气看得他窝火。
那老匹夫拿下盐城后连口汤都不带分的,还硬是阻挠了中央对西北的财政拨款,这结盟他早就想撕毁了。
张霖沉吟片刻,道:“那贤侄的意思是?”
“萧云龙每年阴月都会到青州一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大帅一定比我懂。”
张霖脸色一变,未曾料到这个后生如此大胆:“此事需从长计议,他萧云龙并非.....”
“一年,这是霍某唯一的条件。”
霍随舟淡淡打断,抬眸,对面的老人这才看到他眼底死灰般的冷寂,比这大冬天还渗人。
“明年的今天,我要踏平辽州!”
******
暖阳日日升起,再重复坠落,有人孤寂,有人快活。
临近最北边,鲜有人来的水乡小镇被各式各样的青石板围绕,那高高低低的石板将路一次又一次引向新的拐角,踩上去仿佛能听到年岁的敲击声。
青山绿水环绕,蜿蜒黛山隐约可见,一抹斜阳从山头洒下来,人间仙境不外如是。
而相连至尽头,掩映在竹林深处的瓦房,郝然挂了张不太显眼的匾:恒年饭铺。
牌匾不显眼,客人却来来往往,直到黄昏才所剩无几。
用帘布隔开的厨房里,站着个穿小袄半裙的女人,两只乌油油的麻花辫自肩头垂落,活脱脱跟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都说爱情是最好的滋养,不过短短一年,脱下时髦旗袍的女人却俞显年轻,那双舒展温顺的眉间再不见当初的泪和愁。
窗外流水潺潺,碧波如黛,衬得女人投影在粉嫩脸蛋上的蝶翼灵动娇俏,竟比那溪水还要温柔几分。
傅年正在灶台上清理当天用过的锅碗瓢盆,恒年饭铺明明只开午食,却硬是忙活到下午,得三催四请后人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没办法,女人是个心软的,人家巴巴等在饭铺外面,好说歹说都想吃碗汤食,哪怕来玩葱花面也行,都走了三四个村,就冲着名声来的,她一听便同意了。
久而久之,就变成黄昏才收铺子。
傅年刚将簸箕挂上墙壁,就听到门外的一声呼唤:“有没有人在,来碗鸡蛋面。”
女人擦了擦手,正准备撩开帘子说打烊了,看到来人后笑容淡了下去:“不卖。”
“哟,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饭铺不卖吃的,怎么是你,萧相公人呢?让他出来接待我。”声音狐媚得狠。
凳子上的人一身花袄裙,配上那妇人发髻也有些滑稽,偏偏胸前领口敞得即开,一对乳儿似待价而沽的猪肉,只露一半。
这是镇上的刘寡妇,二十多岁死了丈夫后独居,看到高大英勇的男人就开始勾搭。
偏偏那晚在半山腰听到竹屋传来啪啪拍打声,跟雨打芭蕉似的,一阵凶过一阵,混着女人可怜的哭声,听得她下面泛滥成灾。
这男人果然是个勇猛的,在村里开了个武馆,她无意憋到衫下那饱满的肌肉,没想到真在床上这么威武。
于是这年来寡妇不断骚扰萧恒,被男人扔出去几回仍不死心,偏挑拣萧恒不在的时间来刺激他娘子。
傅年也是有脾气的,被男人宠上天,哪还容得别人觊觎,
于是捡个扫把跑到人面前扫地,硬是灰尘泥土满天飞,故意戳她的脚,刘寡妇气不过,嘟囔几句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女人看着那晃屁股的身影,凝了半晌后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偏头看去,不是萧恒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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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骑马马肩
不过一年,男人却仿佛变了个样子,麦色肌肤被这北边的暖日完全给烤成了古铜色,眸子里再不是坚韧寒冰,不苟言笑,凝着那个人的时候,能温柔出水来。
萧恒上前,箍住小女人的细腰带向自己:“笑什么?”
傅年没想说,赖不过男人磨来磨去,下巴的胡擦还蹭在自己脸蛋上,她嘟了下嘴:“刚才帮某人解决了他的桃花运,不要埋怨我就好。”
男人顿了半晌后低笑出声,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有长进,都是为夫的功劳。”
这小女人头两回遇见有人搭讪自己,竟在旁边愣愣站着,那眸子里还染上了几分笑意,跟看画本子一样,
气得男人在床上亲力亲为教育了好几回,把那小穴愣是捣成了花浆,才让她懂得护食的重要性。
才过一年,就改变如此巨大,真是孺子可教。
男人的嗓音渐渐变哑,湿热气流不断往她耳里窜,薄唇还凑近嘬了好几口。
周围还有人过路呢,傅年吓了一跳,立马推开他:“王奶奶怎么样了?”
“在家喂鸡呢,看到你端给她的排骨汤,非要拎给我一袋橘子。”萧恒示意手中的袋子。
王奶奶是他们初到漠镇认识的老人,两人就在她家里借宿了几晚,老人心肠可好了,儿女都外出做工,把他们当亲人对待。
开了饭馆后,傅年做菜的时候总习惯多做一份,让男人给王奶奶送去。
“干嘛要接老人的东西呀。”
傅年还在背后咕哝呢,萧恒揉了揉她的脑袋,准备回厨房把今天的碗盘清洗一下,结果撩开帘子看到灶头规放整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下次得清理了再走。
两夫妻当天的忙活就到此结束,要不是小女人是个停不下来的,他真想一周只开张两回。
傅年站在旁边等人关门,时不时再和过路叔伯问声好,刚听到门锁“咔嚓”一声,身子便被抱了起来。
“啊---”
女人低头看去,她正坐在男人肩头,像小孩坐马马肩的姿势,两腿岔开在他脑袋两侧,傅年顿时满面羞红,“阿恒,你快放我下来。”
青石板路不时有走过的男女老少,都面带笑意地瞧过来,或是武馆里萧恒教的孩子,一声“师父师娘”后睁大黑碌碌的眼睛。
萧恒倒是淡定得很,不在意道:“我背自己的娘子,谁又能说什么?”
说完还转了一圈,吓得女人搂紧他的脖子,这姿势看得远眺得高,仿佛小孩被父亲给与了全世界,傅年没在爹身上感受过,却在丈夫这里得到了全部。
“那就再快点。”傅年脸上有些兴奋。
“好嘞,客官您坐稳了,马上开船!”
男女欢快的声音沿着这青石板路涤荡到远方,那重叠的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一年过去,周而复始,沿着他们的小家走去。
“...二丫,你瞧什么呢?”
看自己女儿趴窗上盯了老半天,她娘也往下瞥了眼,看到隔壁的厨娘坐在男人肩头,顿时瘪了下嘴:
“女人还是检点为好,你可是要嫁给有钱人的,别和她学。”
陈二丫点了点头,等娘下去后才探出脑袋瞧了几眼,眼底是止不住的羡慕。
她是镇里公认最好看的女人,周围提亲的不在少数,连村长儿子都被她娘给拒了,就等着出去找个城里人,鱼跃龙门。
可没想到有村里来个叫萧恒的男人,他英俊潇洒,出手阔绰,可却有了娘子,一个被人讨论说比自己还美的女人。
陈二丫眼底掠过一丝嫉妒,她一定会比傅年嫁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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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高H),白天照样肏你
两人的竹屋在半山腰,倚着碧绿山坡,面朝湖心而建,墙上爬满了深红的蔷薇,紫色的藤萝花,丝丝缕缕倒挂在木窗前。
庭院小坝还搭着个秋千,藤蔓缠绕,摇摇晃晃,反射着夕阳的碎光。这全是男人懂得杰作,短短一年,他为自己心中的人儿搭建起了整个世界。
门里还隐隐约约听见刨抓的声音,傅年赶忙让男人放自己下来,打开门后果然看到新养的小狗正哼哼唧唧地乱叫,听到主人声音后就开始不安分了。
这是王奶奶家的狗下的崽崽,非要送他们一只,奶萌奶萌的样子把女人心都软化了,自然接得不亦乐乎。
“阿恒..阿恒..阿恒,你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好好吃饭?”
傅年虽摸着那软乎乎的小脑袋,却抬头窃笑地看着男人。
刚抱过来也没想给小奶狗起名字,阿恒阿恒的叫多了,狗子以为喊它呢,摇着尾巴跑过来,圆溜溜的小眼睛瞅着她,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得出来很喜欢,于是女人灵机一动,干脆就叫阿恒好了。
萧恒挑了挑眉,直接大步上前抓她,三天不修理,这小女人就要上房揭瓦。
傅年赶忙往房间跑,不过两步便被扯了回来,大手直接探进袄裙里,隔着内衣攥住乳儿。
“啊--阿恒....”女人身子直接软了下去,连着声音都是颤颤的。
“叫我还是叫它?”
萧恒接住软成水的娇躯,另一只手极为灵活钻到她裙底下,惹得小女人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叫你....叫你.....”
“乖。”男人满足的喟叹,手指整个钻进内裤覆盖住私密处,触到软得不可思议的花瓣,湿热到极致的柔软让情不自禁地沿着那条缝往里钻。
刹那间,致命快慰从小腹窜便女人的四肢百骸,再重新回到男人的霸道的手心。
傅年夹紧那根粗长的手指,酡红和薄汗溢满了整张小脸:“阿...阿恒,现在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