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是傅年...是傅年...是傅年....
斩钉截铁的话和眼中的轻蔑,如同一把尖刀凌迟着傅瑜的心,女人浑身一震,呆愣几瞬后嚎啕大哭。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怎么可以!!
她不会输给一个厨娘的女儿,绝不会!
迟来的恨意翻天覆地的涌来,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恨他,她恨霍随舟。!
傅瑜起身跑到门边,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她冲走廊的挺拔身影嘶吼道:
“我从来没送过你什么纸鹤,那是傅年给你的!”
“她怕是都已经到盐城了吧,我诅咒你永远找不到她!--”更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男人的身影猛地顿住,迟疑了片刻后,身子似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地,一步一顿转了过来。
“你说什么?”
作者:知道你们讨厌女配,她应该是倒数第二次出场,下一次是她娘的下场吧,
明天霍狗年年和阿恒都在,开启追妻篇。
第五十二章,霍随舟崩溃
追妻火葬场)(九五的麦田)|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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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霍随舟崩溃
“你说什么?”
霍随舟似是听见一声嘶哑的询问,他脑子生生了炸开一片,嗡嗡嗡巨响充斥在耳边,他又再问了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
昏沉的走廊,他眼底的红血丝跟索命阎罗一样,傅瑜吓得闭上嘴:“我...我刚才瞎说.....”
然而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步步逼近,三两步迈了过来,霍随舟揪紧她胸前的衣领,厉吼道:“我让你再说一遍!”
衣领交缠中勒紧了傅瑜的脖子,凶狠的力道直接让她窒息,连喘口气都困难。她伸出手抠着,抓着,嘴里的呜咽断断续续。
然而男人早已在失控边缘,猩红的眼里全是狰狞,本就苍白紧绷的脸更显可怕。
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傅瑜艰难地一字一字吐出来:“纸鹤...是傅年给你的...”
一刹那,晴天霹雳,全身如同浸润在寒冰里,脚底寒凉刺骨。霍随舟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力道倏地就软了下去,那瞬间,牵扯血肉般的疼痛蔓延至五脏六腑。
今天在桌上捡到只纸鹤,画得花花绿绿,好丑哦,处在丧母之痛的霍随舟看都懒得看,直接扔进庭院草坪当花肥。
今日捡到两只,这画的都是什么,不知道绿色和红色不能兼容吗?还用线穿在一起,再次被扔了当花肥。
......
今天捡到十三只,霍随舟终于察觉到是有人故意放在这的,涂得五花八门,拎在手中摇来摇去,被风吹得晃啊晃,算了懒得扔,就挂在窗边当个摆设吧。
十四只....
十五只....
.....
窗边极为整齐的挂着几串,越来越长,越来越多,霍随舟从没注意到风拂时,窗边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照常守灵,照旧做他人眼中坚强的霍随舟。
然而午夜时分,坚强的他总会听见耳边传来恶意的笑,震耳欲聋的哭.....还有爹宠溺的跟在几岁男孩身后,“衍之啊...衍之小心些....”,
仿佛慢动作一般,他甚至梦到他娘将白绫扔上房梁,她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唇突然对远处咧开一抹笑。
她在说,随舟...随舟快来....来找娘...
那张嘴明明散发着腐烂般的恶臭,却说着最亲切的话,一切的一切,逐渐蚕食掉他的神志。
于是仅仅只有十五岁,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的霍随舟哭得撕心裂肺,那白日里不能让别人瞧见的泪水一遍一遍浸湿了锦被,压抑的哭声充斥着无人问津的卧房。
他怕,他好怕...随舟怕....爹!娘!你们在哪,你们来救救我,哭得肝胆俱裂之后才想起来——他的娘已经死了!他爹正拥着另外的女人和孩子睡得香甜。
无人要他,无人要他!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往桌上的水果刀,刀刃寒光下,仿佛在诱惑着:割吧,割了就快活了,去找你娘吧,她在等你呢,等着抱你.....
就在霍随舟猩红着眼,举刀划下的前一瞬,耳边突然想起沙沙碰撞声,轻一下缓一下,仿佛催眠曲一般,吸引着癫狂的他。
转头瞧去,挂在窗边的纸鹤被风吹得乱撞,月光下的颜色奇奇怪怪,还会反光呢,来来回回晃他的眼睛。那一刻,有比死更重要的念头挤进脑海。
要是他走了,明天送来的纸鹤怎么办?
刀被放回去,归于平静。
.......
今日二十只,还多了几种颜色,明显是调料盘被打翻,连鹤的眼睛都被涂上了,这人的手这么笨吗?
今日二十一只,似乎一条线串不下了,中间还绑了个疙瘩,鹤的大小都不一样,不会最后没有纸了吧.....
二十二只,二十三只.....
窗边被挂得满满当当,跟珠帘一样,随风拂起好看的弧度,白日如同会跳舞的画,夜里如摇篮曲入梦。
那些动听的窸窣声,宁静有节奏的旋律,在他不曾察觉中一点点驱走汹涌澎湃,燃烧殆尽,通通涌向,心头宁静的角落。
就这样霍随舟度过人生中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在暗无天日的房间看到那束照进来的光。
男人也曾多次问过下人,谁天天来督军府的啊,管家思索了番:“就傅夫人和她的千金吧。”似乎是听督军想娶新夫人,天天上门问候走关系。
霍随舟蹙了下眉,恍然大悟,是她!那个在葬礼上安慰自己的傅瑜。
以前没怎么注意过,只觉得洋裙白丝袜看着娇气,不想多亲近。如今,他却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她活泼开朗的笑,他也笑,她叫随舟哥哥,他感到欢喜....
他要对她好,很好很好,她要什么他便给,哪怕最后嫁给了别人,他也会备上最丰厚的嫁妆,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秘密。
如今....却来告诉他是傅年送的,不是傅瑜!
是他从十多年前就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傅年,是他为掩饰心头那可笑的秘密,娶来当替代品的傅年,是为他挡枪子的傅年。
霍随舟踉跄着往后退,身体重重砸到墙上,走廊尽头的纱窗随之震动,他怎么对她的?她的夫君怎么对她的?
他处处冷落,将她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当着她的面送别人礼物,他因为别的女人烫伤而迁怒于她,他甚至!.....骗她喝避子汤,喝了整整半年!!
那个大夫说了什么——“再这样喝下去,也许会导致后面极难有孕。”
他是怎么回的,他当时是怎么回的?男人泪眼朦胧的靠在墙上,紧绷的脸开始隐隐抽搐,他说照旧!
他居然对十几年前送他纸鹤的小姑娘说照旧,他居然对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说照旧,他居然对自己的夫人.....
心口剧烈的收缩着,一阵阵麻木的疼往四处涌,霍随舟双脚一软,直接滑到了地上,腹部一股甜腥的血气顺着胸腔往上涌,没过喉咙....
“随舟...哥哥....”傅瑜靠在门边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男人,他眼角的泪一颗颗滑到下巴,嘴边尽是凄凉的笑,似是不可相信一般,脸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傅瑜又怕又慌,更担心他在这里发疯伤着自己,她蜷缩着脚步往后退,正准备将门关上,
却见男人从地上撑了起来,大步往楼下冲,楼梯震出轰隆剧烈的声响,渐渐归于平静。
作者:本来想写到三人见面的,嗯……(捂脸),我高看自己了。阿恒的主场在逃离篇,马上就来了,看他如何霸道的吃掉傅年
第五十三章,她是我萧恒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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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她是我萧恒的夫人
“尊敬的旅客朋友,火车已到达杭县站,由于大雨冲垮前方站台,现在是临时停车........”
夜色暗黑,窗外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道路两旁的低矮房屋往后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沉寂已久的站台突然响起列车员的播报声,也吵醒了车厢里昏昏欲睡的旅客。
傅年趴在车窗边上,悠悠转醒:“到了吗?”
“还有一站。”
萧恒将列车员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他看到女人嘴边的点点晶莹眼神含笑,伸出手替她抹去。
这动作极为亲昵,傅年还未来得反应,便注意到对面老太太一脸慈笑的看着自己,耳根顿时爬上了红晕。
“小两口去哪里呀?”
对面的阿婆是自来熟,眼看火车停下来无处打发时间,自己老伴又只知道呼呼大睡,便和对面的两位小年轻聊了起来。
她说自己和老伴准备去辽州,那是他们年轻时相识的地方,老了之后愈发怀恋,害怕再等几年两人老得再也走不动了,才在今年动身。
“阿婆,我们不是.....”傅年想开口解释,剩下的话没到嘴边便被萧恒搂住了肩膀,轻轻用力。
“我和夫人新婚不久,刚去外面走了一圈,也打算回辽州。”萧恒礼貌回道。
傅年抬头偷偷嗔了他一眼,灯光昏黄的车厢里,男人眼底都柔和了不少,似乎察觉有人看他,垂眸挑了挑眉。
有问题吗?
小两口甜蜜的互动被阿婆看在眼里,更是印证了他们的夫妻身份。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小娘子趴在窗上睡得香甜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可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底的爱意遮都遮不住。
听到他们也要去辽州,阿婆更是来了兴致,说如今去辽州可不容易哦,
到了盐城还得先去排票,车票不好买就不用说了,还要经过卫戍的层层搜检,萧大帅那边的人管得严着勒,说着说着八卦的问了句,
“你们俩当初怎么认识的哩?”
那双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善意,傅年也不忍心拂老人家的意,正准备把过去的故事简单说两句,萧恒已经先她开口,
“我夫人在她家门边捡到的我。”
男人另一只大手已将女人的手纳入掌中,捏着那软嫩的手指把玩着,思绪飘远,
他说那时铁定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个世界全是灰的,连食物和钱币都找不到,更别提温暖,倒在门前那刻他甚至带着解脱。
死就死吧,没什么可留恋。
“结果…醒来就看到个系围裙的小姑娘,鼻尖还冒着热汗,那双眸子跟盛满了星星一样,一眨一眨,晃得我挪不开眼睛。”
“也许…从那刻开始,我便已经决定非她不可。”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这静谧车厢缓缓流淌,带着别样的诱惑。
那双眸子里充斥着怀念,看得傅年都有些动容,她垂眸靠在男人肩膀上,心头生起满满当当的酸涩。
如果阿恒说的是真的,那....当时她老在他耳边提霍随舟,霍随舟这样,霍随舟那样,那个小绅士如何如何好。
阿恒那个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啊?还得时不时闷声搭两句话,不理人的话她就闹脾气。
经历过那种被人无视,甚至绝望的处境,傅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残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听过的,她当时怎么那样对他呢?
女人倚在宽阔的肩膀上,眼睛都有些红了,却不懂得这是男人的心机,他故意让她听见,听见自己什么时候对她动的心,听见他是真的想和他共度一生。
不为让她愧疚,只为彻底将那人从她心头赶走,然后自己再一点点地挤进去。
纵使耍些心机又如何,只要能和她终身相守,什么都值得。
傅年还在神游呢,那颗油煎火烤的小心脏满是过意不去,脑子里正思索着以后如何补偿回来,就听到耳侧传来一句低笑:
“不知道我怀里小姑娘现在是否知道那些草药根本治不了伤口,还让我的背都痒了好几天。”
啊?
女人抬头看去,男人眼底尽是戏谑,想到当年那段背抠得抓狂的日子嘴角都弯了起来,对面的阿婆也连连笑出声,调侃道:
“看来小娘子是个迷糊的性子啊。”
傅年被揶揄得面颊通红,这人怎么不早点和她说?那自己当年一日三餐的喂,不喝就哭,他是不是在背后已经幽怨满满,怕是连逃跑的心都有了吧。
唉.......
女人这边羞愧得抬不起头来,殊不知男人正盯着她泛粉的耳垂,奶白色的肌肤在光下晶莹剔透,跟颗珍珠一样,含在嘴里估计都能化了。
萧恒情不自禁的滚动了下喉结,压下心头那股火后和对面的老太太聊了起来。
静谧的车厢内时不时响起几声低语,灯光摇摇晃晃,催人欲睡,傅年就在这样晕沉的气氛中再次来了瞌睡,靠在男人怀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腰间的大手越收越紧,阵阵熟悉的男性涌到鼻尖,极有安全感,直到耳边的呼唤女人才渐渐转醒。往窗外看去,天际露出一线亮色,山峦的轮廓渐渐清晰。
转头,男人脸上有几分凝重,他脱下黑色外套披在傅年身上,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
“阿年,有古怪,我们下车!”
火车停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走,极有可能不是站台坍塌,而是人为原因,霍随舟怕是已经发现了......
傅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刚走入过道,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转头瞧去,后一截车厢进来成对的卫兵,正在对旅客逐一排查身份。
女人一慌,正打算拉着萧恒往前面车厢跑,男人却拥着她进了解手间,门一关,二人交迭的身子挤在墙上。
“别怕。”萧恒将手指抵在女人唇边,轻声安慰。
傅年点了点头,可还是抑制不住那股恐慌,胸脯起伏间,来回挤压着男人的腰腹,唇边的馥郁兰香直往他鼻息里涌。
萧恒稳了稳心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外。
排检的卫兵显然也不耐烦,这大半夜的被上头的命令催了起来,被子里正睡得香呢,有些甚至直接从老婆的身子上刚爬下来,都有些怨声载道。
这一天江城到盐城的火车得路过多少回啊,指不定人不在这趟火车上呢。
所以排查的时候基本都哈欠连天,粗粗确认身份后便摆了摆手,解手间的门也只是虚虚一推,丝毫不曾注意到墙上的两人。
等车厢的声音渐消后萧恒拉着傅年走了出来,趁着卫兵检查前面的车厢之际,二人下了火车。
刚出杭县车站,附近几个车夫便热络的拉着黄包车跑了过来。临近清晨,需要挣钱养家的人早已经干起了老本行。
更有几辆旧式黑皮车停在马路边,若是遇上富家太太少爷便可大赚一笔。
萧恒拉着傅年上了辆私家车:“去盐城火车站,要快!”
“好嘞!”司机话不多问,发动引擎,车子冲了出去,轰轰的咆哮声渐行渐远。
就在这辆车消失在苍茫大道后,十来辆福特汽车仿佛滚滚黄龙一般,扬土而来,停在了杭县站。
半个时辰后,又发出轰隆的引擎声,朝着通往盐城那条路疾驰而去。
第五十四章,—年年,求你,求求你(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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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年年,求你,求求你(2600+)
到盐城火车站时天已大亮,整片鱼肚白吐出几缕金丝,阳光歪歪斜斜的从缝了里溢出来。
还没下车,傅年便被火车站的盛况给吓住了,只见站口排着几条长龙,站到了街角尽头,都是等候排队买票的。
而另几条队伍的移动速度显然更慢,手里都提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站口的卫兵正在对他们逐一排查,确保没有任何携带任何违禁物后才放他们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