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瞳孔一缩,盈满泪水的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阿年别怕,阿恒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在后山被蛇咬的时候做过一个梦,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那个被她捡着的小乞丐伏在她腿上,一口一口的吸她被蛇咬的伤口,嘴里沾满了乌血,却还笑着在她耳边安慰,
阿年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他说了好多好多,交待这个交待那个,跟个不放心的老妈子,仿佛要把他这一生的牵挂全部交待完。
可没有一件事是关于他自己。
然后,那抹身影悄悄的离开,任她如何抓都抓不住。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帮我吸出来的,你这个傻子!”傅年泪如雨下,攥紧男人的手,掉线的泪珠大颗砸落在他的脖颈之上。
她早该怀疑的!哪有什么王母保佑,玉帝保佑,都是他帮自己吸出来的。
难怪他从不说离开的原因,难怪每每问及他便一笑置之,她居然还在埋怨他消失得不知所终,埋怨了整整十几年。
女人悲痛欲绝的哭声充斥着山脚,好似要把晚来的自责和愧疚通通倾倒出来,她枕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遍一遍的呐喊,呼唤。
阿恒...你醒来...你醒来骂我好不好,是阿年不好,阿年把关于你的事全忘了,是阿年不对.....
抽抽噎噎的哽咽从未停过,直到一只大手扶上她的脑袋,艰难的气声充满了无奈:“你哭得我都没有办法睡了.....”
“....阿恒?”傅年抬头脑袋,男人正看着自己,漆黑幽暗的眸子里含着点点笑意,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你这个傻子!”傅年想一拳头砸过去,顾忌着他的伤只能收回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要跳下来,为什么当年吸了蛇毒后一声不吭就离开,你这个二愣子!”
傅年眼泪鼻涕一大串,越想越气,又不能打他,只得揪着他黑色的风衣擦眼泪鼻涕,涂了男人一身,也算是别样的发泄了。
萧恒低笑出声,当年那个抓着他衣服擦眼泪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刚才睡得迷迷糊糊,自然也听见女人想起蛇毒那回事,不过他没打算多说,不然照她的性子极有可能给他两拳头。
男人压下女人的背,让她完完全全趴在自己身上,两人滚烫的身子完全贴到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引起彼此颤栗不止,亲密得过分。
傅年察觉到不对,耳根一红,准备撑起来。
“别动!疼......”
男人再次压下,哑声在她耳边低喃。女人哪还敢乱动,乖乖的叠在他身上,脸贴着脸,胸贴着胸,紧绷得跟张弓一样,却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绵软蹭在他的坚硬上。
萧恒满足地勾起嘴角,若是奸诈些能换到这些梦寐以求的时光,那么做什么都值得。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风声和煦,周围似有鸟儿啼叫的声音,晚霞铺盖在二人交叠的身上,如梦般美好。
良久,萧恒才凑在女人耳边,下巴上近乎贪婪的蹭着她的脸蛋,温热气息一缕缕的钻进她的耳里:
“永远别和我说什么内疚的话。”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有阿年在的地方才会有阿恒,忘了吗?我是你捡回来的。”
男人鲜少说这样的话,那极有安全感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傅年的眼眶蓦地就红了,泪珠儿滴在男人的耳朵上,
“阿恒,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萧恒一震,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男人甚至不敢再问一回,若是梦的话,就让他永远都别醒来。他湿着眼眸说,
“好,阿恒带你走!”
我们回辽州,我要带你去见那位救我的老人,让他看看我终于带回了自己的小姑娘。
我们去开个饭铺,你做菜的话我就洗碗,哪怕洗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
........
远处的山头之上,夕阳一点点的往下坠,天边染上姹紫嫣红,男人背着他心爱的姑娘朝山下走,时不时偏头说句什么,惹得她破涕而笑。
作者:今日三更,明天请假。楔子是火葬场中期的内容,不存在什么圆回来的问题,没发现楔子里萧恒的手下正跟着他吗?人现在在辽州呢,想来江城没那么容易。还有就是面对老婆第一次逃跑,怎么可能打自己一枪,抢回来才是他的性格。
简而言之,加上囚禁篇一共三次逃跑(少帅,你老婆跑了;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少帅,你老婆又又跑了)后面都把霍狗跑出心理阴影来了,后期舔狗无疑。
关于囚禁篇,我会再思考下是否加进去,整理下大纲再看,看看第一次逃跑可能成功不。囚禁篇不长,就十章左右,我觉得不虐年年呀,因为她都不爱他了,反而霍狗毫无办法,不过囚禁顾名思义会被限制自由,还有就是嗯…强制爱(不粗鲁),估计就是霍狗死皮赖脸磨她的反应,让她叫夫君之类的,然后彻底认清对傅瑜的感情。我再想想要不要加,不管加不加,不如意的小可爱求轻点喷(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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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少帅,你夫人跑了(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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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少帅,你夫人跑了(3000+)
思南路的省长府邸已经挂上了素幔和白灯笼,平时热闹非凡的小洋楼一派冷清。
前来祭奠的人匆匆敬礼哀悼一番后便离开,谁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待。何况省长正晕睡在东楼里,没必要再做这些虚假情面。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佣人和一身白衣的傅瑜,跪倒在灵堂前,早哭成了泪人。
经历过前几次的嚎啕大哭,如今的泪成了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挂在眼角,看得使人疼惜备至。
她本欲让站在门边的男人过来安慰自己,可等了大上午那人也只站在门边发呆,时不时低头看表,神色中透露着急促。
“随舟哥哥...”傅瑜起身走到他面前,抬头的时候泪又落了出来,“等葬礼结束后我们去趟英国好不好?这是彦齐的心愿,我想帮他完成。”
女人细哑的声音愈县可怜,盈满泪水的眼眸跟点缀了碎钻一样,让人恨不能连天上的星星都给她。
霍随舟却有些恍惚,透过这双眼睛想到另外一个女人。
印象中她只哭过一次,他被他爹骗了,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就想让他照顾那孤苦无依的母子俩。
那时的她从督军府哭到了霍公馆,眼泪淌了满脸,却压抑的咬住嘴唇,生怕呜咽声大了惹他厌烦。
你哭什么呢,我被我爹骗了关你什么事?
“我心疼你啊,夫君,我只是心疼你....”那句话说得他心都颤了,原来还会有人为他哭,还会有人心疼他这个爹娘都嫌的人,就这么喜欢他吗?
那昨天呢?知道真相的她会有多痛苦,知道他娶她只因为一句戏言,知道他给她喝过避子汤.....
男人的心突然被针扎一样疼,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年年,你哭了吗,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抹了多少眼泪?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想到女人昨晚跪坐在床头无助的模样,冰冷含恨的眼,月白色的影子跟只随时都要飞走的蝴蝶一样。
他的胸膛翻滚着源源不断的恐慌和彷徨,他还有机会吗?脑子一闪过这个念头便被男人立刻驱走。
有...有的,她那么喜欢他,跟个无形的小尾巴一样,还经常在西窗偷偷瞧他进出霍公馆的身影,喜欢他好久好久了。
这样的爱不可能会立马消失的!
霍随舟在心里强自安慰,拼命压下胸膛那抹慌乱,傅瑜看男人只红着眼眶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安,又再问了几遍。男人回过神来,呡着下唇说,
“对不起,小瑜,我不能和你去。”他现在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待在省长府邸愈发站立难安,霍随舟恨不能立马回到霍公馆,于是佣人刚回禀“老爷醒了”,他便大步的往府外走。
刚出铁门,陈三还没将车开过来,一辆福特汽车从马路尽头往这边冲,引擎轰轰的咆哮声由远而近。
“少帅,夫人在火车站不见了。”汽车“吱--”的一声停在霍随舟面前,驾驶位上一个穿戎装的卫戍探出头来,满脸焦急,
“我问了一圈火车站的人,打听到她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霍随舟脸色大变,厉声质问:“我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
男人阴鸷的眼神让两人的背脊骨一凉,他们也没想到半刻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出事后两人马不停蹄就赶往省长府邸。
完了,完了,看少帅这恨不得剜了他们的眼神,小命难保了。
“通知卫戍搜遍火车站和码头,你们找人分两路,一路人去周围人烟稀少的山头,另一路人挨家挨户的找,立刻!”
两个卫戍得令,立马开车离开。
男人上车时眼底已浮起了红血丝,他紧紧攥住坐垫,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是连他都冷静不了,要怎么去找她。
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被男人掳走后会发生什么,霍随舟心都开始颤抖,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她,只要她安全,他都要她,他要她!
而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霍随舟压下心里汹涌翻滚的戾气,他吩咐陈三,
“先开车去码头!”他担心她会被人带到省外,若是去了外地,人就更难找了。
陈三点头,猛踩方向盘朝码头开去。
*****
残阳一点点没入天际,为一望无际的海面洒下万片金光,随风晃起波浪。
经历了一天的忙碌,码头渐渐静下来,时不时响起商贩的吆喝声。
一艘火轮停泊在江面,甲板的椅子上,微风撩起女人浓密的长发,仿佛赋予了生命似的,荡起动人的弧度,飘拂在对面男人的脸上,连带着阵阵清香涌进他的鼻尖。
萧恒只觉得丝丝痒意往四肢百骸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女人可不知道,她正低头专心帮他的手上药,殊不知自己扑闪的长睫,小巧的鼻尖,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正被男人专心的描绘着,一笔一画,喉结随之往下滚动。
“以后可不准再胡来了。”傅年抬脸责怪,没曾想看到他深邃似海的眼,点点温柔充斥其间,她稍稍移开眼眸,“辽州是什么样子的?”
会和江城不一样吗?突然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离开那个追逐了半辈子的人,女人觉得心空空的,却唯独没有不舍,这里存在的人和事都不值得她再留恋。
“不知道有没有出名的当地菜,到时候我去学一学。”傅年对着远处的夕阳喃喃。
她渐渐察觉到头发传来的微痒,转脸看去,男人正在帮她挽髻。
“阿恒?”
“转过身去。”
“呃……你会?”男人不都是粗手粗脚的?
“嗯,快转过去。”
傅年无法,只得背过身,细细感受那只大手穿过她浓密的黑发,撩起一撮一撮的环绕。
笨拙到了极点,却能感受到他的珍重小心,就像一颗水底砸到平静的湖面,她的心里也荡起点点涟漪。
“辽州吗?那里民风淳朴,四季宜人。”男人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
“春天我们就去山上摘野菜,我提着篮子跟在你后面,再也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只能用围裙兜,最后掉得所剩无几。”
萧恒从袋子里取出那根准备已久的玉簪,轻轻插进黑发里面,
“夏天的话我们去河里捞鱼,一根竹叉就能叉着几条,全部烤给阿年吃好不好?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养条猫,让它们吃,秋天……”
傅年被男人描述的生活勾得眼眶湿热,一双大手却自后面环住了她,直到背上贴着滚烫的身体女人才回过神来。
“阿恒……”
“别动。”萧恒轻轻环住挣动的身子,下巴靠上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如同撩拨的琴弦,
“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思,阿年从小就那么聪明不是吗?”聪明到一张嘴都将他欺负得死死的,讲不赢了就用一汪眼泪挟持他,他愿意被她欺负一辈子。
男人轻轻在她耳边喟叹:“我喜欢你啊,阿年。”
好喜欢好喜欢,也等了好久,久到连做梦都觉得奢侈,他知道如今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但自从女人说让他带她走的那刻,这些话便再也无法克制,也不想再克制。
哪怕趁虚而入,哪怕卑鄙无耻,只要她在身边,什么都值得。
傅年靠在男人怀里,说不清什么感受,他的动作可比他的话来得霸道,穿过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那双手好大,都快将她纤细的十指掩盖住。
而她滚烫的薄唇,克制的贴着她脖颈,温热的暖流让她止不住的颤栗。
“知道我给你梳的是什么髻吗?”
傅年偏头看着他。
“辽州习俗,丈夫在新婚夜给妻子梳的发髻。”长发挽君心,好美的寓意,他就偷偷去学了,从未奢望有用得上的一天。
两人隔得如此之近,男人的虔诚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眸一览无遗,哪怕贴得这样近他仍小心翼翼着,仿佛对待一件不忍碰触的珍宝。
可她已经算不上是一件的珍宝,傅年莫名红了眼眶,“阿恒,我--”
“嘘……”男人的手指抵住她泛光点蜜的红唇,视线从那柔软处缓缓从上,“我没有逼你什么,但答应我,既然决定跟我回辽州,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好吗?”
忘了那个人,不管好与坏,我都不想你还记得他,一丝一毫。
男人好温柔好温柔的,湿热的暖流拂在她脸上,眼里。这一瞬,所受的屈辱,欺骗,伤害仿佛真正成了过去,不值得在意的过去,傅年慢慢点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微风拂过,清恬的香气萦绕在她们周围,咸淡宜人。
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甲板上,一身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卫戍,他死死盯着椅子上这对抱在一起的男女,泛红的眸子涌动着腥风血雨。
作者:3000+,来晚啦~但是没请假都会更呀,我要是有时候更晚了小仙女们别等哈,晚上没看到可以早上来看。
第四十三章,霍随舟,我要你放了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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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霍随舟,我要你放了阿恒
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什么?他霍随舟的夫人正被另外一个男人拥在怀里,挽发抚唇,举止亲密,在夕阳里宛若一对璧人。
要是他没来码头,她是不是打算无声无息地跟人离开江城,让他找一辈子!
霍随舟妒火翻滚的胸膛升腾起一股委屈和被抛弃后的愤怒,良久,他才迈开步子朝他们走去。
跟在男人身后的陈三说不清楚什么感受,他一路疾驰到码头,眼看少帅翻遍一艘艘轮船,急得浑身颤抖,直到在江城开往盐城的火轮上看到这一幕。
他默默的跟走霍随舟身后,被男人周身散发的凛冽吓得战战兢兢。
傅年靠在萧恒怀里,突然察觉到腰间骤紧的大手,她纳闷的抬头,余光瞥到不远处渐渐走近的影子。
他周身笼罩在夕阳光里,却未添上几分柔和,遮挡在暗处的脸紧绷着,薄唇泛白,漆黑的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傅年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因满腔感动爱慕吻上那个男人的唇,也因为医院碎心的一幕而彻底割舍,一切一切,明明才过了几天却恍若隔世。
那身影一步步走近,身后的男人已经率先将她拉了起来,挡在她面前。
两个男人隔着几尺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眼底都是寒冰,霍随舟垂眸看着女人的手被那个男人握在手里,占有欲极强的动作,他漆黑的眸子沉得毫无光亮。
最终,男人缓缓伸出手,对着被挡了大半身子的小女人:“年年,过来。”
回家了,我们回家。
他知道自己以前混账,不是人,但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就像那晚,她喝醉了趴在别人身上,却依然乖乖叫他的名字,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他。
咫尺之间,傅年全读懂了他的意思,女人的眼眶干涩得可怕,正想说什么,面前的男人却仿佛怕她改了主意,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傅年冲萧恒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回不去了霍随舟,你让我走吧。”
海风拂过水面,霍随舟冷眼看着那两人纠缠的衣摆,看着他两亲密的小动作,眸子里死寂沉沉,“是因为他对吗?”
“那如果他死了呢?”
轻飘飘的话刚落下,几名卫戍大步上前,傅年还未及反应便被推到一边,甲板上传来拳头砸面的声音。
“阿恒!”傅年急得大喊。
几个从正规军校里出来的士兵围着中间穿黑衣的男人,劈腿横扫,面面挥拳,显然霍随舟并不急着一枪毙命,他要女人眼睁睁看着对面男人狼狈倒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