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云走后,我失魂落魄下了楼,却收到了蛇族送来的定情信物。
是我上次在拍卖会没能拍到的压轴胸针。
我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意。
也许,成为蛇族女婿未必是条死路。
次日,我去了珠宝店给司野椿挑选胸针的回礼。
司野椿的兽型是一条绿瞳黑蛇,所以我挑了一条以绿宝石镶嵌眼睛的蛇形项链。
我苦中作乐地想,至少司家是顶级豪门,金钱和权势都有,我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刚结完账准备走,就听到一声夸张的惊呼。
“哥哥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说不愿做溪云姐的兽奴,背地里却花大价钱给溪云姐准备生日礼物,这样的心机告诉我,我也是做不来的。”
叶知秋依偎在顾溪云怀里,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顾溪云的生日。
他们竟然以为这是我为了讨好顾溪云买的。
顾溪云嫌弃地盯着我手上的项链:
“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呢,为了不分配给流浪兽女还不是得向我低头,这项链太丑了,我不喜欢,你去换一个银狼项链去!”
我皱眉打断她:“这是送给我的未婚妻的,与你无关。”
顾溪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声音轻嗤:
“别再嘴硬了,你都二十五了,谁会愿意要你这样的大龄兽人,再拿乔我连兽奴都不让你做。”
叶知秋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旁边烙兽奴印的店铺。
“溪云姐,刚好这里可以给哥哥打兽奴印,我也不忍心哥哥担惊受怕,不如今天就给他打上吧。”
顾溪云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子,“知秋,你真是太善良了。”
说完,她施舍般看着我。
“还不快去!”
就好像我得到了多大的恩赐。
店内,一大盆炭火横在正中间,旁边摆放着一排排印有屈辱字眼烙铁。
此时,一个烫红的烙铁正摁在一个兽人身上,哪怕是最强壮的雄性兽人也发出凄厉的惨叫。
顾溪云身子微颤,但还是默许了叶知秋指挥着保镖硬拉着我往店里去。
那瞬间,我突然觉得小时候疼我护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顾溪云,就像一场幻觉。
叶知秋的手臂像铁钳一样钳着我,丝毫没有平时的柔弱姿态。
叶知秋满脸恶意,“我来给哥哥选个漂亮的兽奴印吧。”
他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个印着“贱”字的烙铁上。
叶知秋手举着烙铁,蹦蹦跳跳向我靠近,“还是这个比较适合哥哥呢。”
我使劲挣脱开保镖的手,还没碰到叶知秋,他就一副被我推倒的样子向后跌去。
手上的烙铁掉在地上,溅起一粒小火星到他手背上,甚至都看不出印记。
叶知秋捂着手背,眼泪瞬间溢出。
“我只是想帮哥哥逃脱分配给流浪兽女的命运,哥哥竟然想烫我!”
我来不及反应,顾溪云就立马冲了进来。
我被她撞到炭火边,手摁到一块炭上,灼烧的痛感如潮水袭来,我痛到无法呼吸。
刚把手从炭火中解救出来,就感到脸上传来一阵剧痛。
“啪——”
顾溪云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脸上写满厌恶:
“叶问舟,你真是太恶毒了,亏他还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弟弟,快给知秋道歉!”
我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笑出了声。
顾溪云心里莫名一紧,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你笑什么?”
我笑我蠢,笑我自己曾经为了祈求父母和顾溪云的浅薄愚蠢的爱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每次只要叶知秋装一装可怜,哪怕我才是他们的儿子、青梅竹马长大的未婚妻,他们都会无条件的信任叶知秋。
在叶知秋一次次的陷害中,我成了欺负弟弟,剽窃他的成果……的恶毒小人。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红着眼仰头看顾溪云:
“我没错,我不道歉。”
顾溪云瞳孔骤缩,被我眼中的倔强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