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在边塞时，他们彼此二人，都靠着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度过艰难的日子。

    这一次，小桃将汤送过去后，萧凌灏立马就来了她的宫中。

    他拿着那首诗，一步一步逼近她，眼眸红得像血一般。

    “贵妃，朕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何人？”

    她仍旧是那副模样平淡如风的样子。

    “陛下，臣妾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臣妾是凉州的公主，您的贵妃。”

    他眸中忽然便涌上了怒火。

    他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

    “你究竟是谁！回答朕！”

    “为何，你会知道朕和皇后定情的诗？为何，你会做皇后给朕做的鱼汤？还有你书法的字迹，与皇后那么相似！”

    “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阴谋？”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为了接近他，而故意学了阮襄宁的习惯，来让他接近自己。

    可柳青青那张相似的脸，他就没有怀疑过吗？

    还是，因为那张脸与阮襄宁太过相似，所以他舍不得？

    桑落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清亮的眸子里，忽然落下一颗泪来。

    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手上，烫得他的手一颤。

    他错愕的松开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桑落低头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用一双破碎如同微光的眸子，重新抬头看着他。

    “陛下，我若说，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故去的皇后娘娘，您会信吗？”

    她咬咬唇，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我来晋朝以前，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的那个人，长着和德妃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她更温柔，更端庄和贤淑。”

    “她告诉我，她要离开了，希望我的出现，能替我陪着陛下。”

    “我看到了皇后娘娘与您相识相知的过程，看到了她为您付出的一切，看到了她是如何离开。”

    “所以我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皇后娘娘虽然离开了，却把照顾您的重任交给了我。”

    说完这些话，萧凌灏的双眸，早就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仓皇的转过身，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当真梦到了阿宁？”

    桑落郑重的点头。

    第二十二章

    “陛下，臣妾如何敢期满您？更何况，臣妾自从在凉州出生以来，从未来到锦州，更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如何得知您与皇后的一点一滴？”

    “即便是有人想要利用我接近您，也该找一个长相与皇后相似的人来培养。”

    “臣妾是凉州公主，本来就被您戒备，更何况可这样的私房话语，除了皇后与陛下，又还有谁知道？”

    萧凌灏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他也觉得这样的梦太过荒诞，才会犹犹豫豫，可若不是梦，他的阿宁，怎么会又回到他的身边？

    在梦里，她竟然那么温柔的让另一个人照顾他。

    她不怪他吗？不恨他吗？

    分明，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此生都无法再弥补！

    萧凌灏心乱如麻，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婢女的声音。

    “陛下，德妃娘娘的头风症又发了，现在疼得在床上打滚呢，陛下您去瞧瞧贵妃吧。”

    这一次，他没有出声问桑落的意思，而是直接冷声呵斥道。

    “不舒服了便去找御医，找朕做什么？”

    “每每朕来了贵妃这儿，她便头痛，你回去转告你们主子，让她安分守己的在宫里待着，再有下次，朕必得好好的罚她！”

    婢女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小桃看着狼狈而逃的婢女，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你还来阻拦我们公主的好事，活该！”

    “一个婢女，还敢和咱们公主争，我呸！”

    屋内，萧凌灏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他伸手将桑落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