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爷哄高兴了，我赎你回去做妾。”

    谢明棠皱眉，摆明身份厉声呵退，但他们却丝毫不信，手中拿着的扇子已经抵在她腰带间挑动着。

    谢明棠惊怒交迸，终于忍无可忍喊道：“燕凛！”

    燕凛这才回神，拨开人群大步而来，冷光一闪，剑刃出鞘。

    纨绔们纷纷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震慑，纷纷退散。

    “不知情的，还当你是她的影卫。”

    谢明棠放下酒杯起身，看着他冷讽。

    燕凛低眉：“是臣失职。”

    “失职？”

    她冷笑出声，眼中是说不明的情愫：“分明是本宫的影卫，却贴身不离地候在谢明溪身侧——”

    忽地，她的指尖攥住他的衣襟迫近，呼吸交缠：“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好？”

    花船的酒香混着女子特有的幽香袭来，燕凛呼吸微滞，下意识抬手避开。

    “殿下自重。”

    她忽然轻笑，凝视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冷意。

    “燕凛莫急，待本宫远嫁北疆，你便可日夜守着你的二公主了——”

    谢明棠话音被场边突然爆发出惊恐的叫喊声盖过。

    “船翻了！”

    场面乱作一团，惊呼四起。

    一股巨力袭来，谢明棠倏地跌落在地。

    惊叫声中，燕凛将谢明溪牢牢护在怀中，脚尖一点，朝岸边飞去。

    她连他一片衣角都抓不住，只能脸色煞白向后褪去，随着船身掀翻入水。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鼻腔，刺骨的寒意如千万根银针扎进骨髓。

    谢明棠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身子越来越沉重。

    “殿下！”

    绝望间，她耳边传来燕凛的呼唤声。

    耳畔传来晚儿低泣声，谢明棠缓缓回神。

    落水前的记忆如巨浪般涌来，冷溺着她的心脏。

    她强撑着支起身子，屏风后的景象让她心头狠狠一碎。

    谢明溪整个人埋在燕凛怀中，纤指揪着他衣襟，哭得梨花带雨：“燕侍卫原是皇姐近侍，怎可先护着我？皇姐醒来定会怪罪于你，都是我不好，平白地连累了你。”

    燕凛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她上的泪珠，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谢明棠已经醒了。

    “二公主莫要自责。”

    “就算长公主罚我千百遍，臣也会先护二公主安全。”

    谢明溪的泪水忽地止住：“燕侍卫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燕凛深深望进谢明溪含泪的眸子，目中柔情再难藏匿：“臣这般只因心慕……”

    第5章

    “啪——”

    一柄玉如意从榻边砸出，玉碎巨响，生生截断了燕凛的话。

    谢明溪似受了惊的小鹿，倏地从他怀里挣开，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皇姐可还有哪里不适，都是明溪不好……”

    谢明棠脸色惨白，喉咙里火烧般地疼，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冷意。

    “知道不好，怎么还不滚？”

    谢明溪听见好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咬了咬唇，掩面跑开。

    燕凛下意识想追，却又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他望向谢明棠，声音微哑：“殿下，那时事发突然，臣只来得及救下最近的二公主，不是二公主的错。”

    字字句句，都在维护谢明溪。

    他是她的影卫，怎可能离谢明溪最近？

    谢明棠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挥退燕凛。

    他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她坚硬的态度下离去。

    接下来的每一天，晚儿给她送药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守在外面的身影。

    以往每日都会召见他的人，这几天下来，没有召见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