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虽然寒洲那日故意害我扭伤脚,可你就这么把他送到城东那个坡脚寡妇床上,你也舍得?”
陆寒洲来到营长办公室时,洛雨眠正在与司令少爷陈嘉年调情,放满军务资料的办公桌上搭着一件雪白衬衫。
两人毫不避讳地在军区里面欢好,声声娇喘密密麻麻像是乱箭扎在他的心上。
陈嘉年柔声轻喘,可话语却带着毒。
“他?我早就睡腻了,仗着跟我领了证整天管东管西,这次还伤了你,我定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放过他。”
洛雨眠一边与他缠绵深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中满是恶意:“况且这事过后,我才能以通奸的理由跟他强制离婚。”
“嘉年,欠你的位置,我一定会还给你。”
紧接着,里面又传来一阵颠鸾倒凤的凶猛动作,陈嘉年幸福地将她搂在怀中。
“雨眠,你放心,你想要的团长之位,我会让我爸给你提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语句如同一柄尖刀,击碎了虎口脱险的陆寒洲最后一丝妄想。
泪水迅速模糊视线,就在不久前,他在一间泛着恶臭的房间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王寡妇丑陋猥琐的脸。
还没等他反应,王寡妇就饿狼扑食般向他袭来,身上一阵阵恶臭熏得人睁不开眼。
他中了药浑身发软,费尽力气才将人推开,正要往外跑时,王寡妇大喊了一句。
“跑什么跑!是你女人把你送来我这来的,你以为回去了她会放过你?”
陆寒洲不可置信地回头:“你说什么?”
王寡妇趁机紧紧将他抱住:“你女人不要你了,我要,宝贝儿我一定会让你快活的......”
那股恶心又黏腻的感觉仿佛还扼在喉咙,陆寒洲心中满是荒唐和恶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洛雨眠要这么对他,他以为结婚五年,即便洛雨眠不爱他,也总归会有点感情的。
绝望中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洛雨眠,是他跳河自尽的那天。
冰凉刺骨的绝境中,是洛雨眠奋不顾身将他救起。
知道他是因为母亲去世,无依无靠而寻死时,她一脸坚毅地劝他不要放弃生命。
“如果你不知道生的意义了,那就请你为我而活吧,我来当你的家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乍响在他的心头,让他飞蛾扑火般为洛雨眠奉献所有。
直到陈嘉年出现。
洛雨眠将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博陈嘉年一笑上,对他日益冷淡厌烦。
甚至就在前两天,洛雨眠因为陈嘉年不好好吃饭,将人接到了家里住。
他生气地跟洛雨眠吵了一架,却被洛雨眠怒骂心胸狭隘,不懂他们的战友情,不配做军属。
争执之间,陈嘉年佯装被陆寒洲推倒,红着眼眶说:“寒洲既然不喜欢我,那我就再也不跟雨眠来往了,这样你就会开心了吧?”
然后径直冲出家门,洛雨眠扇了陆寒洲一巴掌后追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今天中午洛雨眠回了家,还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以为是和解的信号,想也不想就喝了个干净......
口腔里血气翻涌,他勉力走到首长办公室。
“首长,我想清楚了,我愿意接替父亲的潜伏任务,前往A国收集情报。”“我知道你母亲殉情对你打击很大,你能想开我很欣慰。但你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首长,父死则子承,父亲为国捐躯,我是他的儿子,不该逃避,我也想为爸爸报仇。”
当年他父亲卧底在A国总统身边收集情报,被叛徒出卖后在A国受极刑而死,还发动在国内的间谍追杀他和陆母。
陆母殉情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以死保全他的命,而军部为了保护陆寒洲,最终决定将此事掩盖,不对外公布陆家的真实身份。
军徽之下,陆寒洲眼眶泛红似血,让首长不由自主也受到了感染。
“好啊,能有这份思想觉悟,看到你就像看到你父亲当年。”
“陆寒洲同志!”
“到!”
“我给你五天去考虑,时间一到组织将会抹去你的身份,不会留下任何档案,届时也没有退出的余地。”
陆寒洲走出办公室后彻底松了口气,还剩五日,他便可以离开这里,前往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可还没等他走出军区,洛雨眠却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陆寒洲,你怎么在这?”
看着他背后的首长办公室,洛雨眠精致的眉目闪过一丝阴霾:“你去找首长了?你说了什么?”
陆寒洲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强压着什么:“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洛雨眠哽了一下,又不能当众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他失身的事,难得柔了声音哄道:“好了,这里不是你一个无知村夫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家做饭,我今晚回家陪你。”
陆寒洲冷笑一声,懒得再与她多说半句,转身离开。
洛雨眠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跟身后的警卫员说:“去通知王寡妇,让她三日后准时来军门大门闹。”
陆寒洲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当年与洛雨眠的婚结得匆忙,父母的遗物胡乱搬了过来,他一直没空收拾。
他从几个箱子里翻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是一串漂亮的琥珀佛珠,还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