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灯一关,唐啁就有点紧张了。
她其实挺认床的,这几年最有安全感的就是宿舍的小床。上次会在施辞的床睡得那么熟,多少是因为感冒吃了药的原因,可此时此刻她们两人是清醒的,又在一片漆黑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对于人类来说,需要适应时间,也是一切感官都放大的时刻。
上次她熟睡过去,并不觉得有人睡在她身边,可现在她旁边躺着施辞,就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怎么了?你是喜欢关灯睡,还是要有点亮光?”稀薄的空气里施辞突然开口说话,带来一点熟悉的香息。
“……在宿舍是关着灯睡的。”唐啁躺着,注视着眼前的黑暗,睡得笔直笔直的。
“嗯。”施辞轻声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唐啁眨了眨眼,觉得已经适应了一点黑暗,身体有点僵,她其实不太习惯平躺的姿势,她悄悄呼出一点气,慢慢地转了个身。
“怎么?太黑了吗?”施辞又出声问。
“嗯……”唐啁不敢朝施辞那边转,而是背对着他,偷偷拽了下枕头,“宿舍不会这么黑……” 走廊楼道的灯光会漏进来,不是全然的黑,会有一隙眼睛可视的光亮。
唐啁只说了半句。
施辞没说话。
弥漫在她们之间的黑暗像是陡然脱了水,愈发稀薄起来。忽然,施辞的气息倾近,柔软的触感贴上唐啁的后背。
“……”施辞伸手摸摸唐啁的肩膀,指尖从肩胛滑下去,温柔地搭在她的锁骨上,“怎么背对着我?”唐啁还没说话,施辞的手已经搂上了她的腰,而且她的腿也贴上了她的。
唐啁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本能地朝前移了移,施辞也往前移,身高差的缘故,她的腿比她要长一点,就这么贴放在她的腿上。
太热了。
可以感受到纤长细韧的骨架,她柔柔尖嫩的脚趾缓缓地从自己的脚踝滑过,一开始唐啁还没决定不对,后来她的脚趾来顺着她的小腿来撩起她的睡裙……
唐啁实在忍不住了,翻了个身,几乎与施辞脸对着脸。
明明在黑暗中,却仿佛能看见施辞闪烁而深邃的眼神,唐啁紧张得有点心率不齐,“……还是开灯吧。”
施辞轻笑了一声,没反对,“好。”
黑暗中她探起身的动作明显,唐啁眨了下眼,下一秒,焦黄色的光晕浸亮了黑暗的空间,施辞姣好的身影也被勾勒出来,那点光又从她的丝质上衣打了个转,掉落在唐啁的眼里。
有了光,不是全然的黑暗,唐啁感觉轻松了一点,又有一点说不出来的……
失落。
陡然前面有熟悉的阴影覆盖到她的视野,她眨眼,还来不及害怕,就被柔软的唇夺去了呼吸。刚才的黑暗中仿佛进行了一场不动声色的撩拨,到了光亮处所有的心思都暴露了出来。
堂堂正正,不需要遮拦。
细致温润,缠绵纠缠。
“……我忍好久不亲你。”女人的呢喃弥漫在女孩的唇间。
在情事上,施辞喜欢恋人给她激烈而坦白的回应,以往她好像不需要经历这么漫长的过程。真喜欢加上气氛够就行,是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她对唐啁感觉如此激烈,又能如此克制,她自己都很意外。每一次情不自禁,每一次还能恪守立场,感觉是另外的一个自己。
她的小女友是这样的腼腆,青涩,被她亲吻和爱抚时就像玫瑰花枝在颤抖,连刺都是软绵绵的。眼睛紧闭,明明是在害怕,却这么温软地顺从着,但她就是不肯发出声音,奇异地有种倔强的可爱,更让她保持不住,她的理智岌岌可危。
她习惯与数字打交道,抽丝剥茧,得出最终的答案,得出最优解,最佳方案,只是在她身上,常常有题解一半的感觉,欲罢不能,心痒难耐。
“啾啾……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施辞轻咬着她的耳朵,居高俯下身子望她。
唐啁咬紧了唇,眼眶周边一圈薄红,仍然闭着,她的头发散在床上,如黑色的瀑布流淌。
在暖光中,她的肌肤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她的脚踝和小腿像是一朵云,在掌中,就像托着梦。
施辞脑子里一懵,有什么画面再次袭来,这次愈发清晰。
年轻的女孩终于没法控制,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发出了颤栗的喘息。
施辞像被什么击中似地,愣住。在这个瞬间,唐啁也反应过来,她张开眼睛,飞快地把脚缩回裙里,她蹲坐起来,抓过被子掩盖住自己,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施辞眨眨眼,按捺住内心的情绪,伸手拉低了被子,对上了唐啁那颗湿漉漉的眼睛,还有对她的警惕,像一只侥幸逃脱猎人陷阱还在不安的麋鹿。
“啾啾……”施辞抚上她的脸,“吓到你了?”
被子下一抹雪白纤瘦的肩线,幸好衣服都还在她身上。
唐啁低着脸,长睫轻颤,慢慢摇摇头。施辞撩了下长发,松一口气,然后说:“我去忙一会儿,你先睡吧。”她走出了卧室,并没有到书桌,而是到了冰箱前,拿了冰镇的矿泉水出来,倒了一大杯,喝了一大口。
深冬的一口冰水一入喉咙,五脏六腑都缩了起来。
施辞垂着脸,望着玻璃杯。
暗淡的光线写,长睫深处,她的眸色复杂,困惑。
那是她回国不久的时候,她其实很快地适应了高校的工作,只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围的环境。一走七八年,她已经习惯了在国外没有乔莎的环境,在国外,她还可以劝自己相信,乔莎和她是在不同的土地,她不是去世了,她还在生活中,画画,旅游,邂逅她的爱情。一回来,所有的事实都回来,就是她已经消失在这土地上,这世间再也没有她的任何讯息。
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情,而她只是希望乔莎能存活在世界上,安稳且健康。上帝太残忍了,竟然都没有给她的初次爱上的恋人一次平安到老的机会。
浓浓的怅惘充斥着她的心,施辞才明白,原来她还没处理好她的悲伤。然而她一直以来都是独立坚强,只有miu姐察觉到她的心情。她带她去聚会,施辞一开始不去,她没心情。
“你多久没那个了?”miu姐怒其不争道:“很多年了吧?哇靠,你怎么忍得住?”
施辞不置可否,miu姐给她介绍过很多人,施辞也兴致缺缺。她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工作后去喝一杯。那次是乔莎的忌日过去不久,和miu姐喝多了,被她拉到一个酒店,miu姐也半醉半醒,“我都准备好了,你推门进去就行。”
施辞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她以为miu姐就是给她开了房间去睡觉。
一推开门,屋里就一点极淡的光线,在床头那边圈开一点小空间,施辞也没多想,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走过去。
床边的有一处阴影一动,有个惊慌的女孩子的声音陡然响起,“不要开灯。”
施辞脚下一顿。
垂眸一看,床尾一双很旧的帆布鞋,还有一双酒店的拖鞋。
她定睛细看,才辨认前面一双洁白细嫩的赤脚,笔直一截小腿,在阴影中像是会融化的雪。
“我是来……陪你的……但我不想知……你是谁,你也不要知道我是谁……”
床铺坐下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酒店的眼罩罩住了她半张脸,只剩下一个蜜桃尖的下巴,精致的脖颈。
施辞沉默地一会儿。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女孩像是要哭的样子,肩膀似乎在颤抖。
施辞看着她,慢慢开口,“……我不需要人陪。”
女孩子吓了好大一跳,“你,你是女的?”
施辞突然笑了,“怎么,女的不行吗?”
女孩子像是懵住了,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她只告诉我到这个房间来……我,是不是走错了?那,那现在是不是不算数了……我,我……那么多钱要怎么办……”
施辞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很明显这女孩的状态不太对,她开口道,“你家在哪里,我叫车送你回去……”
女孩不说话了。
施辞只听见细弱的哭泣,像某种走投无路的幼兽发出来的无助的哭。
她更头疼了,miu姐不可能搞错房间,所以这个女孩真是她安排的。施辞看着她,虽然脸看不到,但是确实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她皱皱眉,叹口气,“那个叫你来的人怎么说的?”
“……说要让来这个房间的人满意。”女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而且是一种很稚气的糯软。
施辞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她走近了些,那女孩察觉陌生的人靠近,本能地往床头缩去。
施辞闻到一点淡淡的甜香,女孩子穿着很长的t恤裙,四肢瘦弱,白腻的肌肤被床头那点光一照,有点惊鸿一瞥的意味。
年纪是不是太小了点?
第67章
“小朋友,你成年了没有?”施辞的视线从少女的足部挪动到她的头顶。
女孩的脸上的黑色眼罩估计都被她哭湿了,她抽噎不止,点点头。换做之前,施辞应该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只是……这女孩子太惹眼了。
也许施喝了酒的关系,或者是太久没肌肤亲密了,施辞竟然觉得心像什么东西挠着似的,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她撇开了视线。
“我给你叫车送你回家吧。”施辞说。
女孩摇摇头,仍在哭泣。施辞既觉得头疼,又觉得她哭得挺……让人想欺负的。
她还在喃喃自语,像失灵的复读机,“怎么办……女人……怎么是女人,要怎么……满意?”
现在的施辞再回想之前的那刻的心理,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句,“如果你好奇的话,女人也是可以的。”
裙摆下的少女的大腿细得仿佛一手可握,触感就像滑腻的肥皂,她不是自控力差的人,在那晚却完全失控。白皙的xiong骨微微发颤,布料滑下,得以窥见少女的全貌。从她受惊的挣扎哭叫再到茫然无措的低吟,是施辞仗着酒精的借口,蛊惑骗哄的结果。
在意乱情迷中,施辞甚至想去亲吻她的唇,女孩的眼罩已经脱落一半,她哭到无力,捂着自己的眼睛,嘴唇咬到红肿,颤抖地喘息,“求你……”
施辞这才冷不丁清醒过来,她懊恼得不行,衣领被热汗晕透,她急忙起身道歉。她进浴室淋洗,趁机清醒,顺便思考如何善后,等她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隔天一早她就找miu姐,miu姐答应帮她找这个女孩,找来帮她安排的中间人,中间人问是不是要再见一次面。
施辞迟疑了下,她不确定那个女孩愿不愿意再见到她,施辞提出要给一笔资金给那个女孩,托中间人拿给她,miu姐疑惑不解,中间人也是,因为那个女孩要的不是金钱,而是资源。
施辞也疑惑,忍不住问了女孩的身份,几个人都一头雾水。
过几天中间人再与施辞见面,带过来一条视频,“这是我去她们的公司,拍了一条她们的练舞视频,中间这位就是……她的资质不错,声音条件和外形都可以,捧一下应该会火。”
施辞:“这位就是……”
中间人:“是她啊。她一直想要的不是钱,您别费心了。”
中间人走后,miu姐这才问施辞,“你怎么回事?什么想法?”
施辞怔怔出神:“不,不是她……”
miu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施辞不愿意再说了。
一杯冰水不知不觉喝完,施辞看着空空的玻璃杯的出神。
因为视频里的女孩子比她遇到的要高得多,皮肤更是健康的小麦色,体格也不像,而且那对腿形也不一样。
难道她真是走错了房间?施辞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难道是她酒醉做梦?不,不可能,那些触感是那么真实。
施辞自己花时间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视频里那个女孩子就读的学校,再后来这线索就断了。她其实也拜托了那个中间人去和视频的女孩子商量,看可否见面,可她签了另外的经纪公司,公司已经把她包装起来,行程很紧,她本人也拒绝再与中间人有联系。
那一夜就变成了一个未解之谜。随着时间的流逝,属于女孩的声音和印象也越来越淡,只是没心的遗憾和歉意始终保留在施辞的内心,她不确定她和雯雯在一起交往还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份残存的遗憾,是不是她跟着miu姐去参加她那个圈子的聚会,也是抱着再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期盼。
只是她遇到了雯雯。
那时她遇到的雯雯,直长发,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裙,两条又长又直的长腿下一双白色的平底运动鞋,素面朝天,带着简单的学生气,据她说是刚拍完平面广告直接过来的。
施辞后来有好几次在内心问自己,是不是因为雯雯当时的装扮,让她联想起了那个女孩,所以才升起了与雯雯接近的心。
可是唐啁是不一样的,她已经很久都没想起那一夜的事情,为什么今晚突然会联想起那个女孩?怎么能在和唐啁亲热的时候想起别人?
这是唐啁,是她的小鸟儿,是她心里的宝贝。
简直混账!施辞简直想捶死自己。居然在一瞬间她觉得小鸟儿……小鸟儿有点像那晚的女孩。
这个念头太吓人了,她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施辞内疚地不行,叹了几声,捶捶自己的脑袋。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耳边,施辞抬头一看,唐啁站在餐厅的入口处,望向她的目光关心,又带着担忧和不安。
“怎么了?”她轻声问。
“没事。”施辞柔声一笑,把所有的杂绪都抛开,只有眼前的女孩最重要。走了过去,拉起了唐啁的手。
唐啁抿了抿粉唇,低垂着眼睑,小声说:“是不是刚才?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
“小傻瓜!”施辞搂住她,“不是的。”
唐啁温顺地把头贴近施辞的肩膀,低声说:“我喜欢跟你亲近。”
施辞的心又酸又软,仿佛浸满水的海绵,“我也喜欢,”她吻了吻女孩的发丝,“我也已经很过分了……”
怀中的女孩轻轻一颤,贴在她颈侧的脸颊发烫。
施辞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们回去睡吧,已经一点钟了。”唐粥的心一安,就有些撑不住了,这几晚为了比赛而准备,本来就睡眠不足,今天比赛,几乎全程精神紧绷着,她小声打了个呵欠,眼皮愈发沉重起来。
“嗯,好的。”施辞瞧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把她抱了起来。
唐啁微怔一怔,接着手探过去,抱住了她,她眨了眨眼,想起第一次被施辞抱,问有没有人抱她,她脱口而出说是爸爸,把施辞逗得苦笑不得,差点把她摔下。
唐啁把脸偎近施辞的脖颈,闻着她的体息,偷偷地扬开了唇角。
窗外雪光如皎洁的月,唐啁挨着施辞,心中安稳而甜蜜,沉沉地睡去。屋子里,那盏淡淡的壁灯守护着她们,宁静而温暖。
整个空间仿佛与世隔绝。
天亮后,雪早已停了,外头都是白茫茫的世界。施辞醒来时,唐啁正枕着她的手臂睡得香甜,脸颊晕开一点淡淡的粉色。
她看了她一会儿,想要起身去买汤圆,刚刚轻轻一动,唐啁若有所感地“唔”了一声,施辞弯了弯眼,凑近她耳边,“你继续睡,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唐啁睫毛动了动,没张开眼睛,嘴唇撅了撅,含含糊糊道:“……不要去,别走……”
施辞被她着难得一见的撒娇萌得不行,哪里舍得离开她,温声道:“好好好,我不去了。”
唐啁不说话了,只把脸埋进她的衣袖,再度沉沉睡去。
施辞抬手撩了下她的发丝,捏捏她的耳朵,她都没感觉,睡得很香。被窝底下,她们的腿紧贴着,丝滑温凉如缎。施辞很少赖床,而在这样的一个冬天的早上,她静静地搂着小女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不知又睡了多久,还是施辞先醒过来,她伸出一只手摸来手机,一看已经九点钟了,这下真的得起床了。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带着一身清爽地出来。唐啁抱着被子仍然睡着,据施辞的理解这也是很少的情况,这说明在自己这里她感到很安心。
施辞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抚了抚她的脸颊,眸里溢开清浅柔暖的笑意。看了她一会儿,她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向外走去,并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边走向餐厅边滑开手机,忽然,她脚步一顿,有两个陈一壹的未接电话。施辞想了想,也没在意,把手机一放,去开冰箱,准备做早餐。
她刚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土司,为了方便活动,她挽了下袖口,露出一截姣白纤长的手腕,与料理台的银灰色对比鲜明。
再准备拿鸡蛋的时候,门铃就响了,施辞只能停下手,走了出来。
大清早的会是谁?也很少人不问自来。
她疑惑地瞧了下猫眼,微微一怔后,这才打开了门。
陈一壹站在门口,黑色高领毛衣搭咖啡色大衣,脚下黑裤黑靴,长到眉间的刘海一扬,露出个明亮的浅笑,举了举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吃汤圆?”
第68章
陈一壹走了进来,打量了下施辞,浅笑问:“刚起来?”
“嗯,起得晚了一点,进去坐吧。”施辞关上门。
陈一壹等她关好门,把塑料袋递给她,“怪不得跟你打电话没有接……”
施辞笑笑,接过来,看了一眼,“你是把超市的汤圆牌子都买了?”
陈一壹搔了下头,“也不确定你喜欢吃什么牌子,”看着施辞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吃这么甜的东西,不过我想着吃几颗应应景也好。”
施辞再笑笑,没有就汤圆发表意见,只说:“坐吧。”提着塑料袋到了厨房。
“说真的,还没怎么来过你这里。”陈一壹把手插进口袋,不露声色地打量,唇边含笑。
开放式厨房里,可以看见施辞在里头走来走去。很少看到施辞这样居家的一面,一件浅灰色的薄缎的丝质睡裙,外身罩了一件长过小腿的薄羊绒开衫,未施粉黛,带着刚起床的一缕慵懒和舒适,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优雅。
她不敢看得太仔细,又笑了笑,扬声问施辞,“你才准备做早餐?”
施辞嗯了一声,问:“那我做点早餐,然后煮点汤圆一起吃?”
“我来帮你。”陈一壹跟着走进去,看着面包机烤着土司,她正在煎火腿和培根,敲开一颗鸡蛋,锅里滋滋作响。
旁边还放着几样水果和蔬菜,还有一包刚拿出来的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