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冷？”第五弦音看向旁边的负责人，语气淡淡的，“今年年初刚刚公布的研究所执行标准，你没看过？”
负责人笑了笑：“总部发布执行标准，我们自然是烂熟于心、严格执行的，只是研究所位置特殊且控温要做好，不得不灵活一些……不然明德那边订单供应不上，岂不是因小失大吗？”
赤裸裸的威胁。
第五弦音注视着对方，半晌后才开口道：“还是先说说黎明那边的情况吧。”
“我们监测到了黎明内部邮件发送的信号，就在研究所内，但对方只在昨天晚上发布了星际邮件……”负责人凑近了些，抬头和第五弦音对视，“上面说，这次来的是黎明的学生，发布消息的账号是，黎明之剑指挥官李泽天。”
“李泽天……”第五弦音将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嚼了两遍，冷笑道，“居然是他。”
还真是……冤家路窄，自从上次交流赛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再见居然是现在这种场景，另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从现在开始，研究所全面戒严，出入人员必须全部严格审查。”第五弦音下令道，“截停的邮件我已经看过，他们这次是想连同明德的事情一起捅出去……我们必须在黎明开口要人之前，让他们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死人也有可能说出点什么，最好是直接变成星际粉尘，最保险。
负责人点头道：“还有一件事……我怕研究所内有些人已经倒向黎明，否则，我们不可能查得这么困难。”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如果不是有人在内部接应，黎明之剑恐怕早就被翻出来了。
“只是暂时受到了蛊惑而已……有查到可疑的人吗？”第五弦音接过平板开始翻看上面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怎么会有这么多？？”
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两个，却没想到负责人递上了十几个人的名单，密密麻麻的资料和证据简直是让人看着头大。
要知道，一处研究所里面常年就位的研究院不超过百人。
“也许是最近其他的研究所老是出事，这些人少校你也应该了解……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现在恨不得立刻贴到黎明的身上去祈求高官厚禄……”说到这个，负责人脸上写满了不屑，“对军团不忠的人，都该死。”
第五弦音抿唇：“这些人现在羁押了没有？”
“还没有，现在局势敏感，同时羁押这么多人，我担心会引发更大的问题。”说完这句话，负责人回头看了一眼第五弦音的亲卫队，自信心暴涨，“不过少校您来了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有什么情况，也能稳住局面……现在是要把这些人都羁押起来吗？”
“嗯，速战速决。”第五弦音轻轻抬手，立马就有亲卫队的单兵凑上前来，她将手中的平板递给对方，“将名单上的人全部羁押，先行审问一轮，不能动刑。”
“不动刑怎么能招？”负责人下意识皱眉，口无遮拦，“若是原来的……”
意识到自已差点说出不该说的名字，负责人冷汗直冒，他下意识去观察第五弦音的脸色，见对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才暗自松了口气。
差点忘了，第五广德这个名字可是禁忌。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前面败了的那些人的往事，日后可千万要烂在肚子里。
“这些人都是第五从各个星系网罗来的人才，动刑？”第五弦音扫了对方一眼，“……你是在教我做事？”
毕竟没有和第五弦音打过交道，负责人一时之间也摸不清第五弦音的脾气，当即只好先退一步道：“是属下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队伍刚到，需要时间休整，今天就先到这里。”第五弦音的视线在中控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负责人的头顶，“亲卫队会保障诸位的安全并尽快找到黎明的那几个小贼，在此期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务必在最后节点之前将货品交付，明白？”
第454章
准备就绪
第五弦音的房间在研究所的顶楼，这里视野很好且距离楼顶的中央导弹系统最近，基站和停机坪能给予最大的安全感，如果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展开机甲也很方便。
“所以，你感觉如何？”
屏幕中，连轴转了五天全凭借营养剂续命的第五恒昌正在喝新的营养剂，他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喝营养剂居然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第五广德之前留下来的东西太多了。”第五弦音将文档上的内容通过同步屏幕展示给对方看，电子笔的红色笔迹在重点部位留下划痕，“这个负责人给了我一份名单，说是这些人有勾结黎明的可能……但我看特殊信号出现的位置和时间，有些人甚至在调休。”
这哪里是为了查叛徒？这是打算借着第五弦音的手党同伐异。
“嗯，这样的情况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第五恒昌神色倦怠但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他将空了的营养剂扔进垃圾桶，又重新拆了支新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黎明之所以能够通过公布那份录音来达到拉拢人心的目的，是因为第五的内部出现了太多的蛀虫，我今天到的时候发现研究所内的各项数据都没有达到年初下达的执行标准……有人趁这个机会克扣了第五军团的预算。”
第五弦音认真分析，电子笔在她修长的手指间灵活转动，比起任何第五家族的人，她都要更加信任和依赖第五恒昌。
……毕竟代表着更新派势力的第五恒昌，是唯一一个不会根据身份地位来擢选人才的好领导。
“从黎明公布的那段录音来看，我们对于研究员的福利制度还不够完整和健全，尤其是家人这一块……这一部分我已经让人去重新核实了，但还需要时间。”
“嗯，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我很放心。”第五恒昌点头，他将最后一点营养剂喝完，隔着屏幕和第五弦音对视，“那李泽天呢？”
话题被重新引回到这个地方，第五弦音毫不犹豫地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任何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都应该消失。”
蛰伏这么久，第五恒昌终于带领着现在的一派年轻人接手了第五家，面对这样的第五家，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在各个势力之间周旋平衡，打开一片新的局面……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让黎明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然后在第五现在这种局面上再添上一把火，又回到原本那个混沌的局面去。
d-001号神经毒素这种东西既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黎明自已想办法去解决封锁或者研发解药都行，妄图通过这种方式让第五舍弃已经研发成功的神经毒素，舍弃掉和明德的交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按照这个逻辑，黎明为什么不停止研发新型武器？？反而是要求他们不要再研发生物毒素了？？
“嗯。”听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第五恒昌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弦音，不要心软。”
第五弦音点头：“我知道。”
“荣光，永远属于第五。”
研究所地下九层，宋文盘腿坐在角落里整理今天拿到的所有资料，准备填写行动报告，淡蓝色屏幕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乔治在紧盯着安全通道入口的方向，随时准备给冒头的人来上一枪。
“等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之后，我们应该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宋文终于将资料分门别类整理清楚，她看向旁边的李泽天，“这份文件……你想发给谁？”
从外面的这个动静来看，第五弦音带着这么多人进入研究所，势必要将他们全部找出来处理掉。
既然有这个前提，那么无论是人还是信息都一定会被屏蔽拦截，他们或许只有一次机会将手中的信息发出去，必须要发给绝对不会泄露且绝对信任的人。
李泽天抿唇，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早之前和姜林谈话的那个夜晚：“……给黎明最强五剑客，给姜林。”
黎明最强五剑客早就在查神经毒素的事情，而且好几次行动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明明是ss级却不信命，自信却不自大，虽然被精神力压制且平日里吊儿郎当，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确实是他见过……最有韧劲的队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好。”宋文点头，对此竟然没有任何异议，她长舒一口气道，“就今天晚上。”
李泽天点头：“好。”
他看向几乎压到头顶的天花板，低声道：“抱歉。”
“你这说的什么话？”旁边盯梢的乔治给了李泽天一拳，他能敏锐感觉到周围气氛的紧绷，也能感受到沉重的死亡气息正在逼近，天花板上的空调水正一点点滴落，让他的头发都沾染了几分潮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最烦你们指挥这个鸟样，觉得自已身上担着老多责任了是吧？”
乔治这一拳没用力，李泽天都觉得肩膀发麻，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已实在是矫情。
妈的，他以前不这么觉得的。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紧接着穿着实验服的钱多多钻了进来，她利落地脱掉外套将其团成一团扔在角落，表情严肃：“第五弦音抓了一批人正在审问，说是不会用刑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外面的氛围很紧张，已经开始开启了最高的验证等级，身份卡用不了了。”
“好，今天晚上兵分两路。”李泽天快速切入到指挥状态，言简意赅地分配任务，“钱多多护送宋文上顶楼发送报告，乔治伊万跟我到地下十层……直接引爆研究所防御系统。”
如果成功，不仅黎明最强五剑客能收到报告信息，黎明附近的光舰也将有可能在防御系统崩塌的瞬间锁定这里，用远程导弹给予最后的沉重一击。
明明是条死路，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惧怕和退缩的情绪，李泽天率先伸出了手，紧接着宋文等人也陆续伸手盖在了李泽天的手背上。
“能与大家共事，是我的幸运……”
李泽天抿唇，目光灼灼，像是要将面前所有人的脸都刻在自已的脑海中，他张了张嘴，觉得喉咙里堵了块石头，怎么都吐不出来一个字。
宋文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像是从李泽天手中接过了某根看不见的接力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第455章
放出研究员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悄然降临，气温骤降，甚至到了结冰的程度。
第五研究所门口，训练有素的单兵正带领着数十架机器人和无人机精神抖擞地巡视，一道黑影从前面的空地上快速蹿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一梭子的子弹已经打了出去，将其完全钉死在黑暗之中。
“这也太严了。”中控室内，杨星咬牙紧张地盯着屏幕，抬手拍了下康尧，“怎么还没进去？”
“再拍你自已来。”康尧说话冷冰冰，在进度条抵达终点的瞬间长舒一口气，“好了。”
话音刚落，摸到巡查点的姜林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直接闪电出击，刀锋一闪直接捅进对方作战服肋下缝隙，对方的瞳孔还没来得及收缩，下一刀已经补上，当即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血瞬间渗透作战服，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姜林面无表情地摘下对方胸口的身份卡插入自已上衣口袋，立马听见了耳机里传来的电子音。
“滴，身份卡识别更换中……换班时间到，请开始你的工作，乔恩。”
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睛里闪动着红色光芒的数十架机器人同时朝姜林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子弹跟不要钱似地接二连三打在地上躺倒的那名第五单兵身上，薄薄的血雾之中，单兵只能看见背着光的姜林脸上全是冷漠，不甘地闭上双眼。
血色的电子眼扫到姜林，停顿片刻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机器人挪开眼神。
“身份卡识别成功，入侵目标已清除。”
见身份卡骗过机器人，杨星长舒一大口气：“江鹰准备。”
距离研究所有一公里的山头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江鹰压低声音：“江鹰已就位。”
第五研究所内此时温暖如春，姜林大摇大摆地走入值守人员的临时办公室，作战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她在中控台上找到了全所广播的按钮，在开口之前还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以便于等会能流畅装逼不会卡壳。
“哈喽，各位晚上好。”
原本安静的研究所因为这句话瞬间炸开，不仅仅是这句话响起的时间实在是奇怪，更因为对方这带着挑衅和笑意的语气，一听就来者不善。
正在工作的第五弦音听见这动静，当即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朝门外走去，顺手拨通了亲卫队的通讯，愤怒道：“你们在做什么？！居然让人摸进来了！！”
房间门快速往两边弹开，其他房间内的单兵们均已全副武装走出，等待着第五弦音的调令。
广播仍在继续，对方语气不慢但字字清晰，像是水珠接二连三地掉进了油锅里：“我要说的话不多，诸位，武器库权限和房间权限已经全部打开，请为了自由，拿起武器战斗。”
砰的一声，手中的电子笔被狠狠砸在了角落，咕噜噜滚到了单兵的脚边，第五弦音气得身体发抖，她转而看向旁边的亲卫队队长：“重新更改武器库指令！五分钟内，找到这个人！杀。”
“是！”
不光是第五弦音听见了这动静，地下九层的李泽天等人同样听见了这动静，钱多多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宋文，难言心中激动：“是姜林，这个声音，是姜林！”
黎明最强五剑客！
她和姜林、江鹰出过几次任务，绝对不会听错！
“草，我就知道！”李泽天觉得心口有团火一下子燃了起来，烘得全身都暖和起来，本以为要孤军奋战，没想到来了自已的好战友，浑身的战意都在沸腾，“武器库开了，走！先拿！”
等他拿了机枪，他肯定是指挥官里最能打的！
别管什么客不客观的事儿，他说是就是！
宋文难得没有损人，反倒是快速提供了武器库的位置：“前面左转下楼第二个房间门推开进去，打烂那面墙，直通下层的五号武器库。”
五个人完全将之前的自杀式计划抛之脑后，乔治和钱多多持枪开路，一人负责击杀机器人，一人负责打烂监控探头，二人配合默契，硬是给后面的李泽天扫出了一条足够走秀的小道来。
而完成广播的姜某人刚刚用身份卡拿到值守单兵的武器，快速离开办公室往楼顶那边走去，她的耳机里传来康尧的声音。
“姜林，装这一下，把你爽坏了吧？”
“爽爆了。”姜林完全不吝啬分享自已的快乐，她风轻云淡地扫掉阻拦自已的机器人，快步走入中控室将数据读取器插入了新的接口中，防护镜上已经实时刷新了研究所内的动态地图，“康师傅，你能给我整点bgm来听就更好了。”
康尧：“……”
康尧咬牙切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个字：“行。”
“不是，你真给她放？真给她放啊？？”看见康尧那动作的杨星震惊，恨不得冲过去扒拉他的手，“你都没给我放过，你给她放？？”
之前比赛说获奖感言的时候，杨星可是用十几年的友情威胁康尧播放那种超酷的“噔噔噔”背景音乐，还被对方拒绝了的！！
康师傅扫了她一眼：“有意见憋着。”
还不等杨星发表更多意见，旁边的权雅就将平板递了过来，似乎对这个局面已经习以为常：“这边闹起来，明德那边迟早也要动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反应，但……我现在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那就把不成熟的想法……”杨星接过平板，看见权雅画的平面图，当即嘴角就露出个邪魅狂狷的笑容，“变成熟。”
数据读取完成的瞬间，康尧播放的bgm响彻整个研究所，给本来就不平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诡异，童声版的《小兔子乖乖》混杂着此起彼伏的枪声跟催命符似地响了起来，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砰的一声，羁押研究员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姜林一梭子爆掉门口头都还没来得及转过来的机器人，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摁着身份卡在门口识别器上一刷，所有羁押研究员的房间门同时弹开，门口的警戒灯瞬间熄灭。
背对着光，姜林将门口挡了个结结实实，她背上背着两把全自动步枪，手枪、压缩炸药一应俱全，全副武装跟行走的炸药包似的。
“从这里出去，右转到底再往左的第二个房间是武器库，靠近门边的手枪带自动锁定，要走要留，你们自已选。”
第456章
兵分三路
研究所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得益于第五军团的武器研发实力，武器库内有相当一部分枪械到手即用，即便是从未训练过的研究员，也能凭借红外自动校准精确打中目标。
被羁押的研究员也就只有刚看到姜林的那十几秒愣了一下，随即在听见对方那动静之后立马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往武器库方向跑。
或许在很早之前，他们相信自已的科学研究不过是为更好了解人类，本人是自由的，但时间流逝，他们所说的话、做的研究……只有在对第五有利的时候才能称得上是“自由”，一旦对第五不利，很快就会消失在无人问津处。
这样的自由，算是什么自由？？
“搭建上联络信号了没有？”姜林掩护着研究员转移到武器库，灵活躲开两拨围剿过来的第五单兵，子弹打在金属墙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浓烈的血腥气被隔绝在覆面之外，声音有些沙哑，“我还没接收到李泽天的信号。”
“三十秒。”康尧敲击键盘的手动得飞快，他一把摘下有些下滑的银丝边眼镜往旁边一扔，快速滚动的代码倒映在他深褐色的瞳孔中，“但按理来说，你刚刚那动静一出，他们应该听到了才对。”
不可能悄无声息，除非……他们现在还不想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黎明之剑还挺能整事儿，这些人……”姜林啧了一声，她一枪爆掉了头顶上的监控探头，在机器人扫射过来的枪林弹雨里，一个滑铲就蹿进了安全通道，“杨星怎么不说话？”
孩子静悄悄，多半在作妖。
“当然是在做大事啊。”
轻微的电流声中，杨星略带兴奋的声音传到了姜林的耳朵里，对方那边似乎有些嘈杂，信号还有点不够稳定。
分开行动？这种时候还敢分开行动？？
狭窄且漆黑的安全通道里，姜林甚至能听到呼吸的回音，防护镜上显示正有大量的单兵内部搜查，密集的红点跟要把她包围似的，得尽快和黎明之剑回合离开研究所，研究员的暴动能撑得住一时但被暴力镇压下去也是迟早的事儿。
姜林快步向楼上转移，一步仨台阶：“雅雅跟你在一块吗？”
“在。”杨星正忙着把部署情况跟齐欢说清楚，对姜林说话就随意且简短起来，“我和猎鹰已经成功会合，第五研究所这边闹起来，明德那边一定也会有所警觉，所以我们打算趁此机会把明德的研究所炸了……顺便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姜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内部通讯频道里面响起了另外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李泽天激动且带着几分潮湿的声音落入姜林等人的耳中。
“诸位，我……”
“你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说正事儿。”宋文听见他起那范儿就难受，一肘子直接拐在李泽天的肋下，“我们现在在地下十层
，准备将内部能源系统给它炸了。”
内部能源系统一旦摧毁，整个研究所就会停止运行，包括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年的d-001号神经毒素生产线以及中央导弹系统等大型防御装置，这对于摧毁这处研究所以及他们逃走都有极大的作用。
至少知道了李泽天他们等人活着，姜林长舒一口气，眼睛在黑暗之中仿佛能发光：“好，我正在往楼上转移，第五弦音在顶层。”
“好，我现在将内部所有人的位置信息同步给你们。”康尧及时提供数据支持，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不同的调令和代码，快到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等你们成功转移出爆炸范围之后，我会直接启动爆炸程序。”
“好，干得漂亮！”李泽天怀中抱着一把全自动步枪，虽然作战能力不及单兵，但打打机器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他回想起之前新生赛和交流赛上被第五掣肘的事，此时作战情绪高涨，“诸位，让第五的也看看，我黎明的血性！”
砰的一声，姜林直接踹开了顶楼的安全通道大门，机枪扫射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机器人扫了个干干净净，她快速摸到大门前，用身份卡刷开大门。
巨大的警报声登时响彻研究所，第五弦音听见这动静，嘴角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电梯显示屏上面的数字还在不断跳跃，很快就抵达地面一层。
她就知道，姜林出现在研究所内只会去两个地方，其一是顶层的房间，意图擒贼先擒王，其二是地下十层，意图炸毁能源系统，抢占主动权……
对方的这个算盘打得不错，但显然……自已技高一筹。
“报告总指挥，目前所有人已经在一楼集结完毕。”亲卫队队长站得笔直，身穿深灰色作战服像是笔直的电线杆子，他微微颔首看向第五弦音，“请指挥下一步指示。”
“好，所有人登入飞行器准备转移，开始启动自毁程序。”
第五弦音快步走向研究所大门，门外就是已经准备好的飞行器，她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脚步却一点都没有留恋的意思。
“少校！少校！！”负责人连滚带爬地往第五弦音面前扑来，“您带上我，带上我！！总指不是让您来守护这里吗？？您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地就走了？！！”
枪击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机器人被人从二十多楼摔下砸在负责人的脚边，当即把负责人吓得魂飞魄散涕泗横流。
第五弦音没有给他分任何一个眼神，她继续往前走，侧过头回复亲卫队队长的问题。
“抛弃？什么叫抛弃？明明是黎明炸毁我们的研究所，我等奋起反抗却不敌对方……”
“……研究所全员，光荣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