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纤维刺破手指的痛也根本唤不醒杨星的理智，她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张志强，我要弄死你。”

    “……草。”

    微弱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到指挥车内，杨星以为是幻听，但表情却瞬间凝固下来，以至于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呆滞。

    什么情况？她悲伤过度产生幻觉了？？

    “听不见吗？”虚弱的声音再次传递过来，随后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姜林的上半张脸，因为防护服不能随便打开，血顺着眉骨往下淌也没法擦，她只能眯着眼睛，“谁，来接我一下。”

    “草！”杨星后面跟了一大堆不能播的脏话，她激动得疯狂抹眼泪，嗷嗷叫道，“坐标坐标，老子马上过来接你！康尧你愣什么，动啊！”

    康尧也完全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出现转机，他往驾驶位走的时候左脚绊右脚，把自已摔进了座椅里。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所谓的计划是否败露了，杨星将明德使用实弹的情况告知给李泽天他们，指挥车快速穿过荒原往姜林所在的地方而去，江鹰也被紧急召回，黎明最强五剑客成功在16号区会合。

    姜林是被康尧和杨星架回指挥车的，权雅打开医疗急救箱就开始冷静处理伤口，手法熟练，染血的棉球扔满了垃圾桶。

    临时手术室外面，杨星抱臂靠在墙壁上，看着蹲在角落里沉默的江鹰。

    “根据前面传回来的数据，发射的制导导弹型号为dh32，爆炸辐射范围有一公里，是实弹。”康尧拿着平板从走廊远处走过来，他的手紧紧捏着平板，骨节处微微泛白，“这次爆炸的能量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原本指挥车里面，也有炸药。”

    换而言之，也许每架指挥车内，都有实弹。

    杨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角落中沉默已久的江鹰低声开口。

    “为什么？”

    第352章

    战争彻底开始

    不只是江鹰，杨星也想问为什么。

    带着实弹进入赛场，从一开始……明德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虽然已经做好了迟早会站在对立面刀剑相向的准备，但当这一瞬间真的抵达的时候，还是不免让人觉得难过。

    “鹰子……”杨星走到江鹰的旁边，拍拍对方的肩膀，不知道是宽慰还是什么，她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唉……”

    临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头发湿透的权雅走出来，她叼着营养剂的吸管，长舒一口气像是要将心口的巨石搬开。

    “情况不算很严重，已经醒了。”

    “现在最重要的情况不是姜林的伤势，而是……明德使用了实弹，而我们没有。”权雅将见了底的营养剂试管扔给旁边的智能机械人，从刚刚开始，她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这非常危险，而且，现在不能确定第五立场。”

    这种情况下就是被动挨打，而且外界如果不介入的话，赛场上其他人都有可能成为明德的猎物……又或者，外界默许了明德的猎杀。

    光脑视讯提示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胡思乱想，杨星下意识点了接通，随后看见了李泽天的那张脸。

    “明德使用实弹的事情，黎明已经全部知晓。”李泽天表情严肃，“接下来避免和明德的一切冲突，等待命令。”

    “怎么避免？？”杨星直接出口打断，她有些焦躁地在走廊里徘徊，整个人散发着极强的杀意，“明德都他妈的把枪杆子杵我脸上了，我怎么冷静，李泽天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还不等李泽天说话，杨星就率先给墙壁来了一句，怒骂了一声。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我也很愤怒，但黎明此时此刻不宜出头，我们得等一个时机。”李泽天抿唇，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至少，我们要等到第五站队之后，否则我们将会有两个敌人要打你明白吗？？”

    临时手术室内的灯光还没熄灭，杨星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那些仪器正在闪着光：“好，李泽天，那你告诉我，如果第五不站队呢？如果第五……和明德站队呢？”

    李泽天还没说话，局内语音播报已经响了起来。

    指挥车内瞬间陷入了安静。

    “……五号小队？那不就是10号区的第五队伍吗？？”康尧下意识开口，“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的，是猎鹰？？不可能啊，他们走的路线……”

    江鹰冷冷打断：“是苏连卿。”

    苏连卿……

    所有人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苏连卿淘汰琼斯的手法，到底是比赛的激光子弹还是……实弹？

    “这个结果很快就会出了。”李泽天也不知道为何心中居然冒出来一点点的欣喜，他难免有些羞愧地揉了揉自已的脸，“接下来，我们……什么情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星通过屏幕眼睁睁地看着全息地图上，1、7、8号区的灰色第五军旗变成了深蓝色的明德军旗。

    明德和第五也打起来了？？

    场外，第五兰伊带队冲入朱丽娜的临时办公室，却发现房间内的物品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清空，别说朱丽娜本人了，就连她平日使用的水杯都已经不见踪影。

    轻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白色重工蕾丝的窗帘吹起，第五兰伊咬牙道：“明德……”

    门口颇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第五兰伊回头看去，正好看见气势汹汹的曹林。

    “你来晚了。”第五兰伊摊手，他虽然愤怒，但比起曹林要好得多，“朱丽娜已经离开了……看来我们的目的一致。”

    “他娘的。”曹林一脚踹翻门口的机械人，整个人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他目光森冷地看向第五兰伊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难道不好奇吗？明德为什么这么急着撕破脸？”有了比自已更加急迫的人，第五兰伊反倒是冷静下来，他倚靠在书桌旁，“和你们黎明撕破脸倒是正常，可为什么……连第五家都敢……”

    话还没说完，门口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穿着第五制服的男人走到第五兰伊面前，贴着对方小声说了两句。

    “什么？！”第五兰伊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意识到曹林还在，压低声音道，“我马上就回去。”

    曹林察觉到不对，立马上前扣住了第五兰伊的手腕：“什么情况？”

    “曹林，你很快应该就能收到调令了。”第五兰伊挣脱对方的手，湛蓝色的眼睛中是复杂的情绪，“在m417等边缘星系，出现了大量暴动的星际变异者，目前已经有三处星系彻底沦陷，与此同时，三大反叛军势力也对军事基地发起进攻，目前，包含联邦公民在内的人员伤亡……已破百万。”

    “什么？！”曹林如遭雷劈，“怎么可能，外面的防护罩不是……”

    “曹林，你们黎明想要揭开真相的代价，现在你看到了。”第五兰伊和曹林对视，欣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了一丝快意，“d－001号神经毒素，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外面的警报声如同刺耳的催命铃响了起来，第五兰伊推开曹林往外走，走廊上很快充斥着凌乱的的脚步声。

    曹林的光脑闪烁了两下，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将对方发过来的信息尽收眼底。

    还不等曹林询问赛场上的应对情况，就看到了江毅发过来的下一条消息。

    第353章

    捐躯赴国难

    信息屏蔽网瞬间打开，参赛的学生们还没反应过来赛场的瞬息万变，就被外界汹涌而来的通知淹没了个严严实实。

    杨星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曹林的视讯，看见对方身上穿着中尉的制服，杨星下意识敬了个礼以后才开口道：“中尉？？”

    “计划赶不上变化，外面已经彻底乱了。”曹林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表情严肃，“你们现在不是在赛场上，而是在战场上，你明白了吗？”

    真正的杀人见血，真正的立场对立，而不是……友好交流了。

    杨星瞬间领会对方的意思，她张了张嘴，最后只点头“嗯”了一声。

    “接你们返回学校的自动巡航光舰会在比赛结束后降落在原本的坐标点，请坚持到最后。”

    话音落地，视讯挂断。

    “我去设定程序。”康尧率先反应过来，他推了下自已的眼镜，平日里冷淡的表情里罕见地添加了一些生气，像是毒蛇终于被解放了獠牙，“你们等会过来找我。”

    权雅虽然疲惫，但此时此刻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点了点头道：“好。”

    只这一个互动，杨星就已经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她搓了搓自已的脸，靠在金属墙壁上叹了口气。

    对于其他人而言，赛场变战场也许是难过、痛苦、纠结等情绪交织，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去适应。

    但对于权雅和康尧而言，这是一个终于可以把情绪完全宣泄的机会。

    他们压制着自已的仇恨，勉强维持着三校和谐的局面，而如今有人撕破了这层窗户纸，放出了他们心中的猛兽。

    “咋回事？”

    听见熟悉且有些沙哑的声音，杨星抬头，看见姜林叼着根试管走出来，对方随意地整理身上有些碍事的绷带，仰头将试管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杨星言简意赅：“星际变异者大规模发生暴动，明德已经彻底撕破脸，赛场变战场。”

    “哦。”姜林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直接拆开剩下的试管，面无表情地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嘴里，率先朝中控台那边走去，“走呗。”

    江鹰闷声不吭地跟在后面，整个人都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

    “你就一点都不意外？”杨星啧了一声，和姜林并肩而行，“你知道？”

    “我要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应该炸死了。”姜林表情淡淡的，那些营养剂和修复液喝完以后，身体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神经毒素都用上了，怎么可能不带实弹？而且，曹开会不是说了吗，这场会有伤亡，只不过是看谁先动手而已。”

    杨星立马反应过来，震惊地捂住了自已的嘴。

    姜林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所以，姜林当时将那些资料发给明德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揭穿明德带违禁d－001号神经毒素进入赛场的事情，还是为了激怒明德，让明德成为那个先动手的人。

    只要明德先动手，那么黎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战场开始反击，而明德一旦沉不住气，就会出现破绽。

    而现在看来，这破绽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大规模引入星际变异者进入联邦保护区，黎明再配合将前段时间搜查到的明德实验室资料放出……

    真正的师出有名。

    三人先后进入中控室，作战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中控室内，康尧刚刚结束程序设定，正在更换防护服准备等会加入战斗之中，权雅则在盘点可能需要的药物和器械，准备将临时手术室重新布置一下。

    “距离投放坐标只剩下三公里。”康尧看向姜林，语气生硬地关心道，“还能动？”

    “嗯，还行。”姜林咧嘴一笑，她走到中控台前，修长的手指在激光屏幕上精准点击，打开了三校论坛，“d-001号神经毒素的资料，我可就直接发出去了。”

    “你发晚了。”整理完药品的权雅挑眉，“我已经发过了。”

    姜林：“……”

    “而且不只是三校论坛。”权雅叹气，眼神里面却带着笑意，“我给开放论坛上全发了，无密钥版本，所有人都能看。”

    姜林：“……”

    “不是，那你们给我留了什么啊？”杨星急得嗷嗷叫，“那我还能干什么啊？？”

    权雅憋着笑：“赛场上你不都已经帅够了吗？”

    吵闹的声音似乎被江鹰隔绝在外，姜林抱臂用手肘碰了碰江鹰道：“怎么不说话？”

    江鹰不吭声，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姜林，你为什么瞒着我？”

    是意料之外的问题，姜林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嘴唇颤动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对不起。”

    她早在爆破那辆明德指挥车的时候就发现了实弹的痕迹，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江鹰，后面还以身入局逼明德先动手……

    从江鹰的视角来看，搞不好，从这场比赛开始，姜林就在筹划着怎么布局了。

    江鹰自嘲地笑了笑，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好，都是骗人的。

    “骗子。”

    没有给姜林任何辩驳的空间，江鹰直接抬腿朝中控台那边而去，闷声不吭地开始更换战备防护服，利落地扣上防护镜，等待下一步指示。

    明明是达成了自已的目的，但姜林却意外地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她想对江鹰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种情况，还不如直接揍她一顿呢。

    姜林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已的头发。

    荒原上，投放下来的物资包裹静静伫立在空地上，两架银白色的机甲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飞出，在确保物资安全后立刻为包裹安装上自定义滚轮，将其完整地运输至指挥车附近，从机甲基站推入后开始拆解收纳。

    “现在没人还有闲心管赛场上的事情，战斗已经开始。”李泽天直接接通了所有黎明参赛选手的频道，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腰间也配上了锃亮的手枪，“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脱离黎明学生身份，成为黎明军人，诸位，牺牲不可避免，但你我都是为了黎明的到来而战！”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

    ，并没有像第五和明德的指挥一样打算稳坐高台，反倒是利落地扣上了护目镜，最后检查了一遍防护服。

    根据权雅发布的d-001号神经毒素的情报，和曹教官最后一份调令的紧急程度来看，如今的黎明已经到了最后一击的关键时刻，同时面对第五和明德的围剿，谁也不知道黎明究竟会不会来。

    想到这里，李泽天的声音也不免有些沉重起来，他握拳敬礼，一字一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第354章

    无法回头了

    在信息屏蔽网打开的瞬间，远在3号区的奥雷尔也收到了朱丽娜的调令，他快步走过长廊走入张志强的房间，将人一把拽起来推在了墙上。

    血肉之躯撞在金属墙壁上，钝痛延迟了半秒才来，张志强抬头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人，皱眉道：“奥雷尔，你要做什么？”

    “……明德，放弃了我们。”奥雷尔将光脑的激光投影打在张志强的脸上，猩红色的灯光映在两人的眼中，看上去血腥又可怕，“在没有任何支援和补给的情况下，支撑到比赛结束……你知道黎明和第五现在的情况吗？你用实弹……杀了第五的人，你觉得第五会放过我们？”

    张志强早已经看完了调令内容，他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奥雷尔，人，又不是我杀的。”

    见奥雷尔抿唇不语，张志强再次添上了一把火：“人，是单兵杀的，命令，是指挥下的，我一个机甲师，我能做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甚至表情带着几分无辜，只是这副模样落在奥雷尔的眼中难免有些挑衅的意味。

    下一秒，奥雷尔已经拔枪抵在了张志强的额头，冰冷的枪口正抵眉心，一枪下去就能血溅当场。

    “奥雷尔，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杀了我，难道这个时候还能有机会投诚第五或者黎明吗？”张志强直视着对方，丝毫没有被枪抵着的自觉，“而且……你的手在抖，没亲手杀过人吧？”

    话音刚落，张志强已经握上枪口，对准了自已的眉心：“来，往这打……但你的档案，似乎还在明德。”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这扇门前。

    “总指挥……我方明光队，单兵赵青柏……已壮烈牺牲。”

    “什么？？”奥雷尔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再次询问的时候声音已经轻轻颤抖起来，“谁？怎么了？”

    来报告的单兵看了一眼奥雷尔，又看了一眼张志强，接收到对方明确的信号后才展开道：“信息屏蔽网关闭前半个小时的时间，第五军校带领的第五弦音杀入8号区，俘虏了单兵赵青柏……在得知第五军校两人牺牲后……用缴获的枪支杀了赵青柏。”

    完了，彻底回不去了。

    奥雷尔整个人颓废地倚靠着金属墙壁，大脑一片空白。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奥雷尔，这场比赛早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友好交流赛了，自两个月前，黎明就已经开始偷偷调查关于明德生物实验室的事情……”张志强整理着自已的制服，眼神中带着狠毒，“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连d-001号神经毒素的事情都找了出来，看来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

    “黎明、第五、明德，三大军区自联邦成立以来，表面上和谐共处，实际上早就看对方不爽了，这一仗是迟早的事，但是奥雷尔……”

    张志强绕过他，走出房间门，走廊里面的射灯亮度正好，落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纱。

    “如果胜利，未来三十年甚至五十年，明德将是当之无愧的唯一掌权者，你我，都将名留青史，千古流芳。”

    “而且，奥雷尔，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些你担心的事情，都可以被抹掉。”

    真的……可以被抹掉吗？

    真的，能被抹掉吗？

    走廊里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是这次的脚步声比刚刚的脚步声要凌乱许多，张志强已经离开了这里，捂着自已的脸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的奥雷尔下意识往门口看去，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身上沾了血的苏连卿站在门口，狭长的影子投在了奥雷尔的面前，深蓝色的制服揉得皱皱巴巴，唯独那双眼睛明亮到像是在里面点了一把火。

    “苏……连卿？”

    “奥雷尔，你怎么在这？”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苏连卿皱眉，他环顾四周，没看到想要找的人，“张志强呢？”

    “他不在，你……”奥雷尔张了张嘴，却没敢再看苏连卿的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此时此刻，苏连卿应该在16号区才对。

    “信号屏蔽网关闭了，我收到了明德的调令。”苏连卿抿唇，他直勾勾地看着奥雷尔，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我和第五驻10号区的人动手了。”

    “你们动手了？”奥雷尔试探性地开口道，“你身上的血……”

    “奥雷尔，我杀了许武，枪里的……是实弹。”

    真的，没法回头了。

    遥远的16号区。

    穿戴整齐的姜林站在全息地图前，双腿微微分开与肩同宽，腰间挂着手枪、短匕和备用弹袋，半长发被她用剪刀临时理了个狗啃短发，锋利的眉眼和笔挺的鼻梁让她看起来杀伐气很重。

    和其他参赛选手不同的是，姜林真杀过人，甚至……不少。

    她单手叉腰，正侧头听杨星讲话，时不时点头附和。

    “手搓导弹显然不现实，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还是……擒贼先擒王。”姜林抽出电子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语气冷淡，“明德主力目前在西部，第五恒昌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从10号区过去，与猎鹰夹紧，概率会遇到第五恒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