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在什么地方？
好就好在，用黎明两支主力小队的代价换第五军校的一支分队和指挥车？
什么好人会觉得这个交易划算啊？！
江鹰咬牙抓着姜林的肩膀晃动：“最讨厌……你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
“因为新生赛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姜林任由对方晃动自已的身体，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他们未必要争一时之长短，不是看输赢，而是看……成长的速度和韧劲。”
“虽然这一场比赛会输，但是他们的计策用得很不错，半个小时就能拆解指挥车，讲解内容也很清晰有条理……反观第五军校的队伍，虽然装备了高精尖的武器，反应也还算敏锐，但居然也让黎明赤手空拳拿到了近半个小时的喘息机会，在装备优势的情况下，单兵配合也完全不如张志凛他们……”
“上一局，即便是被明德和第五压制，黎明却依旧坚持到了最后一秒，这一局，即便指挥和机甲师被淘汰，单兵也没有自乱阵脚，连斩对方两名单兵后快速撤离战场和另外两队会合，没有因为一时之气恋战……他们只要没有被第五和明德吓到不敢再次出拳，就一定有反杀的机会。”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终于被江鹰松开，姜林咧嘴乐，“如果张志凛他们真是可塑之才，下一局……他们不会再给第五任何喘息的机会。”
“黎明在建立、重塑新的规则和信念，而第五和明德的旧有观念在崩塌……谁进谁退，不是很清楚吗？”
话音落下，病房里面陷入了沉默，姜林的每个字似乎都沉沉地落在了地面，产生了经久不息的回音。
“好，说得很好。”
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身穿深蓝色联邦办公制服的女人，她留着干练的短发，面容削瘦，眼角的细纹让那双眼睛变得非常有故事感，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
看着面带疑惑和拘谨的姜林和江鹰，女人面带笑容地挥了挥手，亲和力十足地开口道：“初次见面，我是宋明珠。”
宋明珠……宋明珠？！
姜林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利利索索地敬礼：“宋明珠上将。”
这回震惊的人变成了江鹰，他立马也从沙发上弹起来，敬礼的同时懊恼地瞪了姜林一眼：“宋明珠上将。”
“坐，没必要这么紧张。”宋明珠环顾四周，对于病房中出现游戏机和零食似乎适应良好，她抽出旁边的椅子自已坐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我只是来关心关心一下，一年内三次住院的学生。”
江鹰拱了姜林一下：“说你呢。”
姜林：“……”
姜林：“还要你说？”
“之前的事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向你们道谢。”虽然尽量让自已看起来亲和，但毕竟是在秘书团中待了几十年的人，宋明珠开口就是那股浓浓的威严语气，“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们。”
……
毕竟是日理万机的秘书团成员之一，宋明珠只在病房中待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起身离开，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江鹰和姜林。
“所以，以后真的会有决裂的那天吧？”江鹰喃喃，“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刺激了？”
姜林看着天花板：“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料的事情吗？”
即便是真的有无畏狂妄的少年情怀，她们倒也没自信到真的觉得，仅凭她们几人的力量就能让联邦掀起滔天巨浪。
……一定是有许多许多的人，在等着一个信号，一个可以动手的信号。
众人拾柴火焰高，相信人民叙事的黎明，一定有千千万万个准备迎接黎明的人。
而不只是她们。
第二局比赛如期结束，黎明以落后第一名五十七分的成绩位列第三，曹林把人叫过去连夜开会复盘，每个人都安排了两万字的赛后分析总结。
“两万字的赛后分析总结……”姜林叉起盘子里面的炸猪排塞进嘴里，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真赶上了好时候啊，我们那个时候哪有这待遇。”
康尧在旁边悠悠开口：“是吗？有人忘记自已新生赛结束以后写检讨的事情了吗？”
“记吃不记打呗。”杨星端起自已的海带排骨汤一饮而尽，空碗放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既然出院了，第三场比赛要不要去现场？”
“不去。”姜林摇头，“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江鹰也摇头：“嗯，我也有别的事情要做。”
像是为了展现他们天下第一好的特殊关系，江鹰胸膛一挺：“我和姜林，一起去！”
“什么意思啊？单独行动？？”从来没想过五剑客会分道扬镳的杨星皱眉，她试图从姜林的脸上看到什么其他的表情，“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上次康尧整理出来的原石需求清单还记得吗？”姜林将餐盘里面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还有上次我们救下来的人质，听说问讯出结果了，我得去一趟。”
本来许林说是让他们黎明最强五剑客一起去的，但另外三个人还有新生赛要跟，就只能让姜林和江鹰去。
“好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杨星装模作样地抹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有事一定要在群里说，我不一定会看，但一定要说。”
姜林：“……”
姜林：“杨星，抽象应该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得益于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军区医院休息，姜林和江鹰没有任何后遗症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只不过两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弹药爆炸时碎片割开的错落伤痕。
——衬得他们更像是经过了烈火灼烧淬炼后的利剑。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就到目的地了。”穿着灰色亨利衫的江鹰看着导航上的距离，开始坐立不安，“哎呀，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呢，姜林你别紧张。”
摘下眼罩的姜林还没完全睡醒，声音含糊不清，但记得在江鹰的手中拯救下自已的衬衫：“嗯，我不紧张……你别把我衣服都扯皱了。”
星际列车准时抵达，姜林和江鹰刚出站台就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虽然都穿着常服甚至还有点色彩鲜艳，但往那里一站就是兵的十几名青年举着牌子和喇叭，在看见姜林和江鹰的瞬间就开始嚷嚷。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学弟学妹看过来！”
一瞬间，其他路人的视线像是机关枪一样扫射了过来，在两拨人之间扫来扫去。
江鹰眼眶微红，低头抹了把热泪：“呜呜呜，我好感动，呜呜呜姜林你去干嘛？”
“我要回去。”姜林面无表情地遮住了自已的脸，后退两步生怕被摁倒在出站口，“告辞。”
第288章
被卖给新的行动组咯
根本没机会告辞，姜林后退的瞬间，上次见过的褐色卷发异瞳大猫猫学长，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单手撑翻过围栏，把姜林摁住了。
“耶，小木木想跑？”卷发猫猫直接勾住姜林的肩膀，恶作剧似地搓乱了对方的头发，“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啊，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呢。”
“那都已经代谢掉了吧齐天学长。”姜林被迫接受对方的招呼，她不是不想跑，实在是对方左手锁了她的琵琶骨，右手摁着她的肩胛骨，根本没给她逃走的机会，“这阵仗实在是太大了。”
她真的很不习惯。
虽然在黎明最强五剑客的时候也多少习惯了一些出风头的事情，但她单独出门的时候，还是很希望别人把自已当作是稀薄的空气。
进可攻，退可守。
“不喜欢？”旁边浅蓝色中长发的女人挑眉，眼睛里面盛满了笑意，“这可是你们曹教官特地交代的，说你们肯定很喜欢，越夸张越热闹越好。”
姜林：“……”
曹开会你到底在外面造了多少我们的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远在光年之外的曹林打了个喷嚏，他胡乱揉了揉鼻子，接着开口道：“人大概已经到了，给他们加点料，这次刺杀的任务把他们俩带上。”
“这么狠？”视讯那头，熬了不知道多少夜的许林正转动着电子笔，浓厚的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了，说话带着浓厚的鼻音，“揠苗助长是不对的。”
“我选的人，我对他们有信心。”曹林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已的发言，“而且……这次的行动他们必须去。”
有一些事情，她们也该知道了。
隔着屏幕，许林直视着曹林的那双眼睛，随后长舒一口气，像是要将心口压住的巨石推开：“好，这件事情我会看着办。”
视讯挂断，许林将视线放在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行动方案上，她思考片刻，在行动人员之中一笔一划地加上了姜林和江鹰的名字。
希望……你们真的能够成为那一片雪花。
此时此刻，被簇拥着带到基地的姜林和江鹰完全不知道，曹开会不仅在外面造他们的谣，还把他们俩塞进了某个神秘任务之中。
“你们想喝点什么？”齐天拱到了冰箱前，视线在里面那些瓶瓶罐罐上面扫过，热情邀请道，“苦瓜味的体力恢复剂，还是味的提神剂？还有新研发成功的提拉米苏味的营养液……”
江鹰认真思索：“味的提神剂吧。”
“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姜林立马警惕起来，“我昨天下午才办出院手续。”
“今天没有。”齐天将味的提神剂放在江鹰的手边，笑眯眯地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卷着自已的头发，“……但之后就不知道了，等会许教官会来给你们讲解，她说话……你们喝点提神剂防止睡着。”
“齐天，背后说教官坏话，下楼操场跑十圈。”身穿作战服的许林从门口走进来，她熟练地连接上投影，“不跑完不许吃饭。”
肉眼可见的，齐天的眼神都黯淡了下去，撇着嘴就下去跑圈了。
“别看了，红色那边是装的机械眼，他一不高兴就调亮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高兴。”许林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拍拍手吸引姜林和江鹰的视线，直接开始进入正题，“上次解救下来的人质给我们提供了非常多宝贵的线索，其中，包括他们中途曾经待过的某个实验室。”
“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我们经过分析比对和侦查，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实验室的位置在m85星系的慧云星。”
“我们这次的行动任务就是，进入实验室拿到数据并且摧毁实验室。”
“哇哦，这么重磅的任务我们也要去吗？”江鹰兴奋，像是全然忘记了上次任务时自已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这件事，“什么时候出发？？要做什么准备吗？！”
姜林捂住自已的心口，咳嗽了两声：“我觉得我好像……”
许林淡定伸出一只手：“加五个学分。”
姜林：“……”
姜林：“下次这么重要的信息，放在前面说。”
“行动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齐天会告诉你们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和注意事项，在行动开始之前务必熟悉。”许林利落地开始收拾东西，突然停顿了一下，“这次行动的危险系数很高，请……务必活着回来。”
很少听到这样的交代，姜林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明白。”
江鹰点头：“明白。”
说完，许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回味刚刚谈话内容的姜林和江鹰。
“还没走呢？正好。”跑完圈的齐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他将湿答答的碎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锋利的眉眼和额角那块长达五公分的伤疤，“走吧，先送你们去吃饭，我去冲个澡，然后给你们讲讲这次行动的注意事项。”
和黎明军校那种热闹且紧张的学习氛围不同的是，黎明驻地有一种秋风萧瑟的肃杀气，四面八方像是有弓弦紧绷着随时打算放出穿心的利箭，让掉以轻心的人死在乱箭之下。
姜林感觉自已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只不过是吃顿饭的功夫，她的内衬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吃饱了就该干正事了。”冲完澡的齐天一手拎一个，将姜林和江鹰带进了小会议室，“我们来说说这次行动的细节。”
“行动之中禁止称呼真名，所以，行动的第一步是……你们需要先给自已取行动代号。”
第289章
新鲜代号出炉
距离行动开始还有18个小时。
姜林躺在胶囊舱中，盯着金属的天花板发呆，她思考着上次救援的事情，琢磨着这次许林让他们加入此次行动的原因。
论执行任务的实力来说，姜林她们完全还够不到利刃突击队高等任务的门槛，加上黎明最强五剑客本来就是归属于曹林管辖，所以……这次行动是曹林默许。
曹林为什么默许？为什么是她们？为什么是这个任务？
怎么想都不觉得这只是个给她们增加学分的机会，姜林睡不着，翻身出了胶囊舱，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打开了台灯。
暖黄色的灯光短暂地抚平了她的一些焦虑，姜林打开光脑备忘录开始梳理这些事情背后的逻辑，白色的电子笔在修长的手指间灵活翻转，时不时在激光延展屏上留下如同彗星拖尾般长长的痕迹。
从康尧入编，到上次江毅他们过来救人时对权雅的态度……姜林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或许，黎明也在寻找答案，而且这个答案已经快要找到了，与此同时，黎明希望揭开这个答案的人，是黎明最强五剑客。
所以，这次行动她们说不定会接触到非常关键的线索。
姜林捂住自已怦怦跳的心脏，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来缓解紧张和焦虑。
因为这个大胆的猜测，姜林第二天睡到了快十一点才起床，她洗漱完出门正好遇上早练结束的江鹰，对方穿着汗湿的无袖背心，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遍布烈火灼伤的痕迹和金属弹片割开的错落伤痕。
姜林啧了一声，皮肤黑就是好，至少疤痕增生不会像她身上的这么明显。
“我今天早上叫你了，你没理我。”江鹰皱眉，一拳打在姜林的肩膀上，“你怎么看起来表情不大对劲？”
姜林没回复他的问题，反问道：“等会要去吃饭不？”
江鹰挠头：“没呢。”
“我去食堂，你冲个澡过来。”姜林点头，直接往电梯口走，“我有事要跟你说。”
姜林难得露出那样认真严肃的表情，而且是在距离行动开始不到四个小时的时候，江鹰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快步推开自已的房间门，直奔浴室而去。
十五分钟后，姜林和江鹰在食堂里面相遇。
姜林穿着常规作战服，正拿着个雪白的大馒头啃，她看见江鹰的瞬间勾了勾手，在对方过来后把另一份餐食推了过去。
等江鹰坐下，姜林小声开口道：“等会行动的时候，记得再多挂两个记录仪。”
“嗯？”护着装得满满当当的餐盘，江鹰偷感极重地环顾四周，“这不大好吧？”
“没说不许，不是吗？没有禁止就是允许。”姜林理直气壮，“我感觉这次的行动，可能会跟明德之前用药剂改造星际变异者有关，而这件事情，极有可能跟威尔斯星，甚至元日事变有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执行任务，岂不是很亏？”
既然曹林这么放心地把两只老鼠放进米缸，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才对，又或者……特地把两只老鼠扔进米缸也说不一定呢。
对方这语气简直恶霸，江鹰啃馒头的动作一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嘴里面的那口馒头是应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姜林：“记得留痕，等着复盘……而且，等回了黎明还得让杨星她们看看。”
说话间，穿戴整齐的齐天端着堆积成小山的餐盘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姜林和江鹰，他一屁股坐在姜林的旁边，把自已抢到的烤肠给姜林和江鹰一人分了一根。
“这个烤肠可好吃了，在黎明的数百个军事基地里，我们基地的烤肠是最好吃的。”
“谢谢学长。”乖小孩江鹰嚼嚼香肠，感受着油润的汁水在嘴里炸开，幸福得眯起眼睛，“真的很好吃！”
“等你们回去可以带两包。”齐天低头吃饭，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昨天让你们取的代号，你们想好了没有？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出发了哦。”
“想好了。”江鹰停下筷子，挺直脊背认真地开口道，“我的代号叫，归舟。”
“不错不错，没想到江鹰你看着粗放，取的名字还是蛮有水平的嘛。”齐天肯定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姜林道，“那你呢，小木木？”
姜林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小能猫。”
江鹰：“……”
齐天：“……”
齐天：“小什么？”
“小能猫。”姜林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容里面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嘲笑，“不可爱吗？”
行动过程中，被“归舟”摁在地上暴打的伤害，和被“小能猫”摁在地上打的伤害是不一样的，前者是打在肉体上，后者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
“是不是有点过于可爱呢？”齐天嘴角抽了抽，“好久没听到这种类型的代号了，上次听到这样可爱的代号还是……粉红豹。”
“哦？”姜林眼神一亮，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般兴奋，“哪位前辈？”
“你们这个级别还接触不到。”齐天故作深沉地夹起一根芹菜叼着，做深沉抽烟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我只能告诉你们……是个杀伐果决的大魔头。”
姜林挑眉：“那个大魔头不会是你吧？”
齐天慌忙摆手：“怎么可能？是我倒还好了……”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好奇宝宝江鹰眨巴眼睛好奇道，“说来听听。”
齐天清了清嗓子：“大圣。”
江鹰：“……”
姜林：“好烂的梗。”
齐天咬着牙就去掐姜林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说十遍也是好烂的梗。”姜林发出嘲笑的声音，任由对方掐住自已脆弱的脖颈，“哈哈哈哈齐天学长，你的梗真的又老又烂哈哈哈……”
齐天无能狂怒：“啊啊啊啊你闭嘴！！”
第290章
进入实验区
三点，穿戴整齐的十几名单兵在集合点排队报数，依次上了飞行器，姜林和江鹰作为新兵蛋子，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你们俩跟着我。”齐天再次交代行动要点，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对学弟学妹还算是耐心和细心并存，“等会我们的任务是从3号通风口这边突进，直捣对方2号研究室，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都是些标本……危险系数不会很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听到了没？”